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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在梦幻的天空浮泛

吴红铁 2013-5-5 23:02 5777
  诗的生命是无期限的,几千年以前有,几千年以后也必将存在,而诗人的生命却是非常短暂的,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多则二十年,少则数月。我们写诗之人也不必为此懊丧、恼恨,缘来缘去,一切自有天定。只要我们痴情过,真爱过,便无须嗟叹。一些人强求做诗,虽说其情可许,其志可嘉,但对于纯粹的诗而言,又确实是一种糟践。
  一个诗人没有了激情,没有了理想,不去追求,只安于现状,还能称其为诗人吗?一篇诗作,满纸的萎靡和呻吟语,字里行间只为颓废而颓废,没有一丝冲动,缺乏自由、奔放和美的享受,还能称其为诗吗?革命诗人田间在抗日战争时期写了大量的诗作,其中有一首:“假如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用手指着我们的骨头说:看!这是奴隶。”像这种诗不啻于众人头顶上的晴天霹雳,是啊,有谁愿意任人摆布甘受屈辱做奴隶,怎么办呢,只有起来抗争,抵御外辱,保卫祖国,捍卫正义。诗人用假设的残酷结果代替空洞的政治说教,正是其高明之处。又如其一首:“在诗篇上,战士的坟场,会比奴隶的国家要温暖。”是同样激人奋进的诗句。在战争年代,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诗人的使命是伟大的,他们的笔比任何武器都犀利百倍。
  创作诗篇非一时之功,德国哲学家尼采曾说:“诗人创作不朽的诗篇,往往要经历一段痛苦的过程,犹如母鸡下蛋,要经历生理的痛苦后才能产下一枚有营养价值的蛋。”对此言,我深以为然,往往这样的诗有内涵有深度有隐含的爆发力,更容易触动读者,引发他们去反思、去追索。比如海子的《麦地与诗人》:“麦地,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麦地啊,人类的痛苦,是他放射的诗歌和光芒!”确如所言,文未必如其人,我们在创作一篇诗作之时,有时可能是瞬间的感受,不一定是一生坚持的情怀。同样,我们在世间,更无须按自己的想像去生活,两者并不矛盾,我反倒觉得是一种和谐的统一。若生活和诗一样,诗就失去了存在的合理理由,纵然有,也不过徒存形式罢了。所以请诸君,莫要指责某某诗人,写是一套,做又是一套,毕竟诗人也要吃饭穿衣,也需要天理人伦,只是在有的时候,暂时离开一下俗世,或挥毫泼墨、奋笔疾书,或凭栏临风、远眺深思,或追慕古贤恨不能随其左右。总之,要自得其乐、自我享受一番。
  纵观古今,是情与爱造美了无数的诗,造就了无数的诗人。一曲长恨歌,千年泪无尽。“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有陆游与其表妹唐婉的悲情,有夜奔司马相如怀抱的寡妇卓文君。再看现代的鲁迅与许广平,徐志摩与陆小曼,郁达夫与王映霞、沈从文与张兆和等人的爱情与诗的经典故事,真是不胜枚举。
  民国邵美洵有一首诗《季候》:“初次见你,你给我你的心,里面是一个春天的早晨;再次见你,你给我你的话,说不出的是炽热的火夏;三次见你,你给我你的手,里面藏着个叶落的深秋;最后见你,是我做的短梦,梦里有你还有一群冬风。”这样的诗,十年难得十年难见,称其为小诗圣典也不为过。这里,除了诗人高超的创作技巧外,更需要诗人高人一等的爱情真实体验和对诗的天生领悟及玩味。此诗在形式上颇有青花瓷器的玲珑之美,精巧雅致且幽靓,令人久久把玩难以释手。在内容上,作者把自己的爱情与四季的特点巧妙且无痕迹地联系在一起:爱情始于暖春,燃烧在火夏,凋谢在深秋,又殁于残冬。整篇诗的格调凄悲,却又始终贯穿着美感的愉悦享受,且让人久久回味不腻。
  诗是必然的,诗人是偶然的。在此,借用印度先哲泰戈尔的话来描述我眼中的“诗与我”吧:你是一朵夜云,在我梦幻中的天空浮泛,我用爱恋的渴望来描画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无尽梦幻中的居住者。我捉住了你,缠住了你,我爱,我的痛苦之酒使你的唇儿苦甜,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寂寥梦幻中的居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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