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迁就中飘走
| 其实严格地说，那时的他们算不上男人，只能称为男孩，那时的我们都有些自作聪明，也有些颤颤的惶恐和迷茫。 上大学时，在芸芸花枝招展的女生中，我显得颇不起眼，于是我很识时务地收起那些锋芒，或者也有些自卑做崇，我蛰伏在校园的图书馆里，将所有的对于大学的幻想都化做了对文学的痴狂。 直到有一天，一位老乡邀我去看邻校的老乡，说他们都知道我在这个学校，可找了好多次都找不到，于情于义我是不能推卸去看望他们的责任，于是便有些不情不愿地去了，也见到了所谓的两位老乡，也是曾经的校友——洋和乐。搜录记忆也想不起他们和我有什么渊源，可他们却颇为自信地说：“我们还在一个班上过课呢!你是贵人多忘事吧？”我自然不能再辩驳。 后来和洋和乐的接触便有些理所当然地多起来，因为我们是邻校，几乎每周他们都会如约而至，三个人就在那种空气都暧昧的大学校园里相依相惜，我开始沉迷于他们对我的迁就中。 有一次，洋带来扑克牌说给你们算算命吧!我呵呵地笑：“什么时候做半仙了？我才不信这个呢!”“玩玩啊!怕什么？”笑话，我怕什么？关于未来恋爱的占卜，洋给我的结果是：一辈子独身!乐在旁煽风点火：“得了，那你就委屈点找了她吧!”洋嘿嘿地笑，可脸却莫名地红了。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直到看着洋变得殷勤起来，我才有所醒悟，原来洋真是别有企图啊!可是我抗拒不了没有他们的寂寞，也不能说破，于是将自己装得半傻半痴的，自以为聪明地一如既往。 乐开始慢慢失约，偶尔来一次也是匆匆忙忙就走了，我明白他是给洋制造机会，可是我总是一副朋友无关风月的光明磊落，死拉着乐不让他溜，无奈之下，乐终于在两个学期后找到一个陪他来赴汤蹈火的人——硕。 第一眼见到硕时，我的心跳很单纯地加速了，我想爱情终于来敲我的门了!从此我有事没事就去找乐，只为看一眼硕，虽然硕对我只是面子上的应酬，或者在他的眼里，我是属于洋的吧!让我意外的是，当我沉迷于对硕的迷恋中时，乐却开始背着洋约会，送一些小东西给我，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他是误解我了。可是我对谁也说不清楚的，而且我根本也不想解释，哪个女孩不喜欢男孩为自己争风吃醋呢？又有谁不希望多得到一份爱呢？即使那些本不属于自己，总归不会多余。 我开始周旋在他们之间，尽管有些暧昧不清，却依然明媚，依然了无心事，当然对于乐和洋依然模棱两可，我有时很佩服自己的这种才能，让他们三个同样开怀也同样无奈。 这种游戏一直持续到大三，我有些疲惫，也看到洋和乐的眼神里都有些受伤，我开始害怕面对他们，更害怕面对硕，我不敢想象如果我那些阴暗的心事暴露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会如何对我不屑，我打着实习的幌子仓皇而逃。 实习时每天在长江上无知无觉地奔波，晚上数着江上的点点灯火，心里颇为苍凉起来。那些零碎的灯光唤起心底深层零碎的回忆和思念，连同以前那些阴暗的想法也变得清晰起来，有时候生命是多么无奈又渺小，那些无谓的挣扎又是多么没有意义啊!于是决定给乐和洋一个愧疚却真实的答案。 开学后很久没有见到他们来找我，强忍下心里的牵挂，也强撑着那份无谓的自尊。半学期过后，洋和乐终于来了，一见到我就说：“好久不见啦!太忙，看你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是不是最近交桃花运了？”我照例呵呵地笑，冲口而出的却是：“硕呢？怎么不见他……”乐愣了片刻，然后油嘴滑舌地说：“不会吧？你竟然不想我们想他!”洋依然老实诚恳地回答：“学生会今天有活动，他可是大忙人!”我的心软软地跳了两下，不再说话。 鼓起勇气约了硕出来，细细无所谓结果地将所有的心事向他坦白，其实马上就要各奔东西，很多可真的已经没有对与错之分，也没有结果可言。 硕静静地听，如同听别人的故事，然后给了我一个让我不知欢喜还是悲伤的答案： “我们都是弱者!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吗？可是我是后来者，而且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更重!看你总是那副单纯的模样，谁也不忍心破坏你的快乐，也更怕你给我们的答案。其实你该早点选择的，至少现在会有一份完全属于你的爱情。对我已经太迟了，我已经为他们放弃了你，只怕他们或许也在重复着我的选择!我们三个人同样违心，却同样无奈，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问这话的硕有些哀伤。 我明白，回这话的我空空落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