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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陋巷 二、相待落难相异人

已有 1490 次阅读2012-5-23 04:23 | 粮票

二、相待落难相异人

    一个下午,常林嫂像丢了魂似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女儿若洁回家,饭桌上面对一堆女儿又不敢提丢粮票的事,一直挨到饭后,才拉着若洁说到外面走走,有事要讲。
    “妈,什么事?”,若洁觉得妈今天怪怪的,只顾自己前面走,十分蹊跷。到了一个僻静处,常林嫂才拉住女儿的手,哽咽地说:“若洁,出大事了!”,于是,一五一十讲了丢粮票的事情。
    若洁一听,头立即一阵晕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是真的吗?”。若洁何故如此紧张, 因这是性命攸关的事,那时粮票与钱同样的重要,有时甚至比钱还要重要。有钱没粮票,照样会饿肚子;有粮票没钱,却照样可以办事情。你如参加红白喜事,需要送礼,只要递上几斤粮票,主人便会非常高兴。一般来说,能够借粮票或者送粮票给别人的,家庭条件都很优裕,因整天吃大鱼大肉,肚子油水足,饭吃得少,才会有多余的粮票,让人羡慕,受人尊敬。常林嫂一家本已寅吃卯粮,向朋友或邻居“调调头寸”(上海方言:即周转一下钱等)借些,也是常有的事。如今一下子少了三个月的粮票,这么大的窟窿如何补?若洁怎么会不着急?
    “这事妈怎么会跟你开玩笑!”。若洁听着妈的声音有些颤,立即冷静了下来,“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若洁劝着妈妈。“家里已经没米了,我能不急吗?”。“要不我去表舅家先借些回来?”,若洁的表舅一家住在外白渡桥附近。“恐怕很难借到粮票,即使你表舅同意,你舅妈也未必肯借。”。“那也得去试试,能借多少借多少。”。“好吧!你早去早回。”,常林嫂想想别无他法,只得同意若洁去试试,看着女儿慢慢地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心里隐隐作痛。
    常林嫂回家,只有四丫头若红在暗暗的灯光下糊纸盒,其他几个都出去了。五个女儿中,除了若洁,就数四丫头若红最让常林嫂省心。
    夜渐渐深了,该回家的回家了,该睡的都睡了。常林嫂焦虑的心守候着清静的夜,外面每一声脚步陪伴她每一分期待的心,她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却等待着结果。当她听到若洁的脚步声时,等来了女儿一脸的疲惫。若洁从口袋里抖抖嗦嗦拿出三斤粮票:“舅妈说了不用还了。”。常林嫂眼泪噗簌簌掉了下来,叹道:“最亲的人,也是最远的。”。
    母女俩互相安慰,不禁回忆起过去苦难的日子:若洁11岁那年,乡下水灾,一家六口,一大早就出发,常林嫂肚里怀着最小的走得慢,中午才到达扬州市区汽车站,去上海逃难的人在车站里拥挤不堪。歇下后大家都觉很饿,总共带着仅有的两张烙饼、四根玉米棒,一张烙饼分成四瓣,四姐妹分吃,两个大人吃了一根玉米棒,一直到下午5点才挤上车,根本没座位,常林嫂只能坐地上,其他人连立脚的空隙都没有,半夜才到达目的地,是个荒郊野外,比西郊公园还远的地方,若洁已记不清楚。天下着瓢泼大雨,六人缩在用草席塑料布支起的棚里,一张烙饼一根玉米棒六人充饥。第二天醒来,雨停了,爹也不见了,常林嫂对孩子们说爹去找落脚的地方。午后爹才回来,最后两根玉米棒六人分吃了,随后跟着爹来到了现在住的地方。“那时候是真苦!”,若洁叹息道。“是啊,现在比起‘自然灾害’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常林嫂发出同样感叹。母女俩在苦难降临的时候,用过去的苦难开导着自己,带着开导上了床,去做着新的梦。
    熟话说隔墙有耳,何况若洁家与左右并无墙隔开,仅隔一层板壁,夜静声音易传,哭声更易入人耳朵。左面住的是宝林一家,宝林妈在里弄食堂工作,须早睡早起,迷糊中隐隐有哭声,竖耳细听是常林嫂的,虽没听全,也有八九。右面住的是李鞋匠家,李鞋匠其实并不修补鞋子,而是在一家童鞋厂上班,平时除了厂里做鞋,下班还要背一麻袋回家,在家里加班,每天总要工作到深夜,坐在灯下听得常林嫂在哭,就将老婆子推醒,李嫂因一早要去菜场刮鱼鳞睡了早。两人注意力加倍,岂有听不明白?
    “‘老秀才’,身体好些了?”,鞋匠老婆李嫂第二天在鱼摊旁刮鱼鳞,见“老秀才”在菜场里转悠,打着招呼。“不碍事、不碍事!忙呀?”,“老秀才”近前两步。“不忙,‘老秀才’,你知道吗?昨天常林嫂为了送你去医院丢了粮票”。“你怎么知道?”,“老秀才”吃了一惊。“我怎么不知?半夜三更哭我总听到”。“老秀才”觉得对不住常林嫂,此事因己而起,总不能不管,对李嫂招呼一声,菜也不买了,往回走。“老秀才”平时最敬重常林嫂为人,稳重且吃得起苦,从不在人背后嚼舌头搬是非,常对人说:娶妻如常林嫂不枉人生一世。“老秀才”一路走一路想,回家取了五斤粮票径直去了常林嫂家。
    “‘老秀才’你找常林嫂呀?见她挎着篮子去菜场了,找她有事?”,金凤妈人称老阿菊的在门口见问。“哎呀,还不是昨天的事,都怨我,常林嫂为了送我去医院丢了粮票”。“难怪常林嫂昨天中午独自在屋里哭,再三问也问不出结果”。“老秀才”一听更是心如刀绞,比他丢了粮票还难受,也不再与老阿菊言语,回家,在弄口坐等常林嫂买菜回来。常林嫂买菜很有规律,要过了10点钟才去菜场,那时菜摊正准备收摊,菜便宜。她习惯从后弄走出,经陆家宅路、穿四牌楼路,绕光启路再走学院路,由前弄折回。
    “常林嫂,买菜回来了!”,“老秀才”叫住了常林嫂,“你慢走,我问你,你丢了粮票怎么也不说一声?大家也可帮帮你”。“都怪我自己粗心,有什么好说的?你身体好些了?”,常林嫂脚步没停要朝弄里走。“哎——,常林嫂,你别走。”,“老秀才”站起拦住她:“我这里五斤粮票你先拿着”。“你自己都不够吃,我怎么能拿你的?不行!不行!”。“你一定得拿着!否则我心会不安的”。两人在弄口推来推去,正好汪琪妈出门走过来:“什么事?两人这么客气?”。常林嫂见了汪琪妈,更是不好意思:“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匆匆的走了。“‘老秀才’,你们俩究竟搞什么呀?别是看上了人家常林嫂?”,汪琪妈觉得常林嫂走的蹊跷。“你说什么呀?我怎么配得上人家?”,“老秀才”觉得汪琪妈会意错了:“还不是昨天为了我,和你一起把我送去医院,结果弄丢了粮票”。“真的?”。“那还有假?”。“怎么会呢?我一直跟常林嫂在一起。她上厕所时把东西交给我,让我保管,在你吊葡萄糖时,医生要我帮个手,我把东西搁在床上。按理不会弄丢呀?会不会在别的什么地方弄丢的?”,汪琪妈回忆着昨天的事情。“昨天从医院回家就在屋里哭,还会在哪里弄丢?”。“照此说来这东西在我手里弄丢的?”。“老秀才”赶紧申辩:“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她昨天本来就说孩子大了粮不够吃,用布票与我换一些粮票。这样一来岂不更糟糕。走!我们一起去她家。”汪琪妈让“老秀才”门口等一下,回屋拿了十斤粮票,两人去了常林嫂家。
    “常林嫂,忙午饭呢”。“你们两位怎么来了?快、快坐!”。“还不是为了你丢了粮票的事。常林嫂是不是那东西是在我经手后弄丢的?”,汪琪妈急着要问原因。“说那里去了?怎么会是经过你的手弄丢的?都是我自己粗心,千万别这么想!”,常林嫂恐怕误会。“你们说怪不怪?我人没离开过,怎么会丢了呢?”,汪琪妈一直想着此事。“没丢?常林嫂怎么会这么伤心?”,老阿菊早站在一边这时说了话,永根妈也走过来。其实阿菊并不老,因脸黄纹多显老,也没个固定职业,有人说她跟从前一样在外面做”鸡”,也有人看到过她在医院卖过血,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此时与女儿金凤也刚从外面回家。
    “我又没说没丢?只是想问清楚是怎么丢的?”。“问清楚?我们昨天问了常林嫂半天都没说。”,老阿菊接着腔。“那还不是说出来大家见了脸上不好看。让我说呀大家能帮则帮些。”,永根体谅常林嫂难处。“对、对、对!大家能帮就多帮些。”,“老秀才”觉得这建议最合理。“那当然!口头上说好话没用,拿点实际东西出来!”,汪琪妈把手里的十斤粮票放在桌面上。这下老阿菊、永根妈傻眼了,平时粮食就紧巴巴,哪里拿得出这许多粮票?“是呀,我们也是意思意思表表心意。”,“老秀才”把五斤粮票也放在桌面。“这怎么行?这粮票我万万不能收的,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常林嫂婉言谢绝两人的好意。“常林嫂,你别客气,一定要收下,否则我这张脸往哪里搁?”,汪琪妈坚持让收下。“是啊,常林嫂,你就收下,人家有钱也不在乎这几斤粮票。”,老阿菊对汪琪妈那副样子早有些气不过。“有钱跟粮票有什么关系?再说这钱也是辛苦挣来的,干干净净”。“你说清楚!谁的钱不干净?”,老阿菊指着汪琪妈。常林嫂最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当初不想说就怕伤了邻里和气,赶紧打岔:“孩子们快回家吃饭,我要忙着做午饭,大家先回去”。“常林嫂要做午饭,我们还是回去。”“老秀才”也怕大家闹得不和。常林嫂见收不了场,况且眼下正需要粮票度过难关,只得把粮票留了下来。
    常林嫂因丢了粮票,今天在菜场见了红薯,想想一斤粮票可以买几斤红薯,便买了几斤。 二丫头若萍中午回家吃饭,见妈煮了一锅红薯羹,汤汤水水的,她昨夜隐隐约约也听到一些关于粮票的事情,心里明白,妈有难处,没吃饱就去了学校。下午遇上体育课,操场上跑了一圈,若萍肚子早饿得咕咕叫,浑身使不出力气。放学后,摸摸口袋只有4分钱,进了东门食品店想买些吃的充充饥,店里兜了几圈,全是要凭票购买的。刚欲离开商店,瞥见角落的柜子里,陈列着纸包的一小块一小块东西,像糖又不是糖,纸上画着的都是些运动员,有在跑步的,有在拉弓投标的。却不知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欲问营业员又不好意思,会被人觉得自己是“洋盘”(上海方言:傻瓜),暗忖:上面画着大力士,吃了定是对身体有好处,看了标价二分钱一块,便买了两块,匆匆回家。见妈在门口煮菜,妹妹都不在,赶紧剥开纸,里面东西似蜡非蜡,她小心地将那块东西放进杯中,开水冲了下去,拿了根筷子,在杯中搅拌。片刻,水温了些许,若萍喝了一口,味道并不十分好,因肚饥,一股脑儿全喝了下去。恰好此时常林嫂进屋,见女儿在喝什么,便问:“若萍,喝什么呀?”。“妈,没喝什么”,若萍边答边想把桌上那张纸拿走。常林嫂先伸手拿过那张纸看了起来,识得那张纸,便说:“女呀,这是做馒头发酵用的,不是这般开水冲着喝的”。若萍羞得脸通红,又气又恼,一肚子的苦楚涌了上来,鼻子一酸,眼眶湿了起来,坐在床沿,伏在桌边。常林嫂抚着女儿头:“妈对不住你们呀!”。此事后来传了开去,成了邻里嘴边的笑话。“妈,你详细说说昨天丢粮票的事,究竟怎么丢的?”若萍问。“你都知道了?”,常林嫂问。若萍“嗯”了一声。常林嫂心想这事在二丫头面前是瞒不过去了,只得前前后后把经过说了。“我看十有八九是‘螃蜞’拿的,别人是不会干这种事的”,若萍说着想法。“没影子的事可不能瞎说”,常林嫂马上打断了女儿的话。若萍不再做声,见妈忙去了,便出了门。“螃蜞”家离得不远,隔着二三十户人家,一问,回说“螃蜞”上班去了,若萍走出了后弄堂。她去了杨阿姨家,一问,也不在。对!当时耀庭哥也在场,何不去问问他?若萍边想边脚步又从前弄堂折了回来。“耀庭哥在吗?”。“哦哟,是若萍呀。什么事啊?快、快,里面坐。”,“宁波裁缝”停下手里活,忙着招呼。“谁呀?”,话音未落,“小宁波”已从阁楼跳了下来,也赶紧请若萍屋里坐。“不啦!耀庭哥,就在门口问几句话。”,接着若萍问了昨天在医院的情况,”小宁波”一五一十描述了在急诊室的情形。“我想来想去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干这种事。”,若萍说着自己的看法。“你指的是——?”,“小宁波”欲言又止。“我估摸着也是他,这人心术不正。”,“宁波裁缝”在屋里插了话。“那天杨阿姨也在,我们把这事向她反映一下。”,“小宁波”建议。若萍回说:”我已去过她家,人不在。”。“小宁波”说:”那我们就去居委会找她。”。若萍一想对呀,干吗不去居委会反映此事,两人正待去找杨阿姨,这时屋里的“宁波裁缝”发话了:“若萍,不是不帮你,实在是耀庭不能去,杨阿姨来过几次了,动员耀庭去新疆,他现在一起去居委会,不是自己送上门吗?”。若萍劝耀庭哥不要去了。“小宁波”二话不说,拉着若萍就走。两人到了居委会,没见到杨阿姨,值班的大伯告知杨阿姨去街道办事处开会了。“三个月的粮票不是个小数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去派出所报案。”,看来“小宁波”这事要帮到底了,若萍正合此意,两人遂去了派出所。去派出所从东街拐弯过去必经过刘家弄口的那家点心店,店门口早上做大饼油条,傍晚则做“老虎脚爪”(一种面制点心),香喷喷的,十分诱人,若萍路过不免看了两眼。”小宁波”猜想若萍肚子饿了,摸摸口袋有四分钱,便叫住若萍,又掏出一两粮票,过去买了一只。若萍看着他递过去一两粮票,心想我要是有那一两粮票,今天也不会去买发酵糕出洋相。正想着,“小宁波”将那一只“老虎脚爪”递了过来,这下若萍不好意思起来,无论如何不肯接下这只“老虎脚爪”,推过来推过去,“小宁波”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得把“老虎脚爪”搫开,递了一半过去,这样若萍才接了过去。按下两人去派出所报案不提。
    再说三丫头若白今天也觉得肚子特别饿,一放学就往家赶,在弄口,见若红正牵着若敏的手放学走来。若敏见了三姐第一句话就说:“姐,我肚子饿。”。“马上到家了,让妈给你做吃的。”,若白安慰着若敏。“姐,今天作业我在学校已做完,我去图书馆看书,你帮我把书包带回家。”,说完,若红把书包递给若白,同时把若敏也移交过去。
    若红要去的图书馆,其实是个十分简陋的阅览室,就在东街与聚奎街的丁字路口,垃圾箱对面。阅览室只有二三十平方,里面放些脚有些松动的凳子,经常夹得人屁股痛得哇哇叫,四周陈列着供阅览的书刊。“徐阿姨——!”,若红一进去就打招呼。“若红呀,好久没来了,姐姐还好吗?”,徐阿姨是阅览室管理员,十分和气,若红过去由姐带着常来这里消磨时间,故非常熟悉。“姐要上班,没时间来。”,若红边说边浏览着书刊。阅览室并不针对若红这般年纪的孩子开放的,街道因为初中毕业的待业青年多,办了个阅览室为那些待业青年提供一个补充知识场所,若洁过去和“小宁波”常在这里看书借书。徐阿姨经常见若红跟着姐姐一起来,且若红嘴甜,人乖巧,徐阿姨十分喜欢,遂允了若红出入阅览室。若红每次来看书十分规矩,选本书,找个角落坐下。这时,她正看得入神,闻到一股香味,不由得慢慢地拿眼向香味发源地瞟去,见徐阿姨正用筷子在碗里溜“炒面粉”,因肚饥,多瞟了两眼。徐阿姨下班晚,每天这个时候要冲些“炒面粉”先填填饥,刚吃了几口,似觉有人在注视着她,便向注视她的眼光循去,见若红正瞟着,一接触她的眼光,若红的头低了下去。徐阿姨吃了几口,实在不忍心全部吃光,留下两口,给若红递了过去。若红脸一红,没接,徐阿姨抚一下若红的头,走开了。若红忍不住,把碗里的“炒面粉”舔的干干净净。
    若敏被三姐牵着手回家,见了妈就嚷嚷肚子饿,中午还有半碗红薯汤剩下,常林嫂稍热了一下,给了若敏吃。若白看看只有半碗汤,没了指望,去了隔壁宝林家做作业去了。若白从小学起,就带着妹妹常去宝林家做回家作业,原因是宝林家二楼宽敞,光线也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宝林妈在里弄食堂干活,平时常捎些馒头、饼之类的面食回家,她们姐妹总能分些吃的。若敏喝完红薯汤,拿了要做的作业,也去了宝林家。走上楼梯,她见姐姐、宝林哥还有他们的同学徐红都已在做作业了,若敏挨在若白旁边也做着自己的作业。过了一回,宝林起身下楼。徐红见宝林下了楼,用胳膊肘碰碰若敏,对楼梯口奴奴嘴,让若敏跟着看看宝林去干什么。若敏过去趴在楼梯口探出头,察看究竟,见宝林一手提着马桶盖,一手握着下面的东西在门背后小便。宝林完事后,抬起头,见若敏在看着自己,便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谁要看你,想看看你在吃什么东西”。宝林听若敏一说,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打开碗柜,见里面放着三个豆渣饼,便自己嘴里衔一个,手里拿两个,走上楼来。若白肚子早也饿的咕咕叫,接过宝林递给的两个豆渣饼,与徐红和妹妹分吃了,觉得这饼真香,可惜太少了。
    这叫做饥不择食,这个时候,她们姐妹几个吃什么都是香的。   
    天色开始渐渐暗下来,常林嫂不知道朝门外看了几回,仍不见若洁人影。两年多了,若洁很少不准时回家吃饭的,今天又遇上事了?常林嫂寻思着。二丫头若萍几次想发作,忍着;三丫头若白还在隔壁宝林家与同学徐红三人一起做作业;四丫头若红蔫蔫的靠着床似乎没什么胃口;五丫头若敏起先还嚷着“肚子饿”,后来干脆头倒在桌上流着口水睡着了。“好了,不等了,我们还是先吃吧!”,常林嫂决定不再等若洁一起吃饭了。在饭桌上,若白和若敏都说宝林家的豆渣饼好吃。
    常林嫂听见隔壁宝林妈回家的声响,想起两个娃刚才说起在宝林家吃豆渣饼的事,便走了过去。
     “宝林妈,下班了?”,常林嫂站在宝林家门口打着招呼。“。进来坐、进来坐!”,宝林妈客气地邀常林嫂进屋坐。“不坐了,过来谢谢,下午给娃吃饼。”,常林嫂有些过意不去。“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放几块饼备着给孩子们肚子饿的时候吃。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向别人讨来的,在锅里煎一下,你如要,我见了方便再向别人讨些过来。”,宝林妈想起昨夜听得的丢粮票事,热心地想帮帮常林嫂。“这怎么好意思。”,常林嫂更有些过意不去。“都是邻居,还这么客气。”。“那就谢谢了。”,常林嫂与宝林妈道了别,复回家来。
   若洁怎么还不回家?究竟为何?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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