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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上） （1）职工宿舍，刘树生家、日内 李琦的亲戚打车把李琦和方振接到家里。 李琦：“方振，不要见外，这是我表姑家。” 方振照李琦的后背就是一拳，说：“在学校没见你埋过地雷，这大的事在火车上一天的功夫你咋都不说？” 李琦的表姑姑父进屋来，方振站起身来说：“表姑、姑父，李琦只说带我来干活，并没说来姑姑家，不管如何，小侄是一分钱也没有，如能干上活，挣了工资，买东西来孝敬二位老人。” 李琦：“姑父是港口码头的业务科长，所有工人的管理，都是姑父说了算。” 刘树生：“李琦把你的情况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下午我就带你们去干活。你们俩拿着身份证没有？” 方振：“我没拿。” 姑父：“学生证也行。” 李琦：“学生证我拿着呢。” 方振：“我不是在家里来，学生证我也没有带。” 刘树生：“不要紧，你和李琦是同学，我就信他。不过，咱们这里是正规的用人单位，你过几天叫家里人把证件在传真机上发过来。我在单位好说话。以后，你们的工作直接归我领导，方振，我听李琦说你会开车，这里正缺会开车的人。” 方振低着头说：“姑父，我这个会开车的，并不成熟。先前倒是开过几次岳父的车，不念书后，秋收时岳父和爸爸不叫我干活，为了秋后翻地，专门练了二十几天的车，但是因刹车失灵，都把车开到沟里了。” 刘树生哈哈大笑的说：“你们岁数小，姑父给你们讲个故事，新中国刚成立时，这个港口不是这个样，来往的船没几只，远近搬运货物都是牲口车。当时有一个运输队，运输队的队长名叫周玉涛，有一天他增加了一辆车，准备找一个车把式，附近的人听说这事，来了十多个车把式。都想干这个差事。 （2）闪回、周涛的办公室 周玉涛问一个喊得最凶的人说：“你当车把式几年了？” 那人：“我干了八年，这八年，我干的是一帆风顺，一次没翻过车。” 周玉涛摆了摆手，又问第二个：“你干了几年？” 第二个车把式：“我干了五年，我不但没翻过车，而且把牲口调教的，让他站住，别人打它他也不走。” 周玉涛又摆了摆手，继续往下问，都说自己赶车赶得好，没有说自己翻过车的。问一个周玉涛一摆手，走了一个，十几个人都走光了，最后有一个在墙角坐着，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周玉涛：“你站一下，我还没问你，你咋就走？” 那人说：“这些人赶车都好，都没有翻过车，你摆手叫他们走了，我干的这几年，翻了一次车，又毛车一次，你这个队长哪能用我，再不走就没脸没皮了。” 周玉涛：“你仔细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那人说：“那次翻车拉的是干草，车轱辘撞到石头上，把车颠了过去，一车干草又重新装的。另一次是走在一家门口，一条狼狗从院里窜出来，惊了辕马，毛了车。” 周玉涛：“好！你就别走了，我就用你了，只有翻过几次车，才有经验。以后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大意。” （3）闪回完 刘树生讲完故事，接着说：“方振，你的车因为啥掉在沟里？” 方振：“是因为刹车失灵。” 刘树生：“以后如果你再开车注意什么？” 方振：“我会时时刻刻注意刹车。” 刘树生：“啥也别说，下午就开车。” 方振：“那也不行，我没有驾驶本。” 刘树生笑着说：“关于驾驶本的事，我们这里没用，路途不过五百米，开的是插车，把东西一端，到那边再把东西放下，两个人一组，现在正缺人，冬天天冷，招民工很难的，你们得能受苦才行。现在码头中心地带，大部分的活已是机械化，只有很少一部分四散在边缘的活，还靠人工，你们就是干这些活。” 表姑端上饭来。刘树生招呼两个人吃饭，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一会我领你们去码头，下午就干活。” （4）单成玉家、夜内 单成玉：“这臭小子，失踪已经五天了，还没消息？” 青青在那屋：“爸爸，您们睡了吗？方振来短信了，我拿过去您看看。” 单成玉：“快拿来！” 青青把手机给爸爸。 单成玉看手机上写着：“青青，对不起，告诉大伯，我对不起你们家，因为我的疏忽大意，给你们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我跟李琦来港口挣钱，我要挣很多钱，不让大伯失望，李琦的姑父说，到三九天江面封冻，就不能干了，估计能在这里干五十几天，一切该说的话，等春节回家再说。最重要的事，是把我身份证复印件，找有电脑的地方发过来。” 单成玉看完短信说：“这个毛小子，回来再教训他。” （5）方继成家、夜内 方继成和胡秀芝还没睡，听电话响。胡秀芝拿起手机一看，是儿子打来的。 方振：“妈妈，睡了吗？” 胡秀芝：“还没睡，你在哪呢？” 方振：“妈妈，不要惦记我，我现在在丹东港码头干活呢，把电话给我爸爸。” 方继成：“振儿，那里活累不？” 方振：“不累，不要惦记我，我已经给冯老板打去了电话，你明天还去干活，中午还去爷爷那里吃饭，顺便给爷爷担水。好了，休息吧！” （6）方富贵家、夜内 于秀丽：“你说你这几天，就像丢了魂一般，饭也不吃，觉也不好好睡，在继成和单成玉跟前你说大话，放心吧！那兔崽子丢不了。可回来你自己着急，真拿你没办法。” 方富贵：“你个老娘们家家的知道啥，我说那兔崽子没事，是怕孙子媳妇着急。” 于秀丽：“在医院好好地，就没有了，谁不急。” 方富贵：“我估摸着，振儿一定是有高人指点，挣大钱去了。” 于秀丽：“你既然知道，还急啥？” 方富贵：“咱们家现在的命运还在下风，不得不叫我担心，哎！振儿要是回来个电话就好了。” 手机响，方富贵拿起手机，那头：“爷爷，睡了吗？” 方富贵：“睡啥睡，兔崽子，从你走后一直没睡。” 方振：“爷爷，这回好好地睡吧！我在丹东港码头干活呢！” 方富贵：“啥时间回来？” 方振：“大约五十天后，到三九天时，海封冻了，没有船只来往，这里就没活了，到那时回家。爷爷，把电话给我奶奶。” 方振：“奶奶，明天我爸爸去冯老板那里干活，中午多做一个人的饭。好了！奶奶，我爷爷您们休息吧！” 方富贵：“这兔崽子，终于能让我睡个踏实觉了。” （7）方富贵家、日内 一家三口吃午饭。 方富贵：“继成，这回要是干到过年，春节花的钱不用愁了。” 方继成：“好像干不了那长时间，” 方富贵：“因为啥？” 方继成：“爸爸，这几天在集市上买肉了吗？” 方富贵：“买了，昨天在市场买了二斤。” 方继成：“价钱啥样？” 方富贵：“好像是比前些天便宜了。” 方继成：“冯老板这几天愁得没法，养猪户出栏少，猪肉降价，饲料开始迟钝了。” （8）方富贵家、日内 方继成吃完午饭，给爸爸担水。 方富贵：“到点了，快走吧！” 方继成：“下午不干活了，明天也不来了，老板给我们放假了。” 方富贵：“就这样不干了，冯老板咋办？” 方继成：“因为猪肉降价，肥猪出现存栏滞销的情况，有两家养殖户倒闭了，所以饲料厂也跟着沾了光。” 方富贵：“开支了吗？” 方继成：“老板偷偷的给了我三千元，其他人没给。” 方富贵叹了一口气说：“哎！刚要红火的日子，猪肉降价也跟着吃了亏。” （9）单成玉家、夜内 青青打电话：“方振，在那里走了吗？” 方振：“我现在在火车上，明天上午到火车站。” 青青：“让爸爸开车去接你。” 方振：“别！我先到爷爷那里，在爷爷家吃完饭，下午坐公汽回家。” 青青：“已是离家两个月了，给我买啥礼物了？” 方振：“这回我破费了，给你买了二尺红头绳。” 青青：“你就仔细着过吧！看你过到哪一火？好了，不说了，明天下午我去路边等你。” （10）方富贵家、日内 方富贵拿着手机，久久不愿放下，怔怔地看着院外。 于秀丽：“方富贵，你今天中的哪门子邪？” 方富贵：“孙子四天前给我打电话，说是四五天回来，这咋还没回来？” 于秀丽：“你要觉得等的时间太长了，就给孙子打电话，总是往外边跑，往外边看，烦不烦？” 方富贵：“你就知道说，外边的人给家里打电话，没的说，要是家里的人给外边的人打电话，就得思量一下，外边的人有外边人的情况，不能轻易的打扰。我虽然岁数大了，这事你不懂我懂。” 方富贵拿着手机不愿松手，方振给爷爷打过来电话。 方振：“爷爷，我从医院走到今天多长时间了？” 方富贵：“两个月零四天。” 方振：“记得那清楚干啥？” 方富贵：“天天用手指头算，一天也错不了。” 方振：“这回不用算了，我已经下了火车，正往家里走，一会就到家了。” 方富贵不知寒冷地站在大门外，于秀丽怕老头子冷，找了一件大棉袄给老头子披上。 一部出租车来到自己家门前。方富贵见孙子从车上下来，紧走两步，爷俩抱在一起。方富贵说哭不是哭，说笑不是笑地说：“从念高中开始，这回是离开爷爷时间最长的一次。” 方振：“要不是码头封冻，还晚回来几天。” 于秀丽：“看你们爷俩这个近乎，别忘了这是三九天，不是夏季，还不快进屋。” 爷俩进了屋，方振问爷爷：“爷爷，现在在谁家担水？我去担。” 方富贵：“还在李铁家，虽然远点，可这家人心眼好，不用看脸子，爷爷刚担满，不用你去。” 方振看了看水缸，回来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来说：“爷爷，我这两个月挣了八千多元钱，这是一千元钱给您，再给爸爸一千元，剩下六千给岳父。叫岳父用这六千元钱修车。” 方富贵手掂着钱说：“孩子，爷爷不要，爷爷看着孙子能挣钱就知足了。” 方振：“这是孙儿第一次给您钱，秋收前那次挣钱，为了还债，没有给您，这次无论如何要收下。” 方富贵：“好吧！爷爷给孙子攒着结婚用。我问你，这两个月都干啥活？累不累？” 方振：“天天的倒腾货物，要说不累那是假话，码头的活是没有时间规章的，有时一天会干十四五个小时，有时半夜来船也要装卸。可也有活轻的时候，赶上没有船，一天啥活没有，就是玩儿。现在海洋已封冻，没有船来往，所以提前放春节假。” 方富贵：“明年还去吗？” 方振：“去，过了元宵节就走。不过这话保密，不要和青青家人说。那个地方挣钱容易，我要在明年秋收前抓紧挣点钱，青青家要我明年秋后完婚。爸爸没钱，我自己必须努力。” 爷爷看了看孙子稚嫩的脸，知足的笑了。 奶奶端上饭来。三口人开始吃饭。 吃完了饭，方振说：“爷爷、奶奶，我走了。青青在路边等我。” 爷爷送孙子到路边，方振坐上了公交车，老人看着孙子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我孙子长大了。 （11）公交车站点、日外 公汽一路的颠簸，来到远离县城的山村。方振早把电话打了过去，青青已在公路边等候。 下了车，方振对青青说：“虽然这两个月挣了点钱，但回来时走得急，没给你买东西，不怪我吧！” 青青：“谁还不知道你，一向拿一分钱分两半花的主。要是拿我当回事就不是方振了。走吧！爸爸在家里等你呢！” （12）单成玉家、日内 单成玉见方振进屋来，笑着说：“偷着走的人挣了多少钱回来？你知道家里人着急吗？” 方振：“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偷着走，那李琦说的话我半信半疑，我是想，如果找活成功了，我就给家里信息，如果不成回来也就和没事一样那多好。” 方振从兜里拿出钱来说：“大伯，这两个月一共挣了八千元钱，给了爷爷一千，再给爸爸妈妈留一千，这六千给您，您用这钱修车。” 单成玉：“你把这钱拿回去，元宵节后，用这钱买点东西，举办你和青青的订婚仪式。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明年秋后给你们完婚。” 方振：“订婚就不用了，到时候，订婚结婚一礼就行。既然岳父想举行订婚仪式，这个心情我领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叫爸爸了。爸爸，这六千元钱就放在您这里吧！“ 单成玉：“也行，明年正月，我张罗。” 岳母拿上饭来， 方振：“我不能在这里吃饭，离家两个月了，回来先到爷爷那，又到这，妈妈是小性子，回去晚了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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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1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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