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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敲门

深秋一叶 2012-7-24 21:54 6526
(一)
丁薇和老公结婚不久,又在海口市龙昆南路的“香江花园”换了一套四房两厅的新房。当老公魏子强将那串银光闪烁的钥匙交于她手中时,丁薇除了兴奋与喜悦之外,也暗暗的告诉自己,她才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老公刚来海南时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引车买浆者,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他凭借永不言败的精神,和敢于拼搏不怕吃苦的行动,深深打动了他的上级领导,在海南皇家地产公司站稳了脚跟,变成了公司里一位不可多得的有为俊杰。丁薇则是省财政厅的一名会计,她是在老公来海南的第二盛年盛夏之季与其相识的,之后两人情投意合百般恩爱,一直牵手走进了结婚礼堂,走到了今天。做为一个女人,除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之外,能拥有一个如此具有事业心,且对自己疼爱有佳的老公,有一个可以随自己心情任意装点摆设的豪房,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倘若非要说上一条,丁薇认为美中不足的就是家中还缺少一个活泼可爱的小Baby。她也想好了,等老公这次从上海出差回来,她就同老公商量,好让他们的爱情结晶尽快降临于世,与他们携手同乐。
这房子虽然很大很豪华,但家中只有丁薇一人,有时不免有些孤单和落寞,甚至到了夜晚还有些恐怖的感觉。因为这些天她经常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之后,除了暗谈灯光下的空空楼道之外,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本以为换了这套新房就应该没事儿,结果依然如故。这种奇怪的敲门声刚开始还不怎么样,可现在却越来越响,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她躺在床上不去理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竟然大的好像砸门一样。丁薇真的有些怕了,她曾问过楼上楼下的邻居和该小区的保安,他们都没有听到什么怪异的敲门声,更别说见到什么人影。当然,一些好心的邻居也劝过她,让她找个亲戚或朋友过来做个伴,就不至于这么害怕了。甚至还有几位好友半开玩笑的让她找个心理医生,老公经常出差不在家,可别把脑袋憋出什么毛病来。丁薇一笑而过并不多言。她自己最清楚,她绝对是一个心理很健康阳光的女人。
(二)
这一夜,漆黑而深沉。有雨。有时远处还会传来一声惊愕的雷鸣……
年轻漂亮的丁薇最喜欢在雨夜中安睡了,这种感觉由来以久。外面淋沥的雨声就好像儿时母亲口中的童谣,让她可以暂时抛弃所有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而后在她空白的大脑里真进一些七彩绝伦的梦。是呀,她真该好好睡一觉了,这些年她一直睡眠不足,以前那双清如甘泉亮如明镜的大眼睛,现在不但刻进了一些鲜红的血丝,而且眼下还长出了一抹黑色的眼圈,跟她这白里透红的诱人小脸极不相称。所以,她需要更多的睡眠,睡眠才是让她眼睛重塑健康的灵丹妙药。为了能睡个好觉,丁薇睡前吃了四粒安眠药,不久她便轻松的睡着了。时至凌晨,睡意正酣的她又再一次醒来,因为她的耳朵里响起了可怕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丁薇不厌其烦的从床上爬下来,由于刚才服用过安眠药,所以走起路来不免有些头重脚轻。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门前,然后去开防盗门上的那把密码大锁。咔嚓,咔嚓,锁应声而开,紧接着门也打开了。这时,丁薇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好似来自农村的年轻少妇,这少妇蓬头垢面衣着褴褛,双脚既没穿袜也没穿鞋。少妇的头紧低着,丁薇根本无法看清她的模样。还没等丁薇开口,那女的便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她的客厅,然后穿过客厅旁边的一扇小门,径直进入了丁薇和她老公那间硕大温馨的卧室。
丁薇赶忙尾随在后,当她进入卧室时,少妇早已坐在丁薇的那张大床上,并且用她那脏手正在抚摸床上一个熟睡少女的脸,丁薇一步步逐渐靠近,走到床边才看清床上睡觉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自己明明睡在床上,那床下的丁薇又该如何解释。丁薇的头脑中闪现过片刻的迷茫之后,突然清醒过来:刚才给少妇开门的并不是她的人,而是自己的灵魂。明白过来的她吓懵了,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惊恐的注视着那少妇的一举一动。少妇的乱发半遮了她的那张脸,只露出了一张嘴,那嘴巴冲着丁薇笑了起来,里面露出了两排长满焦黄结石的牙齿,还有那头发间隙中若隐若现的眼睛凶光必露。少妇将头慢慢转过去,看着床上的丁薇,双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丁薇的脸在熟睡中顿时变成了红色,又逐渐变成了紫色。少妇的这一凶狠举动彻底的激起了丁薇力求生存拯救生命的本能,为了自救她竭斯底里的哭喊着:“你在做什么,我不想死。你给我走开,你这个坏女人。”她冲上前去使劲抓住那少妇的双手,试图将少妇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开,可那双手抓的死紧,任凭丁薇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怒火焚烧的丁薇这时一把抓住了少妇的头发,那少妇一不留神竟被她摔倒在地,但少妇豪不示弱的又迅速爬了起来,伸手就抓丁薇的玉足,丁薇往后稍稍一挪,趁机转身便一头扑在自己的身体上。于是她感觉身体发热,自己在一声尖叫之中,在满头淋沥大汗之中,在身心慌乱之中惊醒过来。醒来之后,丁薇赶紧伸出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小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卧室立刻变的明亮起来。她知道刚才是一个梦,一个极其可怕的梦而已,而引起这个梦的罪魁祸首便是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她脖子上的那只足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蜘蛛。蜘蛛被她在慌乱之中给打落在了地上,慌不择路的逃跑了。除此之外,房里并无其他异样。
现在的丁薇豪无睡意,她一个人倚在床头上反复咀嚼着刚才这个梦,这梦中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地方都能把她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有些委屈的哭了,她哭着拿起电话拨打了老公的手机。她一遍遍的拨打着那同一个手机号码,电话里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同一句温柔可亲的话:“对不起,你拨叫的手机已关机……。”丁薇失望极了,这个时候她多么需要老公的关心与呵护呀,可电话里连老公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她失望的挂上了电话,起身走进浴室里,将外面的狂风肆虐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全都抛在了身后。在浴室的洁白浴缸里,她放了满满的一缸热水,然后脱掉睡衣,将自己满身是汗,但依然散发着阵阵体香的诱人胴体泡在了里面。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的舒服无比,刚才绷紧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害怕,那只是一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都会做梦,既然是梦,那肯定有好梦也有恶梦,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跟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没必要大惊小怪。想通了,心情自然就好受多了。于是她在浴缸里走出来,来到旁边的一块大镜子前,她在大镜旁边的一个不锈钢支架上拿了一块浴巾裹在了身上,又拿了一块柔软的毛巾来擦她那被水浸湿的长发。这时,她发现镜中的自己竟然还是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并且瞪大了双眼,嘴角带着一种凶狠的淫笑。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丁薇吓的满脸煞白冷汗直冒,她连连后退几步,身子紧紧贴在了浴室的墙壁上。接下来她看到镜中的丁薇变的好像一具死尸一样,浑身豪无血色。它的头发开始慢慢的脱落,直至掉光。紧接着死尸的头顶开始一点点的腐烂,那腐烂的皮肉混合着红色的血水好像浆糊一样,一块块的掉在了那对丰满的****上,再从****滑落到了地下。不一会儿,整个脑袋就变成了一个冒血的骷髅,骷髅头被死尸用手给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从它胸腔中钻出来的另一个脑袋。这个脑袋上全都是血,脸上是,长长的黑发上也是。它冲着丁薇笑了起来,笑的异常阴森,异常恐怖。丁薇终于看清了,它就是梦镜中的那个少妇。少妇把镜中丁薇的双手伸了出来,又再一次掐住了她的脖子,并且龇牙咧嘴的说:“别抢我的老公。”丁薇在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后,使出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甩开那双早已高度腐烂的手,拽开了浴室的门,跑到了客厅里。之后,她两脚一软瘫在了地上。此时,窗外一声巨雷轰鸣,房子突然漆黑一片。在这黑暗之中,丁薇除了孤单无助的哭泣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大风透过窗户吹到了客厅里,也掀动了轻薄如雾的白色绣花窗帘。在窗帘摆动之时,丁薇借助窗外冒着蓝色火焰的闪电,看到了少妇的脑袋就挂在了离她不远的这个窗户上,脖子上的血还在流着。丁薇的心理防线撤底崩溃了,在即将昏迷之际,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可怕的敲门声:厨房的门、卧室的门、卫生间的门、还有浴室的门……
(三)
丁薇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海口市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了。她懵懵懂懂的睁开了无力的双眼,看到她的亲人一个个的都紧张的围在她的身边。她那年过半百满头银发的母亲看到她醒来后,赶紧擦去眼中的泪花,握住了她的小手,哽咽的说:“小薇,你到底怎么了?你可把妈吓死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三天了。”丁薇话还没说,眼泪先夺目而出。她一头趴在母亲怀里心潮难平的说:“妈,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母亲的嘴动了一下,好像要说些什么,但被站在一旁的父亲给打住了。身材高大挺拨的父亲,用手扶了一下他的黑边眼镜,清了一下嗓子说:“让她哭吧,哭出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没多久,丁薇的两个哥哥便叫来了她的主诊医生,尾随其后的还有一位漂亮的女护士。医生和护士又重新给正在输液的丁薇测了血压,抽了血样,还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相关检查。待检查结束后,那位看上去颇有资历的医生郑重其事的解释说:“由于患者最近精神状况不佳,再加上长期服用安眠药的原因,有可能在她脑子里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幻觉。现在病人已无大碍,等各项检查结果出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啦。但回家后还需好好疗养一段时间。”丁薇的家属连忙感谢,并表示会认真遵从医嘱。
三天后,丁薇出院,她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暂时住在了娘家,并且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在出院当天,她终于拨通了老公的手机,当手机里传来老公浑厚有力的关心和问候之声时,她强忍住泪水,向老公说了些想他希望他早点回来的话,其他的并不多言,老公也在电话里不无安慰的说他会尽快早点回来,然后抽空陪她好好玩上几天。通过一个星期的疗养,丁薇的精神状况比以前明显好了许多,整个人容光焕发美丽动人。可那晚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的“幻觉”,偶尔还会触动她较为敏感的神经,再确切的说,触动她神经的是那句别抢我老公的话。有时,她一个人安静下来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句话,这句话让她联想到了她的老公,联想到她老公那个神秘的小型密码箱。她与老公相识相知那么多年,彼此难分你我,可老公的那个密码箱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谜,一直是老公不容她侵犯的一片禁地。那密码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丁薇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背叛老公一回,她要趁老公不在,回家破解那箱子的密码,真正走进这箱中的神秘世界,来一次惊心动魄的探险。
第二天中午,丁薇冒着暑夏的烈日赶回了家中,然后像做贼一样战战郝郝的潜进了老公的书房,找出了那只黑色鳄鱼牌密码箱,除了书房,其他房间她没有进去过,生怕里面还会有什么恐怖的景像在等着她。她不厌其烦反反复复绞尽脑法的想出了所有有可能正确密码,但都以失败而告终。两个多小时后,丁薇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笑容,密码被她解开了。薇看到箱子里整齐的摆着几本老公当年在齐鲁经贸学院就读的教科书,和一把仿制的瑞士军刀,还有几套略显阵旧的球衣。这东西并没有太多神奇的色彩,然而在书藉之间夹着的一张照片却真正的引起了丁薇的注意。这是一张已残缺不全的破旧合影照,上面隐约可见丈夫那张幼稚且充满书生气的脸,在丈夫面前还有一个大约两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扎了两条羊角辫,那可爱的笑脸上,印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照片的另一部分已经没有了,内容自然是不得而知。丁薇看完后将照片翻了过来,照片背后用蓝色钢笔书写的字迹已模糊不堪,她费了半天的力气才辩解出来,这是一个地名:江西鹰潭市成田镇倚山村。
从海口美兰机场乘机飞往江西,是丁薇发现这张可疑照片的第五天,这次行程她没有向家里人说明原因,因为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走这次连具体目的都没有的旅程。她实在想不起来,祖籍山东的老公到底跟江西的一个小村子有着什么样的关连,不过她还是去了。飞机在群星璀灿的夜空中划行了几个小时后,平安降落在了南昌机场。走出机场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但还是给这座灯火阑珊的美丽之都带来了一丝潮气。丁薇在机场附近的"红日商务宾馆"住了一休,次日天还不亮,她便踏上了赶望鹰潭的最早一班列车。到达鹰潭后,她换坐出租车东拐西弯的辗转了近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几乎快把世界遗忘的弹丸之地穷乡僻壤。这时,已是下午四时。
(四)
站在这座并不知名的倚山脚下,丁薇看到前方不远零星座落着几十户人家。金色的夕阳,让这小山上的植被看上去更加油绿茂密,也使一些人家房顶上冒出的袅袅炊烟清晰可见。丁薇顺着这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向村里走去,在村口正好碰到一位在路边放羊的老头。那老头满脸沟壑头发花白。她向前礼貌的问了一句:“老大爷,请问这是倚山村吗?”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丁薇,脸上做出一种惊讶的表情,可能是这样的村子很少见到即礼貌又有文化修养的漂亮女人吧。老人经过片刻停顿之后,立刻热情的笑答:“是呀,闺女,你找谁呀?”丁薇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她到底来找谁呢,她也不知道,丁薇笑着没有回答,而是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了那张破损的照片。老人接过照片反复的看了许久,才自言自语含糊不清的说了三个字:“张国栋。”丁薇听后,心中顿生疑团,她有些不太相信的问:“什么,张国栋?老人家你没看错吧”。“没错,是张国栋。这照片还是当年我儿子给他们家拍的呢。这村子只有一家照像馆,是我儿子开的”。老人的语气既坚定又清晰,显然已经对照片上的人物下了充分的肯定。紧接着他又不无感慨的补充了一句:“他们这个家早就没了。”丁薇好奇的问“为什么呀?”“为什么,这说来话长哇。国栋是个多好的孩子呀,他是俺们村唯一的一名大学生,从小就有为国争光大展宏图的远大理想。可以说,他是我们全村人的骄傲。俺们村也出大学生了,你说俺们能不高兴嘛。再说这孩子懂礼貌对人好,谁家有事找他帮忙,他绝不推辞,可好人为啥就没好命呢!”老人拿起手中的烟袋,使劲抽了一口,在沉闷的叹气当中,也吐出了一缕浓浓忧郁的青烟。他又接着说:“国栋还未出世的时候,他们家便给他定下了一桩娃娃亲。我们这里的娃娃亲可多啦,可没有像国栋老婆这样的。他老婆好吃懒惰蛮不讲理,且疑心太重,又没有文化,跟国栋有着天壤之别。国栋虽然不太爱讲话,但心地善良绝对孝顺,他深知母亲供他上大学不容易,既使再不情愿,还是娶了这个媳妇,并且屈身做了俺们村的一名小学民办教师。”丁薇这时插问了一句:“国栋的父亲呢,他父亲没有别的想法吗?”“死了,国栋他爹在他上中学那时就病死了。”丁薇听后,心为之一颤,又继续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结婚后,由于他们本身性格不合,再加上有着很大的文化差距,自然是争吵不断。每次都是老婆找荐,但为了母亲,国栋只能忍气吞声。他要是跟老婆顶着干,他老婆肯定就会把气撒在国栋母亲身上。不是摔蝶砸碗,就是上房顶破口大骂,你说这日子还能有好吗?国栋婚后的第二年冬天,他母亲便被活活气死了。后来不知怎么搞的,这两口子一夜之间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只剩下一个年满两岁的女娃。没人能明白那个下大雪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听人说国栋杀死了他的老婆后逃跑了。哎,不管怎么样,最可怜的就是那女娃,本来俺们村长把她送到了外婆家,可没过多久,她外公就以种种借口给送人了。”丁薇眼中荡起了闪亮的泪花,她说:“大爷,你说国栋会杀人吗?”老人抽了一口烟后语重心长的说:“前些年,在我们村不远发现了一个死人,这件事在我们村闹得沸沸扬扬的。省里都来人了,不过没有查出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就算是国栋杀了他老婆,我们也不希望他死,真的,不希望。”在丁薇的请求下,老人把她领到张国栋以前的住处。那几间荒废已久的小破瓦房,瓦房的周围长满了一米多高的萋萋杂草。房子的门和两侧对称等大的窗户全都没了,只看见三个漆黑的大洞。这情景就好像卧在杂草丛中的一个面目睁狞的骷髅,正盯着这位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和即将赶到的一辆威武壮严的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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