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饭店（70）

鹤壁淇水

扫黑除恶小说  
第70集
    田军的车拐弯，出招待所。左凯在前台买了袋豆奶粉，一袋面包，上楼，进房间，左凯冲豆奶粉，撕开面包上的包装，他的手机响了，左凯拿着手机回话：“姑奶奶，我在唐河市，啥一把手，我还沒上任呢！我住哪儿？我在市局西边招待所住，住几号房？姑奶奶，您问这个干吗？4o2，让我二叔给我送好吃的？别，千万别让他来。啥？他已经来了？”
    左凯凯放下电话，喝了几口豆奶，拿起手机欲出门，门外响起敲门声。左凯慌忙退回来。门持续敲着，左凯来回踱步。
    门外有人轻喊：“左凯，左凯，你在吗？”
    左凯只得开门，门外站着一穿便衣男子，年约四十多，头发多白，手提一纸袋。
    男子说：“凯子吧？我叫左向标，是你本家二叔。”
    左凯笑笑：“二叔，您请进。”
    左向标进门，看桌上的豆奶粉和面包，忙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左凯。左向标说：“给，你姑奶奶说你喜欢吃烤红薯，热的，你快吃吧！”
    左凯低头嗅，脸上荡起笑意，让二叔坐下，从袋中拿出烤红薯吃起来。
    左向标说：“凯子，还记得那年你在华阴县跟人家打架，就是我给你姑奶奶报的信，我后来调到唐河市公安局犯罪侦察支队了。”
    左凯吃着烤红薯，请亲戚坐下，把电视机打开，新闻联播正在进行。
    左向标坐下，有一句没一句扯着闲话：“你爸身体还好吧？”
    上午，市公安局会议室，市局领导班子成员就座，杨厅长带着穿警服的左凯进来。杨厅长说：“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左凯同志，他毕业于人民公安大学，曾在北京国安局和省厅秘书科工作过，后又加入反恐大队，在新疆反恐斗争中表现突出，荣立过两次一等功。左凯同志具备丰富的与敌作战经验与公安经验，上级命令左凯同志担任唐河市公安局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工作艰巨，希望同志们紧密团结，配合左凯同志尽快熟悉工作开展工作。现在，让左凯同志说几句。”
    同志们鼓掌欢迎，左凯上前一步：“我服从省厅党委的安排，坚决贯彻执行党中头，省厅下达的指示和任务，我愿与大家共同努力，把唐河市公安工作作好！”
     杨厅长说：“左凯，让贾局长陪你先到市局各科室去转转，明天再到下面转转，熟悉一下基层情况。”
    左凯和贾局长及市局领导到各科室转悠。
    小春和小春弟弟的轻伤结果出来，派出所决定抓捕章鹏，李国辉急忙给猫赛虎报信儿，让章鹏先躲躲再说。章鹏说，种植的毒品更能卖上价儿，他试着在果树下种婴粟，长势还不错。他想到山里面躲一下。猫赛虎点了点头，让他多收购一些果园，大面积种植婴粟。
    福生和赵国兵在蓝湖吃饭，赵国兵透露出中央将要关停私人小煤矿的消息，劝他抓紧对好煤田进行开采。福生问：“国兵，田军抓你，是不是上面人的意思？”
    赵国兵叹气：“听老爷子说，省里已弄起来几个，地方上很快就有动静了。咱们都是扫黑除恶的目标。我正在办护照，你也早做打算，要不，也出国算了。”
    福生摇头：“啥扫黑除恶，走走过场罢了。我是不想离开这块地儿。”
    回到矿上，福生就让一杆枪通知井下，开采东乡村下面的煤田。一杆枪说：“那个保生爷天天守在护村巷道里，咱咋挖？”
    福生说：“这好办，晚上，你找人在他回家路上下绊子，把他绊倒，他就去不了护村巷道了。”
    东乡村小巷里。夜。保生爷哼着戏背着大刀片子往前走。保生爷唱：“大比年陈附马你连科及弟，咱二人在金殿同把君陪，哎哟，我的娘哎……”
    保生爷没提防，被石头绊倒地，保生爷哼哼：“哎哟，我的娘哎，救救我。”
   王帅和杜小芸拉手过来，杜小芸说：“谁呀，保生爷？你咋摔倒了？王帅，你背保生爷回家。”
    王帅背保生爷，小芸打着手电往前走。
    保生爷腿上缠着绷带，床上坐着几个乡邻拉闲话。保生爷儿子说：“爸，我拉你到城里住算了，守着这个破院子干啥？”
   保生爷骂：“小兔崽子，啥破院子，这是我的家，我才不去你的金窝”
   李继云说：“这几天夜里老是听见床下咚咚咚响，不知道咋回事。”
    李喜的老婆说：“咋回事，是恁家的放的响屁罢？”
   保生爷裂开没牙的豁嘴笑了，笑着笑着突然拍大腿：“哎呀，是不是福生在咱房子下面放炮哩？我得去瞧瞧。
    保生爷瘸着腿掂着大刀片子出门，保生爷儿子追着出门：“爸，你慢点。”
    护村巷道里，灯火通明，矿工们在放炮采煤，煤车一辆辆走了又来。保生爷戴着头灯，手里掂着大刀片子。
    保生爷吼叫：“停停，不许挖村子下面的煤！”
    一杆枪不屑地说：“老头子，回家歇着吧！”
    保生爷舞刀做马步：“谁敢挖煤我跟他拼了！”
    一杆枪喊：“兄弟们，让老头子一边凉快凉快”
   众打手齐围保生爷，抬着他往一边去。李红庆率村民们涌上，一杆枪悄悄退后，保生爷又气又急，走几步，跌倒。
     李红庆挥手：“快，快送保生爷去医院。”
     唐河市医院，保生爷在急救，李银亮，张保平众乡亲和林志霞在走廊里商议。
    李银亮说：“老支书和红庆去东北考察新农业发展去了，要不，向乡政府汇报？”
    林志霞插嘴：“汇报汇报管啥用？我买的房子被人家霸占了，谁也不管。”
    张保平说：“福生儿子在乡政府，他在区里市里都有人。我带乡亲们去市政府闹，顶多再判我几年。”
    林志霞道：“保平，让我打头阵，你得挣钱养家。妇女往前冲，抓走省了家的粮食。”   
    李继云说：“我也打头阵，家都保不住了，咱还有啥怕的？”
    张保平，林志霞，李继云等出来，领着村民们出医院，向市政府涌去。
    保生爷向儿女们说：“哎呀，志霞出了那个事，也变成人来疯了。你们快跟着去，拽住保平，他不能有啥事，千万别打砸东西。”
    市政府南门，村民们涌到大门，向院子里冲。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和工作人员迎上。办公主任说：“大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有啥诉求可以派个代表来里面谈谈”
    张保平和李银亮争着往前挤。李银亮跟着办公室主任进了大楼。
    市政府办公室，李银亮说：“福生在俺村子下面放炮挖煤，一旦地面沉陷，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还有村办企业就都保不住了。你们要制止福生。”
    办公室主任劝道：“煤田开采是煤管局负责，再说，马书记到省里开会了，等他回来才能处理，你可不能带头闹事。”
    李银亮说：“我就是想按住事才来的，你说这能按住？”
    外面人声鼎沸，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喂，贾局长，你快派特警过来，别让人往政府机关里冲。我马上通知几个副市长。
   市局，贾局长带特警上车，呼啸着向市政府南门而去。
   市政府南门，人群中有人喊：“警察来抓人了！”
   汹涌的人潮向政府大楼里涌去。李银亮等被涌到一边，人们涌翻了大厅里的为人民服务的玻璃牌子，特警们推搡着老百姓。田军开着车，左凯从车窗里往外看。
   左凯掏手机，打电话：“贾局长，我是左凯，我在市政府南门，我建议特警队不抓人，只维护治安，以避免事态扩大。”
    市政府大楼前，一辆车停下，贾局长持喇趴讲话：“同志们，乡亲们，我是市局的贾洪亮，乡亲们，冷静一下，请不要冲击政府机关，我们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扩大问题，请大家退到大门以外，我们和平解决问题，千万不要使用暴力方法。我命令，特警队，全部撤退！”
    特警队撤退，人群也退出大门，李银亮挤到前面：“贾局长，福生在我们村子下面放炮挖煤，市委书记不在，就没人管了？”
    贾局长说：“我们市局领导和市委几个领导下午开会商议一下，你们等我们的消息好不好？明天上午，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行不行？”
     李银亮和张保平，林志霞商议。李银亮说：“贾局长，我们等您给个答复，乡亲们，贾局长明天上午会给咱们一个答复，咱们先散了吧！”
    人群散去。
    市政府办公室，市信访局局长靳东来和办公室主任争吵起来。靳东来说：“该你们政府解决的事你们不解决，推给我们，我们有啥办法，上一回那个上访户跳车摔断了腿，还沒说个咋回事，今天又让我抓人？”
    办公室主任道：“顾市长住院了，马书记在省里，咱明天上午能有啥结果？先把闹事儿的头头控制住，他们闹的劲儿就不大了。要不，你说咋弄？”
    靳东来气乎乎出去。
    市政府南门复印店，李银亮和李继云在复印资料，一辆警车停下，穿警服的人进店。警察说：“你们俩非法上访，被拘留了。”
    李银亮和李继云被带上警车拉走。
    市公安局附近招待所，左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市委马书记和市长都在省里开会，怎么可能研究出办法？田军在一旁，田军说：“左局，明天您还是别去市政府了。上访群众得不到答复，万一要采取什么暴力措施怎么办？
    左凯道：“贾局长说出去了，我不去不妥呀！百姓不会对我动手吧？”
    田军说：您知道上一任周局长为啥调走？他在上访现场被上访人喷一脸黑油漆，他面子上下不来，才调走了。”
    左凯笑：“有这事？那还真得防着点。”
    田军说：“左局，明天您要真去，我让李队带刑警队给您保驾。”
    左凯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明天咱再说。”
    田军出门，左凯打电话，向吕勇说了上访人涌入市政府的事，左凯担心地问：“叔，上访群众要喷我油漆我咋办？”
    吕勇笑：“你不能抓人，也不能让油漆喷到，更不能让公安上的人替你挡。”
    “叔，哎呀，我愁得吃不下饭了。”
    “凯子，你动动脑子想想办法。”
    左凯决定去找林志红，摸摸上访者的情况。林志红正和郑涛，王局长陪着北京的一个张导演在东乡村参观。张导演看了山上的洞穴，又看村里的古民居，表示这里可以成为影视剧外景地。张导演说：“志红，你写的抗日小说很好，既有真实性又有艺术性，我想拍成影视剧。但只是有这个想法，后续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王局长和郑涛都很兴奋，林志红却只是笑了笑。回到唐河市医院，林志红见姐姐和村里一帮妇女抬着一筐乒乓球大小的花花绿绿的小球在商量着什么上访的事，好像准备用皮球砸那个什么领导。志红劝姐姐：“姐，有啥事好好说，一动手咱就没理了。”
    林志霞说：“沒事，这些球伤不着人，就吓唬吓唬那些当官的，让他快点解决问题。哎，二嫂，咱抬出去练练准头。”
    左凯站在走廊里冲林志红摆手，林志红随他下楼，到外边的冷饮店坐下，左凯要了两杯冰红茶。林志红问他这两天到哪儿去了？她姐疯了似的，今天去市政府上访，听说，明天他们还去。左凯说：“志红，你能不能劝你姐，让他们明天别去市政府闹事？非法上访有可能会拘留人。”   
     林志红叹气 ：“ 我劝她别去，她就说我胆小怕事，不是东乡村人。她说明天让全村女人都去，公安抓恁多女的，就失了民心犯了众怒。还让大家往兜里装几个球，有乒乓球大小，要是不给答复，就用皮球朝那个领导脸上扔，让他丢丢人。”
    左凯笑：“你姐可真是个小孩儿脾气。”
    林志红说：“左凯，你得去见我爸我姐提亲。”
    左凯满口答应：“行，忙完这两天我就去。”
    左凯目光盯着桌面，林志红问：“你在想啥呢？左凯”
    左凯站起来：“志红，陪我去买副乒乓球拍，没事我得锻炼锻炼。”
    市公安局附近招待所，早上，左凯穿西装打领带，左手里拿着一副乒乓球拍，从招待所大门出来。田军迎上去：“左局，您可真帅气，”
    左凯笑：“但愿他们看我帅气，别拿油漆喷我的脸。走吧！”
    左凯上车，田军开车向市政府去。
    市政府院，一队队妇女雄纠纠，气昂昂，排着方队进入。市政府大楼前的平台上，前面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话筒，左凯站在平台上。
    林志霞看着左凯，有些惊讶：“哎，怎么换了一个小屁孩儿，穿的很拽呀！”
    李喜的老婆说：“瞧这小子怪漂亮，咋舍得往他脸上甩鸡蛋，扔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