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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夜莺放歌,独步高楼

已有 1065 次阅读2012-3-21 17:30

    静夜箫声人憔悴,风寒叶落终不悔。夜莺放歌情悠悠,独步高楼同君醉。
    ——郑辉(九月冰菊)《醉红尘》
    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如果真是如此,我宁愿以前世的一万次回眸来换取我们今生永恒的友谊。
    
    周开颖(开开),83年出生的杭州女孩,自小才华横溢、成绩辉煌,曾当过大队长、省少先队员代表,拿过国家二级雏章,也于第四届全国新概念大赛中获得一等奖;文章多次发表于《萌芽》、《浙江青年报》等著名刊物;毕业于浙江大学附属中学,现就读于浙江大学德语系。
    回首一望,认识开开已有很久一段日子了……
    最初知道开开是在《萌芽》杂志上。看过她两篇文章后,觉得开开是个感性的女孩,很重感情,也逐渐对其蛮有好感。后来,通过友人刘一寒方与开开相识。
    原以为,像开开这样成绩辉煌的才女肯定相当自负。但我想错了。与开开交往的这些日子来,发现开开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没有丝毫架子,不像一些年少轻狂的无知家伙一获得几个奖就把自己当个“人物”看待。相比之下,开开真实得多,至少她没有傲得不可一世。
    “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开开从小到现在都成绩辉煌,但她并没有多少骄傲。这是她最令我欣赏的地方。
    小时候,开开就有一个“作家梦”,因为自己有一个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爸爸。五岁时,第一次写诗。虽然当时所谓的“诗歌”就是把有标点的地方换行空两格,离真正的诗歌殿堂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但年纪轻轻的开开已展现自己卓越才华的一面。七岁时,把古龙的《绝代双骄》滚瓜烂熟,甚至因此迷上文学。之后,便开始于空闲时候我涂无话。
    小学里,很多老师就夸开开的作文写得很好。当然,那时候所谓的“好作文”都是叫叫的那种,什么“努力吧,为了我们的祖国明天会更美”,于是老师说开开感情丰富、热情饱满,激情有余,理智也足(此师够狠!可谓有什么可说的都给其抢得精通了!)。当然,这样的小学生作文毕竟乱侃乱叫,纯粹为了分数迫不得已,现在我等若是回首看看,肯定可以狂吐几天……
    人总是会长大的,我想,就像一团纸或一团布泡在水里,泡着泡着就浸透了,就发生些许变化。
    随着年龄增长,开开变得越来越出色。先后当上大队长、省少先队员代表,也拿下国家二级雏章。于文章,也越写越出色。到现在为止开开有过四个语文老师,别的没有夸什么,有一句话却是人人都说过的,那就是“开开的作文写得不错”。当然,作文始终是作文,开开很清楚这个。而且像现在的语文老师,不管他们的教学方式与时代与学生如何格格不入,开开还是要感激这几个语文老师的,因为对于一个欣赏自己的人,我等没有理由不欣赏他,毕竟对方很有眼光。
    高中时,开开的《风》等三篇文章被选入作家出版社与浙江大学附属中学合编的一本校园文学集。之后,趁热打铁,开开的文章《胡言乱语的寂寞小孩》接着刊于《浙江青年报》。
    其实,初二开始,开开就接触到新概念大赛的文章。和许多人一样,开开最初接触新概念也是从韩寒开始的。初读韩寒,开开不禁微笑,这小子挺厉害,有看头。后来“少年作家”泛滥成灾,文章多了,也就不觉得如何新鲜,很多所谓“精华之作”都是同一葫芦劈下的碎片。
    到了高三,开开以应届毕业生的A组选手身份参加新概念,先前还是抱着于大赛中拿下好成绩接着保送进复旦大学的美好愿望,无奈天公不作美,教育局发下通知,禁止新概念选手保送进大学这一道路。没办法,开开只好抱起参赛玩玩的心态去吧。谁知道,她的《500次的回眸》竟顺利打进复赛。最初接到《萌芽》杂志寄来的挂号信时,开开还不相信:“是进复赛吗?你省省吧!怎么可能,肯定是《萌芽》捎个信说文章已收到,请静候佳音。”然,开开低估《萌芽》的办事效率。她进复赛了。A组选手有113个,杭州只有两个。忽然间,开开好象有点伟大而飘飘然之感觉。
    事后,与开开闲聊的时候,她说:“真的想不到,那篇平铺直叙的文章竟能打进复赛,真不知打动了哪位评委的慧眼……那篇文章真的没有丝毫特色。如果还有一点特色可言的话,那应该是四个个性鲜明的主人公,其余三人已不知去向,所有功劳均落在我现在的同桌一人身上。”但开开的同桌却不断说道:“要不是你写了我,你能获奖吗?”
    锋芒毕露,势不可挡,能够打进大名鼎鼎的新概念大赛,学校方面也蛮为开开兴奋。当然,开开也相当高兴,因为可以免试那天杭州及七县市的一次高三统测,从英语生物考场转移到200公里以外的另一个考场去。不同的是,一边是痛苦而一边却是幸福。临走前,所有知情者都语重心长地对开开说:“要加油啊,有机会写写我,让我也可以扬名立万一下。”有人却说:“帮我看看甘世佳帅不帅。”妹妹却说:“帮我要个韩寒的签名。”
    这一天,开开将永远铭记脑中,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背负起那么多人的心愿走向远方。就这样,她踏上搭往上海的列车,肩上却很沉。
    其实从接到复赛通知开开就感到怕,怕自己坐在考场上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怕自己成为新概念历史上第一个交白卷的选手。其实这样的担心也是难免。能从34000个优秀选手中脱颖而出来到上海,比例非常小,而且是最后濒临绝望时方收到通知书,兴奋是自然的,担忧也是自然的。
    市三女中是所不错的学校,在上海这个土地日趋珍贵的地方,她依然占据那么大的草皮面积,实在令人艳羡。报名的地方很挤,像战时共产主义发面包,你可以听见各地方言,俺、咱、我、阿拉,都有。有的是富家子弟,有的是贫穷儿女,有的是第一次出远门,有的却是早已在外面闯荡得老练非常……
    复赛时,开开的感觉并不良好,题目发下来脑子一片空白,选了第二个题目“今天谁最美丽”然后就跟着感觉写着。她当然没有交白卷,甚至也写了不少,但并不指望自己能够获奖。她写的是关于上海的美丽,写自己这16年断断续续来上海的过程中上海的“女大十八变”,题材很老套,丝毫跟新概念的“新”搭不上一根铉。可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当2月4日下午桂未明老师在颁奖典礼上念出“浙江大学附属中学”这几个字时,开开就知道是她了。泪一下子涌出来,因为事先没有料到,感到特别激动。后来,她说:“我想我那时的样子就像什么MTV颁奖典礼上激动的歌手,有一刻我觉得我是最棒的。”
    有欢跃也有悲伤,那天颁奖典礼上,有一个女生当场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伤心,因为她没有拿到这次新概念大赛的一等奖。许多人来劝她都没有用。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就是输了,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对”与“错”,本来就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的世界。
    2月2日,复赛那天。我很清楚地记得这天。记得之前,我于E-mail中跟新概念第二届一等奖的朋友周嘉宁和刘莉娜提到复赛与颁奖典礼事情,我问她们是否会去看看。两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说的也是,毕竟都是出身于新概念或情系于新概念,有参加新概念的她们与没有参加新概念的我,于某种程度上都与新概念有着不解之缘。当周嘉宁和乱写大师浦奕安问我是否去看颁奖典礼时,我只是笑笑,因为一些事情,去不了。
    此时此刻,我不禁问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痴迷如此珍惜?其实莫过于一点点走进与走出的情缘,在“新概念”这个光环下得到魂灵释放。确实,无论哪个年轻写手与新概念擦上情缘,难免会在短时间内经历许多事情,它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原本你从来不曾奢望过的东西,但也有可能带来一些伤害,就看各人处理。当然,于新概念中也会认识不少朋友,不少才华横溢的年轻写手。
    你可以说新概念是一个群体也可以说它不是。然,不管怎样,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因为某些共同经历与爱好而使得成为朋友。但事实上,很多人性格与人生态度实则相差甚远,若非“新概念”光环,甚至难以想象两个仿佛生活于不同星球上的人竟会于同一饭桌上吃饭或同一聊天室里谈天说地。
    我和周开颖也是一样,因为新概念而相识。其实,我和新概念其他获奖者,例如刘一寒、张吟秋、张佳玮、韩潇、戴月行、李萌等人,都是因为“新概念”这道情缘而走于一起。
    到最后,“新概念”已不只是作文大赛,而于很大程度上成为把全国各地文学青少年拉于一起的一条线。
    好文章与好名声,自从张爱玲在多年前某年某月某日留下一句“出名要趁早”的名言以后,她当年的理想就成为后辈众多文学青年的理想——要比鲁迅更出名,比林语堂更出名。虽然这句话到今天可能变成“要比韩寒更出名,要比卫慧、棉棉更出名”,但究其本质却丝毫没变。事实如此,写得一手好文章,回报给你的往往比预料的要多得多,如果你热爱写作,也不讨厌出名的话。
    于新概念当中,我们看到的新的挑战与新的成长。新概念大赛已开始为年轻人创造一个个美丽的梦。在他们充满年轻味道的作品中,不难看出青春期特有的焦灼、躁动和活力,但除了倾诉之外,还有着更多冷静和复杂,以及对人生敏锐的观察、对自身存在的关注与迷惑、对文化文学充满灵气与锋芒的见解、对生活嬉笑怒骂的解剖……无论从内容上或形式上,我们都能清楚感到他们在成熟在进步,作者的视野越来越开阔,目光越来越敏锐,他们极认真却又极自然地写出平日最想说的、最关心的、最有兴趣的和最怀有希望的一切。
    但走出新概念的光环呢?这些曾经受到瞩目的选手又是如何姿态呢?
    其实,走出新概念的光环,很多选手更能自由发挥,把自己的才华痛痛快快地发挥得淋漓尽致。有的成为学生编辑、有的成为网络签约写手、有的成为自由撰稿人,也有的成为特约记者……他们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才华不断发挥出来。可见,“新概念”给他们的不仅仅是一个获奖的表现,而是一个开始……
    光辉,才刚刚开始而已……
    如今开开进了浙江大学德语系,于是有人担心起开开以后难以写出优秀的文章。
    其实很好笑,为什么于中国每当说起写作,就是讲中文系。殊不知,没有一个中文系是作家的摇篮。且,据我所知,大学中文系着力培养的,不是文学创作能力,而是做学问的能力,写论文、写专著,研究中国文学史的诸多课题。
    然,究竟哪儿是培养写作能力呢?外文系!这也是当年朱自清为何让搞写作的李健吾转到外文系。而后来李健吾能于文艺评论方面超越朱自清、周作人、朱光潜、李长之等人的成就,我想很大程度也均得益于当年转到外文系去。
    故,开开虽进了德语系,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文学写作。正如新概念第三届的张锐然虽没进中文系,但我想其文字功底肯定未曾搁下,甚至更上一层楼。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开开于高考前曾因在萌芽上被人贬得一无是处而伤心落泪。其实,这也不能说开开脆弱。想一想,一个从小就很优秀,从未碰过钉子的人忽然碰到钉子固然会觉得疼了。吃一次教训长一点进步,当开开拭去眼角泪水时她已更加成熟。她也已知道,自己并非最优秀,而是普通一个孩子而已,无论于写作还是生活,若想更上一层楼则必莫闻周围闲言碎语,走自己的路,独步高楼。
    如今的开开,已比从前更加成熟更加低调,懂得独立思考、懂得做好学问。虽然很久没看过开开的文章,但我想开开的文字功底肯定时时进步,更加老练更加犀利,少一份狷狂多一点正气。其实我也一直喜欢开开的文章,因为她的文章很真实,给了我们很大的心灵安慰。再说文字功底,开开的才华也是无可否定的,获得新概念大赛一等奖就是对其文才的最好肯定。
    年轻、美丽、成熟、才华横溢、名牌大学学生——这些都给开开塑造了一个完美的自己。如今的开开,已很少出现于网络上,很多时候都埋头于图书馆学习,因为她想去国外留学……
    “前世神灵曾对我说,当金鱼闭上眼睛流下泪时我们将永远分离,为此我祈求了一世,终于金鱼承诺在今世,至死也不闭目流泪,以此祝福我们一生一世的友情。”于网络上,我轻快地敲击键盘,跟开开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朋友,友谊是一生一世的。星星落下要三秒,月亮升起要一天,地球公转要一年,想一个人要二十四小时,关心一个朋友却要一辈子,但一句贴心的话只要一秒,好好照顾自己,开开,让自己如同夜莺般痛快放歌,走自己的路,就算独步高楼也不用怕,因为朋友们都会一直于身边支持你鼓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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