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凭空飞来情感信 暗恋心情纸上说 男儿放牛苦奔波, 佳人暗恋故事多。 二年心中单情缘, 一封书信跨银河, 且说铁英听了舅公一番话,感动的滴下泪来。 压低声音说:“舅公,别说了,铁英不是短见之人,就是舅公不说这些,铁英也原谅舅公了,我对您外甥已无二心了。不过,舅公到现在还是在欺骗铁英。”韩九成叹了一口气说:“哎!穷日子要想一朝一夕就翻盘,是不容易呀!舅舅已想好了,再有几天就入冬了。生产队没多少活,城市人买小杂粮的人多,春节前,小杂粮特缺,我那自行车在家没人骑,让玉坤骑自行车做买卖,这一冬能挣点钱。”铁英说:“那是投机倒把的事,如大队严查咋办?”韩久成说:“我是队长,在大队干部面前我会想尽办法护着我外甥,英子,你自管放心,为了我外甥,为了我姐姐,也为了我这身经坎坷的外甥媳妇把日子过好,我要拼上我的一切。”铁英说:“玉坤,今晚的饭,两家人都没吃好,咱俩去重新做饭,让舅舅舅妈高高兴兴地补上这顿饭。”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却是从昨天就阴天,今早又飘飘扬扬的下起清雪来,北方的人都把棉衣穿上了。生产队现在活计少,只有少数的人铡草送粪,刘庆生今天去生产队晚了点,没干上活,几口人坐在炕上,透过窗户的玻璃观看屋外初冬的小雪。这时,邮递员来到院外,向屋里招手,刘盛到大门口,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一封信。爸爸见儿子拿着信进屋,说道:“谁来的信?”刘盛说:“我也不知道。”一边说着,把信递给了父亲。刘庆生接过信,看了看说:“盛儿,这信爸爸不看,信封的背面有一行字,写的明白,《刘盛亲收》要没有秘密的言辞,不会写这样的字。”刘盛一边拆着信一边说:“这信是从县城发的,县城里除了几个同学,别的没有朋友,这信是谁写来的,还真不知道。”刘盛打开信纸,一行行清秀的字迹进入了眼帘。 亲爱的刘盛:你好! 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奇怪,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在我提起笔来,想写这封信的时候,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落笔,我的心是矛盾的,我的笔没有力量,但我希望这几行草字,权当一道彩虹,暂作一座桥梁,能撩拨起咱们之间的情感与共鸣。 前年春季我去你们赵家庄玩了十多天,在那十多天里,我认识了不少人,唯独没有认识你,这是我在那段时光的遗憾。你虽然是放牛娃,可从你眼睛的神韵里,从你的行走姿态,从你的言谈腔调,我想你一定是:拿起锄头能种地,拿起刀枪能打仗,拿起笔来能写文章的人。我虽然没有直接的和你说话,但我去你们赵家庄的第三天、第五天、第八天、都听过你和别人谈话,所以,你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位置,在你们那里回到县城,我的心久久不能放下,你那放牛还拿着书的身影,让我不能忘怀,我几次想只身前往你家,向你表白心声。可被封建的意识形态所限,又被妈妈横加阻拦,没有办到。妈妈有病,我不能过于伤她老人家的心,因此,我失去了一次又一次想去和你相见的机会。前些天,我和叔叔闲谈时,说起了赵家庄,说起了你,这才知道,你今年在水库干活,等我知道,水库已经要放假了,要是早知道,非去水库不可。今天大着胆子,写了几行草字,希望你会知道我的心声,以后能有幸做红颜知己最好,如不能,也要做一生的朋友。刘盛,不管你现在心里想啥,我用我的这支拙笔,把我心里想的一切都告诉了你,朋友!见字后千万要回信。我在几十里外翘首期盼! 李茹:草! 刘盛看完信说:“爸爸,前年来这里的工作队,有叫李茹的人嘛?”刘庆生说:“应该是没有,因为我们这些党员,经常去大队学习、开会,工作队的人全认识。”刘庆生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把信给我看看?”刘盛把信递给了爸爸。爸爸看完信说:“这李茹我知道,是工作队领队李成的妹妹,她不在工作队的编制之内,在这里一共住了十多天就走了。一直到工作队撤离,再也没来。”刘盛说:“爸爸,这个人给我来信是啥目的?”刘庆生说:“根据信里的言辞,她是羡慕你这个拿着书本的放牛娃,并且产生了感情,赶急给人家回信。”刘盛说:“这事已经过去二年,如果那时对我有好感,早就应该说,哪能等到现在,在我放牛的时光里,不用说生人,就是熟人面前,我都不愿抬头。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如有人和我说一句话,我的眼睛立时能往远看一百尺。我会永远记住这个人。她说她看见我三次和别人说话,那就是在咫尺之间,两年前咫尺之间不能交心,现在给我写信,许不是受了外界的因素?爸爸,莫非李叔说的就是此人?莫非是李叔在里边有添加的言辞?如果是,我不能写回信,因为此人心里是矛盾的,她说以后永远是朋友,我不能给此人写回信,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实意的能有几人?我去水库走时,魏铁英真心实意和我说要私奔,一百多天后却跟了别人。” 刘庆生听了儿子的话,也有些道理。手里掂量着这封沉甸甸的信,面对倔强的儿子,没说啥。这时院里来了一个人。刘盛透过窗子的玻璃一看,说:“是大舅来了。”下地把信装起来,抽身迎出了屋。 刘盛把大舅迎到屋里坐下,和大舅说:“这下雪的天,够冷的,表弟在家干啥呢?咋没来玩?”舅舅说:“他没正事,从水库回来就没着家。他回来说,欠了食堂几十斤粮食,是你给补上的。”刘盛说:“大舅,那点事不算啥事,”刘庆生说:“王强,今年你们那里的工分日值是多少?”王强说:“还没算出来,估计多不了。”刘盛的妈妈说:“你们说着话,我去做饭。”王强说:“还不到十点,做饭忙啥,你们一家人都在,我想和你们说点事,今天来是想给刘盛当个媒人,”刘庆生说:“姑娘是哪里的?”王强说:“姐夫,你先别问姑娘是哪里的,我已经半年没到你们家来,也不知你家啥情况?外甥有对象没对象我都不知道,如果没对象,想说这个姑娘,明天我就领来。”刘庆生说:“那可不行,实话对你说吧!我们这里有人给介绍着,无论如何我们家不能办脚踩两只船的事。”王强说:“那你这边什么时间看姑娘?”刘庆生说:“媒人说明年开春。”王强说:“等那长时间干啥?现在要是成了,年前就结婚了。”刘庆生说:“这个媒人是我的盟兄弟,我不能做没脸面的事。”王强说:“晚几天就晚几天,不就是等几个月吗!你这里不成我再说话。”刘庆生说:“你这是啥逻辑?世界上没有这种说法。”王强说:“姐夫,不是我说话没有道理,你说有人给介绍,是哪里人?姑娘多大?非得明年春天,现在看看还不行?两下都看看,哪个好就要哪个。”刘庆生说:“你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谁家说媳妇一起把两个姑娘都看了,哪个好要哪个。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媒人就是水库指挥所的李主任,明年去了就落实了。”王强说:“果真是那样,就得先看李主任介绍的那个,就凭媒人的身份也赖不了,那好吧!我明年开春等你们的消息。” 这时,刘盛的妈妈端上饭来。 已是冬天了,一天比一天的冷起来。韩久成来外甥家,把一百元钱给外甥。铁英说:“玉坤,你去喊一声舅妈,中午在这里一起吃,要不老人自己在家怪冷。” 一边吃着饭韩九成对外甥说:“现在偷偷地做买卖是一个机会,经过前几年国家的统购统销政策,管住了城里人,也管住了农村人,城里人想买的东西买不到,农村人想卖的东西卖不了,当干部的把做买卖的说成是投机倒把,谁倒霉就把谁的东西拍卖。玉坤,想挣几个钱,必须要精明,在市场上要躲着市场管理人员,冯玉坤说:“舅舅,您就放心吧!为了舅舅舅妈的这份情、为了我的妈妈,更是为了铁英,我要想尽办法挣几个钱,可是,这一冬不在生产队干活行吗?”韩九成说:“咱们生产队的日值高,虽然还没公布,会计说很可能是八角,别人外边挣钱没门路,生产队的活都怕抢不上呢!明天就开始,先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骑着自行车四处集市转一转,看行情,拉关系,十天半月以后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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