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如逝·蝶恋花

九月冰菊 · 发表于 2016-2-9 11:04

　　舞者如逝·蝶恋花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屡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间淡薄；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
　　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尘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尘缘如梦》
　　素来喜爱这首《尘缘如梦》，每每听之皆有感触。
　　江湖儿女江湖老，一入江湖岁月催，英雄豪情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于古代，武林是江湖；于现代，社会与网络是江湖。于我，就是生活在社会与网络的江湖边缘。水中龙吟，刀光剑影，历经江湖沧桑；笑看风云，尘缘如梦，方晓浮生若茶；静夜箫声人憔悴，小桥流水泪珠链，无奈此生情难醉，惟愿沧海一声笑……蓦然回首，醉卧网际已一年有余。常言道，社会是个锻炼的地方，可以使一个幼稚孩子磨练成一个成熟老练的战士。其实，网络何尝不是如此？这些日子来我已在网络上不断成长，不断磨练……
　　最初网名是“狼之子”，初用此名时于萌芽BBS上。虽然后来离开那混乱论坛，但在那里，我确实交到不少朋友，如洛洛小公主、乱写大师、辙愈、未央兹等等……离开萌芽，我来到榕树下，这个全球最大的原创中文文学网站。醉卧榕树下，狂言论百家，于是我开始写文章，那是一年前的事。我手写我心，古岂能束缚，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所以我不断于这个一半宁静一半混乱的环境中寻求新的进步，贪婪吸取更多知识和交到更多朋友。
　　萌芽上谈笑风云已成过去，洛洛小公主、乱写大师、辙愈这些好朋友大多因为学习紧张而退隐网际。而我，就在大榕树下独步江湖，到处闯荡中固然发表不少文章，小说散文杂文诗歌皆有，但也交到不少优秀的朋友，如刘一寒、张佳玮、李萌、浪迹孤影……
　　我记得是冰菊开的那夜，我们各自在网络上行走，无意间相遇。我知道，我在一年前的春天就开始混迹网络江湖，行踪漂浮，像大多数初触网络的人一样，主要活动是聊天，并且乐此不疲。聊了半年，心生厌倦，因此我转而开始在网上写字，写一些零零散散的文字碎片，并用这些成长碎片借以慰藉。轻轻落笔，带着浪漫与懒散，完全没有功利之心。有人在网上写字是为了发泄或寻找倾听者，有人只是打发一种百无聊赖的时光，我是哪种呢？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我真正开始系统地发表文章，是在网络上遇到一棵榕树的时候。“榕树下”给了我一个悄然盛开的空间。但我并未想到，在网上看风景，自己却不知不觉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如果你悄然进去，一定不禁惊喜，因为你会发现‘九月冰菊’喜欢在凌晨过后的网络上自言自语，就像所有在午夜后还不肯安睡的网络游魂一样。他独舞的姿态自由而又轻盈，或许还有一丝忧郁，但那都是他个人的事情，他舞给自己看，舞者如逝。”我曾给一个陌生的朋友这样留言，留言的时候，轻快的手指灵动地敲击着键盘，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伴我左右。走到现在，从萌芽到榕树下到新青年，网络已经成了我一种生活状态。这个时候静静看着网络的我，便感觉距离消失了。而我，已想象不出没有网络自己将有怎样的生活了。我已习惯于生活中网友多于朋友，也习惯于打字多于说话。
　　网络使我名声在外，也无形中改变我现实的生活方向。但在现实世界里，我在学生生活中依然有着一份时尚职业——自由撰稿人。网络为我的生活打开一扇宽敞的门，透过那扇门，得以看到另一个现实里的我——他日的狼之子，今日的九月冰菊。
　　这些日子来，生活依然零碎。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我的每天从凌晨开始，于午夜结束。文字，像花一样在夜里盛开。如此生活看起来自由，很多每天朝九晚五的人难免会羡慕我这种惬意的生活方式，但又有多少人会想到呢？所谓的自由是有代价的，自由撰稿并不是随意动动笔便有银子可赚的职业。
　　至于未来呢？这样清幽淡水的生活是否一如既往地继续，我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网络，爱过知情深，恨过知情浓，花开花谢总是空！独立高楼，长风满袖，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逝水随风，好梦难留，笑傲烟雨红尘，只换来独享孤独。有点孤独，害怕孤独，习惯孤独，享受孤独……曾几何时，耐得寂寞上高楼，上得高楼，高出不胜寒，愈加寂寞。于是，凝伫久，向回首，思渺难收。
　　于网际写字，难免孤寂绕心。但事后回首，方晓得孤独亦是一种美，水灵而悠散的静美。孤独让我思考、安静、宁静，所以我喜欢孤独。况且，今日我孤独是为了获得明日的相聚，今日我欢笑是为了留下明日的孤独。
　　昨是今非望无尽，生死相隔两茫茫；解愁肠，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既然孤独并不表示我不快乐，也并不承认我懦弱，因此我把孤独化成一朵爱之花，我来采撷，把孤独做为伊人，请她跟我走，好比蝶儿恋花，以微弱的翅膀只希望带走花儿……
　　“如果花开了，就感激；如果花谢了，就遗弃；如果心开了，就回忆；如果心灰了，就忘记。”一日，于琴川吾家看到这几句话，煞有感触万分。蓦然回首，我是一个生活于水泥搭建的森林中的男儿，从这梦萦尘落的地方开始，四处寻找丢失的梦……一路上风光旖旎，却也历经艰辛，但都无所紧要，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在这艰辛的找寻过程，其实正是我逐渐找回自我的过程。
　　城市深处飘荡夜的味道，整个城市都是不夜的，生活在夜中的人，除却寂寞孤独，也许灵魂深处还有一点浪漫感性；城市的昼是过于美丽的粉饰，整个城市都是美丽的，生活在昼中的人，除却辛苦劳累，也许在灵魂深处还有一点梦想冲动……游荡网际的时候，多少次激情，多少次迷茫，最害怕的却是，思考活着的意义。我知道，这个年代是文字跳跃星空的年代，无数写手们在挥霍青春，把自己的青春交给那些让然沉醉的文字，用自己的文字唤回年轻的心，重温年少时的梦。我也不例外，一样以平凡的文字带自己回味那些遥远而神秘的生活……
　　对写作，我是个没有多少想法的人。写一篇文章之前，我很少酝酿，只是恍惚觉得有种感觉需要说出来，于是动笔。从小我就很喜欢让自己自由自在，稍有空闲便东想西想，满脑子不着边际的念头。我懒得兑现那些念头，因为仅仅是想，已经足够令我愉快。我还常常在读一本书的间隙停顿下来，把书中的东西朝另一个方向去想象，或许这可能就是我后来写文章的起因。但我也曾无奈过，因为在喧嚣中我没法好好思考，在经历一段时间忙碌后静下心想想，原来自己只是在多次重复而没什么长进，这是一种悲哀。于是，只有夜深人静时方能感觉鲜活的自己，理解自己，为自己感动，给自己放飞，方晓得孤独是一个美的境界。
　　“生活在城市边缘，抑或是现实边缘的人，真的可以自由自在，潇潇洒洒生活吗？时间和空间构成状态，我们就总是在某种状态的边缘生存……”这是我最后告别网际时的思考。我确实感到累了，也感到自己的话是多么苍白无力了，辛辛苦苦酝酿出来的文字如同诞生于城市角落的童话，埋藏了我隐秘的心事和含蓄的激情，或许它们就是这样慢慢被我忘记。面对城市，面对光涌的生活洪流，我到底丢失了多少曾经喜爱的东西？或许，城市只是遗忘纯真的地方，而童话只在他乡，所以我们的文字永远都有穿插于时间、空间的孤独和无奈……
　　“月夜如水，点滴汇成淙淙细流悠悠凝聚成一弯碧湖，水色幽蓝，四周寂静仿佛无一物，这是那里？”当我沉醉江湖的时候，我不禁问问自己身处何方。午后的阳光从窗户走进来，在干净的地板躺下，表情越来越温驯，我把一杯浓茶灌入喉咙，再次问着自己……
　　昨日种种心深种，他夜梦里现芳综，我的情感正如流沙在手指缝中滑落，时间也在举手投足间挥霍，当日历翻过一张又一张，当报时的钟声越过一刻又一刻时，我在彷徨，这种任由时间流水般逝去的日子我还要过上多久，这困惑局面什么时候方能打破，我的指路航标在哪？难道真的要等洗尽铅华后，才有答案？可那时候得出的结果会不会太迟？人，是不是都要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或许吧，世界上最珍贵的就是那失去却找不回来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小湖风起水动，搅出一池涟漪，幻影变成片片鳞波，让一只蝴蝶在那里翩翩起舞，恋花般的舞蹈，她美丽舞姿幻成的图案像一幅幅活动的画，诉说着数不尽的百般滋味。
　　舞者如逝，蝶恋花——这些日子来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我在网际留下的痕迹如同淡淡的回忆印在脑里，印在许许多多朋友的脑海里。轻轻地我来了，带着海的气息，在平静而不起风浪的网海里泛起靛蓝色的水花。当阳光透穿光阴，梦如潮汐退落，轻轻地我走了，带着花的味道，翩然而起，化蝶而去，离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我的纷扰红尘……
　　离开网络的时候，竟也遭到一些朋友的莫名责备，说我在这个网事繁杂的时候抛离大家实在不负责任。实在可笑，我都说从此不再搭理网际的是是非非，哪里还有什么负责与不负责可言？说来说去无非是为了故意贬我一顿，事虽小但可见人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正如什么是神什么是魔一样，大家心镜自知。神和魔都是“人”定义的，但是神也有魔性，魔亦有神格，说穿了全都是人！做大事的人，包装的漂亮的，是神！不刻意雕饰的，就是魔！
　　神者上天堂，魔者走四方，来吧，就让我这个所谓的“魔”来笑说红尘俗事，怒斥歪理邪说，戏看平凡世界，静思人间真情吧……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情未消也罢，到如今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