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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情人

叶怜花 2015-7-11 13:10 5189
 
  一
  终于和我仰慕许久的叶子如愿似尝地入了洞房,缠绵之后,我们依偎在一起凝视手绢上那点点落红,雪白的真丝手娟印着十数颗鲜艳夺目的红豆.仿佛向我们展示着精美的爱情.
  红豆恰如我入骨的相思,如今终于有了栖息地,我的一生就这样有预谋地交给了眼前这个英俊的叶郎.看着叶子英挺的眉眼,我眼波有些朦胧,呻吟着问:“叶子,我是处女,你可否是处男呵?”
  叶子似未听见,一双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盯着红豆,然后眸光里有云雾在荡漾,忽然他呆若木鸡,口里喃喃道:“象桃花......桃花.......”
  “什么?你说我的红豆象桃花?”我声音发嗲,伸手去拥抱他,却感觉他的身子冰凉,还有汗在流.......
  “叶子,你怎么了?”
  “桃花......桃花.......”叶子忽然垂下头去,双手拼命揪扯着头发,“对不起,我不是处男,我怎么忘记了,我不是处男.......”
  不是处男怎么了?我心里偷着乐,一个30多岁的大男人长得又那么英俊,是处男才是怪事?
  但是等我知道他不是处男的原因时,我恨不得一头撞死.
  认识叶子是在他举办的一次个人画展上,美伦美奂的笔法,栩栩如生的山水人物一下子把我拉进了他的世界,然后我就看见了温文雅尔的叶子,然后他的才华和他的俊美让我24岁的芳心投降缴械。
  于是,我就想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男人弄到手,我开始了自己的预谋。我本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小女人,自负容貌不错最难得的是我的阴谋诡计多的如桓河沙数,就这样,很轻易的把这个名冠京华的才子收留到我的裙下。至今我已经是他老婆,他是不是处男已不重要。
  但是,桃花是谁?我比警犬还警觉,我的人生刚走到正路,怎么突然出现一个驿路桃花呢?一个女人的敏感让我迅速甩出这个疑问。
  所有关于桃花的细节是三天后叶子在我们的车里说的。我们的车离开京城,去一个遥远的山村寻找我丈夫的桃花情人。
  叶子是小心翼翼对我讲述的,我开着车,心情从一开始的悠闲适意慢慢沉重起来。
  15年前的一个春天,19岁的叶子来到一个山村写生,那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村落,青山环抱绿水围绕,风景如诗如画。叶子很快就陶醉在那里。
  叶子住在姑姑家里,每天早上吃完饭,就背着画架满山寻找可入画的景点。
  不知道某日某时,他来到一片桃林中,漫坡的桃花灿若朝霞,坡下是一望无际的绿水,远处一抹春山在蓝天白云下悠闲地沐浴着阳光。叶子的心有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就专心致志地勾勒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子这家伙艳遇来了,可能是因为心灵感应、亦或只是无意的一回头,然后他的眼珠子一定就差点掉出来了。
  就在身后七八步外,一个女孩负手倚在一颗桃树下俏生生地看他,据叶子的形容我能想象出来那是一个怎样美丽可人的女孩,她的眼睛清澈得就如坡下那湖春水,脸颊红润得如树上的桃花,唇边的笑靥如水面上的旋涡,而且声音轻得象花的呼吸......叶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当然要大献殷勤。后来才知道,少女叫桃花,也19岁,是村公社看桃园的,那时看桃园是村里最轻俏的活,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下地干活还挣不菲的工钱,桃花能有这份活儿是因为她是村长的准儿媳。如今正是春天没有桃子要看,轻易也不来,{鬼才知道今天怎么会来}谁知道今天来走走就看见叶子画画,好奇之下就偷偷看......就这样这俩个冤家认识了。接下来的日子当然是叶子天天来画桃花,桃花天天来看园子,终于有一天,两人在绒草深处做了夏娃和亚当的勾当,把本属于我的处男交给了桃花......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叶子要回家时,两人当然是难舍难分,接下来是海誓山盟,不过是非你不娶等你一辈子的话,然后是挥泪的告别,桃花的眼睛一直望到叶子从人间蒸发.....
  粗心的叶子前几年还魂牵梦绕想着桃花,可毕竟年轻慢慢就淡了点,后来,叶子考进了高等学府,上了四年大学后,考研、出国深造这一来二去就10多年,便把那个人面桃花淡忘在脑后了。
  都怪我那一句处男勾起了他的回忆,让叶子自怨自责,良心不安。
  “如果你找到你的桃花情人怎么办?”方向盘背后的我泪水喷涌而出,自己也不晓得怎么会流泪,幸好叶子看不见。
  “不知道,见面再说吧!”后视镜里的叶子目光有些虚无,我心如针刺了一下。
  二
  车子在山村姑姑家门口停下,惹来一群好奇的孩子围着皇冠观看。
  姑姑一家人都迎了出来,我打开后背箱,大包小包往出拿礼品,年迈的姑姑看着我在这位侄媳笑的嘴都合不上。
  晚饭过后,一大家人闲谈,叶子直接切入主题:“姑姑,村里有个叫桃花的姑娘现在怎么样,结婚没有?”
  姑姑的眼睛有些差异地看着叶子,目光忽然黯然下来;“桃花那孩子命苦啊!”
  我看到叶子身子轻轻颤栗一下。
  “桃花是我们村子最水灵的姑娘,家里十分贫穷,18岁和村长的傻娃定了亲,也是为了家里能得到村长的照顾,后来不知道哪个该天杀的把桃花弄大了肚子.....
  叶子一哆嗦,我的心也沉到底儿,这已经有个情敌了,不会叶子连儿子都有了吧?
  “这下桃花可捅了马蜂窝,全村都炸开了,村长逼问是谁干的桃花就是不说,最后村长开会把桃花当‘搞破鞋’整治,那个惨啊,脖子上挂一双破鞋,手里拎个镐让桃花跪在台上,不跪,就让民兵用皮带抽.......唉,这还不算,批斗完了还四处游街,并高喊我是破鞋.......才19岁的大姑娘啊,整的不成人样了.”
  叶子纂紧拳头、眼里蕴泪,身子不停的抖动。
  “她为什么不说?”
  “不知道,那丫头嘴严得紧,还犟!连她父母也没抠问出来。她父母想打掉那孩子,她宁死也不让。”
  “后来呢?”叶子说话牙齿都打颤。
  “更惨!批斗了半年,桃花肚子大了,村里百姓看不过去就找村长求情,这才安稳一阵子,后来,桃花生个儿子,为了活命没满月就背着孩子下地干活,一天撞见了傻娃,被傻娃把孩子抢下掐死了,桃花就疯了......”
  叶子狂叫一声冲出屋子,我随后就追了过去。
  正傍晚吃饭时分,街上人很少,夕阳还流连在山头。
  我撵着一路狂叫的叶子来到一处山坡,就见叶子捶打着一颗树惊天动地地哭嚎起来,我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一头躺在地上大喘。我这才发现这是桃园,这四周的树都结满了桃花,这里应该就是叶子和桃花那场风花雪月的地点。
  我感到可笑又可悲,一个新婚的妻子,居然帮着老公找她的初恋情人,而且居然侵入到人家抵死缠绵的幽会地点,更严重的是我的老公正在为她的情人悲伤,我现在要怎么做呢?
  夕阳下,一树树桃花看起来殷红如血,我的心好象也在滴血,我想起了可怜的桃花,同样是女人,命运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脑海里一直编织着叶子叙述的那个场景,阳光温柔得如情人的眼波,漫山的桃花如海如潮,一个桃花般美丽的女孩俏生生地倚着花树,装满梦幻和情意的眸光就在这花海里荡漾着......但是她没有想到如此美丽的开始也是厄运的开始......唉!可怜的桃花,游街、拷打、孩子惨遭毒手、人疯了,这样的厄运怎么就偏偏临到她那么年轻瘦弱的肩膀上呢?我的泪不争气了....
  一只冰凉的手温柔地为我拭去泪水,叶子的泪眼轻柔地抚摩着我的脸,“对不起!”
  我握住他的手笑了:“拉我起来!我们找桃花去。”
  三
  叶子和姑姑道出了实情,姑姑打他一巴掌,然后就是叹气。
  第二天上午,姑姑带我们去桃花的家,我致死也不相信90年代了还有如此破烂的茅草房,土壁土炕土灶台,俩位土里土气的老人就坐在土炕上。
  姑姑坐在炕沿儿上张口就说:“桃花娘,这两位是京城来的小辈,受人之托来看桃花的,桃花呢?”
  桃花娘又黑又瘦,但五官眉眼很是端庄,她长叹口气,说:“这几天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她弟弟前几天干活伤了脚住院呢,也就没人照顾她了。”
  “死了更好!”抽烟袋的桃花爹硬帮帮扔了一句,“省心!”
  从桃花家里出来,我拉着神色黯然的叶子说,我们自己找去。
  我现在十分迫切想找到桃花,因为找不到桃花叶子这一生都会歉疚,一生都不会快乐。
  我们开车在村子里找了三天,桃花似乎被风吹散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看见叶子快要崩溃的神情,心里也十分焦急。又三天过去了,依然不见。我和叶子的心理都有了不祥的预兆,但谁也没说。
  一个无人照顾的疯女人存活的机会是不理想的。
  叶子瘦了一圈,眼睛也布满了血丝,忽然说,我想给桃花家留点钱!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应该!
  我们去了桃花家,把一万元放到土炕上,对惊呆的老两口说,盖个好房子,如果桃花回来好好照顾她,并给我们去个信儿!
  在老两口千恩万谢中我们走出屋去,出门的一刹那我看见我的叶子泪水飞扬,心里好痛。
  告别了姑姑,我们开车走了,在村口的一片垃圾场前,我看见了一个疯子,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桃花。
  四
  叶子也发现了,我们俩的眼睛就定格在桃花身上。
  风很大,吹得垃圾场上纸屑乱飘,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身烂衣也在风中飘舞,她坏里抱着个布娃娃,正弯腰在垃圾堆里拣吃的。
  我摇下车窗。
  听见女人居然在唱歌,她拿着半个腐烂的苹果往里布娃娃的嘴边放,嘴里还轻哼着:叶宝宝,吃东西,快长大,长大好去找爸爸!
  我看了下叶子才知道什么叫泪如泉涌。
  “桃花。”
  叶子开了车门,箭一般射了过去,我看见叶子一下子跪到桃花的膝下,双臂抱紧她的双腿,大哭道:“桃花,我回来了,我是你的叶子......”
  桃花惊惧地挣着,一边把孩子抱紧一边惊恐地嚷:“不要掐死我的孩子,不要.....”
  “我求求你桃花,你醒醒,你的叶子回来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醒醒......”
  我忍着复杂的泪水,仔细去看桃花,她身子瘦成了一只竹竿,脸象刀条,一双无神的眼睛越显大的出奇,脸上泥垢厚厚的无法看清真容,但从她的脸盘和眉梢眼角依稀能看出一个美人的轮廓,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株桃树下那个眸若春水的俏生生女孩.....
  叶子抱起桃花,桃花拼命的挣扎,嘴里却突然喊:叶子救命......叶子救命.....
  车子象京城开去,我心理好不是滋味,毕竟老公抱个女人在后面而且还是他的情人,我一直想着桃花的可怜来安慰自己,可是还是难过。
  “你想怎么安置她?”我回头看一眼安静的桃花终于忍不住了。
  “先治病!”
  “治不好呢?”
  “就照顾她一辈子!”
  “治好了呢?”
  “也照顾她一辈子。”
  “那我呢?”我心疼了起来,但是我知道这时不可以争吵!我的叶子被内疚和怜悯奴役了。
  “你.......你就照顾我一辈子!”
  “呵!我真贱!”
  叶子不再言语,我从后视镜看他,桃花好象睡着了,叶子的眼睛看着她满是哀怜和疼惜。
  进了一个城市,我们找家旅店,我出去买了一套时装回来,进了客房我就呆住,澡间的门敞开着,叶子在里面正给桃花洗澡.
  我忍着气,双手抱肩倚在门框上看他搓澡,一浴盆的水漆黑黑的。
  叶子搓得很慢很轻似怕搓痛了她。
  “该换水了!”我没好气地嚷。
  “那你帮帮我啊!”
  我没动......忽然咬紧唇,跺跺脚,拧着屁股走进去,还故意踢翻个塑料盆,这才近前放水。
  叶子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瞪着他说;“你出去,我给洗,一个大老爷们给女人搓澡成......成何体统!”
  叶子向我伸下大拇指,眼里满是赞许之色。
  我心里实在气不过,这不是小老婆侍侯大老婆么?我没好气地搓,桃花似没感觉,只是哼着歌洗她的布娃娃。
  等给她擦干净身子,我有些嫉妒起来,这桃花除了脸和手脚皮肤粗糙其她部位居然比我皮肤好,果真美人胚子。
  我心里忽然有个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想法,就是希望桃花永远治不好。
  五
  回到京城家的时候,我一头扎在床里睡死过去。叶子却领桃花上街了。
  等我一觉醒来就感觉床边坐一个人,挣开眼睛就看见已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的桃花在看我,她的长发想是做了锔油,光亮整洁地披在肩上,皮肤也有了光泽,脸上也淡淡扑了点妆,双颊有了点红润,一双长得酷似刘雪华的桃花眼却直直地看着我。我凶狠地瞪她,绝对是嫉妒她的美貌。
  叶子在厨房锅碗瓢盆叮当响。我心里有了气,忽然坐起一把抢过桃花的布娃娃摔得老远,桃花尖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抢过娃娃紧紧抱起来,堆缩在墙角,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叶子从厨房迅速跑出来.
  “她怎么了?”他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我白他一眼说:“没什么我起来她就惊叫,我还吓够戗你怎么不问问我?”
  叶子一脸歉意,忽然把我抱起来狠很亲了我一下,说:“好了吧?”
  “应付!”
  “菜糊了!”他忽然把我扔在床上。
  晚上睡觉简直气的我七窍生烟。叶子让她在另个卧室睡,她却指着我们大床大叫说什么也不走。叶子就看我,我抱着枕头就走:“你和她睡吧,我去那屋!”
  叶子拉我祈求:“好老婆消消气,就当她是个孩子吧!”
  我不听,走出屋子,忽然心理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是主妇啊我怎么能给她倒地方?她虽然是个疯子,但她别的都健康,而且身材容貌又好过我,万一叶子......我转身一脚把门踢开,气囔囔地上床,说你们随便吧,被子一蒙,我的眼睛就下起了满天的雨。
  不知道何时叶子哄睡了桃花才钻进我被卧来,我屁股乱拱不里他,心想,这是什么事啊?一个老婆一个旧情人三人共睡一张床!
  叶子忽然温柔地搂住我,火热的唇在我耳边呵气,我身子忽然软了,却凶狠地想,我先拿下你,你就无法偷腥了。
  ......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天刚放亮。我坐起来,一看桃花气就不打一处来,桃花不知什么时候把睡衣脱了。双胸紧紧贴在叶子的背上,一只雪白的手臂却缠在叶子的脖子上。
  老天!你杀了我吧!这世界太疯狂了吧。我心里嘶喊着,手却狠狠将桃花推开,不想,她一翻身手又搭了过来,我弄了几次都这样,气得眼泪又掉了下来.
  六
  一大早,我就叫嚷着送桃花去精神病院。在我的一劲催促下,叶子无奈发动了汽车,我们将桃花送到最好的精神病院,桃花恐叫着不进去,后来被两个护士夹持着带走了,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叶子一脸的伤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此,叶子每隔三天两日就买一堆东西去看桃花,剩下的时间就是陪我了,因为,我的肚子里也有了宝宝.
  第二年春天,我产下了小叶子,叶子爱不释手,对我更恩爱有加.小叶子三岁时候,精神病院来电话说桃花可以出院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天!驿路桃花又复活了,麻烦又要光顾我!幸好叶子又告诉我一个在我看来是最好的消息,那就是桃花居然失去记忆了.
  叶子把桃花带回来,我终于见到了真实的桃花.
  纤腰盈盈一握,皮肤雪白透明.小瓜子脸小樱桃嘴,粉面桃腮,双颊流润,再配上那迷死人的杏核眼和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我感觉我要输的老本上仓了.
  “这是你嫂子!”叶子微笑介绍。
  “嫂子好!”桃花的声音轻的如烟。
  我的眼睛瞪着她,不语。
  桃花垂下眼睑,双手不安得绞着衣角,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在听大人训斥。
  我感到一种满足,才笑道:“恭喜你大病全愈,过来坐!”
  桃花游移了半天,才慢慢走过来,忽然床上的小叶子醒了,大哭起来。
  我还没有走过去,桃花就风一样从我身前飘过,以最利落的手法将小叶子包起来,说也奇怪,小叶子立即停止了哭泣,对她笑了起来。桃花低头看这小叶子,忽然她胸口剧烈起伏,双颊似火,双眼闪出复杂的表情。我和叶子相视一眼,没去打搅她。
  好久,桃花的眼神慢慢温柔起来,满脸爱怜之色,又亲又逗把小叶子弄的哈哈乐。我心理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晚饭后,桃花在厨房洗碗,我和叶子做了一次谈话。
  “她真的失去记忆了?”
  “恩”
  “她还认识你么?”
  “只认识现在的我,我说是她哥哥。”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想送走她又好担心。”
  “让她留在我们这个家吧,我们一直当她亲姐姐怎么样?”
  叶子突然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口;“谢谢老婆大人!”
  我心理暗笑,傻叶子!其实我看桃花那么喜欢孩子,就想让她当不花前的保姆,这样我就轻松死了,而且,把桃花放在身边我更放心,这样老公就不会偷偷去找桃花约会,一举两得啊!
  这样桃花就成了我们一家人,她就如我的丫鬟一般把我和叶子侍侯的舒舒服服,但是,我们也待她如亲姊妹。后来我给她介绍几个对象都为她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找?桃花指指小叶子说,还没看够。
  七
  可能是我红颜薄命,享受不了人家侍侯之福,39岁那年我得了中风的病症,桃花在医院陪护了我半年。出院以后,我成了半瘫,于是我有了轻生的念头。但是叶子对我的爱丝毫不减,他和桃花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我慢慢想开了,我的心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一天,桃花带着孩子出去买菜,我对叶子说:“叶子,我们离婚吧!”
  叶子的眼睛瞪得如牛眼睛:“你疯了吧!我爱你,就要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快放弃你那荒唐的想法吧!”
  “你不同意,我就死!”我忽然冷冰冰地说。
  叶子的双手放在我肩上,眼睛里全是泪水,好半天才说:“不想做我的累赘是不是?我知道你因为爱我才要放弃我。但是,我们离了婚谁来照顾你?你不能自理到哪里我都不放心,那样我会更难过!”
  “送我去敬老院!”我固执而又心痛,“你有空来看看我就行!”
  叶子呆子那里,泪水狂涌。
  这是,桃花牵着小叶子回来了,见此场景,也不禁呆住。
  我对桃花说:“我和叶子离婚了,下午就办手续!”
  桃花满脸惊讶之色:“为什么啊?你们一直好好的!”
  我没有表情的说:“下午我三个都去民政局,我俩办离婚证你俩办结婚证,小叶子和大叶子都归你,你要好好照顾他们,如我一样爱他们,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去敬老院了!”
  桃花花容失色,手里拎的菜全掉在地上。
  “其实,叶子和你有过一段感情,你们也有过孩子。”我想把他俩的故事说给她听。
  不想,桃花表情不自然起来:“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我和叶子都怔住。
  我惊问:“你不是失去记忆了么?”
  “当我第一次抱起小叶子的时候,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叶子都有了家,有了你那么可爱的妻子和那么可爱的孩子,我心里看着就很欢喜,又何必去说!”
  “你看着我们一家快快乐乐你不难受么?”
  “不难受,我喜欢叶子,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只要一辈子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
  这山村里走出来的桃花情人连爱也那么实在。看来老天让我有病也是为她的爱感动吧!我于是说:"我让你和叶子结婚,你答不答应?”
  桃花眼睛里有了泪水,轻轻摇头。
  “你俩若不答应,我今天就开始绝食!”我又逼迫他们:"我给你们5分钟考虑。”
  我转过头去,泪水如注,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叶子,但我这样牵绊他拖累他我心何忍,我不想让他为了我而没了下半生的幸福。
  5分钟后,桃花说话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若不然我死也不答应."
  我转过头看看表情复杂的叶子,对桃花说:"你说什么事情?”
  桃花的用我从来没听到过的坚决语气说:“你和叶子离婚后不许你离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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