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上) (1)方富贵家、早内 老两口吃完早饭,于秀丽收拾碗筷。 方富贵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伴说:“以后我的事你别管。” 于秀丽:“你不用不拿好眼瞅我,我是替你的身体担心,你可想好了,孩子们不在跟前,你真要病了,住进了单间,把我一个人扔下,我自己没法过。咱们俩穷过富过就这样凑乎着过,已经拴在一起很多年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把谁扔下也不行。” 方富贵:“你不盼我好,就天天盼我生病,盼我死。好像我生病死了你就乐。” 于秀丽没好气的说:“从打跟了你,就整天盼你好,你要好了,谁不沾光我咋也能沾光,左盼右盼,盼了几十年,七十了还没好,真让我揪心。不过你把心放宽,不用一阵阴一阵晴地说鬼话,你就是倒霉到啥程度,我也会一心一意的给你做饭,和你过日子,不会和你离婚。把心情放平静些,有事没事的别胡思乱想,命里有,躺着睡觉也到手,命里没有强求也没有。再有一个月二十天就该收苞米了,去搭苞米篓去。” 方富贵被老伴抢白了几句,去院里找材料褡包米篓。 找了两块木材想干,心里不顺,又自言自语起来:“这老太婆,咋就不懂我的心?说是我道鬼话了。不是我心情时好时坏,是我的命运时好时坏,从年轻到现在,一点坏事没做过,以实在做人,以诚信办事,都说命运之神会十年河西十年河东,我这河西咋就等不来命运的河东?这二年孙子大了,实指望命运会有转机,没想到连连出事。哎!七十了,完了!大概没有转机了。”擦了一下滴下的泪珠,向屋里看了一眼。迈步出了大门口。 院外大路上没人,老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信步向山上走去。 (2)方富贵家、日外 快到晌午,于秀丽拿柴做饭。见老头子没在院里干活,也自言自语起来:“这人从来不串门子,去了哪里?以后再不能呛他了。随他的便,他想咋着就咋着吧!” 于秀丽点火做饭,点了几下点不着,索性不点了。自言自语地说:“这老东西究竟去哪了?咋不回来?我得去找找。” 于秀丽到院外看,远处方振骑摩托车带着青青来了。 方振:“奶奶,在院外看啥呢?” 于秀丽:“看你爷爷回来没有。” 方振:“奶奶,爷爷去哪了?” 于秀丽:“从打吃完早饭,你爷爷就又说又笑又甩脸子的精神不正常,我数落他几句,叫他去搭包米篓,我在屋里干点针线活。刚才下地做饭,看他并没在院里搭苞米篓,不知啥时出去了。这不,我刚想去找,你们就来了。” 方振:“奶奶,没见您们生过气,今天咋了?” 于秀丽:“你爷爷这些天情绪不知咋了,不管有人没人,就自言自语的说鬼话。我是怕他得病才说他几句。” 方振:“青青,你帮奶奶做饭。我去担水,一会不回来我给爷爷打电话。” 青青和奶奶做熟了饭,端到桌子上。方振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 ,方富贵提着一串蘑菇回来了。见孙子和孙子媳妇来,笑着进了屋。 方富贵:“都七天了,也不给爷爷打个电话?” 方振:“爷爷,这几天忙的厉害,把岳父的车拆了,零件满院都是。今天您孙子媳妇要来,这才来了。” 方富贵:“今天这两个孩子来,高兴!喝两杯!” 于秀丽见老头子要喝酒,给他拿上来。青青给奶奶盛上饭,娘两个在桌子那边吃,这边方振打开酒瓶盖,给爷爷满上一杯。 方振:“爷爷,您刚才去哪了?” 方富贵:“在家闲着没意思,到山上转了一圈。” 方振:“爷爷,我和青青今天来,是想告诉您一件让您高兴的事。” 方富贵端起酒杯说:“爷爷这些年来,就没有什么高兴的事。” 方振:“不一定,我说的这个事您准高兴。爷爷,要不要我说?” 方富贵把端着的酒喝下去,放下酒杯说:“兔崽子,你说说,让爷爷听听,看到底高兴不高兴。” 方振又给爷爷满了一杯酒,放下酒瓶说:“爷爷,过些天我和青青结婚,到爷爷这里来举行婚礼,然后在这里过日子。您高兴不?” 方富贵:“振儿,你没骗爷爷吧?” 方振:“爷爷,孙儿说的是真的。” 方富贵看了一眼青青。 青青:“爷爷,方振说的是真的,我也同意。并且,两头的父母都同意。” 方富贵端起第二杯酒,看了看孙子和孙子媳妇说:“这个事爷爷高兴……高兴……。”说完,想把酒放到嘴里,可酒杯刚到嘴边,手却不听使唤,连酒带杯掉在桌子上。身体也向一边倒。方振眼疾手快,伸手把爷爷扶住。老伴和青青都慌了。方振叫了两声:“爷爷!爷爷!”爷爷不应。方振一支手扶住爷爷没松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了120. (3)村子当中的柳树下、日外
人们吃完饭,陆续的来到村中央的大柳树底下纳凉。远远地有一辆救护车飞快的驶来,去了方富贵家。有几个好事的也跑了去, 有一人说:“富贵家咋了,谁闹病了?” (4)方富贵家、日外 救护车来到方富贵院外,车上的医生下车进屋,好事的几人一同进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方富贵抬上车,救护车飞快地走了。
(5)救护车走后,人们又回到大柳树下。 有一个人说:“这方富贵咋就这个命?早些年的日子手够不着脚,脚够不着手,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又送给别人做了儿子,这两年孙子大了,又接连的出事,这不是,孙子要娶媳妇了,他又出事了。” 另一个人开口说:“前几年我家来了一位懂阴阳的人,我和他聊了起来,那人说穷人起名不能起富人的名字,富人家的孩子起名不能起小气的名字,书香门第和官宦人家的孩子起名字,要一鸣惊人。比如诸葛亮,他的名字就很特别,他家复姓诸葛,名字单书一个亮字,意思是他家的葛根,葛藤都是亮的。还有明朝军师刘伯温,小的时候他爹给他起的名字叫刘百文,意思是知识多,能读懂一百种文字,将来必大贵。后来帮朱家打下天下后,又改成刘伯温。穷人如果起了一个富人的名字,那可不得了。有的人叫满囤,结果囤满不了,有的人叫满柜,结果柜也满不了。就说方富贵吧!他就是有富贵的命,也在名字上叫应了,事实上就不会富贵了。” 又有一个人说:“你说的根本就不对,谁小时候考虑的那么久远。” 又有一个人说:“不知富贵哥这回得的是啥病?他这辈子还没享着福,孙子刚开始执事,但愿他快点好。要我看,最近一两年的不幸,都是他孙子闹得,他孙子的命也许是天生的穷命。” 又有一个人说:“刚才我去他家,还帮着往车上抬他,听他孙子说,是他孙子想到这里来举行结婚典礼,在吃饭时说了这事。富贵大哥听后,没说啥就倒下了。” 又有人说:“古人都说,太阳不在一家转,河东河西两轮换。我就不明白了,不幸的事咋就都叫富贵哥遇到?…………。”
(6)医院抢救室、日内 医院的抢救室里,医生护士忙个不停。 方富贵微微地睁开眼,看看四周,恍惚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子媳妇,都在自己的床前,孙子的岳父岳母也在床前。 方富贵对抓着自己手的孙子说:“振儿,这是哪?” 方振 :“这是医院。” 方富贵:“我咋来的?” 方振:“我们这些人把您抬来的。” 方富贵:“哎!老了,自己咋来的都记不清了。” 众人见老人睁开眼睛,高兴地不得了,有人赶急跑去找医生,医生笑着来到老人的床前说:“你这老爷子,啥事把您高兴成这样?古代就有不少老年人乐死的先例,这个病是一时情感亢奋,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导致血压升高。多亏您孙子扶着您没叫您倒下,不然,血压升高到一定极限时就会脑溢血。还好,血压降下来了。虽然现在病情稳定了,可不能出院,还得在这里观察几天。” 医生说完,和老人握了握手。惊讶的说:“你这老爷子手劲咋这大?” 这时护士来打针。医生去了隔壁病房。 (7)医院病房、日内
第二天上午,医生见方富贵的身体没大碍了,由急救室挪到普通病房。 亲属们看老人真的没事了,陆续的走了,就留方振一人在医院侍候爷爷。 方富贵:“振儿,你也回吧!我自己在这里很好,回去告诉你奶奶,我没事了。” 方振说:“我下午再回去,奶奶那里我已给方富业大爷爷打了电话,奶奶早知道您没事了。爷爷,我到学校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方富贵:“那你去吧!我一点事也没有了,平常爷爷的身体就好,不用说来医院,就是止痛片都不吃,快走吧!中午回来,下午回家看看。”
方振走后,方富贵想穿鞋出去走走。 一位头缠绷带的病人向方富贵的病床走来。走到病床前,伸出了手,方富贵迟疑一下,两个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那人说:“你还认识我不?” 方富贵摇了摇头。 那人又说:“你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在水库干活的事不?” 方富贵惊讶:“你是张全林!” 两个人的手又重新握在了一起。 张全林:“你那时是整个工地的劳模,所以,你的摸样体态和说话的声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过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忘,从你先前一进来,我就认出了你。” 方富贵:“我那个劳模的名头还不是你小子给套上的,你那时是工地的技术员兼职工地大喇叭的记者,那天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大喇叭就喊上了我的名字,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张全林:“当时我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经过指挥部的领导同意,我才写的那篇文章。” 方富贵:“其实你的那篇文章却害了我。” 张全林:“老哥,此话怎讲?” 方富贵:“打那以后,工地有了脏活累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就说,这活平常人干不了。只有劳模才能干。那时没有包工,有些完不成的活,当干部的就把我派去,闹得我脏活累活多干不少。不过,也有一点好处,打那以后回到家里,上级下来人大会小会的总会提到我。闹得我怪想你的,今天莫不是鬼使神差的在这里和你相见?” 张全林:“这就是巧遇,我把电话号给你,以后咱们会经常说话。”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笑了。
两个三十年前的知心人笑了一阵,方富贵说:“今天咱俩真真是巧遇,就好像神仙指点一般。”两人又大笑,方富贵尽然笑出几滴泪来。 方富贵:“全林,那时你的本职工作是施工员,闲暇时写点材料,怪累的,有奖励吗?” 张全林:“有,但是不多,那一年补助了十个工作日的工分,还奖励了二十斤补助粮。” 方富贵:“这算啥奖励,公分还得拿回去记在小队的账上。” 张全林:“现在看来是不多,在那时很不错了。那二十斤粮食,拿回家里,老爸乐的掉了泪。老哥,我写的那篇劳模颂你还记得吗?” 方富贵:“你写的那些,我做到的连一半都没有。另一半全是你小子编的。” 张全林:“大哥,要说这个你就外行了,文字那就是当作号召令,从古至今有哪一篇文字是一个人做出来的,或多或少的都有水分,有的文字是起修饰作用的,有的文字是几个人的事叠加在一起的。只要能拼成文章,就是文人墨客的水平。” 方富贵:“就你能说,那时你就能说,现在你还能说。” 张全林:“你要还记得,给我背一遍。” 方富贵:“前面的那些白话,我就记不清了,就给你背那几句词:
为国家脊柱累弯无悔无怨
为集体两肩红肿沥血抛肝
为民族鞋底磨破心甘情愿
为后代双手起茧理所当然
不为名风餐露宿默默奉献
不为利不思回报勇往直前
方富贵:“我背的对吧!” 张全林:“一点不差,你的记性真好。就是这篇文字的作用,整个工地也许提前五天,也需提前十天。” 方富贵:“当时你给我戴的那个高帽,全工地的人都拿我当作笑谈。整个工地的人都赞叹你的才华,不但我自己能背,很多人都能背。” 张全林:“水库完工以后,我给你戴的这个劳动模范的头衔,县里也没给你点照顾?” 方富贵:“给了,那是回家的第二年,县里招固定工人,把一个指标给了我。当时我快到三十的弟弟方富财还没成家,为了自己的弟弟,也为了自己能在家照顾父母,把固定工人的指标给了弟弟,那时当工人的,十里八乡的人看了都眼红,没过多久,弟弟就成了家。打那以后,我这个劳模的头衔就无人提起了。你如果今天不说,连我自己也淡忘了。” 张全林:“对劳动模范,这种态度是不公平呀!有些工程,有些工作,劳模的力量不可小视,有时会不知提前多少时间,哪能是从前多少事,过后一场空呢?哎!不在其职,不想其事。不说这些了,说了半天我还没问你,啥病来医院?” 方富贵:“啥病?没病!从打弟弟当了工人,我把两个老人养老送终。只因生活艰难,儿子没娶上媳妇,去给离我家六十里远的二道沟老胡家,当了养老姑爷。这两年孙子大了,昨天中午孙子带媳妇来,吃饭的时候孙子说,过些天结婚来爷爷这里办结婚典礼,然后就在爷爷这里过日子了。我听了孙子这话,从心里高兴,不知咋地就啥也不知道了。后来也不知他们咋把我弄到医院来的。哎!这两天花的钱,不知多少,叫外人知道都会笑谈。” 张全林:“你有这样的孙子真是你的福气。” 方振拿着在外边买的午饭回来。 方振:“爷爷,这位是啥亲戚。” 方富贵:“这是三十多年前和爷爷在一起干活的朋友。是你张爷爷。” 方振:“既然是爷爷的朋友,我再买些饭来,让张爷爷和咱们一起吃。张爷爷,我爷爷的病医院不许饮酒,您要饮酒,我买一瓶来?” 张全林:“我也不饮酒。” 方振转头出去又买了饭。这张全林一点也不谦虚,坐下一起吃起来。 方振:“爷爷,这回有张爷爷和您说话了,我下午回家看看奶奶。” 方富贵:“你去吧!”
方振:“张爷爷,有您和我爷爷说话,我就放心了。” 张全林:“孩子,你就放心地去吧!你爷爷我俩三十年前就是很好地朋友。” 方振冲两位老人笑了笑,离开了病房。 方富贵:“全林,你先前尽听我说了,这回该我问你了,按理说,你对工作尽心尽力,又有才华,后来高升在哪里?” 张全林笑了笑说:“老哥,我那时当技术员是临时在大队调派的,水库完工就回家了。虽然能写几行字,但我高中都没毕业,没有文凭,入不了大堂。不过我看透了时局,从打改革开放,分田单干后,再没干田里的活。田里的活都是孩子们干。” 方富贵:“那你都干啥了?快说!” 张全林:“分田单干一开始,河南河北那边牲口少,把地分了,农户都要买牲口,我看准了市场,从咱们这里买上牲口去那边卖,买卖牲口不是一个人的活,需两个人或三个人搭伙干,干了几年,挣了点钱。后来干的人多了,就不行了,没法,又得干别的。改革开放几年以后,南方的针织厂多了起来,羊毛走俏了。我和别人合伙把北方的羊毛往南方运。前两趟挣了点钱,第三趟可赔了,没有经验,在装车时被人家卖主在羊毛里掺了英石面子,运到地方后,被收购方查出来,把一车羊毛全扣了。那趟赔了不少。赔了也得干,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改革开放第十个年头上,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手里有钱了,穿戴也讲究了,这时皮衣成了时尚。南方羊皮牛皮的价钱高起来,我又从北方往南方倒卖皮子。这个买卖好,掺不上假。那几年挣了两个钱。前几年济南、石家庄有一段时间土豆贵,我又伙同别人倒卖土豆。头一年挣钱了,第二年有一趟又赔了,原因是那趟又叫卖主掺了假。装车时,卖主请我们去喝酒,没在跟前,他们在袋子四周摆好的,当中夹杂小的或是坏的,有的人甚至还放了土块。拉到地方被人家查出来,一车土豆没给钱。仔细研究,这些年赔钱不是陪在价上,是陪在人心上。我总结了,做买卖要多一个心眼,任何人都可以交往,任何人都不可全信。” 方富贵:“老弟,你说了半天,我没听明白,你到底是赔得多还是挣得多?” 张全林:“老哥,挣的咋也比赔的多,要不然这些年我吃啥!” 方富贵:“那你这两年在干啥?” 张全林:“这两年铁石涨价,我和保定的一个名叫陈国章的朋友合伙倒腾铁石,这回还不错,没人掺假。离你们这里往南七十里,有一个铁矿,我们在那里装货运往石家庄,保定,回来的时候从石家庄,济南装大米面粉回运,来回都能挣钱。” 方富贵:“那矿井你们也有股份?也下井干活?头上那伤是下井弄的吧!” 说完,指了指张全林头上的伤。 张全林:“哪呀!只是好奇,下去看看,人家在井底下一年二年都没事,我下去十几分钟,就被掉下的石头砸了。我那个合伙人见我受了伤,叫我在这里歇几天。” 方富贵:“全林老弟,铁矿附近的地方没有医院?” 张全林:“我的伤本就不重,来这里离家近,好点后想回家看看。哎!那打洞挖铁石的活太难了,又累又危险,效率又低,如能有露天开采的地方多好。” 方富贵:“咱们这一代的地底下全是铁石,你为啥不找能露天开采的地方?” 张全林:“那不是容易的事,耕地和有树木的地方国家不批,谁有胆量挑战法律?就是现在我们拉货的那个地方也是偷着干。” 方富贵:“照你的说法,我有一块没有树木又不能种庄稼的地块。不知可不可以?” 张全林上前抓住方富贵的手说:“你那地块有多大面积?” 方富贵:“多了不敢说,三十亩没问题,只是不知含铁量够不够。” 张全林把眼瞪得圆圆的说:“咱们现在就去你那地块看看,找几块石头做标本,我去北京化验,如果含铁量合格,你可发大财了,不过,事成之前要保密,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方富贵:“这没问题,你的头行吗?”张全林说:“小伤,这就是有两个钱足的,要是没钱的人这点伤算个啥。”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出了医院,打个车向方家庄奔去。 在车上,方富贵大笑不止。 张全林:“老哥,你笑啥?” 方富贵:“咱俩一开始握手说话时,我就见你头上有伤,可我不敢问,我以为是你和别人打架打得呢!” 两个人又都大笑。
(8)方富贵家、日内 方振回到家里,刚进屋,方家的近支叔叔爷爷们都跟了来,问长问短。 方振:“爷爷没事了,再有两天就回来了。” 方富业:“救护车走后我就说,大哥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有一个好孙子,还得享几天清福再走才对。你们大家说对吧?”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对!” 于秀丽端上刚泡的茶说:“反正闲时候,坐一会喝杯水。” 方振:“你们喝着水,我去给奶奶担两担水。” 奶奶:“水缸是满的,这些人轮班的担水,” 方振:“我谢谢叔叔爷爷了,反正我以后就在这里过日子了,以后爷们们如果有啥活,有啥事,告诉我一声就好使。” 方富业:“小崽子,孙子辈的人你是最大的,咱们这支是长支,你又是长支里最先出生的人,因此,孙子辈里你最大。你可要闯出一条致富的路来,为方氏族人出点风头。” 方振:“谢谢大爷爷看重孙儿,过些天孙儿在这里办婚礼,爷爷叔叔们都来吃喜酒。” 众人哈哈大笑! (9)方富贵的石头荒地、日外
张全林打车和方富贵来到方家庄,没有进村,绕道去了方富贵的石头地。在离荒地一百米的地方,方富贵叫司机停了车。两个人来到石头地,张全林看了地块,绕地块走了一圈,欢喜异常。在荒地上拣了几块石头,装在提兜里。 张全林:“老哥,你的命运如何,我的命运如何,就全在这几块石头上了。走!去你家看看嫂子。” 方富贵一边走着一边说:“为了稳妥,还是不要去我家了。如果成了,以后和你嫂子说话的时间多了,咱们直接回医院吧!” 张全林:“不去你家就去火车站,我得先把车票买上,再送你回医院。现在去北京的车票都要卖完了,这趟车必须走,别误了咱们的大事。” 两个人来到出租车旁,上了车,叫司机开车去火车站。
(10)方富贵家、日内 方振:“众位爷们,我得赶急回医院,过一两天我爷爷就回来了,那时再说话。” 方富业:“现在已快五点,没有公交车了,你咋走?” 方振:“骑摩托车。” (11)医院病房、日内 方振回到医院,进病房一看,爷爷没有了,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医院也派人四处寻找,还是没有爷爷的身影。打电话,爷爷不接。 一位护士说:“你爷爷是和一位头缠绷带的人出医院的。” 方振:“爷爷中午说,那个人是爷爷三十年前的朋友。麻烦你查一下那人的名字。” 护士刚要去查,爷爷乐呵呵的回来了。 方振:“爷爷,您去哪了?叫孙儿好找,打电话您也不接。您再不回来,我就给爸爸和岳父打电话了、,叫他们来帮我找。” 方富贵:“爷爷在医院太烦了,去街里转了一圈。” 方振:“您那位头缠绷带的朋友没和您在一起?” 方富贵:“你走后,你的张爷爷就被他家人接走了。” 方振:“爷爷,护士说,您和头缠绷带的人一起走的。” 方富贵:“那是爷爷送送他。” 第二天,、爷爷要回家,方振只得办了出院手续。 (12) 火车上、夜内 张全林坐在火车上,拿出手机,按通了陈国章的电话。 陈国章:“咋了?才住了几天的医院就烦了,再住几天,伤口全愈合了再出院。” 张全林:“我没在医院,现在是坐在火车上,你也赶急开车到北京,有些事到了北京再说。” 陈国章:“那好吧!我在北京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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