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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我思] 看花期在眉间,一路向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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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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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9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桅子】
  桅子花在立夏前便会开。桅子花是白色,能长桅子的花是单瓣,多瓣的为现在人观赏的。母亲与祖母并不知有多瓣的。桅子花开的时候,多雨。要说花期,应是不短的,但因南方雨水多,一般都在五六天便结黄。立夏前的南方天气多变,一会太阳一会雨,桅子花便不能经受了。在时雨时晴时,也就干了。而后,慢慢地就蕴孕桅子。
  村子并无人种桅子,一般都为野生。虽是如此,它们还是开得很好,亦结的很好。桅子结果的过程比起李子和梨子的时间会更长些。我在很小的时候,阴历十月上下,有霜的时候。
  便有随祖母去摘采,桅子并不长在太深的山里,只在房前屋后或无人管的灌木丛里。也有一些勤劳的人,如有看到哪个丛里有桅子树,便会劈开乱草与杂木。并不去理会谁会去摘采。只是想让采摘的人更为容易与方便而已。
  成熟的桅子成铁绣红色。大约有五六根须瓣,果子成菱状,每个菱角处,有一条长长的小根须。有的成熟的桅子,会落于树下,我便是捡桅子的了。祖母小心翼翼地摘下桅子,生怕伤了桅树,生怕因她的采摘伤了根须,轻轻地来回摘采。我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专心的,一会儿捡桅子,一会儿采野菊,还一会儿摘吃的野果,这时的天气是微寒的,我亦会在玩得流出汗来。冬季的日头总是走得快。日子便也随之短了。祖母和我回来时,大家都等着我们吃午饭。野桅子并不是如自家摘种的可以生长的很多,与祖母采回来的桅子不过就小簸箕装一半而已。但,全家人亦是很高兴的了。
  吃过午饭,我便随同伴去疯玩去了。曾祖母把桅子铺开来,放在太阳下晒。母亲与姑姑们依旧忙冬日里的活计,并没去看桅子,我偶尔会与同伴站在桅子旁,用手轻轻去抚摸它的菱角。
  孩子是快乐而善忘的。等我几乎都忘了桅子时,会听到曾祖母与祖母说,煮点桅子汤吧。说话的同时,曾祖母便把水放到锅里,这时,它并不放油。然后,拿出三四颗桅子,用菜刀在菜板上轻轻拍,直到把桅子拍裂,但不能拍碎。放到锅里刚下的水里让其一起熬,直到桅子水变黄了,祖母兔肉剁碎,放上地瓜粉,用手一直捏,直到兔肉成粘状,这时曾祖母一定是会把火烧得很旺的,祖母便在水开得最欢时,放下兔肉,并不去搅动。盖上锅盖,这时的火要最旺的,等那么一二分钟,便把粘在一起的兔子搅散开来。这时,把准备好的蒜头也拍碎。放入锅中,再把调料一起下。马上起锅。这时的兔肉汤是微黄的,亦是清香。全家人便围于桌前,脆脆的兔肉,清香而微苦的汤,这是全家人到现在为止依旧喜爱的汤。
  总记得,每每有客人来,家中亦会煮小肠或鸡肉汤,煮法亦是一样。桅子汤不宜放太久,太久汤会太苦,亦会让那种清香的味道散去。桅子性为微寒,祛火,养肝,但伤胃,不宜经常吃,冬天的时候会吃得小些,夏天,大人们会煮得勤些。
  如今,回家时,还会吃到母亲这样煮的桅子汤,依然的味道,依然让我怀念不已。

  【灯芯草】
  灯芯草的叶子圆的,线般长长的,如葱一样,但是细细的。亦是丛簇而生,长在所有的水沟边,随处可见,一丛丛,细细密密,长及牛腿,如发丝般,丝丝缕缕,纠缠不休。我不知灯芯是叶还是茎,看它实在不象叶子,但它又光滑软韧,极逼眼的青绿。我如今亦是不知它算是茎还是叶。
  灯芯草在多水而阴阳日的地方长得尤为欢畅,比通常看到的灯芯会更粗更长,这时候,多时要放牛草的时候,我便会牵着牛,摘下它,撕开它的表层,灯芯草的芯是白色的,象海绵般柔软而有韧性。牛是不吃灯芯草的。记得小时候,祖母用灯芯草做灯芯。把撕好的灯芯,放在手心,大约小手指般大,把它揉得更软,更结实,成条,放到煤油碗里,点起,由开初的一点火芯,慢慢地一点点亮起,在夜里的微风中,摇晃起来。远远看去,真是一灯如豆。
  灯芯草其实更喜喜长在水洼湿地,亦会开花,细细的,白白的。与茭白,水芹菖草一起,这样的灯芯草长得又结实又长,
  牛羊鱼还有鸭以及虫子都不吃,秋冬时,亦不会枯,生长力极强,就是被踩了,看了好象软蹋蹋,没几天,又会重新活过来。因此,人们也时常割来做成草席。在太阳底下晒半日,让其更有韧性时,才编起来。待编好时,再拿出太阳下晒,这时最好晒久些。把灯芯草表层的水份晒干,亦让它原有的味道散些去,直到有了太阳的味道,水份干得差不多时,成黄白,便拿来睡了,又凉爽,又耐用。
  小时,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坐于灯芯草边。因为,灯芯草长得最旺最长的地方,亦是最阴凉的。我便就这样坐在这里,一根根地拔下它。有那么十几根,抓在手心里。这时候,太阳刚好落下,青蛙便会出来,它们亦喜欢伏在灯芯草上,呱呱地叫,边叫边跳,我便用脚去动灯芯草,它就跳得越欢,亦不跳得太远。灯掌时分,母亲叫晚饭的声音传来,我便一跳一跳地往家走,把手里的那把灯芯草拿给父亲,父亲便为我做如我小手掌般大的小篓子。一二分钏的时间便好,父亲还会在小篓上面做个小结绳,拿在手上,象个小灯笼,绿绿的,我会在那里面,放些小粮或小野花。美极了。
  清早的灯芯草是挂不住露水的,滑溜溜的。亦有小蜘蛛在上面结个小网,沾些露水,算是替灯芯草挂些晶莹来。乡村的孩子的夜时欢快的。夏夜里,不管是有月亮否,萤火虫三五群地飞着,飞来飞去,有时,不飞。然后,落于灯芯草里,闪闪点点。远看,让你喜爱得不得了。
  如今的乡村,湿洼地越来越少,路也都是水泥路了。如今回家,已不太常看到灯芯草了,想必萤火虫也越来越小了吧。

  【木芙蓉】
  最初不知这花叫木芙蓉,倒是这几年才知道。小时候不是喜欢种花的,因为有那次种太阳花失败后,再不去种了。不知是心性本来就懒,还是不够坚持,后来的日子,种花于我来说好象是很难的事。以前不喜种花,但却是喜欢看花赏花的。
  当初在老屋的不远出,突然野出了一株不知叫啥的花。开得极为艳,叶子为星状般。花有些象牡丹。我那时是没见过牡丹,都是在书上的图片上观其影,只觉得,这花象极了,以至后来的日子,我都把它当牡丹来赏。
  每次去上学时,都会经过它。它有好几种颜色,白色,淡紫色及粉色。花苞旺极了,花期亦是很长。上午与下午花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到上午时,花的颜色便会更深些,每朵花枯的很快,但结苞却是很多,所以,整株看起来,一直是开得艳丽的。
  也会去采它,但,它的株上,长了许多的蚂蚁,还有一些细小的虫了,因此,我就是采了,亦是不能留在手上太长时间。它没有香味,只是艳着。有时,远远地看它,地田野边。坐于田埂上,时而阳光剧烈,时而浓云飘过,亦会落下硕大的雨点。大风吹过,花便会落下一些,光线于此时突然变幻,自己亦不知晓时光转变时,亦是一种成长。那花发出的声响还有摇着的花芯,景象极是让我入迷,如今想来,那样的久坐,亦是不觉厌倦,还有那些熟悉的气息,洒在太阳下,洒向山恋间的村子里,一朵朵,一束束,静谧而强壮。
  记忆中,那些微小的东西,会在如今的时日时常记起,记忆的木芙蓉,粉粉白白,一簇簇的,开得,象是可以令了断了魂。辗转时光之后,背负岁月中所残留的,付出与索取之后。
  灵魂于此间,看花期在眉间,一路向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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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佳作,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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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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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欣赏!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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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0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字,赏读。  散文随笔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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