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烟雨人生》第五十三章

周佳磊

长篇小说连载《烟雨人生》第五十三章

      “叮……”床头柜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们。玉蓉从我怀里撑起半边雪白嫩滑的光身子，伸出玉藕般的手臂，懒洋洋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喂！哪位呀？”
      “蓉妹！我是大赛组委会的姚岚。前些日子，你不是委托我替你报了名，要参加全县美才女选拔赛吗？昨天，我给您抽的签是春芳苑的苑西门考点。请你现在到西门口揭凤榜。届时，我给您提供一份详细的考生须知材料。”
　　“哦！知道啦！谢谢姐，我马上来！” 听到电话那头姚岚嗲声嗲气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七月三十日，一想到明天下午两点，生态城市委、市政府组织召开的那个“工作会”日子，其实就是毛副省长、安副主任秘密抓捕宜州县城腐败分子的行动时间，心里马上紧张的“咚咚”直跳。回头再看妻子，她却如平日一样，镇静自如，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神色。受到老婆大将般女汉子风度的感染，我一颗狂跳的心也很快平静下来。
       我和玉蓉急匆匆的往门外跑。母亲慌得从厨房探头喊道：“干啥去？吃了饭再走。”
       “有急事，走啦！”我拉着妻子快速跑出小巷，在巷口挡住一辆出租车，匆匆朝县城南郊春芳苑的苑西门而来。  路上，出租车司机一听我们去春芳苑报名参赛，呵呵一笑，说道：“这几天，我接的各地参赛美才女不下二十位。今天一见你这位美才女，简直乃国色天香、光艳照人、绝世无二的金凤凰哪。”老司机一伸老拇指，“我看你们这次参赛是哑巴吃秤砣——十拿九稳得第一了。”
      “谢谢大叔，借你吉言，尽力争取吧。”脸色绯红的玉蓉笑逐颜开地说道。

       多少年后，我才了解到朱游达这个善于伪装成公益慈善家的黑社会头子，当初为什么要建造春芳苑？因为他要开辟一条轰轰烈烈，却又暗藏不露的发横财之路，久日苦思，并无良方，自从看了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后，对红楼十二金钗故事颇感兴趣，也一下茅塞顿开，便以修建生态旅游休闲苑为幌子，实乃建造地下毒品加工厂，开办地下妓院，一家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即决定修建春芳苑生态园。第二天，朱游达跑到县委、县政府，假惺惺地上下慷慨游说一番，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想法竟然得到了县上头头脑脑们不遗余力的支持。朱游达借此收敛各渠道投资来的修建款，同时，又以股东身份掌控了股份，建造了占地面积一百亩的春芳苑，开始了他的又一个犯罪生涯。书记和县长浑然不知，还选举朱游达为县政协委员，又推荐其当了生态城人大代表，使得他更加的大红大紫。去年搞了一场十大金钗评选赛，张婕轻而易举摘去了十大金钗之银牌，获得第二名玫瑰花称号，也受到朱光茂那个大流氓不可自控的狂热追求。随后，姚岚、周蓉、溪流等人分获其他相应的等级和称号，却单单空下第一名金牌芙蓉花的位置一直到今无人获取。有人说，那是朱游达为其子留下的选妻牌，谁若得到第一名金牌芙蓉花的称号，并且获取头名状元，谁才有资格当选他朱游达的儿媳妇。去年的十大金钗选拔活动犹如狂风吹送，一夜传出了数百里，成为人们街头巷尾，饭后茶余的主要话题。大家争论不休，褒贬不一。但县上领导认为朱游达此举实乃解决了宜州县近年因为外事接待活动增多，缺乏天使形象所带来的外贸尴尬，从而受到了表扬奖励和大肆报道，获取“优秀民间企业家”和“金点子能人”称号。
       我也明白，自己和妻子肩负安副主任交给的铲除黑恶势力的任务，一定要表演的惟妙惟肖，天衣无缝，绝不能叫朱家捉住任何把柄。七月十五日那天，我假意推荐妻子到姚兰家做客，故意给廖毅田、姚岚夫妇看玉蓉曾写的十二首七绝叙事诗，自然得到了廖家肯定，并上报了朱老总。朱游达一直猜测不透柳玉蓉始终拒绝参加他们的私人聚会，却又积极参加这场才女选拔赛，在怀疑中便对柳玉蓉加强了戒备，表面上却显热情重视，立刻派长女——本次大赛组委会主任、宜州县汽车城总经理的朱晓云和几个手下人到我家，正式邀请柳玉蓉参赛。
       当时，丰满低矮、目光有神的朱晓云犹如一尊圆圆的面饼，坐在我家院里的那把木椅上，肥肥的大腿翘在二腿上，满面春风地对我妻子说：“玉蓉啊，你不到我家做客，为甚却要参加这次大赛。姐我可是百思不解其意，何故呀？”
       玉蓉站起身，歉意一笑，柔声道：“在我没有正式成为朱家一员之前，我有何脸面天天上你家蹭饭、跳舞，这不是有损我一贯的贤良淑女形象呀。我可不想让人天天背后说我坏话，毁我前程。积极参加这次大赛，说明我确有实力，不去展示，也对不起自己一颗跃跃欲试的心哪。我就是要通过参赛，以实际能力获取头名状元，让天下人认可我，接纳我，也顺便堵了众人议论纷纷之嘴，我绝不是只靠脸蛋身材和讨好卖乖，匍匐进了朱家门的。到那时，我再吃朱家饭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谁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臭屁了。不是吗？朱姐！”
       朱晓云面露尴尬，干笑道：“蓉妹说的是。我此次来就是鼓励你大胆参赛，及时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前程。文雁以后当然就是我们朱家的座上宾了，我们会包养他一辈子，我们朱家从不做无情无义之事。这次，你若夺得头名状元，我敢打包票，不仅生态城刮起十二级台风，而且宜州县城也会发生十二级超大地震的特大新闻。望你一举成名天下知，也为你于宜州县干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奠定坚实而良好的基础，让你在宜州县这块天地里出尽风头，占尽人情财脉。”
      “到了，八元。”老司机一句话打断了我的绵绵回忆。
      付了车费，我和妻子下了出租车，迎面却碰到了万金龙。他夹着黑色公文包，笑呵呵地和我们握了手，说道：“姐夫、姐姐，接到你们的电话，我昨天早上就到了。为避免朱家爪牙们的注意和盯梢，我没敢冒然打扰你们。一直住在城东一个不起眼的私人小旅馆里。昨晚，我看老孟和省特警总队、省厅特战队队员，秘密携带武器，已分住县城几个小旅馆了。主赛场上，我到时要抓拍几个关键镜头，取得最有说服力的第一手资料，第一时间报道出去。顺便也能伺机掩护你俩撤退啊。”
      “这些天你辛苦了。目前的宜州县城还是他朱游达的天下，你可要千万小心。”我善意提着醒，给他发了支烟。
      万金龙接过烟，点点头道：“姐夫、姐姐，秦城雁塔区派出所已抓住杀害老林头的凶手了。据凶手交待，他受朱光茂指派，到你们住处杀害姐夫你，劫持表姐你，只因打听到你们的住所后，却又错判了你们的回家时间。误以为是你俩哪天晚上回家了，便后半夜潜入房间刺杀你们，慌乱中却拔刀刺伤老林头，劫持他的姘头逃之夭夭。后来发现弄错了，就强奸了老林头的姘头，却被那个女人事后指认出来，警察才抓住这个穷凶极恶而又愚蠢透顶的凶犯。”
      “我的妈呀！朱光芒为了他卑鄙无耻的目的，竟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这个混蛋不得好死呀。”玉蓉又惊又气，脸蛋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一时咬牙切齿，眼泪汪汪，浑身颤抖了。
       “狗日的朱家父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我两眼喷火，愤怒至极，转身一拳打在一棵柳树上，打得柳枝乱晃，柳叶飘落，吓得妻子和万金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可不敢擅自行动，鲁莽杀人。坏了安主任的大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妻子胆颤心惊地拉住我说。
       “我心里有数。”我愤愤燃起手里的烟，瞪着眼前的春芳苑。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去了，你俩赶紧报名去，别误了咱们的大事。”万金龙吓得脸色铁青，笑容僵硬在脸上，和我们招手后就离开了。
       “看你，发哪门子疯病。我们不是好好的。你乱发啥脾气，把看我表弟吓成啥样。别发愣呀，赶紧走啊。”妻子一语提醒了我。
       远远望去，气势宏伟，锦绣辉煌的苑西门阁楼前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几个文化痞子正在几张铺着红绸布桌前吵嚷着，愣是要揭掉挂在雪白瓷片墙上的巨幅彩色凤榜。急如热锅蚂蚁的姚岚一看我们走来了，眼疾手快地一伸素指，挡住身后的凤榜，脆声喊道：“各位慢着，这是凤榜，只能由符合条件的女士揭，你们大老爷们起啥哄、凑啥热闹？”她回头朝我和玉蓉喊：“我的大小姐，报名要结束了，怎么才来呀！害得我和这几个磨了半天嘴皮啦！”
　　 那几个大汉听到姚岚这话，回头看我和妻子时，一齐瓷瞪着眼，傻子一般呆住了，宛如座座塑像。我知道，妻子惊人的美貌和一米七零的高挑个头，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一时神经反应不过来，才呆若木鸡在原地。
　　 玉蓉紧跑几步，上前握住姚岚的手，嫣然一笑道：“感谢姚姐，您辛苦了。我揭榜就是。”说罢，反手一扬，灵巧地撕下凤榜，于报考号右面空白处龙飞凤舞般地草书了三个字：柳玉蓉。姚岚赶紧在名字旁边的报名号空白处，轻轻一挥朱笔：十一号。
　　玉蓉和姚岚的举动更惹恼了这几个文化痞子。一个膀大腰粗，浓眉大眼，颇似《水浒传》里鲁达模样的胖大汉，不服气地一挥肥如弥来佛般粗短的指头，险些指在了柳玉蓉的鼻尖上，不满地大声责问姚岚：“这位美女比我们来的迟了，为何却先于我们揭榜，凭什么？就凭她长得美吗？个头高吗？大长腿么？奶子大么？妈妈的，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嘛，你们这是明目张胆走后门，拉关系，大搞不正之风，我表示强烈抗议！”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瘦猴子更是凶神恶煞般地两手叉腰，一双小豆眼瞪着我、玉蓉和姚岚，一口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我们刚刚掘了他祖宗八辈的坟茔。
　　不等我开口，姚岚一瞪眼，也双手一叉腰，斜睨着眼睛，冷冰冰道：“你这是说屁话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知道吗？人家柳大小姐可是上周委托我报的名，你们理直气壮啥，纯粹破坏捣乱。一个个什么货色！滚！”
　　“好了！好了！这位大哥要喜欢参加女人的比赛，我可以……”玉蓉淡淡开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把我吓得不轻，差点冲上去要揍那几个王八蛋。
　　“不可，小妹！此次非你莫属，你是老总钦点。我是工作人员，你必须听我的。”姚岚不容玉蓉继续说下去，立刻干净利索地拾起桌上的报道册和揭下来的凤榜，随后对那几人热潮冷讽道：“你们有本事到是去变性吧，我可以等你们一个小时，若没本事变过来，算你们没本事。今天少在这给我烦人。”
　　“她为什么不参加预赛？她为什么是老总钦点，这里有什么猫腻？你解释清楚。”那些人爆跳着，愤怒喊叫着，继续咬住我们不放，惹得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游人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几个毛头小伙失神地直勾勾望着漂亮如仙的柳玉蓉和风姿优雅的姚岚，眼珠喷着一股热辣辣的火焰，似乎都要蹦出眼眶了。
　　“咋啦！朱总钦点是因为她去年在秦城诗词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你们谁是？报上刊了你们谁的大名，报纸拿来我看看，有本事拿出来呀。”姚岚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着这个不靠谱的谎话，吩咐现场几名工作人员搬走报名的东西，拉起我俩小跑过去，钻到她的车里坐好，娇滴滴道：“我开车吧。这是比赛规则和程序，你们先看，我们一同到朱晓云经理的办公室，见一下来自省外的那个报名者好不好？她可是蓉妹你的新搭档了。”
　　简单看过所有资料后，我和玉蓉颇感比赛规则繁琐，对取胜没有了把握，心里不免焦急起来。
　　看着副驾驶位上的玉蓉一副凝神沉思的模样，姚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怎么？美才女也有焦虑为难的时候！”
　　“说的什么呀，换谁也一样！你来试试？这么难，这么复杂的规则，我没有决胜的把握。唉！也不知与我合作的那个搭档是何许人也？”妻子拿一双桃花眼恼着姚岚，柳眉微蹙，朱唇轻咬，露出一排玉石般细密整齐的牙齿，显得犯难而烦躁。
　　 姚岚一副诡计多端的狐媚样惹的我忍不住笑出声，“幸灾乐祸吗？也不帮我老婆，看你小妹的难堪吗？”我故意做出一种愤满不忍的样子，玉蓉顷刻装出一脸的泪光点点、愁绪万千的可怜样，我俩天衣无缝的表演，立刻使姚岚有了怜悯之心。
      凝视着驾驶座位上这位风骚美人的后背，我从邻居口中知道这个姚岚被朱游达“犒劳”过几次，她和肥头大耳、挺胸叠肚、飞扬跋扈的朱老总，天南海北地几度男欢女爱，被翻鸳鸯，风流快活了好几年。几乎是十分之九的县城人都知道她是朱游达的“陪妾”，也是朱氏家族的“二掌柜”。
      那次于姚家聚会中，当玉蓉暗试探说出自己羡慕姚岚能傍上朱游达，便能很快飞黄腾达、春风得意的话意时，姚岚眼里却流露出幽怨愤懑的样子，让人猜到她心中暗藏的苦水，觉得她跟着朱游达，实际并不怎么幸福。而这次，姚岚安慰玉蓉道：“莫犯难，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小妹一定能迈过坎的。”姚岚腾出方向盘上的右手，轻轻拍着玉蓉的香肩，尽展女人的柔情蜜意。

     从晚饭后进朱晓云的办公室，再到万家灯火时从朱晓云的办公室出来，我们也未能等到从山西而来的那个女应试者，我和妻子只得告别了朱晓云、姚岚，悻悻坐出租车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见张琼、张婕、卿远光坐在我家二楼的大客厅里，一边说话喝茶，一边等我们回来。他们一看见我俩，笑着打起了招呼。自京城培训归来，第一次见到玉蓉的卿远光立刻失态地站起来，说道：“红妹姐，你咋在这？你不是到东北辽城去了吗？这是咋回事？”看着惊讶的玉蓉异样不解的目光，又扭头对我道：“她是红妹子吧？”
     “错了，错了，快坐下，看把柳馆长吓得不轻。这是你老同学的夫人柳玉蓉同志。不要叫乱了，赶紧给我坐下。”张婕一把拉远光坐下，禁不住笑了起来。远光过分夸张的举动和惊讶的神色惹得大家也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卿站长别胡叫冒答应地逗大家笑了。今天我们几个来，就是帮你二位夺得投名状元这件事的。”张琼示意大家坐下，又拉玉蓉坐到自己身边，把她当红妹子一样爱恋地搂在怀里。
“安主任打电话吩咐我们要助你夺取状元，又不被朱游达现场发现，暴露计划，影响行动。我们和你俩具体商量一下，看如何顺利完成这个艰巨任务。”张琼蹙起了眉头。
     “朱游达这老家伙借美女选才赛的幌子，其实就是为他流氓成性的儿子选老婆。从去年乌烟瘴气地持续到今年，他们实际就是在玩弄女性嘛，去年那几个被评选出的金钗，哪一个摆脱了朱流氓的魔掌？一个个的肚子被搞大了。他心理变态的儿子还专门瞅有夫之妇中的漂亮少妇不放手，想法设法拆散人家的家庭。真是坏人当道好人受气，再不好好教训这群混蛋，这宜州的天还是共产党的天吗。”张婕愤愤不平道：“我看，咱们将计就计，一面夺取大奖，一面全力配合这次打黑除恶行动，让朱家人财两空，一窝猪赶紧锒铛入狱去。”
     “你和我不谋而合。”我笑道：“我须参加到玉蓉这个参赛组里，否则，我无法保护她，也给她的比赛帮不上忙，不利于任务完成。”我说这话时，当然没有忘记安主任暗地安排我的另一个充满危险的查探毒品来源和交易地的侦察任务。
     “我想了一个成套分工。”张琼对我和玉蓉说：“到时，张婕开第一辆车，你们的父母和晓梅、远光把现场得到的第一笔金牌芙蓉花中奖资金，立刻转移到生态城中信银行，他们完事后，原地待命，等候我们到来。我开第二辆车，第二笔状元中奖金由文雁你和玉蓉押车，到同样地方存款。主赛场上，我们提前十分钟在一百米开外的一片桦树林里等候。到时，孟叔和特战队长会保护你俩迅速安全地撤离到桦树林里。”
      “我同意!”张婕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同意。文雁你武功不错，一定要保护好红妹……不是，是玉蓉嫂的安全。”远光的说话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有老公全程陪我，我不怕，一定会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妻子笑盈盈地说:“我们大家互相密切配合好就是了。”
      张琼站起来，对我说:“现在我给朱游达求情去。他朱游达不是要选儿媳妇吗？咱们的柳大美人不是被人家在心里头早已选上了吗？这个掩人耳目的比赛也就是给世人做个姿态罢了。明天，玉蓉和张婕接受朱家宴会的邀请时，只要柳馆长在朱光茂面前使点小性子，提出让你参加她那一组的要求。我想，朱光茂在他老子面前一闹，他朱游达为娶“儿媳”成功，一定会慷慨大度地让你参加的，因为，按他的想法，你也就是最后一趟陪玉蓉了嘛。”
      临出门前，我拉住张婕道：“朱游达父子要求初选上的参赛者们都须到县医院妇科体检，特别留意她们的私处是否长有胎记。关于这事，我有很大疑惑，因无胎记的人都被淘汰出局，原本近百人的参赛者，如今只剩二十几个，且从大腿到私处都有胎记。为何玉蓉没被叫去体检查验。你说这其中……”
     “其实不瞒你，我那里也长了胎记。”张婕看我一脸吃惊万千的样子，不以为然道：“所以，在玉蓉没出现时，朱光茂心怀鬼胎，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我，受了教训也贼心不死。自打玉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我才算是真正被解脱了。你家玉蓉为什么立即被他瞄上了呢？我听医院那位叫周蓉的总护士长给我打针时说，你妈为了让人真实了解玉蓉和红妹子是双胞胎关系，尽快消除大家对你俩在红妹子那件事情上造成的不良影响，不惜偷偷拿出玉蓉的长命锁给最要好的几个街坊邻居们看，以求取得他们的谅解。没想到被朱游达的手下偷拍后，传到了朱游达手里。他们一看玉蓉长命锁上她生父临终前所题七绝，足以深信玉蓉那里也长了胎记。所以并没有要求她去检查妇科和拍留照片。”
     “怪不得，原来如此！”我突然明白母亲在不经意间帮了我们一把，使玉蓉躲过了朱家辱没人格尊严的无耻体检。
     “那周蓉为什么能知道朱游达父子发现长命锁之事？”我又是差异万分。
     “周蓉是朱游达安插在县医院的一颗钉子。其实，我发现她和朱家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并不十分听从他们的指令，只是表面巧妙应付而已，我看她就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罢了。当然啦，周蓉是生态城孤儿院长大的孤儿，自小被院长指腹为婚给他家三公子。那三公子和朱光茂是一丘之貉，又和朱家狼狈为奸。周蓉根本看不上小于自己几岁的浪荡子，却不敢强硬对抗孤儿院长和朱家父子，一味靠软办法拖拉和被动应付延续着。她把自己的苦闷给我说了不少，以求我和我婆家人的保护，我也有意无意地帮助过她几次。我俩的关系也很要好。我和我姐刚才路上商量过了，让周蓉也参加你们这组，到时她不会不念我曾经的暗中帮助之恩，一定会临阵倒戈，为我们主动服务的，你俩要积极争取她。”
      “好。张校长，那天比赛前，请你提前开车先到我家，把我家的那点值钱东西带在后备箱里。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行，我记住了。”张婕点点头。
      “记得让我的家人坐你的车先至生态城，以防不测。”
      “嗯！”张婕眼里流露出一丝不祥的目光，她担忧地拉住我的手，“你也要注意，一路要保护好你老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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