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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薄凉时节,扶桑花开

热度 1已有 472 次阅读2012-7-17 18:50 |个人分类:散文| 在云端, 故乡, 诗词

  薄凉    
  立秋有些时日了,不过几天前还是暑热难当的。就没有太过在意秋的高跟鞋的轻薄叩响。也是昨夜一场风疏雨骤,消散了夏虫的聒噪,沙场秋点兵,刷刷刷的雨线万箭齐发,注脚密集,声势铿锵,始信秋已在广漠布阵了。
  这是初秋,视线里还时时摇曳着炽夏的繁茂喧盛,缤纷着街景和人群的斑驳陆离。又添得秋来的云淡天高,大雁在云端长唳声声,尚没有记忆中的肃杀萧条之气蚀骨袭神,还真是难得。秋凉如水,浸在其中,感觉身心通泰,不觉融融其乐了。
  晨起走在大街,身上薄薄的裙装已然不敌风里的凉意了。一弯薄凉裹挟着湿润润的雾气罩来,是小时候赤足趟在故乡村西头小河水里的爽意快觉。麻酥酥,凉沁沁,有万千可爱的小小银蛇掠过肌肤的婉转清丽。你忍不住一惊一颤,叹息秋风怎似这般的缠绵饶舌。
  风的一个唿哨,夏,已华丽转身,人生已秋。
  对秋,你似乎总有一种惶恐,抑或是,怕它唤起生命自身的残秋意识吗?
  秋嵌在骨子里,根深蒂固。让人免不了就有些身世之感。  
  
  关于老  
  常说春困秋乏,确实如此吧。
  素日里,我喜欢在晚上斜倚床头,执一本小说或散文或诗词来读,不敢大说“从容养余日,卓荦观群书”,且讨一缕市井外的清香来取悦自己。
  人不扰时令,这时令却要来扰人的。这几日忽然感觉身子有些熬不住了,时候尚不晚,两张眼皮就开始一阵厮杀,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要齐刷刷地从眼底逃去,摧枯拉朽的势头,锐不可挡。暗自思忖,何必责难自己呢,遂放下了书,倒头一枕小窗浓睡。欣喜这样的能由自己来做主,确实是幸事。
  然而,有些不是你说要放下就能放下的。譬如对这个季节的情绪。
  又一季了。有些物事在流水里飞逝,有些阳光在指缝间脱落。安逸的日子逐渐隐遁曾经的激情,闲散的脚步等待包容慵懒的思想。生命中、记忆里,曾一度以为不会变的一些人一些事,有一天突然去向不明,面目全非。
  枝头鸟鸣当时笑,浮华的背后没来由地暴露出太过纵情的失落,喧嚣的蝉鸣不过是昭示着下一个时段里的对长亭晚。无奈问取黄鹂,似都是良辰好景虚设,来折中这一季所有的颠沛流离。
  抑或,脚步停停复行行,并不想离开或者进来。可有些事在冥冥中早有定数,一颗鲜为人知的石子,它的命运注定身不由己。
  人生入秋。迈进这个门槛是一个激灵的直目而视,似乎不是我主动,然它并不以我的不情愿而转身他去,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适应了这个心态,且变本加厉地身体力行。
  几天前,和同事相约去图书馆借书。小我几岁的她,借的都是时尚杂志,花季流行之类书籍,我拿的几本是她所谓的看着就想瞌睡的大部头。我对她说,我的年龄不适宜看那些花儿草儿芬芳心情的了。快人快语的她,笑着反驳我道:“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以为自己很老了吗?其实一点儿也不老,一个人应让心理年龄远远小于自己的生理年龄。头发、皮肤需要护理保养,精神更需要保养护理。看这些书,让你接口时尚,感觉轻松,你就没法变老了。老在心不在口,一直挂在嘴上,不老也被你装老了。”这小女子说得头头是道,我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议。不是谁也不希望自己老下去吗?
  如此说来,老是一种心态,似乎与年龄无关。当年,九十岁的张允和先生把细细发辫盘于头顶,满目清秀对着镜头唱昆曲,一声声,一句句,羡煞多少局外人。似这般的优雅从容,周正清朗,岂能用一个老字来讲。
  有些东西,本是附丽在流水之上的璎珞,是能让人提起心气儿的宝贝。精神经流水荡涤经璎珞擦拭,保持器宇轩昂,人,也就顾不上老了。
  不奢求每个日子都阳光明媚,但愿每一段旅途且平静坦然,每个人都如此。你可以没有什么,不能没有见识。你可以不奢要什么,不要泯失期望。心理暗示是一种顽疾,灵魂深处诸多阴影都是它们无端布设的陷阱,大都带着一脸请君入瓮的谄媚,你若受它诱惑自己钻进套中,遭遇瓶颈,挣扎不出,只能是自取溺毙。  
  
  挣扎
    来表表这挣扎二字。
  看这两个字的气象,仿若要手脚并用,是一个极热闹生猛的场景。
  人到中年了,感觉这两个字就像影子,是甩不掉的桎梏,让你逃也脱不离了。熙熙攘攘的天下,你不甘于被羁绊囹圄,只好如此投入卿卿性命能耐本事。果敢地,只身结网或者破网。
  也是,人有四肢,难道要生生闲着,闲是要滋生忧患的。忧患可不是什么好物什。
  你辗转于各门之间,拍打不应,只好让自己走开。能说这是放弃吗?
  你曾征服过无数个自己,然而最后还是败给自己。能说自己输了吗?
  你的生命原本是眉眼生动的,也许是太着意别人的视线和安排,不得不饰演成一具牵线木偶。捉一弯大漠孤烟生,觅一处柳暗花明动,给予生计。这一出“生动”似不是原本的生动,但不做计较了。
  你原是个性的,终为了适应节外生枝路路不平,磨平了昔日的棱角。你说,安稳了安稳了,可还是不能停当。紫陌红尘,怂恿很多无着和**来侵,与你,欲罢不能。
  自此明了,“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也只能是千古****人物老东坡的美好幻觉。一生仕途坎坷的他想忘却营营,摆脱世俗的纠缠,清静地过完以后的日子,这念中的他是清明的也是放旷的,无奈此身非己有,挣不了凡尘根系的拌,弄不得江潮寄不得余生,末了,还是让自己在声声江涛畔鼾声如雷。
  想起海子。海子说,每个人都是一条河,从翠绿的青春,浩浩荡荡地穿越而来,然后无声无息地滚滚而去。沿路席卷流沙,枯叶,化石,经文,恢弘的寺庙与青色的镇。最后汇集成一条庞大而无懈可击的记忆,轰然作响着消失在虚空里。
  于是,海子去了,带着一川诗语锦绣皈依虚空。百川东到海。大海,是海子喜欢的一个归宿吧。东坡的豪情在海子这里得到实现,完成了诗人生命的绝唱,留给我们的却是一种沉重的颠覆。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吗?
  看来,卑微如你我,还是莫管那只小舟如何风雨飘摇,将一腔薄凉心事且放且歌,奏一曲鼾声如畅,毕竟是人间气象,触手可及,双脚不会沦于虚空。
  你来,有我相陪,不说永远。  
  
  给你  
  给你。
  我知道,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彼此转身的一刹那,只会留下怀念,慰藉余生。但我当感激。
  怀念,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拥有它时,个体会站成一棵遥望的树,让生命尊贵而卑微地活着。无可怀念时,则懦弱成一梗秋草,支撑不起猎猎来风中被削瘦的心茎。
  善感的心灵在物上看到的都是自己。
  这个薄凉时节,我对着一朵盛开的扶桑诉说我的流年。
  绿盈盈满掬清波,花纤纤一枝含香。这一枝,无视时光的流逝,神情潇散,兀自在早秋的明净里浅吟低唱。绵薄的风骨,绽放着缤纷的思想,和着辗转的花香,其时潺湲。足矣,够这一寸的豪奢足矣。
  我不想深究,这一朵,幽深吗?莫测吗?有磨折和迷茫吗,有洗涤和净化感吗,有变换和沉静吗,有含蓄和沉寂吗?我且明了,芳华之后,花谢花飞,一枝清香留枝头。
  一朵花的生命如此,人也不过如此。怀念如这枝香,储在不老的心中。
  这个时节,为你,我在文字里表达一场盛大的抒情。文字如花,开在指尖。
  我和你说薄凉,说老,说挣扎,说怀念,看一朵扶桑花,静静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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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1 个评论)

回复 蓝草地 2012-7-17 22:07
这就扶桑花吗,文章中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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