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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中秋节几乎成为月饼节”少了文化气息

2016-9-15 10:19 1775
  如今,关于“中秋节几乎成为月饼节”的讨论很多,越来越多的人希望中秋节能够过得更有文化气息,那么了解传统习俗里中秋的本来面目,或许会为中秋新民俗的发展提供更好的借鉴。
  中秋节是中国传统节日里仅次于除夕的一个,老例本来不少,只是丢得很多。就拿称呼来说吧——相声里常提到“三节两寿”,这“三节”中即包括五月节和八月节。八月节是传统说法,现在这么说的人就少了,如果听见有这么说的,那是老天津卫,而说中秋节的,则是“新派”人物。我小的时候一般还都说八月节而不说中秋节,从称呼亦可见时代变化,而随着时代之变,很多关于中秋的节俗也渐渐淡出。
  近年来,中秋节的过法似乎过显商业,君不见大小超市里月饼琳琅满目,各式各样花色品种尤其是装潢之精美简直让人咂舌,月饼从一种普通点心摇身一变进而登堂入室获得极大的升级,甚至使得中秋节几乎成为月饼节。
  虽然月饼是中秋节日里不可或缺的一个内容,但这样一来是喧宾夺主了。记得先前的月饼,本质朴无华,副食商店里买来,馅不过是枣泥、五仁等几种,皮则仅分软硬两种,用草纸包之纸绳系之,手指一提,便掂量出节日气氛,也仅此而已,但其货真价实,卖的绝不是包装。而且,当年月饼的功能也仍然小众,只是在亲友间流传,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起到更大范围的社会作用。那时候,恋爱阶段的青年男女,每逢节日则还要有一个“交节”的环节,这是两人乃至两个家庭互相走动的一个重要机会,而八月节交换的自然是月饼。
  八月节的民间习俗,虽然各地不一,但都是围绕这一轮明月做文章,即使是月饼也大多是圆的如同月亮形状。月饼很多时候也是自己做,既是生活需要,其实也是精神产品,是过节的乐趣之一,我们的民族原本是一个诗意的民族,然而现在却稍显得忙碌了一些,甚至谁要是一提诗意,好像就不过日子了,其实传统的文化未必不好。至今我的家里还有扣月饼的模子,既有木头的,也有塑料的,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个嫦娥和一个兔子的图案。似乎做月饼是叫打,童年时代学唱过电影《啊!摇篮》中的插曲,其中的句子至今记忆犹新:“八月十五月儿明啊,爷爷给我打月饼啊,月饼圆圆甜又香啊,一块月饼一段情……”这种节日习俗对于人情操的陶冶,可以影响一辈子。
  月饼其实也不是光吃的,通常又是和赏月联系在一起。苏轼在山东密州曾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之句,并注有“兼怀子由”。子由是他的弟弟苏辙。中秋时节天高风清,月明如水,撩动情思,又期盼团圆。这时候人们通常在院中把盏赏月,座上要有瓜果梨桃,当然也要有月饼。从古典文学的记载来看,无论诗歌还是小说,赏月的情节是很多的,无论是《红楼》《水浒》,还是《三国演义》,赏月一环不仅都脍炙人口,而且是重要的推动故事发展的要素。
  比之于赏月,爬月则是动态游戏,显得更为新奇,也更不为人知。清嘉庆年间天津诗人樊文卿曾写有记载天津风俗的《津门小令》,其中有一首是“津门好,乡俗久难更。灯照元宵无鼠耗,针停上巳护龙睛,爬月蟹横行。”这里就提到了“爬月”,注解中又说“中秋于蟹壳燃油捻,名爬月”,秋季蟹肥,于中秋之际在其背上点燃油捻,任其爬行,根据其方向,也是一种占卜方式,同时其光照月,隐隐爬行,则又为全家老少之一乐趣。
  而拜月之俗则是专属女性的一个民俗。节日来临,家中妇女焚香祭祷,月下喃喃私语,求诸事吉利。俗语是说“女不祭灶,男不拜月”,然而小孩子不分性别,总要和妇女在一起,于是由祭祀活动中产生的兔爷逐渐演变成为一种儿童玩具。
  兔爷在京津一带流传居多,是一种泥制彩色玩具,似乎北京更盛于天津,因为老舍在《四世同堂》中很形象地描写过它。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绰号就叫兔爷,大约是他憨态可掬,形象应该接近兔爷吧。也就是说,这位兔爷,曾和我们生活的关系是非常近的,只是在近年来,才逐渐在节俗里逐渐转淡的。那么,兔爷和八月十五有什么关系?有人说中秋那天是兔爷的生日,没有确定的证明,但是嫦娥奔月是带着玉兔上去的,兔爷就是那只玉兔,既然被供奉,自然就成了爷。史料杂记中对兔爷也多有记载,如《清稗类钞·时令类》中说:“中秋日,京师以泥塑兔神,兔面人身,面贴金泥,身施彩绘,巨者高三四尺,值近万钱。贵家巨室多购归,以香花饼果供养之……”其实兔子的形象还有各种样式,也有玩具,也有穿戴,也有糕点,此处不赘,只是要说,无论兔爷如何翻新,也没有离开奔月的典故,中秋节俗都是围绕着月亮而衍生的。
  兔爷我还见过,但是孩子们却早已不玩。而拜月或者爬月之类关于中秋的习俗说起来似乎有些遥远了,我也只是听老人说或者是在诗书上所见,但它们确实真实地存在过。它们都是农耕生活的产物,比起现在节日的商业化来,并不时髦,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乡愁滋味。杨仲达
  来源:天津日报
  作者:产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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