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首页散文随笔 杂文论文 查看内容

可否让诗歌安乐死

郭性汶 2012-7-13 20:12 3736
  我一直认为写诗是神圣的事情,就像诗人是神圣的一样。就所有的文字游戏来说,我同样认为只有诗歌是最接近心灵的一种对白。当下,诗歌很繁荣,繁荣得有点像那些侵略物种,但是如果你认为只要是绿色的都是健康的植物,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诗歌的基因正在向改良的方向发展,但可惜的是这个“良”我们已经感觉到了转基因的味道。如果我们对饥饿的满足是吃撑而不是吃好,那么我认为这个苗头还是良性的与积极的。可是诗歌的属性显然是吃好,吃精。这个领地属于曲高和寡而不是咸菜白萝卜的地盘。那么这个趋势明摆着就是一个恶性肿瘤了。
  我们文字的GDP我看一点也不输给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我们不禁要问:我们高质发展了吗?这个年代,再也没有一种看诗的冲动,就像这个年代再也没有吃猪肉的冲动一样。有时我甚至认为,诗歌应该作古了,等待我们的子孙若干世纪去把它们当作木乃伊一样发掘出来(当然人类文明终结诗歌是没有这种机会的,它还没有重要到像那些坛坛罐罐,如果还有后人类,被率先发掘的肯定不是诗歌)。作为一种未来的考古发现,于诗歌来说或许是一个亮点。
  我们这个时代应该给诗歌一个像样的安乐死,突然枪毙了诗歌我怕很多人受不了,因为他们突然失去一种习以为常的附庸风雅的形式,对这些自认为究竟了的人来说是个灾难。因为它在我们的生活中已经无足轻重,相反是人们的一个精神负担。诗歌搞坏了很多人的大脑,这是一种可怕的自杀。很多人为诗歌而疯狂,我也同样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任何追求如果不能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轻松而只是愉悦,就像嫖娼后带来的是系列后果,这个后过程就是一种病变。这种追求是接近病态的。
  我始终反感痛并快乐着这种说法,痛就痛,快乐就快乐嘛,怎么会出现这种二百五似的折中?可怕的是这种折中被很多人津津乐道。让我们的抒情越来越不像抒情,如果写诗成为一种例行的叫春,我看这种抒情把它搁置了或许更好。更多事情让发情的公猫来完成。
  在现代写诗的人身上,我们看到了太多的功利。当然,在这个七情六欲的世界里面避谈功利。似乎是不合群的事,但是我始终坚持诗人应该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群体还要坚守自己的精神与道德底线。诗歌创作是被认为是灵魂出窍的游记,所以有人说:诗歌创作是我要写,而其他文学创造是别人要我写。前者是自娱,后者就带着很多谋生的味道了。
  而诗人一旦诗人,就会产生一种卫冕似的清高。审视万物的角度像长颈鹿的眼睛突然拔苗助长地抬高,这样你看到的只是叶子,而不是作为支撑整个森林的树干,叶子是虚浮的没有重量的。说实在的,这个就是一直以来我在外人直呼我为诗人后的不自在,在文艺界,有画家、作家、音乐家,唯一没有诗家,可见在这个圈子里面,诗人是从骨子里面受到同类的抵触的。或许诗人很多时候看起来不像“某类人”,所以冠之以诗人以示区别。呵呵,这只是一家之戏言,如果你是诗人的话,可别介意。
  而诗歌由于高度的凝练却没有那些大部头作品一样,取得有分量的美称。在所有的文字游戏中,诗歌似乎比任何文艺作品更容易投机,诗歌占用创作者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短。所以,这就不难理解,在任何一个百花齐放的时代,为什么诗人像蝗虫那样泛滥的原因。就像股票的投资一样,你只要开设一个帐号,就可以实现交易。所以诗歌和股票一样被勤劳的人们视作不是正经的生意。但是10年的股龄我可以告诉你,真正能从股市里面始终盈利的人,才是投资的顶级高手。诗歌也不例外,真正能写好诗歌的人,一定是组合文字的高手。许多经典的小说作品不乏出自诗人之手。但是,在当下的社会诗歌被贱看了。我想这和从事这行的人太多不无关联,很多人都能写诗了,诗歌还有高贵的门槛吗?这个时代只有航天英雄显得神秘,因为神九的座舱只有三个,名额的极度稀缺性是自知之明的有效暗示。这种稀缺就是导致了你站在天桥下面仍砖头,可能你来世也不会打中一个航天员。一个时代,如果诗人多得你从天桥下扔下一块砖,被砸中的有三个号称诗人。那么这个时候,你还在舞文弄墨的话,我劝你该改行了。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诗歌已经处在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
  另外,再说说诗人的经历与沉淀。在这里,我不认为创作可以跨越体验。一个诗歌创作者如果他说他天才到可以闭门造出世界上最环保的节能车,我认为电瓶车的蓄电池一定有问题,或许这台电瓶车本身就没有发电机。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缺失轮胎的问题,用老牛去拉一台现代的电瓶车,你想这会有多滑稽。事实上我们的一些伪创作的确是这样一种状态。
  就像果子必会在秋天成熟一样,如果你硬要说:瞧那反季的西瓜多甜蜜,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大棚孵化的结果。请问这种西瓜你有持久的食欲吗?
  我永远怀恋塞外江南银川的西瓜,自从我没有第二次踏入银川之后我就已没有第二次吃到过真正的西瓜。所以西瓜这个概念我永远把它关联在了一个地方。创作者永远不要忽视作者的意见,如果作者认为你的那些文字就只是些文字,你还坚持是诗歌,你这是在跟自己打赌读者没有到过银川。甚至愚蠢地认为读者没有吃过西瓜,当然如果读者是火星人,恭喜你这种蒙骗得成了。
  我认为诗歌创作也一样,如果你没有历练到呐喊的冲动,这就像屎还没到膀胱你却占着茅坑了,的确诗人的席位就像在任何一个公共厕所所见的席位一样贱烂。我这样说是有点恶心,但是事实怎么又脱离这个形象呢。
  所以,这种阅历局限导致的创作方向就大大局限了我们诗人的想像,熟悉知青生活的诗人在他们的通篇中都是白大荒的积雪与积雪融化时的荒凉,和年轻的知青给垂涎的大队支书给上了;走不出黄土高原的创作者只有像扔不掉奶瓶的婴儿一样,总有一个塞外的意向像安抚奶嘴一样时常挂在嘴边。
  一个优秀的诗歌创作者他的阅览是广范的,他的语言是丰富的,他的思想是深邃的。他没有局限在一个“域”里面,而是打破了“域”的虚空里面去感知生命,不是白大荒的一个冬天的馍馍,也不是黄河边上的白杨树,用一种司空见惯的意像,在加上一些司空见惯的语言表述,就像我们一日三餐在白米饭上打转一样乏味。殊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寿司,还有意粉,还有牛扒这些美食。
  任何所见的事物从理论上来说都可以入诗,任何的分别知见都可以入理,任何的情怀体验都可以折射。
  一首诗歌之所以流传,应该首先是它的思想内核。就像没有内核的果实我们只能叫无花果一样,可像无花果这样的果实世上又能有几种?但是,真还有很多人在不能把自己划归成正常的果实之后把自己当作无花果了。这是诗歌史上的一个悲哀,当然诗歌能随人类文明一直延续下去的话,后来的诗歌评论者一定会这样认为。
 已同步至 蓝草地的微博
分享到:
收藏 邀请

最新评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