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海子故里
| 一切决定的似乎都很突然，有着一时的率性与冲动，同时，我知道，这也是心底深埋的愿望。今天，只是时间、地点、心情都对了而已！ 清晨，五点多，便醒了，早早地与这个世界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辗转反复，难以入眠。星期六的早晨，我该干些什么呢？一个人的怀宁，一个人的行走！突然地想起了那句：身体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上路吧。海子故里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正好此时的我也身处怀宁，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海子的故乡在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具体怎么走自己并不清楚，思及此，便请教了身在高河的友人。友人告诉我说到高河下车之后，路边停着的小面包就可以带我到达目的地了。于是，我便赶紧整理下东西，背着个休闲包向心中的圣地出发！ 坐在前往高河的车上，吹着田间路边的风儿，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自己正一点点地接近着那一直想去的地方，那儿是海子成长的地方，那儿是海子永远的家，而我此时正前往那里，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于高河坐上了去查湾的小车，车子停在了查湾路口，好心的司机叔叔对我说：从这个路口往前走不多远就是了，就在你的左手边！我一个人站在查湾的路口，一抬头赫然便是海子故里的指示牌，我知道我是真的来了！这条并不长的小路我走得格外小心翼翼，路的前方是海子的家，路的脚下是海子曾留下的脚步！曾经的海子，也曾在这方土地上行走，走进走出，终于，长眠于此！ 没走一会，我的左手边真的出现了“海子故居”！可我却不敢向前了！只一眼，便瞧见了“海子故居”这四个沉甸甸的字，同时，也望见了坐在院子里的一位老人以及故居里的一位少年、一位老人！透过我所在的方向刚好能看见少年正坐在椅子上干着些什么，院子里的老人正在拨弄着些什么，这完全是一幅生活的画面，我之前完全没想过！在我的思维里，我没想过“海子故居”仍然有人居住，我只是想当然的认为那是海子的故居，那是海子生活的地方！面对眼前的情景，我有点退缩，可就这样走了，我必是不愿的！于是，一、二、三，上前，交谈！院子里的爷爷很和蔼，对于我的突然到来一点也不吃惊，只说：“好，看看吧”！走进故居里，我看见少年在玩着电脑，老奶奶在吃着早饭，一切都普通如常！ 少年和奶奶所在的正对着路边的这间普通的农家小院的堂屋里的墙壁上有着海子的生平简介、海子的日常生活照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以及一些学者名人们对海子的评价，我目所能及的就是这些了！我的双眼在简介上的“卧轨”这几个字和那些相片中稚嫩地面孔间来回地游移！就是相片中的这个少年在1989年的某一天选择了卧轨而去！十五岁的天才少年，北大的高材生，中国政法大学哲学系的老师，这些在常人看来其实已经很好！可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个查湾的农家少年、这个一心爱着诗歌的“麦地之子”心中的苦闷，感情或是追求，自己最深有体会！不是心灵的负担太重，谁又会如此！海子，也只是一个爱着诗歌的普通人而已呀！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万千，就在此时，奶奶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对我说看看吧！我想那该是海子的房间了！ 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了，这些书因为时日的原因，泛着古旧的熏黄！那么多的书整整齐齐地排满了一个又一个书柜！正对着房门的墙面下有着一个已经掉了漆的展示柜，里面有着海子在北大的毕业证书、被中国政法大学聘用的聘用书、获奖证书、记载着海子成长足迹的相册……那么多的东西中，那安安静静放着的两个水壶、一个背包最让我记忆深刻！一个军绿色的小一点的水壶，另一个应该是铝制的较大的水杯，背包是淡水蓝色的！我不禁想着，你们陪着海子去了哪里呢？他曾因波婉去过蒙古，因安妮去过四川，因《太阳》而出走……这些时刻，是否是你们在伴着他呢？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拿起了书桌上的签到簿让我签，这时我才注意到那小小的书桌，上面有着一个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一个供访者签到的簿子，两个已经写完了的访者的留言以及一个正在使用的留言本。我翻看了那些留言，也写了一句：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行走！仔细地看着这个房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少年，我猜想他该是海子的侄子，外面的两位老人该是海子的双亲！ 其实，我还想在故居里再走走转转的，但又怕打扰了老人，更怕勾起老人心中的伤痛！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又怎是你我能体会的！我的到来，一如每一位来访者一样，多多少少会让老人想起当年，忆起往事！此时，打算去海子墓地走走，但自己又不认识路，只能悄悄地问少年。少年说有点远，便要与我一同前往！在前行的途中少年证实了我的猜测，他说那两位老人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奶奶是海子的父母，海子是自己的大伯。海子墓在一块乡间的田地里，四周是长着稻子的水田、农田！站在海子的墓前，我鞠了三个躬，并不敢上前，心里有着敬畏，也有着一丝害怕，并不是怕海子本人，而是怕自己亵渎了这块圣土！墓前，有着来人送的花圈以及三三两两的酒壶！不多久，我便走了！离开了海子墓，我一个人独自在查湾的土地上行走，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多待会儿，以后会不会再来，自己也不知道！大中午的，我独自一人，走在查湾的太阳下…… 此时，我已从海子故居而回！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两位老人和蔼的面容…… 2012/7/7 于怀宁  已同步至 蓝草地的微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