当前位置

: 首页小说故事 小说连载 侦探推理 查看内容

当警察的故事(七)

太白积雪 2022-11-9 15:07 2948
  五,
  那天我和孔繁斌上山路上遇见的那个黑脸,背着背笼下山的人其实就是高铁军。因为没有见过其人,变化又大,我俩就与他擦肩而过。高铁军见同小平被抓走,知道早晚会招供就匆忙逃离县城。他在西安待了两天,在城墙脚下的黑市把十块手表低价卖掉,拿着几百元钱一路步行进了秦岭。他戴着草帽顺盘山公路一路步行,他很谨慎,不敢去汽车站乘车,遇见几个木材检查站就绕着小路走。他边走边打听,耗时半个多月,终于在秦岭深处找到战友王铁柱家。
  王铁柱没给我俩说实话,他说高铁军打过他,俩人结了梁子,却没说高铁军曾帮过他,人俩结了把子。他姑姑就是堡子沟村大队支书的老婆,我们找他姑姑不乐意。王铁柱见落魄的高铁军找到自己很热情。把他介绍给父母和媳妇认识。带他到水潭洗了澡,换身整洁衣服,让家人煮肉做饭,俩人喝酒吃肉谝了一天。高铁军把一切都告诉了王铁柱,想躲在山里,问王铁柱是否敢收留。王铁柱是个讲义气的山里人,他慷慨地答应。
 “山里很安全,人都住在山下村子,公家的人很少上来,你就安心在这生活吧。”王铁柱提醒高铁军:“咱俩都记住,以后公安局如果找到你,你给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你杀了人逃到这里的!只是厌倦城市生活,跑到深山隐居来的。”
  “这你放心,出了事决不连累你!”高铁军拍着光头说。
  王铁柱看着铁军问:“你在这里打算怎样生存?”
  高铁军无奈却自信地说:
  “我想盖一间草屋,开垦一块地,像毛主席讲的: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没些都没问题!我帮你盖房子,开一块山地。”铁柱笑着说:“就怕你耐不住寂寞。”
  “耐不住也得耐呀,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高铁军心里为自己杀人开始后悔,落到这般地步。
  王铁柱给高铁军讲了这里的环境,平日应注意的事情。这条山沟就像一个放倒的大树,分布着无数的沟壑,无数的溪流,很多都是原始森林,生人进去往往就走不出来。沿羊肠小道往山上一直走翻过大山,可以去湖北去重庆。小路上常有背着干粮翻山越岭的人经过,遇见人家讨水喝,夜里还有借宿的。公家人不走这里,都是坐车走大道。食物主要是玉米土豆和红薯,自己酿玉米酒,养一头猪一年就有肉吃了。想用细粮和生活用品到山下购买或者换取。
 “铁军,这里人说话偏重庆口音,在部队你学舌过四川兵,你就学着说四川话吧,别再说关中话了。你也把名字改了,从叫个啥。”
 “好的,我听你的。”
  俩人商议后,以后高铁军就叫刘玉贵,越俗气越好。
  高铁军掏出二百元钱给王铁柱,作为安家感谢费。铁柱不收铁军坚持要给,最后铁柱只好收下。二百元钱在这山里可不是小数目,能娶一个媳妇。铁柱心里也很高兴,安慰铁军:
  “刘玉贵,在山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住在山上自给自足,有酒有肉,生活宁静,每天喝着竹叶茶,就像神仙一样的生活。”
  傍晚王铁柱把刘玉贵安排在耳房歇息,准备第二天带战友在周围找块平地盖茅屋。父母听了刘玉贵情况没说什么话,媳妇问王铁柱。
  “你战友在山里能待一辈子吗?”
  “应该可以。”王铁柱并不敢肯定:“你问这干啥?”
  媳妇笑着说:
   "还不如让他给秀娥家当上门女婿,反正你战友一个人。"
  “秀娥不是说给山下了吗?”
  “她不想下山,嫌把父母留在山上不放心。”
  “噢,这倒是个办法,明天我问问刘玉贵,看他愿意不。”王铁柱想了想说。
  离他们这里不远处住着一户人家,老两口带着一个女子。女子叫赵秀娥,今年二十多岁。父母前年托媒婆给她在山下说好一户人家,但赵秀娥迟迟不愿出嫁,婚期一拖再拖。两家住得不远,常来常往,过年过节如同亲戚一样走动。赵秀娥把铁柱媳妇称嫂子,俩人一有空就在一起拉家常,秀娥的心思她都知道。
  第二天早饭后俩人在屋前喝茶,王铁柱笑着问刘玉贵愿不愿意当上门女婿,并给他介绍了赵家。刘玉贵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我是个流浪的人,有啥不愿意的。”
  见刘玉贵答应,王铁柱很高兴,嘱咐他:
  “赵家人明事理,赵秀娥人也不错,你去了可要善待人家,把你急躁的脾气慢慢改掉。”
  “我一定对赵秀娥好,对她父母好。”玉贵满口答应。
  忙完地里一点农活,王铁柱去了赵秀娥家。他向赵家说明事由,老婆很高兴,秀娥也愿意,老头不放心地问:
  “这小伙子是啥来路?”
  “他叫刘玉贵,是关中人,我俩一起在甘肃当过兵。他去年因打人犯点事,离家出走想在山里生活一辈子。”
  “人咋样吗?”
  “人长得好着哩,身体也很结实,干活是一把好手。”王铁柱笑着说:“好叔呢!有我呢!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赵家关心的是这个人能否安心过日子,能生活在一起就行。至于他反了什么事并不重要,山高皇帝远没人能追到这里。老头装着串门和赵铁柱一块到家看了一眼刘玉贵,心里满意,回家告诉老婆和女儿:这事能成!
  刘玉贵看见一个老头来串门喝茶,并不知道他就是未来的岳父。王铁柱把一切协调好,第二天将自己一件从部队带回来有事才穿的绿军装让刘玉贵穿上,拿了两盒宝成烟,就带着他去赵家。王铁柱手拄一根竹竿,刘玉贵不解地问,王铁柱提醒说:
  “这里夏天蛇多,遇见要么让它先走,要么用竹竿挑开,别打死在路上。”
  路上王铁柱告诉刘玉贵,赵家老头是个有文化的人,除了不会生小孩,啥都会啥都懂,你别看不起他是山里人。刘玉贵说:我是个落魄之人,哪里敢呀。
  刘玉贵跟着铁柱向山上一条小路走,走了约四百多米小路就突然没了,一片松树和一个山崖横在面前,像是走到了尽头。王铁柱让他小心一点,就走进松树林子,转了两个弯钻过山崖下一个小洞,眼前豁然开朗,俩人来到了一个小山坳。山坳像一把椅子,三面环山,一面对着群山。山坳里树木苍翠欲滴,一条小溪潺潺流下。一片竹林旁围着三间茅屋,墙上也用白灰画着圆圈,还有几间耳房,屋前一个场院,几只鸡在觅食,一个妇女在晾晒土豆片。一条黄毛狗吠叫,看见是王铁柱又不吠了。王铁柱笑着向妇女打招呼:
  “婶,忙着呢。”
  妇女忙放下手里活,回屋把老头从炕上叫起。王铁柱带着刘玉贵走进屋,笑着对老头说:
  “伯,我给你把人带来了。”
  他把刘玉贵介绍给赵家老两口认识,又见了赵秀娥的面。刘玉贵两手放在肚子前握着,微驼着腰,装出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三个人移到院子,坐在一个小方桌旁喝茶,王铁柱和赵老头说话刘玉贵坐着听,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中午三个男人在小桌上吃饭喝酒,赵秀娥和母亲不停地端菜端饭,然后坐在厨房里悄悄地吃饭。这是山里人的讲究,来了客人女人不上饭桌吃饭。山里天黑早,一瓶酒喝完天就暗了,王铁柱起身走时黄狗围着他转圈圈,刘玉贵也跟着他不舍得,他紧握着铁柱的手。
  “谢谢你的精心安排。”
  “你遇到了难处,迢迢投奔我,我怎能不帮忙!”铁柱嘱咐说:“秀娥人长得还不错,人又贤惠,你对人家好些,一起勤劳治家,对老人孝顺就行。你空闲了下来聊天,我抽空就上来看你。”
  王铁柱走后,刘玉贵一时不知所措。三间房屋,中间房子供着祖宗牌位,正墙上贴着毛泽东华国锋像,一个方桌两边两个木椅子。右边屋里火炕连着一个锅灶,老两口子居住;左边房子有一个土炕,炕上有两个新木箱子,靠墙有个长木柜用来存放粮食,原来赵秀娥一个人住,现在变婚房两人一起住。岳母让刘玉贵先进新房歇着,赵秀娥不好意思就帮母亲收拾锅碗。收拾停当,母亲把女儿推入新房。婚礼很简单,没有仪式,无声无息,却很温馨。
  屋里点着煤油灯,刘玉贵坐在小竹凳上抽纸烟,秀娥进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能娶这么好的姑娘:赵秀娥长个鹅蛋形的脸,两个瑞风眼细长,看人时带着笑意。身材匀称,个子不低,走路时两条辫子左右摆动。山沟里的泉水,石头里的矿物质竟能创造出漂亮女人,吃饭时他偷偷观察了好几次,觉得自己一个杀人犯不配使用这么好的姑娘。
  赵秀娥铺好被褥,坐在炕边看刘玉贵抽烟。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满意,虽然光着头,人还长的精神,身体健康能干农活。他定是犯了什么事才进山躲避的,这些她都不怕,只要他永远待在山里跟我过日子,对我父母好就行。她见刘玉贵不说话,就故意说反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山沟里?”
   刘玉贵正考虑着怎么回答,秀娥又问:
  “那你嫌我长得丑了?”
  “不是!不是!”刘玉贵站起来解释:“你长得这么好,我还有啥嫌弃的。”
  赵秀娥听了他的解释,心里才放下。
  “那就赶紧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赵秀娥说完,自己就上炕睡在里边。刘玉贵把烟抽完,吹灭了油灯才上炕,躺在秀娥身后,他忍着心中的紧张,也压制着急迫的心情。刘玉贵明白自己是个杀人犯,为逃避法律制裁躲到大山里,如今有个藏身的家,还有一个漂亮姑娘陪着睡觉,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敢贸然享受,怕一不小心破坏了这一切。刘玉贵以前接触过姑娘,知道男欢女爱的美妙。赵秀娥未接触过男人,男女炕上之事只是听铁柱媳妇偶尔说起过,渴望又害怕。屋外的昆虫使劲鸣叫,还能听见远处野兽的吼声,窗外的月亮像个洁白的盘子慢慢向西偏去,刘玉贵终于忍不住秀娥身上的气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把她的内衣掀了上去……
分享到:
收藏 邀请

最新评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