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自杀的小女孩
（一） 城建局的办公室里，二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促膝谈心。年长的女人大约三十五六岁，她是办公室副主任付晓玲，对面椅子上有二十七八岁样子的女人，是行政科的副主任刘玉秀。两个人相聚在机关里，整整有两年时间了，情同亲姐妹。关于付晓玲的家事，从来没有在二人间谈起过，刘玉秀对付晓玲的家，充满了好奇，但她強忍好奇心，不去打听。付晓玲也从来没有邀请刘玉秀去家里玩。刘玉秀有一次送她回家，可二人只走到超市门口，就以买菜为名分开了，刘玉秀也不便多问，只好离开她，自已一人向家里走去。可是今天，付晓玲突然间打开了话匣子，“和你说说我的家事吧，这些话我从来就沒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和你说说我的女儿吧。”以前刘玉秀隐隐约约听人说起过：付玉玲的女儿有病了，至于是什么病，谁也说不清楚。付晓玲眼里含滿了泪水，唉声叹气的说，“我女儿王翠翠，今年12岁，长的挺漂亮的，过了这个署假就升初中了，可她现在却不能象正常孩子一样上学……＂提起了女儿，付晓玲竞然哽咽起来。看得出她对女儿，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去年春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孩子从学校回来就开始发高烧了，我爱人是友爱区的区长，他知道了孩子发烧，由于工作太忙回不来，认为只是个发烧，我也觉得问题不大，所以就忽视了，只是带她去楼下的诊所，打了一针，当天晚上就退烧了。可是沒过几天，孩子身上居然长出了小红点，而且特别痒，我们两个人工作又特别忙，平时对孩子关心不够，以为是普通的皮肤病，买了一点软膏涂抹几下就不管了。又过了几天，孩子身上，脸上，手臂上，都长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着都瘆人，这才引起了我的重视。当我告诉我爱人，他仅是敷衍了几句，让我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就完事了，完全沒当回事。可是到医院一检查，大夫给出的结论，是寻常型银屑病。当大夫把诊断结果一告诉我们，我俩个顿时就傻了。现在为时已晚，埋下了病根，无力回天了。”付晓玲低下了头，慢慢的又说了起来，“这一年来，我家里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孩子因病就不能上学了，爱人工作忙，又沒有时间，我就经常向领导请假，带孩子奔波在全国各地，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还欠下不少外债，可孩子的病情根本就不见好转。现在孩子变得郁郁寡欢，不愿见人，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偷偷的抹眼泪，痒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脱掉衣服，疯狂的用指甲去挠，把身上弄得血肉模糊，每当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都在滴血，整宿以泪洗面。＂付晓玲用颤抖的手，抹了把已是流满泪水的脸。哽咽着说：＂我十分懊悔，为什么当时就沒有去大医院检查呢？我十分痛恨，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的不公，将这种难以治愈的皮肤病，将加在一个花一样的小姑娘的身上？是我做孽太重，还是激怒了老天，如此的惩罚我。”听完付晓玲的哭诉，刘玉秀的心情，久久的难以平复，怎么也沒有想到，好朋友付晓玲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家事呢。突然间付晓玲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她蹙着眉头，接起来说话，竞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哎呀，吗呀…，＂她全然不顾身旁的好友，站起来就往外跑。刘玉秀可以断定，这个电话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她马上陪着她跑去。一路上付晓玲断断续续的，向刘玉秀讲起了家里的事情。原来付晓玲的远房妹妹顾亭亭，特意从家里来到这个城市，帮着姐姐照顾这个有病的孩子。刚才，这个孩子突然间割腕自杀了，幸亏远房妹妹发现的及时，再加上刀口不深，已经在楼下的诊所包扎好了，沒多大问题了，现在孩子又被关在屋子里，大吵大闹。“付姐，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翠翠吗？”刘玉秀壮着胆子道，付晓玲摇了摇头，向刘玉秀揮了揮手，继续前行。刘玉秀执意追上前去，不顾一切的跟在付晓玲的身后。付晓玲再次停下脚步，有些生气的说：“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别去了，”刘玉秀坚决地说：＂付姐，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我能理解你心里有多苦，我想和你一起分担，请你相信我。”付晓玲一楞神，柔弱了许多，再次叹了口气，沒有反駁，也沒有反对，自顾往家里走去。付晓玲上楼打开了房间门，刘玉秀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哎呀，这还是家吗，家里沒有一件象样的家俱，沙发上伤痕累累，满是用尖锐的东西拉的口子，玻璃茶几不知道是啥时候，已经破碎，用透明的胶带粘着，电视机后壳和边角，清晰的可以看到摔碎的痕迹，上面还蒙着一层灰尘，估计是很久沒有打开了。再看墙壁上，基本上看不见原来的色彩，部分地方隐约能看见，孩子发脾气留下的影子，甚至还留着血点，让人心颤。厨房更不用说了，空空的就连最起码的家货什都沒有。进入房子里，沒有一扇门是好的，上面坑坑洼洼有东西砸过的痕迹，还有用脚踹的痕迹，整个家就象被扫蕩一般，一点没有正常家庭的温馨。这时候付晓玲的爱人王尚宇也回来了，看到爱人付晓玲叉着腰站在地中央，凶吧吧的样子，顿时显得不知所措，＂你眼睛里还有沒有这个家了，你把孩子丟给我，你忍心吗，我受够了，以后你就別回来了，”王尚宇急忙说道：＂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了吗，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就天天在家陪着你和孩子，”＂好吧，我算服了你了，＂刘玉秀一直观察王尚宇，满脸皺纹，黑眼圈，眼睛无精打采，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仔细看，竟有少许白头发。 （二） 付晓玲的远房妹妹，急忙走了过来，我已经领孩子去医院了，看起来沒有大事，现在已经睡着了，付晓玲赶紧向孩子的房间走去，刘玉秀也紧跟着走了过去。孩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的呼喊起来，“出去，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翠翠，你不要这样，你要调整好心态，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王尚宇哀求道。咣当，一个杯子从房间里飞了出来。翠翠歇斯底里的喊起来，＂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沒有你这样的爸爸，滚！”“翠翠，你不能这样说你的爸爸，他也是为你好，＂付晓玲在一旁安排道。＂我不听，我不听，＂翠翠捂着耳朵，躲在被窝里哭着道：＂都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我对你失望透了，快滚，＂一个枕头又飞了出来。刘玉秀看到了这一幕，就象针扎的一样心痛，一个花季少女，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患有孤独症的孩子，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必须要帮助他们克制恐惧，剔除心里上的阴影，才能治愈身体上的疾病。于是刘玉秀马上向付晓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要想剔除孩子身体上的疾病，必须要先剔除心里的疾病，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让她回归大自然，她在家里憋屈的太久了，你想呵，她成天不与人交流，不与人接触，更是感受不到大自然的美妙，如果让她住到人烟稀少的农村，让她近距离的感受大自然，可能的话，再给她养一个小动物，慢慢的她就会放平心态，配合治疗的，好觉得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付晓玲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不能让你们夫妻和亲戚照顾她，我们要改变她，就要彻底一些，如果你们夫妻跟着去了，效果和在家有什么区别，所以必须要找个合适的人来照顾她。＂＂那让我妹妹照顾吧，＂＂那也不行，”“我想让我妈妈来照顾她，我爸爸在老家种了一块地，转眼就要秋收了，让我爸爸，妈妈在老家，多住些日子，再顺便带着孩子，一举两得，你看好不好？＂付晓玲说：“让二位老人家照顾她，那可不行，老人家能同意吗，＂＂刘玉秀信心满满的说：“我妈最听我的话，我爸爸又听我妈的话，只要我开口就行。”＂好吧，看看她爸爸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刘玉秀才发现，付晓玲的远房妹妹，竞然狠心的将孩子的双手捆绑起来了，防止她抓破伤口感染。孩子的房间里拉着窗帘，黑洞洞的，尽管有光线射进来，但房子里的气氛压抑，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翠翠披头散发，手被捆绑着，蜷缩在一个角落，眼睛充滿恐惧和敌意，尤其是身上的衣服，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应该是牛皮癣发作的时候，痒的实在受不了抓的。付晓玲靠着墙，眼睛望着天花板，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王尚宇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无言的看着。房子里的气味十分难闻，甚至能闻到大小便的味道，孩子就在这个环境里，整整呆了一年。刘玉秀看着付晓玲，亲切地说：＂付姐，你们先都出去，让我和孩子聊聊。付晓玲默默的拉着王尚宇的手，走出了翠翠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翠翠见到刘玉秀后，温顺了许多，情绪平缓，沒有和家人那样激动，而是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观察着刘玉秀的一举一动。刘玉秀轻轻的走到孩子的身边，看到脖子上密密麻麻，且带着血絲的牛皮癣，顿时头皮发麻，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里障碍，蹲下身体，轻柔的抚摸着翠翠的头，一边解着捆绑的绳子，一边道＂翠翠，我叫刘玉秀，和你妈妈是一个单位的，我俩聊聊可以吗？”，翠翠顿时变得烦燥不安起来，挣动开松动的绳子，抓起床单挡住面部，闭上眼睛，身体颤抖的说：“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刘玉秀走过去，拉着翠翠的手道：＂翠翠，你知道丑小鸭的故事吧，＂看到翠翠渾身发抖，刘玉秀将翠翠揽入怀中，“我知道这一年，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见阳光，甚至是不愿意走出这个房间，可是你今年才12岁，你将来长大了，要穿漂亮的衣服，要追逐你的梦想，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最希望买一条漂亮的裙子，可家里穷，买不起，后来我长大了，自己挣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一件裙子穿在身上，整整一个礼拜，我都舍不得脱下来，这就是我当初的梦想，你告诉我，你长大后，最想做什么？＂刘玉秀富有感染力的话语，如泉水般涓涓沁入翠翠的心中，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但仍然不肯扯掉床单，很不自信的低声说：“我长大后，想当个歌唱家…，＂看到翠翠开口说话了，刘玉秀非常高兴，＂是呵，你有理想，有抱负，为什么不奔着目标奋斗呢，”“可是，可是…，＂翠翠喃喃自语。刘玉秀猜到翠翠要说什么，＂可是什么，就因为你身上的病，你听我的，这不重要，絲毫不影响你以后成为歌唱家，你看看我的头上，”她把着翠翠的手，向自己的头上摸去，＂我的后脑勺有一块疤，这是我小时候淘气，从树上摔下来磕的，因为受了伤，一头烏黑的长发，不得不剪掉，当时我也和你一样，几乎是疯了，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上学，但我父亲一直鼓励我，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坦然的面对生活，也不管別人说什么，后来考上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现在又有了一头烏黑茂密的头发，你看这不是挺好的么，”翠翠被刘玉秀编造的故事打动了，她内心已经不再拒绝了这位善解人意的阿姨，慢慢的挪下床单，露出两只小眼睛，＂阿姨，这是真的吗？”＂当然了，”刘玉秀的脸上挂满笑容，“我能做到，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可是，可是…，”翠翠又恢复了恐惧，用床单捂住了头。刘玉秀抚摸着翠翠说：＂阿姨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放下心上的包袱，大胆的去接触大自然，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一只白天鹅，展趐翱翔，身体有病怕什么，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吗？＂翠翠转动着双眼，半天才点了点头。刘玉秀高兴的拉着翠翠的手，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吓得翠翠又跑到角落里去不停的打颤，嘴里还是拼命的喊：＂不要，不要…，＂付晓玲的家是五楼，翠翠的房间正好对着一个小公园。 （三） 那里芳草萋萋，一些小孩子在广场上跳皮筋，另几个孩子，在相互追逐打闹，很是欢乐。刘玉秀是要真心打开翠翠的心魔，就高兴的拉着翠翠的手说：“理想和现实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你能大胆地迈出这一步，彩色的世界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翠翠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刘玉秀趁热打铁，“你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花园，”翠翠的心开始平静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公园里漂亮的紫罗兰，活泼蹦哒着的小朋友，心态真正的放松了，两只眼睛也放出了明亮的光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趴在窗台上，眼睛不眨的看着外面的风景。“阿姨你说，我的病能好吗？＂翠翠突然间转过头来问道，刘玉秀拍着翠翠的头说：＂傻丫头，你的病沒有那么可怕，主要还是你的思想在作怪，听我的话，从今天起要听爸爸妈妈的话，配合治疗，很快病情就会好转的，＂接着刘玉秀又提出来一个新问题。＂翠翠，阿姨知道你不想在家待着，对吗？＂“嗯＂，翠翠马上跟着点头，＂要是我把你带到一个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地方，你愿意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吗？＂翠翠陷入了一段沉思，过了许久才道：＂我愿意，”翠翠的心扉彻底的打开了。 初秋的早晨，山村里格外的清静，翠翠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洗漱的刘玉秀，立即露出了一付愉快的笑脸，＂翠翠，昨晚睡的好吗？＂翠翠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然后伸了个懒腰，＂这是我一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个夜晚，太舒服了。＂翠翠很开心，让刘玉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她把昨天买的MP3，递给了翠翠，＂你沒事可以去河边，戴着耳机听听音乐。翠翠好奇的接过来MP3，迫不及待的戴上，一溜烟的跑到河边去了。刘玉秀想到，应该是找一下村里的土郎中，为翠翠治病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这个土郎中，在这一带村子里，很有点名气，靠的是山里的中草药，确实治好了不少人的病。刘玉秀把翠翠的病情向土郎中，做了一番详细的说明。土郎中半天沒有说话，坐在那里，费神思考着，＂对了，我想起来了一种办法，可以使用透骨草加麝香试试，你看行吗？”＂我相信你…，”土郎中解释到，＂牛皮癣这种病，我曾经治过一个病人，效果挺好的，我翻看医书，才明白这是内火旺引起的，也能是免疫力低下造成的，透骨草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而麝香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上次治愈的病人，就使用的这两种药。刘玉秀听完，乐的差点跳起来，看来翠翠是有救了，既然已经治愈了一个病人，那就大胆地试试吧”。她激动的说，“真有这么厉害吗？＂土郎中说：＂按照药效原理说，这两味药对人並无害处，可以一试，不过就要看病人的体貭了，中药本来就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刘玉秀顿时感到前途一片光明，她着急的说：“药好找吗？＂土郎中说：＂透骨草漫山都是，麝香我这里还有一棵，野生的，药性猛烈，需要配一些其他药。用法嘛，将透骨草搗成浆，用其泡澡，然后将麝香磨成粉末，涂抹在患处，双管齐下，效果马上就会显现出来。＂刘玉秀将药仔细地包装好了，快步向家里走去，同时又给翠翠抱了一只狗崽，好让她有个伴。当晚就按土郎中的叮嘱，为翠翠下药，刘玉秀一宿沒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问翠翠的反应，翠翠愉快的回答：“没有以前那么痒了，而且皮貭也开始软化了。＂刘玉秀听后异常兴奋。可是到了下午，翠翠就痒的在炕上打滚，把刘玉秀都吓傻了，刘玉秀急忙跑到土郎中的家中，询问了其中原因。土郎中急忙同刘玉秀一起回到家里，当他看到翠翠的模样也倍感紧张，待查看了身上的皮癣后，连连摇头，“你们用什么水给孩子泡的澡？”“井水，＂刘玉秀的妈妈说，＂烧开了么？”＂肯定烧开了，”是自动凉下来后，再洗的吗？”“我直接兑的凉水，＂土郎中当即松了口气，＂这种病特别敏感，井水里含碱量大，肯定不行。今天晚上改用河水泡，记住千万不能直接兑凉水，只有等烧开的水慢慢的变凉以后，才能起到杀菌的作用。”一家人如是照办了，第二天一天，翠翠都沒有喊痒，反而是身上轻松了许多，这样大家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接连用了几天药，翠翠身上的牛皮癣，开始了脱皮，不过仍然能看到血红的斑块，又过了几天，鼓起的小包也渐渐的小了，显现出少女应有的肤色。一家人高兴极了，翠翠的父母知道后，立刻赶了过来，亲眼看到翠翠的病情，确实是在好转，几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两人情不自禁的给二位老人家跪了下来，感谢刘玉秀的父母，是二位老人的热心拯救了翠翠。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二十天，翠翠的病情，在土郎中的调理下，竟然神奇般的好了，虽然还留有红褐色淡淡的疤痕，但皮肤已经变得光滑起来了，土郎中觉得，翠翠的牛皮癣是由内火所致，他又让刘玉秀，到省城的藏药店，购买了藏红花，继续消除内火，巩固疗效。翠翠也好象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活泼起来，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照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变化，然后就乐呵呵地，带着小狗，漫山遍野地奔跑。 夏天的最后一絲热量，在中秋节后，快速的离去了，秋高气爽的季节，马上到来了，翠翠的父母，在再三感谢刘玉秀的父母之后，高高兴兴的带着病愈后的翠翠，快乐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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