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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的风景

华野 2012-7-16 21:58 4122
  在濒临清江的一处酒店的二楼靠窗的一间房里,坐着两位男士P君、Y君,一位女士C君。两位男士穿着T恤,将近五十,神情淡定而快乐;女士穿着红色短衫,举止优雅,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但风韵犹存。C君是当年高中同学中的校花,声音甜如新莺宛转;两位男士与女士,是高中时的同学,三个人像这样面对面近距离坐着,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大学毕业后,各自忙于工作、事业、家庭,这份同学情也就沉入生活的湖底。三十多年,匆匆过去。青春年华已经远去,夏日的繁茂与激情,秋的丰硕,也正在消退。人生即将步入老年,事业已完全定型,只按部就班等着领退休金。这样的人生阶段,这样的心情,三位老同学,此刻围着一张小圆桌近距离坐着;你能不说这是岁月,这是命运,这是缘分,精心布置的一道人生的风景么?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多少人与你萍水相逢,多少人相处多年而形同陌路,多少人相亲不能相爱,多少人相知而不能相识,多少人有缘无分,多少人有份无缘,多少朋友化为仇敌,你不觉得这看似平常的缘分也来之不易么?
  正是夏日上午十点光景,楼下的清江哗哗流淌,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河边浣衣妇女的捣衣声时断时续;窗外,树影婆娑,蝉儿自在叫着,不知名的草虫唧唧,增添了几分幽静。此刻,那些宦海沉浮与险恶,人世的悲欢离合,事业的兴衰成败……都被这氛围抛在九霄云外,有的是敞开心扉的交谈。人活到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何况是在三个老同学之间!桌上的火锅很有节奏的不紧不慢的开着,两位男士一杯一杯喝着冰冻啤酒,女士以茶代酒,不时举杯相贺。儿时农村生活的艰苦,高中橙色的浪漫,同学中的趣事,年少的懵懂、羞涩,统统成了“下酒菜”。话题是轻松的,气氛是愉悦的,就是那些被渲染的童年农村生活的艰辛,此刻也成了一种美好回忆,成了人生的一种阅历。那些埋藏心底的愿望与向往,此刻以这种方式得到释放。他们谈话风格各不相同:H君健谈,随口诗词歌赋,风流倜傥;女士风趣、优雅、细腻;P君慢条斯理,成熟稳重,时有点睛之笔。这里没有虚情假意,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为的设防;有的只是对生活的坦然,你能不说这也是人生一道亮丽的风景么?虽然平时同学家有红白喜事,大家也聚在一起吃过饭,然后或者打打牌,玩过几小时也就散去了。但像现在这样三个老同学在一起却没有过,或者说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时,P君、H君上了大学,C君也参加了工作,同一座城市。于是,周六或周日,P君、H君就相约去老同学C君处玩。C君也就以老同学的身份或者从厨房打几个菜,或者在街上买菜,然后自己做。几年大学,他们也就在这样的交往中度过。那时C君已经有了男朋友;至于P君、H君心中的暗恋,也就像没有长出的嫩芽,因为长时间的连阴天气,还没见到明媚的阳光,只在土里,没能发芽!后来因为分配的工作不在一个城市,这些还没来得及在太阳下曝光的心事,也就埋在心里,年深月久,变成了记忆的珍贵化石!
  岁月沧桑,人事多变,人生苦短!世间的美,不肯为谁稍作停留!珍惜我们生命中过往的美好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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