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容许我祭奠
| 2011年11月11日，S城某大学，我在人群之外，C在我旁边。 2012年11月11日，H城教育局，我在人群之中，而C在哪里？ 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光流转，却恍若隔世。我们逝去的容颜，我们不见的嚣张，还有那消散的心情，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写在前面 （一） 早上5点50，被同学电话闹醒，起床，洗漱，穿好衣服挎上包包，在大部分还在熟睡的时候出发前往教育局。秋末的寒风吹得脸上冰凉冰凉，同学说好冷啊。我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但事实却是，真的、好冷了。我记得去年今日，我穿的那件衣服，不似今日的这么厚，我亦记得去年今日，我懒洋洋地看着在那排队的孩子们，C在我旁边戏谑：明年你就在那个末尾。 （二） 2011年，11月11日，所谓的“世纪光棍节”，班上的同学饶有兴趣地集体去看《失恋33天》，我却背个包包，拉上C，买上两张前往S城的火车票，我说我想去看看我梦想中的大学。C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却陪着我一起踏上那趟火车。 我向往那所大学，是在初一的时候，我错过那所大学，是在高三的时候。当C问起我大四准备干嘛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所学校的名，所以我信誓旦旦地回道，考研。 而在我考研之前，我想去看看那所学校，于是在那百年一遇的节日当中，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 下车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颤动了，分明感觉到，那是一种恐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清晰明显的恐惧。我看着那所学校的学生们，怡然自得地过着他们的生活，忽然觉得我离他们那么遥远。我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在这所学校的世界之外，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侧头，看见C依旧自信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甩甩头，摆脱掉那些不好的情绪。 体育场，长长的队伍，才知道考研的孩子们正在进行现场确认，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C指着他们一条龙似的的队伍对我说，明年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淡淡一笑。在那里溜达一圈，拿几本招生简章买点资料就走了出来。 背后留下的，是一种希望，亦是一种恐惧。 （三） 从大学出来后C说，晚上我们去市中心玩吧？ 我开心地说好。 这座号称“星城”的城市，我来过几次，却未到市中心去过，更未在晚上出去疯过。 那天的阳光亦如今日般灿烂，晚上的风凉凉的，却不是今日般寒冷。 C和我空着肚子到达了步行街的街头，他豪爽地说，我们从街头吃到街尾！ 我哈哈大笑，同样豪爽地回，好呀！ 步行街确实很多吃的，本地的特产在这里云集。C曾经在这里逛过一次，所以他负责找他认为好吃的东西，我负责吃。 夜晚的步行街很多人，那场景跟黄金周在景点旅游有得一拼，人挤人就差没给挤成肉饼。 但这丝毫没有减轻我们的兴致，也把白天在学校所有的那种不安全一扫而光。 只是，我确实高估自己了，在吃过一点点东西后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C无奈地看着我，我亦报以无奈的一笑。 于是他叹息一口气，开始买些容易打包的东西，说是明天当早餐。我歪着头看着他，笑得天花乱坠。 晚上10点，湘江边。不时有行人在街边摆的小型唱歌台边点歌，唱歌。 C问，唱首不？ 我摇头，却坐在旁边的护栏上看着不远处的人潮拥挤。 有人点一曲《后来》，奶茶很经典的一首歌，清新淡雅的那首歌。 我跟着旋律轻声哼，C在旁边陪着我一起唱。人潮之外，我们同样疯狂。 卖玫瑰的小贩走近，说，今天过节，买束花不？ 我看C一眼，哈哈大笑，C摆手说不要。 我玩笑道，要是黄玫瑰的话你就买夺吧。 可是不知何时起，光棍节也和情人节一般，成了红玫瑰的天堂。 又有小贩走过，一眼看中了她手中的孔明灯，我兴致盎然地说要买个。 拿着孔明灯，走近水边，我对C说，这个愿望给你。 C许个莫名其妙地愿望，然后我们一起松手，看着孔明灯缓缓地升到天空，直至消失不见。 有时候一个愿望，就这么随着它消失不见。 而那段生活与日子，也是此般消失、就再回不来。 （四） 2012年11月11日，我站在人群之中，进行去年今日学长学姐们进行过的程序，企图向着那所学校前进。核对信息、交钱、照相，如同木偶般在人潮中来来回回，一个程序接着一个程序，也如同木偶般在当时与今日之间穿梭，一个片段接着另一个画面。 只是，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场景，亦是不同的人。 我不知道一年可以变多少，也不知道一年可以带走多少东西。但我知道今日已非当时。我一个人在哪里穿梭，一个人在哪里前进一个人哪里摸索，都不是过去都非回忆。 生活在前进我们在继续，也许这般、便已足够。 后记： 回忆在我这里，便只属于我个人，我没有要求没有想法不需要谁替我解答亦不需要你记得。 假如时光还容许我祭奠，我便写上一篇文祭奠我们逝去的昨日，祭奠我们死去的嚣张。而无论你在何处，我依旧如去年今夕般对你轻声一句，节日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