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饭店（62）

鹤壁淇水 · 发表于 2025-9-2 16:19

扫黑除恶小说
第62集
红旗坐在浴缸里洗澡，杜承志抚摸着儿子身上长长的伤疤，止不住掉泪。杜承志问：“红旗，疼不疼？”
红旗笑：“不疼，爹，人家可，可好了，让我吃好的。我想，想他们。”
杜承志说：“咱过几天去看他们。”
市刑警队，市妇联主任坐在队长李守义面前。妇联主任说：“李队长，我们妇联接到妇女来信，说丈夫被一伙猖妓勾引，几天就人也不行了，钱也没了。她们提出赶走一群虎，还我好丈夫的口号。你们扫黄打非的工作要加强呀！”
李队长端着水杯笑：“赶走一群虎，还我好丈夫，嗯，挺押韵的。”
妇联主任说：“你们要不管，我可找市委反映了。”
李队长忙说“管，一定管。”
送走妇联主任，李队长喊：田军，你来一下。
大街上，夜。各治安大队，刑警队联合行动，潜伏在每一条大街小巷。
田军看表：“十点钟统一行动，力争把这群虎全部打掉！”
按摩店前，林洪刚在按摩足浴店前犹豫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拽他，他就进去了。
时针指向十点，田军下令：“行动！”
市区的街道上，警察同时冲进各种足疗，踩背，按摩店。一伙伙卖淁女和嫖客被抓，市公安局里里外外都爆满了。电视台的记者在拍照，嫖客们狼狈地躲闪。
小春修车店，小春在给李银亮的车换机油，李银亮看着电视屏，屏幕上出现抓嫖的境头。李银亮手指屏幕：“小春，快看，志霞她爸。”
小春放下机油，一看屏幕，气得给志霞打电话：“志霞，你爸嫖娼让市公安局给抓了，瞧瞧你那个啥爸！”
林志霞在家喂二孩吃饭，接电话，气急败坏地说：啥？嫖娼？这个老不正经的，丢死人了。让他在里面住着，都别管他。”
一旁的李银亮忙拿过小春的手机：“志霞，生气归生气，那是你爸，你能不管？要不，我去找找田军，交点钱把你爸领出来？”
林志霞说：“银亮，你想去你去，我是不去。”
李银亮上车，小春拉住车门：“银亮哥，那，要不我跟你去？”
李银亮说：“你去还得洗澡换衣服，让我自己去吧！”
小春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李银亮推：“”钱回来再说。”
李银亮开车离开。
林洪刚被接回家，低着头，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林志霞看着电视屏。
林志霞说：“你走吧，想去哪儿去哪儿，别在俺家呆着。”
林洪刚抱着头：“那你让我去哪儿？”
   林志霞说：“足疗店，踩背店，按摩店，你想去哪家去哪家。我没有你这种爸。”
   林豹子喝斥：“志霞，你咋说话的？”
   林志霞玩：“叔，你说自从没了俺娘，他就丢下我和志红不管，十几年挣俩钱吃吃赌赌找找女人，老了干不动了来找闺女，我想着必竟是亲爹，让他到小春店里看看门，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月给他两千块钱，想买啥买啥。他有俩钱还去找女人，也不知道丢人。我说林洪刚，咱俩以后断绝父女关系，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儿。”
林洪刚嚎啕大哭，林志霞不屑地：“鳄鱼的眼泪。”
林洪刚说：“志霞，你不认我，我活着有啥意思？我去跳东大坑算了。”
林洪刚哭着往外跑，林豹子忙说：“哎呀，志霞，快去拦住你爸。”
林志霞不以为是：“听他瞎吹，说跳东大坑，他才不舍得那条老命。”
林豹子手指志霞：“志霞，你爸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他要有个好歹，你就高兴了？
院子外喊声：“有人跳东大坑了，快来人呀！”
林志霞和他叔慌忙跑出去。
东大坑边放着林洪刚的一双鞋，人们在河面上展开打捞。林志霞吓得脸色苍白：“爸呀，爸呀，你咋恁傻哩？说跳东大坑就跳了？哎呀，你要淹死了，我也不活了。”
林志霞要跳水，被妇女们拉住。杜承志说：“小春，你把志霞带回家。别让她在这儿添乱。其它人往河西边找，看看是不是头扎到淤泥里了。
小春驾着哭啼啼的林志霞回家，林志霞坐在院里哭：“爸，我就说句气话，你就跳东大坑了。你就不好，有你也比沒你强呀，我的爸呀，没了俺娘，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爸了呀！”
小春说：“志霞，别哭了，捞了一下午了，人估计不中了，你把咱爸的衣服收拾一下，入殓的时候要用。”
林志霞哭着走向堂屋，一推门，见林洪刚坐在沙发上啃排骨，林志霞高兴坏了：“爸，你，你没跳东大坑？”
林洪刚说：“本来想跳，到坑边上我又害怕了，就搬了块石头扔到河里，脱了鞋，我就钻进苇子林里了。”
小春进门，生气地说：“”爸，你咋恁会捉弄人哩？全村人在东大坑捞你，你在家吃排骨哩你？”
林志霞笑：“小春，咱爸没事比啥都好，你快去通知老支书，就说咱爸找到了，让大家伙都到饭店吃饭。快去。爸，你不能吃冻排骨，我去给你热一下。”
小春跑出去，志霞去厨房。
福生抱着手机在煤矿办公室看小凤的影像，手机突然响了。李国辉躲在分局厕所打电话。李国辉说：福生，打老虎的事，是田军搞的，事前也没通知我。对不住了。
福生疑惑不解：啥打老虎？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咋，跑到咱这儿了？
李国辉说：哎呀，出恁大的事，你还不知道？都上河涧新闻了。福生，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光想着那个娘们吧！
福生放下电话，看向窗外，一杆枪在外面练拉力器。。福生喊：“东明”
一杆枪进屋，福生问：“那个打老虎是咋回事？”
一杆枪笑：“老虎不是虎，是一伙妓女，靠各地流动服务捞钱。”
福生摸着脑袋：“汽车轮胎没气了有流动服务，做鸡也他娘的会流动服务了。”
一杆枪把拉力器放桌上：“田军这回可成了打虎英雄了，一下逮了三百个妓女，抓的嫖客市公安局的院子都挤满了。那个东北鸡头急得和章详打架，把他的眼镜都打烂了。也怨他，把这些妓女分散安排在足疗，踩背按摩店，要是在蓝湖，啥事也没有。”
福生起身来回走：“章祥这家伙不靠谱，走，去蓝湖找他。”
二人出了办公室，上车，车驶出矿区大门。福生和一杆枪到娱乐城前台，正在玩电脑的章鹏慌忙站起：“福，福生哥，来了？”
福生问：“你哥呢？”
章鹏说：“他，他刚出，出去。”
章鹏说着话，却慌乱地向经理值班室瞟了一下，福生伸手拔拉开章鹏，径直往经理室走，经理室传出响动。福生一脚踹开门，门里的沙发上，猫赛虎浑身赤裸，正趴在同样一丝不挂的燕燕身上运动。福生怒：“你个王八蛋！”
福生掂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砸到猫赛虎头上，猫赛虎顾不上穿衣服，捂着头就跑，福生追，燕燕搂住了福生的腿，燕燕喊：“爸，是我勾引他的，你別打他。”
福生扬手打燕燕一耳光：“你个贱货。”
燕燕冷笑：“我是贱货你是啥？我就和章祥叔一个人好，你哩？你天天换女人，你凭啥管我？”
福生又要踹燕燕，被一杆枪硬拖拽到另一包间。福生坐在沙发上骂猫赛虎：“东明，你找人把章祥给我大卸八块，不，五马分尸，剁成肉酱。“
一杆枪倒水：“哥，蓝湖是章祥在经营，他对咱们的底细可一清二楚，咱要逼急了，他咬一嘴，咱可都受不了。”
福生一掌把水杯打翻：“咋，难不成我还得认他当女婿？娘的，他都四十多了，我女儿才十五岁，做梦吧他！”
唐河市一小酒馆，一杆枪走进门，四下里张望。一杆枪：“章祥，你在哪儿？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一杆枪转身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东明哥。”
一杆枪回头：“章祥，你出来吧！我没带人。”
桌子底下，钻出来猫赛虎，猫赛虎拉一杆枪坐？猫赛虎说：“东明哥，福生听你的，你可得救救兄弟我呀。”
一杆枪点着猫赛虎：“章祥，你吃了豹子胆啦？你敢耍福生的闺女，你是不想活了，福生会把你剁成肉酱。”
猫赛虎扑通跪下给一杆枪磕头：“东明哥，你救了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有一百块，你就有五十。我这辈子把你当我亲爹。”
一杆枪扶猫赛虎：“兄弟，你咋恁糊涂？去耍福生的闺女？”
   猫赛虎招手让老板上酒上菜。猫赛虎倒酒：“还不是怨福生？他信不过咱外姓人，钱从不过咱的手。我想着给他攀上亲，他就让我管钱了。再说，燕燕一个豁嘴，说话都说不清，年轻小伙子谁能相中她？”
一杆枪说：“我倒有个主意，你瞧行不行？
猫赛虎附耳顷听，频频点头。一杆枪的意思，让燕燕去磨福生，只要燕燕死活缠着他，说肚里有了娃，不怕福生不低头。
燕燕哭啼啼地跑到东乡饭店磨福生：“爸，你就饶了章祥吧！等你老了，我和章祥给你穿孝。”
福生气道：“给我穿孝？我比章祥大不了几岁，谁先死还说不定呢！你滚一边去。”
燕燕说：“我就不滚。”
福生请人吃饭，燕燕紧跟着。福生出包间，进卫生间，燕燕跟进。福生说：“你出去。”
燕燕倔犟地说：“我就不出去。”
福生拽着燕燕的头发往外拽，燕燕大哭，林志霞进来：“福生，你这是干啥哩？虎毒还不食子呢。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福生说：“燕燕，章祥四十多了，你不嫌他老？”
燕燕说：“我就愿意和章祥好，我都怀了他的娃儿。”
福生无可奈何：“行，火坑可是你自己跳的。你告诉章祥，这个月和他老婆离婚，下个月，恁俩结婚。”
燕燕高兴地应一声，跑出了饭店。
新疆乌鲁木齐市西南布尔麻树小学教师宿舍。傍晚，天下起了小雨，屋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志红在案板前熨烫衣服，窗户上蒙了一层水雾，左凯在窗玻璃上轻划着道道
左凯说：“下雨天，留客天呀！”
林志红低下头：“左凯，不想走就留下吧！”
左凯喜上眉梢：“行吗？”
林志红微笑：“行，隔壁刘老师一个人住，你去他那儿挤一挤。”
左凯赶紧说：“我忘了，单位晚上还有个会，那，我走了。”
左凯出门，上车，林志红追出来。左凯摇下车窗，林志红把熨烫好的衣服递给左凯。
左凯深吸一口气许许吐出来：“外面雨大，你快回去吧。”
   车子慢慢消逝在雨夜中。
   左凯把车停好，冒雨跑进宿舍，动手换淋湿的衣服。雷军喜说：“凯子，志红把你撵回来啦？你也真听话。得，今晩上我陪你睡，向你传授传授我的泡妞经验。”
左凯说：“我不需要。”
雷军喜笑：“我需要，快，咱钻被窝里说。”
第二天早上，一辆越野车驶出单位。雷军喜开着车，左凯坐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困倦。
雷军喜问：“你像没睡醒，咋回事？”
左凯没好气：“还不怨你？一晚上黄水泛滥，差点把我淹死。”
雷军喜哈哈笑：“我包里有咖啡，你冲一包喝了就有精神了。今天派咱俩去扶疏县公安局听报告，你可不能瞌睡。”
左凯翻找咖啡，冲咖啡，慢慢喝着。
   扶苏县公安局，上午10点。二楼会议室里坐满了民警，会议主持：“人都到齐了没有？到了把登记表填一下。”
走廊里，陆续有人走动。
雷军喜开着车进入公安局院，停好车，俩人下车，雷军喜：“走，凯子，去买盒烟。”
两人出公安局大门，向对面超市走去。超市路边停着一辆铲车，旁边推着石子和水泥。超市挨着诊所。雷军喜拿了烟转身，米尔尼娅进超市。米尔尼娅高兴地拽住雷军喜：“军喜，好久不见了。”
雷军喜无奈地说：“米尔尼亚，我怕你了行不行？”
米尔尼亚问：“你要去哪里？”
左凯说：“军喜，快走吧！”
雷军喜挣开米尔尼亚，和左凯向县公安局走去。米尔尼亚跑上去拉住雷军喜：“军喜，我奶奶病了，你帮我把她背到楼下诊所。求你了。”
雷军喜看着泪盈盈的米尔尼亚，又看看表，雷军喜问：“你家住几楼？”
米尔尼亚死死拽住雷军喜的胳膊：“就这栋楼四楼。”
雷军喜拉着左凯：“还有十五分钟，能来得及。”
雷军喜和左凯刚上到三楼，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就看到县公安局院里灰烟弥漫。雷军喜嗐地叫了一声：“快快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