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二十五）

百水 · 发表于 2023-3-24 11:00

　　焦凤英的儿子在包头出生的，乳名就叫包头，大眼睛白白胖胖的很叫人喜欢，前年，小包头和母亲焦凤英与对象吴峰在包头泪别后，从包头回老家蓟州焦家庄，焦凤英向母亲哭诉了自己的经过，妈妈擦着眼泪说：“都是你爸爸害了你，把你扔在火坑里，在家找一个好人嫁了就是了，会有到这一步吗？非要找一个工人，这也好，还是回了家，凤英不必伤心了，小包头就交给我来抚养吧，在找一个好样的。”焦凤英哭着向妈妈说，“妈妈我不想再嫁人，我不要让人家说我是离婚的，我要我的人品，妈妈，您听到了吗？我的好妈妈啊？”焦凤英的妈妈在哭声摇着头说：“唉，女人要嫁人的，不要说傻话，以后有合适的再说吧，不要再犯死心眼。”焦凤英去包头找对象时，没有带走户口，回来后自然在村里参加队里的各项活动，托了个人在公社给小包头落了户，分了口粮，焦凤英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逢人就说。对象在包头上班，叫吴峰。其实吴峰已和焦凤英分手。焦凤英就这样的生活着。
　　
　　焦凤英由医院回到家进了门，就听到自己的儿子小包头屋里哭，找妈妈啊？我要妈妈啊？脑袋轰轰的心里酸酸的，泪水流下来，心里想：“唉，我丢下孩子，去爱一个人，这是为啥，我是一个女人啊？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女人啊？”焦凤英看看手里空空，我要给孩子买点吃的，进了大门又退出来，直奔小卖部，进了小卖部的门看见了卖货的小方说：“小方我买点吃的。小方笑着说：”大姑，您这几天干啥去了，听振国大伯说去了包头。大姑，您来段胡松华的草原晨曲吧！”焦凤英着急地说：“大姑没有功夫，来二斤江米条啊。小方俏俏笑着说：“大姑那是冰花，不是江米条。”焦凤英瞪着眼说：“小方别频嘴，快称！”小方称好了二斤，焦凤英付了钱，忙回到家中，小包头和自己的老母亲在院子里，在寒风中，母亲一边走不停地说：“妈妈来了，别哭，妈妈来了，母亲看见了闺女说：”小包头，妈妈真的来了”焦凤英不知咋来到小包头面前，把冰花点心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接过了儿子亲吻起来，焦凤英的脸上沾满儿子的泪水，鼻涕，还有那黒黒的冰凉一双小手，伸进了妈妈的怀里，在抚摸着焦凤英的乳头。小包头一边抽泣一边喊：“妈妈，别走了！”焦凤英的父亲焦振国脸色发黄出了一口长气，他还是忍了下来，轻声地说：“凤英啊？一个女人照顾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我看你学雷锋过了头，你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搁，我不敢说啊？乡亲问我，我就说你去包头啊？你这是为啥？”焦凤英抱着儿子小包头，亲着脸一劲的哭，疼坏了焦凤英母亲，焦凤英的母亲指着老头子焦振国头大声哭着说：“就是你害了我的女儿，天天的干部好，军官好，找不到就去嫁工人，你和你的缺德的表兄把我的女儿骗到大西北，变成了女儿有家难归，孩子有娘无爹啊？我就一个闺女，就是你害的，我的娘啊？哭了起来！把焦振国又推又打的折腾起来。较振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愿意接受老伴的惩罚。焦凤英抱着包头拉住母亲，拉起父亲，小包头吓的更是大哭，焦凤英的母亲接过了哭喊的小包头，焦凤英劝了母亲，又劝父亲，家里才安定下来。晚上，焦凤英就和母亲父亲说：“那个摔伤的人，叫白文水，我俩的年纪差不多，很像小包头的父亲，我很爱他，我要救活他，我要叫小包头有父亲，爸爸妈妈我爱着他，我要向她求婚。走自己的路，白文水还在昏迷之中，我要接回他回家。等他好了，我要告诉他是我救活了他，他会感恩的，妈妈您看行吗？妈妈含泪的说：“孩子你说咋办就咋办，随着你就是了，”焦凤英的父亲在一边摇着头不说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包头说是么也不离开焦凤英，还不停的喊：“妈妈，我跟你走，我要找爸爸！”焦凤英说：“好包头，听妈妈的话，跟姥姥玩，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接你的爸爸，”小包头大哭着说：“我不要姥姥，我要跟你去，找爸爸！”说话间，门前的汽车在打喇叭，滴滴的声音，小包头听到喇叭声，在焦凤英的怀抱中逃了出来，奔到司机面前，说：“叔叔，我要做汽车，我要和妈妈去找爸爸。”王司机说：“好孩子，我和你一起找爸爸，”王司机把小包头抱上了汽车，小包头在汽车上打起了喇叭，滴滴的响声，急坏了焦凤英，焦凤英拿起包袱就往外跑，王司机说：“不要着急，是小包头打的。”焦凤英想想。走吧，在家里心里更难受。
　　
　　过年了，还要离开家，焦振国看女儿那么执着，泪水就没有停止过，在口袋里把准备好的一百元递给了女儿说：“过年了，给小包头和你买件新衣服吧，”焦凤英的母亲提着书包来到焦凤英的面前，这是花生和小包头的衣服，要注意天气冷，叫小包头不要着凉，说完抱起了包头，流起泪水，小包头抱着姥姥的脖子说：“姥姥不要哭，我和爸爸一起回来的。”说完用小手给姥姥擦眼泪。在汽车的周围，来了很多相亲，邻居张大爷大声说：“焦振国，孩子大过年去哪里啊？”焦振国说：“凤英去包头回家去过年。“张大爷笑着说：‘小凤回家过年，你们老两口子哭个没完，过了年，姑爷拿着酒来拜年你就高兴了。”汽车鸣了喇叭，人们离开了汽车，汽车慢慢的开动，小包头在车窗外挥着小手喊：“姥姥，姥爷，不要哭。过了年我和爸爸一起来。”汽车离开了焦家庄，消失在公路上。
　　
　　在蓟州医院门前，焦凤英和小包头下了汽车，又谢过王司机，抱着小包头来到白文水的病房，范医生在检查白文水的病情，焦凤英看见了范医生笑着说：“谢谢您啊？”范医生说：“不用谢啊？白文水的精神很好，好像清醒了不少，不时的叫我给他念你写的歌，有时就高兴，有时就哭。好啊？这样的刺激白文水的神经，会更快的好起来。你真是好人啊？”焦凤英笑着说：“我要为自己做好事啊？双方对视淡淡一笑。小包头看见了白文水，连声喊起了爸爸，爸爸，你带我去玩，不停的拉起白文水的手，白文水皱着眉头在思索，奇迹真的发生了，白文水做起来了，嘴里哇哇的还好像再说行。范医生高兴了大声说：”焦凤英你有福啊，白文水会醒的，白文水会醒的”小包头一头钻进白文水的怀里，白文水在用颤抖的手不停的抚摸小宝头，在年三十的那天，焦凤英在医院里买了小碗炖肉，和馒头，在院里过了年。晚上，医院为病人和家属在办公室，开了春节晚会，焦凤英用车子推着白文水来办公室开晚会，小包头站在白文水的小车子上，还不停的喊：“爸爸，去叫我姥姥，看节目”焦凤英满意的抱起小包头亲着小包头的脸说：“你姥姥一会就来”在医院办公室里联欢晚会上，焦风英唱起了为白文水的写的歌：
　　
　　一只小船水上走，风吹浪打颤悠悠。
　　
　　多少男儿身边过，只要哥哥坐船头。
　　
　　一生只跟哥哥走。不到到天涯不罢休。
　　
　　阿哥牵着我的手，风风雨雨渡春秋。
　　
　　军队医院值班的人们参加了春节联欢晚会，在银光灯下，一张张笑脸迎接春节的到来，看着这好心的姑娘，都很敬佩，唱出这执着的情歌，一阵阵掌声，凝聚着一阵阵期盼。小包头拉着白文水的手，站起来了，向焦凤英走过来，奇迹真的发生了。白文水一步步向前走，嘴里说：“唱得好、、。我爱你、、。”虽然说的言语不清。人人都听出是这个意思，白文水醒了，白文水有知觉了。医院的人们高兴的都为焦凤英祝福。新年的钟声响了，医院里没有放鞭炮。因为需要安静，人满都在院子里，看见五彩缤纷天空，鞭炮齐鸣好像春雷声。焦凤英抱着小包头，扶着白文水，焦凤英有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