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298棵杨树》
为了不能忘记过去，为了怀念一个老右派，一个杀人犯，一个居士，为了能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在二0一五年我开始了写《298棵杨树》。 “《298棵杨树》直面生活的苦难，那些我们不愿提起的犄角疙瘩，另一种姿态的生命形式，赤裸裸地展现惨淡的残生。”感谢朋友对《298棵杨树》做出的深刻评价，感谢《兰草地》的编辑们，没有在我写出最惨淡最赤裸的文字时，将我踢出，因为这与《兰草地》的宗旨是背道而驰的。 我几乎迫不及待要结束这篇写了二年的小说了，姑且算是小说吧，因为这里面有许多的真实，或者就是我自己的回忆，但是就像文章里说的一样，有好几年的时间，我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分不清楚现实还是在做梦。而且写它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拖的越久越是折磨。由于时间的久远，很多细节都不能记起来了，常常发出去了，慢慢又想起来，比如说她第一次由周新生送到家的第二天，家里还有一袋在路边扫来的花生。还有人物的交待上也有欠缺，比如老黑，在最后我应该交待，这个人盘踞在这个村子做了几十年的书记，小林娃儿在现实生活中沦为一个做苦力的，至于月儿是怎么害死周新生的，我几乎都不愿意再写，因为老黑这个人我早就想将他结束了，这样说来你大概就知道周新生的死肯定与老黑有关，具体的细节我不知道，但是倘若再去揣测，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有一段时间，我正处于创作或是创新的巅峰状态，取得了傲人的成绩，但在现实生活中，我的处境却是：左不是，右不是；前不能，后不行；对不对，不对更不对；好不好，不好更不好；做不是，不做更不是。夹缝之生，维艰困境，何也？何也？何也！茫然失措，不知所止。 我发现我自己基本上就是一个矛盾体。 因为自己良善，所以以为别人也这样，傻得名符其实，我与别人差一截，原来别人比我还更差一截，我参悟了，别人乐在其中，悠悠自得。 总是有人给我说她们的生活有多么的美好幸福，有时候她们试图将我也拉进她们的美好幸福里，但我却发现我永远也没有活在她们的美好幸福里，他们总规避着真实，他们明明和你有着一样的感受，却明确表明自己活在想象中的世界里，甚至还有人大言不惭地给我说，虚荣是个人奋斗的动力，是这个世界前进的动力，然而真实就是真实，它不以人们试图的虚荣和虚华存在着，总是有人试图用翻云覆雨嘴来美化你的生活和经历，可是真实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最清楚它是怎么回事。 当你生活的周围充满了浮躁，急功近利，人们都忘掉良心和正义，将德远远抛在脑后，还大言不惭当作主流，你的内心就开始有一个声音呐喊，但你的表面却不能表露，所以你就会痛苦，而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才会变得才华横溢，当生活步入正规以后，我就开始变得跟你一样，像你忘掉晚那样忘记你，然后忘掉那些痛苦，开始变得平庸可耻。我不想这样，也不愿意这样。 就像司马迁说的意有所郁，总要找个发泄的通道，298棵杨树也许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就像一个朋友说的298棵杨树直面生活的苦难，那些我们不愿提起的犄角疙瘩，以另一种姿态的生命形式，赤裸裸地展现惨淡的残生。 而另一方面浮躁使我们远离了有深度的文学作品，每天我们所接触的都是一些飘皮子的东西，歌功颂德，断章取义，美化和痛化，不断充斥着我们的生活。估计很多人像我一样，我们站在原地，你会感觉到灵魂正在一点一点的飘出身体，远离你，离我们渐行渐远，或者说灵魂站在原地，而我们却渐行渐远。期待能回到最初的我们，是一个痛苦和遥远的过程。 298棵杨树是我最艰难的一次回家过程，第一次我貌似回了家，那些我们以为的幸福的终点，但实际上却正是苦难的开始。而这世界上有恶永远就会有善，赵老头和周新生他们这一群在恶的名声下却伸着善的手。最终使我远离那个苦难之地，开始新的生活。在多少个夜晚里，这一切一激励着我直面人生，正当生活。这也是298棵杨树对我的最重要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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