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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物] 五问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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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屈原的名字异常响亮,中国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大家头脑中的屈原是这样一个形象:战国时期楚国的爱国诗人、政治家,早年受楚怀王信任,任楚国高官,后遭贵族排挤诽谤,被流放。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后,自沉于汩罗江,以身殉楚国。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爱国,一个是诗人。概括起来,从司马迁到朱熹,对他的评价主要是积极的、正面的。

  但是,在历史上,对屈原的评价也有不同声音。比如,东汉班固,年轻时曾经非常欣赏屈原,中年以后却改变立场,在《离骚序》等文章中全面否定屈原,指责他“露才扬己”“怨主刺上”,批评《离骚》不合儒家要求。历仕梁、北齐、北周、隋四朝的颜之推在《颜氏家训》中指出:“自古文人,多陷轻薄:屈原扬才露己,显暴君过……”

  屈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离骚》等著作表达了怎样的思想与感情?后人应该如何评价他?那是历史学家、文学家的事情。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我只想跨越历史的长河,向屈原本人提五个简单的问题,以解我心头之惑。

  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自杀?看后人的解释,大都以为你是因为自己不被重用、遭到流放而绝望自杀,也有人以为你是因为楚国国都被秦国攻陷而自杀。我不明白的是,这些原因值得你自杀吗?当官不当官,有那么重要吗?不被重用,被流放,又能怎么样呢?有人说你是一个政治家,我却觉得你不是。如果是一个政治家,最起码的素质就是要具有抗打击能力。官场,仕途,升升降降,本是常态,怎么可以因为当不了大官就想不开呢?政治理想实现不了的人多了去了,人家都得自杀吗?走路还有沟沟坎坎呢,何况是政治舞台呢?你连这点沟坎都应付不了,你还参与什么政治?你真的达不到一个政治家的资格。你不自杀,或许还有被任用的机会,你自杀了,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楚王不用你,流放你,你就自杀,你什么意思嘛?楚国是你们家开的店吗?你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吗?不遂你的心意就不行吗?楚国国都被秦国攻占,干你什么事?那是楚王的事情嘛。退一步说,你这么爱楚国,为什么要自杀呢?你死了,谁去救楚国啊?谁去收复楚国国都啊?你这明摆着要逃避责任嘛。你为了楚国,身先士卒,战死疆场,那才是死得其所。可是,你却自杀了,这让人感觉你是一个懦夫嘛。

  第二个问题是,你是爱国还是忠君?有人一直夸你,说你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你爱的是什么国?是楚国吗?在当时的时代下,楚国是一个国家吗?你自杀的那一年,是公元前278年,也是周赧王三十七年。那时,周王朝虽然已经衰弱得无力维护国家秩序,但是,周王朝还在,周天子还在,楚国只不过是周王朝的一个诸侯国,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独立的国家。说你是一个爱国者的人,把周王朝置于何地?说白了,即使不把周王朝放在眼里,你所谓的楚国,也不过是一个国家领土之内的一个政权而已。你爱的楚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政权。你爱的是楚王,不是楚国,你是忠君,不是爱国。虽然大部分时候,忠君与爱国是一致的,但是,有些时候,比如你当时的楚国,忠君与爱国却是不一样的。那个时代,周王朝才是国,楚国不是国,虽然它的名字叫楚国。

  第三个问题是,你是政治家还是诗人?前面说过,说你是政治家,好像资格不够,但是,你的确从政了,还曾经当过很大的官。从这个角度,称呼你为政治家,也算可以吧。你除了是一个政治家,还是一个诗人,因为你有《离骚》《天问》《九歌》等作品存世。但是,就我看来,你是从政为主,作诗为辅。你从心底里想干的是政治,想当的是政治家,诗只是你得意时的抒情,失意时的牢骚。离骚,离骚,其本意大概就是离开后的牢骚。或者,你本来并没想作诗,只是为了抒解心中的怨气而生成了那些诗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呢?

  第四个问题是,如果你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其他人是什么呢?这是对前面第二个问题的补充。假如人们对你的称呼是对的,你的确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你爱的是楚国,那么,楚国的其他人呢?那千千万万的楚国人,他们没有自杀,他们没有战死,他们是什么呢?他们都不是爱国者,对吗?你应该受到赞扬,他们都应该受到唾弃,是吗?其他的诸侯国,比如齐、燕、韩、赵、魏等,秦国把他们都灭亡了,他们国中的千千万万人也没有自杀,也没有战死,那他们是什么呢?他们都不是爱国者,对吗?我个人觉得,这样说恐怕不行。

  第五个问题是,如果你是忠君的,你为什么要对君主发怨气呢?后人理解的忠君应该是这样的:无论君主怎么说,无论君主怎么做,你都要支持,都要肯定,都要拥护。不管君主说的做的对不对,即使错了,也要支持,也要拥护,不能反对,不能埋怨。这才是绝对忠诚。你却不是这样的。楚王不采纳你的意见,疏远你,流放你,你就发牢骚,你就有怨言,你这是忠君吗?按照忠君与爱国是一致的说法,你就不是忠君,也就不是爱国了。怪不得有人要全面否定你呢。为什么你会如此呢?我觉得,你所理解的忠君,与后世理解的忠君是不一样的。你可能觉得,君主做错了,做臣子应该给君主指出来,这才是忠君,至于指出错误的形式,则可以有多种选择,发牢骚、讲怨言只不过是两种比较激烈的形式而已。如果君主做错了,做臣子的不给君主指出来,反而百依百顺,将错就错,那不是忠君,而是误君。正因为认识不同,才有了你的所作所为。

  以上五个问题,是我多年以来积在心头的疑问。我对这些问题也作出了猜想,作出了判断,不知道对不对?屈原大夫,你能给我一个清晰准确的答案吗?

五问屈原 五问,屈原 签约作者 104319ioupoaovxx7e39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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