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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人生] 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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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27 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壹】
  我是一个网店店主,但是我的经营原则是以物易物,衡量的标准完全是看心情。我会陈列出我所有的收藏,包括一些故事。每天都会有将近上百个人浏览我的网店,但是实际愿意交换的人却也不多,大家都只是看看。这一天,同往常一样,我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留意着网店是否有人光顾。刚刚看到女主说“你走吧,我不再爱你了”的时候,突然有信息提示,本来想看完电影再说,可是鬼使神差之下还是决定暂停电影,去查看顾客的留言。
  “我想换那条手链,就是蓝色海豚的那一对。”看完顾客的要求,我想这可能是故事开始的信号。我喜欢故事,所以迫不及待地接下去回道:“拿什么交换?”
  对方迟疑了一下,过了消息框再次抖动,“我愿意用钱买,多少钱都可以。”
  看到这样的回复,我有些丧气,当即一口否定了回道:“对不起,我店里所有的东西都不卖,只需要以物易物。”
  紧接着看到对方的回复,“你喜欢什么东西?我愿意拿来换。”
  看到这句话,我有点心花怒放了。以往的情况下我一定会说想要限量版的CD,可是我此时我却更想知道手链背后的故事。我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我只要手链的故事,你换不换?”
  对方没了回音,这十分钟过得十分漫长。可是我不死心地盯着屏幕,期待对方的答案。对方依然没有回音,我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发道:“这是我的手机号,15036453550。如果你愿意,请随时联系我。”
  刚刚发完这条消息,接到哥哥的电话,他说他在楼下等我。我只好无奈地关了电脑,带着心里的小遗憾下楼去。
  事情并没有因为中断而结束。周六的午后,我坐在藤椅上晒太阳,随意浏览着网页。有些疲惫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们现在见个面吧,就在城东的时光小栈。带上蓝色海豚手链,我答应交换。”本来懒洋洋的我一下子来了兴致,跳起来回复信息,“好的,不见不散。我马上就到。”
  我随便换了一身衣服,打的来到时光小栈。复古简约的风格,如同远古树林里的小木屋,虽然不大,却给人最原始的感触。我顾不上欣赏周围的一切,我只想快点见到她。走进去,竟然有一个小型的香炉,袅袅升起一圈圈烟雾,淡淡的熏香弥漫开来。这里人很少,只有靠窗的那个桌子旁,有个年轻的女人。她身着黑色的裙子,头发扎成利落的辫子,露出明亮的额头,不化妆,但是有着温暖的眼睛。我想应该就是她了。我径直走过去,简单的问好,女人也只是回了句我叫木子,眼睛便一直盯着我手上的蓝色海豚手链。
  我把手链解下来,放在圆木桌上。继而坐下来,开始听她的故事。
  【贰】
  2006年,木子刚上大学,这算第一次从小镇走到了城市。城市的天空不是很蓝,但是阳光总是大大的,晃着人的眼睛。
  木子总是希望自己的大学充实些,所以一口气报了很多社团,青年志愿者协会就是其中一个。木子接到青协社长的飞信通知,周日青协一起去敬老院做义工。那时候,大家还都习惯用飞信。
  虽然已经到十月份了,但是周日那天太阳出来的特别早,整个校园都笼罩着暖暖的光圈。青协所有成员在学校南门集合,在社长的组织下一起前往敬老院。
  刚刚走进门口,就看到敬老院的院长等人在门口站着,有的老人竟然开始敲锣打鼓地欢迎。木子初次看见这样的场景,心里有些小激动。只听社长说:“这些老人都或多或少有老年痴呆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习惯性地敲敲打打。”说完社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木子扭过头看了看社长,说道:“社长,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这样不快乐呢!”
  社长这才注意到娇俏的木子,因为个子矮,所以站在第一个。社长笑了笑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嘿嘿,小姑娘。我不叫社长,我叫杜风。”
  木子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社长的模样,俊朗的外形,尤其眼睛很亮,微微一笑,连眼神都充满了阳光的明媚。青春的时光应该都是这样的,一笑,这个世界就亮了。
  来到敬老院,不仅是给老人表演节目聊天,更是要为老人洗衣服打扫卫生。木子喜欢这些老人,因为他们脸上所雕刻的岁月,很慈祥,很亲切。大家都比较积极,争着抢着开始干活了,每一片垃圾都不放过。
  中午的时候,同学们一起包饺子,然后端给老人们。大家说着,笑着,一起吃饭。那个场景,就像在家里子孙满堂,全家人热热闹闹的气氛。木子端饭给一个爷爷的时候,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连人带碗一下子摔在地上,滚烫的饺子汤全渗进衣服里了。木子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匆匆往外走。
  杜风抱着木子走到最近的医务室,听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手上以及胸口的一些皮肤有些烫伤。为了预防感染,需要输一瓶消炎药。虽然现在还是很痛,木子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杜风,笑了说道:“社长,不要担心了。我皮厚,很快就好了。”
  杜风看了一眼木子,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真是傻姑娘,还痛不痛啊?”
  “社长,要不你先回去吧。大家估计都在等你呢!”木子看了看时间,顾左右而言他。
  “放心吧,下午组织部长会带他们回去。我,我负责带你回去。”杜风看着躺在床上树叶的木子,安慰地说道。
  事隔经年,木子提起这件事,脸上依然带着少女才有的娇羞。完全沉醉在回忆里,不愿意醒来。那一天,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之一,因为这是她和杜风一起单独走过的第一条路。恋爱后,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走完世间所有的路,直到地老天荒。
  【叁】
  大一下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杜风和几个大三的哥们一起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拉了一条长达十五米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木子,做我女朋友吧”。然后一群男生开始喧闹,扯着嗓子大喊着“木子,木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反复循环着继续。
  有熟悉的女生路过,便喊木子过来看。木子看着杜风张扬的样子,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男生们一看到女主角出现,都开始吹口哨,用力推搡着杜风往前去。杜风瞪了一眼自己的哥们,然后走上前去,把手里的玫瑰递给木子,挠了挠头说道:“木子,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木子看着这么多人,不知道该怎样答应,还未说话,脸就红了,有些甜蜜地低头笑了。
  在木子生日的那一天,两个人一起去DIY馆,试着动手做了这对蓝色海豚手链。一连做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好看,直到最后才做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海豚的身上刻着小字“杜风”“木子”。俗气点说,这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也是他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见证。
  后面的故事,自然就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样。俊男靓女理所应当地走到了一起,跟所有的情侣一样,在自己的框子里写写画画所有的风花雪月。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木子大二的时候,杜风就是大四了,他即将迎来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抉择,考研还是就业?
  上自习的时候,木子看着杜风的侧脸,突然害怕有一天会见不到他。就写了一个纸条,递给了杜风。杜风看着递过来的纸条,有些怪怪的。打开一看,“杜风,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杜风折起纸条,嘴角不由上翘,扭头摸了一下木子的鼻子说道:“傻姑娘。”
  就是因为木子的一句话,让杜风义无返顾地选择了继续留校读研,他要等木子一起毕业,然后两个人一起找工作,买房,结婚,生子。木子事后总是有些自责自己的任性,可是看着那么坚定的杜风,木子总是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对他好。
  【肆】
  可是就在杜风刚刚考上研究生不久,木子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母亲在地里干活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脑溢血。木子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挂掉电话,只知道脑子里有一股血猛地冲撞,眼前一片黑暗。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医务室了,杜风坐在床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木子,怎么了?告诉我。”杜风盯着缓缓睁开眼的木子,急切地问道。
  木子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要怎样告诉杜风自己的身世。她沉默了,眼泪悄悄地浸湿了垂在耳朵旁边的头发,黏黏的濡湿。
  杜风接着问道:“怎么了?你说啊!”
  木子只是流泪,不做声。
  杜风站起来,有些气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喊道:“说话!好不好?”杜风从来没有见到过木子掉眼泪,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女孩天生是属于向日葵的,就该面对着太阳,微笑。看着默默流眼泪的木子,杜风的心有些慌,如麻一样凌乱地缠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女孩流泪,他更不知道该怎样做,可以帮助女孩。
  他只是走过去,把木子的手放在胸口,说了一句话:“木子。你能听到我的心脏的跳动吗?如果你不快乐,那我活着有什么用?”最后一句话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喊出,眼睛噙着一点泪。这样的杜风,让木子的心一下子暖暖的。
  杜风仰起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坐在床边。他拿出纸巾擦拭木子眼角的泪,轻声安慰道:“木子。无论发生什么事,请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说完静静地看着木子,眼神中有种让人安定的元素。
  木子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传达着心中的千言万语。
  【伍】
  原来木子小的时候,父亲在开矿爆炸的时候被飞出来的石头砸着了,当场毙命。矿厂只是赔了三万块钱,然后此事就算了结了。可是对于木子一家而言,却是一场灭顶之灾。从此之后,木子知道自己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了。这些年来,妈妈一直都很辛苦,一个人撑起整个家。木子很懂事,也很努力,她只想好好学习,可以考上好的学校,然后找到好的工作,可以让妈妈过上好的生活。
  可是突如其来的电话,木子觉得自己苦苦坚持的希望,就这样砰的一声碎裂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医药费,如天文数字一样。木子此时还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去哪里筹那么多钱。木子简单地把自己的故事告诉杜风,杜风虽然家境不错,但是由于他平时花钱也比较随意,现在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杜风只是用力地把木子抱在怀里说道:“等我。”说完便转身出门去了。
  再次见到杜风的时候,杜风把一个存折塞到木子的手里说:“先用这些钱,不够的我再去找。”情急之下,木子也顾不上问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赶紧地请假,然后带着钱回家,把妈妈的医药费先垫上。可是到了医院才发现,妈妈的情况很严重,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妹妹还是个孩子,一直在旁边哭着。木子看了看手里的一万块钱,也只是足够支撑十几天了,这个时候的木子真的绝望了。
  夜很深,星子有些暗淡。木子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地踱步,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一种无力感。木子想哭,可是哭又能怎么办。手机屏幕在亮着,杜风一直在打电话,木子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即使杜风也一样,因为无论如何,谁都帮不了她。所有的事,还是需要她一个人来承担,忍受。
  木子走了很久,后来干脆在外面的长石凳上坐下来。脑海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各样的筹钱方法,后来木子都觉得,如果把自己卖了,可以筹集到医药费的话,那该多好。木子突然想到以前的人去卖血赚钱,要不然自己去卖器官吧。木子已经是觉得走投无路了。
  【陆】
  这样的夜晚,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林羽静穿着一身职业的套装来到木子的面前,“木子,你好。”木子低头直视着对方的高跟鞋,听到声音之后开始慢慢往上抬头,脸上还带着干透的泪痕。“老师好。”木子看到林羽静的到来,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生硬地问了声好。林羽静是杜风的研究生导师,很年轻很漂亮的一个老师。从杜风平常的描述中,木子知道林羽静一直都很欣赏杜风。
  林羽静也不废话,直接坐下来,直视着木子说道:“木子,你离开杜风,我负责你母亲的医药费。”木子有些诧异地盯着林羽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木子此刻明白,原来所谓的欣赏是另一种暧昧的表达。木子想了又想,这样的选择好难。穷人或许是不应该有爱情的,穷人或许生来就不应该尊严的。
  木子想到这里,眼泪还是忍不住,刷地落下来。林羽静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注视着木子的一举一动,她知道人对于金钱是没有免疫力,尤其是穷人。木子含着泪点了点头,有些悲壮的色彩。林羽静看着木子点了头,送了一口气重申道:“不见他就意味着你必须退学,而且更换联系方式。从此,从他的世界的消失。你懂吗?”木子哭着哭着,有些自嘲地对着林羽静笑了,说道:“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要说话算数。”林羽静点头说道:“当然。”
  风平浪静的夜晚,木子还是用自己的尊严和爱情去做了交易,放在社会的天平上。才发现除了钱,一切都微不足道。杜风一直在学校忙着筹钱,他跟家里要,跟朋友借,自己顺带接各种设计零活。每天都把自己搞得忙碌疲惫,当他下班的时候,却接到了木子的电话,木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杜风,妈妈已经好些了。你不用担心。”
  “杜风,在学校不要太辛苦,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风,我寄了个东西给你。因为我不配。嘿嘿。”
  ……
  杜风感觉木子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安静地听她说话。最后的时候,木子沉默了。杜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是要失去她了。杜风接过话头安慰道:“木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在。我已经又筹了两万,明天给你打过去。乖,凡事我都陪着你。”
  杜风的话音刚落,木子的声音紧接着说道:“杜风,我爱你。”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杜风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暖,所有的辛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想着,做完这个设计,就去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承担。想着想着,就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里木子的妈妈好了,自己牵着木子的手在草地上散步。
  【柒】
  木子和林羽静都很遵守自己的约定。木子把蓝色海豚手链解下来,通过快递寄了回去。林羽静立即帮助木子的妈妈办理转院手续,让自己的医生朋友为其安排最好的专家会诊。木子看着这样忙碌的林羽静,心里突然一点怨气都没有了。林羽静其实也不是坏人,她只是想要拥有自己喜欢的男子,为此她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相反,她却在救人,救木子一家。想到这里,木子有些感激林羽静。
  木子妈妈的事情已经办妥,林羽静在医院里留下一笔款子,正好够木子妈妈的治疗,只多不少。然后,林羽静走到木子身边,说道:“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木子点点头,不做声。林羽静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说完,便踩着高跟鞋一脸骄傲地走了出去。木子看着林羽静的背影,知道是自己把自己卖了,自己没有资格悲伤,这就是命。
  木子从此没有跟校方再联系,也没有跟杜风有过任何的沟通。她就这样,只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工,加班,然后照顾着自己的妈妈和妹妹。妈妈的病情得到控制以后,木子便带着妈妈离开了医院,也没有跟林羽静打招呼。因为木子知道,所谓消失,就是不留任何痕迹的离开。
  木子有时候过马路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杜风。会想他过得还好吗,然后又自我否定的想,他怎么会不好,林羽静那么能干,还那么爱他。他们一起,一定很幸福。想到这里,木子就会自我安慰地笑笑,只要杜风幸福,就好。继而木子就会一头扎入人海,开始自己匆匆忙忙的谋生。
  木子就这样过了四年,直到自己妹妹再次考上大学。妹妹也是半工半读,几乎所有的学费都是靠自己赚的。木子赚的钱,主要用来给妈妈继续治病,其余的钱都存在卡里,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买回自己的尊严。爱情可以永逝,但是尊严不能妥协。可是妈妈却还是逃不过病魔的折磨,木子有一天刚刚下班回来,赶到厨房里去做饭,做好饭去侍候妈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床上,很安静地去了。
  这一年里,木子只是拼命地赚钱,想要快点还上年少欠的债。她也尽量地多给妹妹寄钱,希望她可以和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开心快乐,在大学里拥有自己最美好的时光。而不是像自己的记忆,带着屈辱的色彩。尽管在时光里越来越远,但是每每想起,它都是心口的一个疤。
  【捌】
  说道这里,木子停下来了,对着我笑了笑说道:“我的故事就是这样。我想杜风收到了我寄给他的蓝色海豚手链。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这对手链,很谢谢你。让我可以找回一些青春、爱情的记忆。”
  木子的笑容很淡,我开始想像那个初入大学的天真女孩,那个遇到家庭困难的无助女生,以及那个一路奋斗至此的坚强女子。她的故事真得让我心疼,我知道经历过越多的磨难,女子的内心就愈发平和淡然,如同秋日的阳光,安然静好。我收起自己的思绪,继续问道:“算算,离那时候都有五年了。你还爱杜风吗?”
  木子很意外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只是一瞬,淡淡地笑了,脸色有些浅浅的红润,没有回答。我突然明白,年少的爱虽然懵懂,但却总是最深入人心的。我便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结婚了吗?有男朋友吗?”
  木子有些迷惑地摇摇头,笑着说道:“我这样,哪有功夫去想那么多。我只想好好活着。”
  听到木子的回答,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有些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个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蓝色海豚手链是他们的爱。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女孩的妈妈生病了,男孩却还是在读研究生。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女孩,所以他每天都在筹钱。可是突然有一天,女孩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女孩就这样,在他的生命里不见了。他到处去找,去女孩的老家,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男孩唯一拥有的,是女孩寄回来的手链和最后一句‘我爱你’。那段时间男孩都要疯了,他恨不得自己可以有三头六臂,可以找到女孩。事到如今,他依然在等那个女孩,因为他们说好的,要一起变老。……”
  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木子所有的平静立刻被打破,肩膀微微颤抖,双手捂着脸抽泣。我知道,所有人的暗伤一旦被揭开,自然会流泪,流血。但是我希望经历过这些以后,他们还可以在一起。我把纸巾递给木子,轻声说道:“木子,我叫杜雨。杜风是我哥哥,他一直都在找你。至于林羽静,她等了哥哥三年,哥哥毕业直接进了国企工作。林羽静也心灰意冷,直接嫁给了一个老外。”木子依然没有出声,但我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在一点一点地发泄。
  “木子,我哥哥来了。你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吗?”我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我的哥哥,也就是杜风。他捧着一大束玫瑰从门外走进来,一直走到木子的跟前,把玫瑰放在桌子上。然后,杜风掰开木子的手,阔别五年的相逢,多少想念都哽在喉咙里,杜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木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伴你的余生。好吗?”
  木子看着这样的杜风,这些年压抑的情感一下子汹涌起来,有时候不提,不会忘记,而只会使感情更加强烈。木子尚未说话,时光小栈其他的顾客也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声音很大,仿佛回到了那一年杜风最初告白的日子。两个人面面相视,气氛有些微妙有些甜蜜,在大家热情的呼喊中,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起,破涕而笑。
  我的蓝色海豚手链就这样被换走了,但是我喜欢这样幸福快乐的结局。我现在又开始每天看电影,看网页,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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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 发表于 2016-6-2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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