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人心宽似海, 盟兄弟善良情怀。 铁英女义愤填胸, 回娘家不再回来。 且说刘盛听爸爸说铁英和别人结婚了,大脑立时嗡的一声,就像炸了锅一样。过了一会,立刻清醒过来。笑了笑,和爸爸说:“爸爸,铁英和别人结婚,与咱们没关系,您回去告诉妈妈,不要想得太多,我的事我自己办。”爸爸说:“你妈埋怨我,说是我拖累了儿子。还有一事,人们传说,你来水库是赵有智故意安排的,并且,在铁英结婚的二十天前,那赵有智想强奸铁英,被铁英狠狠地照面门打了一拳,这时,魏子林来到大队队部门外,把从屋里哭着出来的女儿领走了。这次铁英与别人结婚,肯定是与赵有智有关。”刘盛说:“爸爸,不要太在意此事,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不管咋报,咱们不去报,与咱们没有关系。爸爸,现在已是九点了,我得去工地一趟,我是施工员,我不去有时会误工。咱们那段工地上,大部分是熟人,跟我到工地上转一圈,如不愿去,就在宿舍等我。”爸爸说:“你去干活去吧!我昨天去县城,没见到你李叔,我去指挥部找他说会话。” 指挥部的办公室里,两个老朋友的手握到了一起。刘庆生眼里有点湿润的说:“孩子来这里,多亏老弟的关心。”李晓林说:“既然咱是朋友,就不说隔心的话。再说,孩子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如果是干不了,想帮也帮不上。现在咋样,在家干点啥?”刘庆生说:“我能干啥,在生产队劳动,并且还是老老实实的劳动。”李晓林说:“不要急,中央有令,或是明年或是后年,就能全国性地解决基层干部的问题。”刘庆生说:“对我来说,已没啥意义,反正以后我不想再干那费力不落好的差事了。我清醒的认识到,当干部如果干不好,普通百姓就会过穷日子,干好了,把嘎子得罪了,把家就过穷了。在位的时候,别人点头哈腰的恭维你,一旦不在位了,别人马上就会另眼相看,还会给孩子带来麻烦。”李晓林说:“刘大哥,听话音,你好像有点心不顺吧?何不跟我说说。”刘庆生就把家里的事,从前些年给孩子定娃娃亲,到前天人家姑娘和别人结婚,老伴着急上火,一一的和李晓林说了一遍。李晓林说:“大哥,你说的以前的事,刘盛早就和我说了,前些天侄子想回去,我没同意,我想,婚姻之事,不是强捏的。至于现在那姑娘和别人结了婚,更不要在意。大哥,回去告诉嫂子,这事包在我身上,今年不行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停工,明年开工还叫侄儿来,一切事情我安排。等侄儿在前途上有一席之地,上赶着跟咱们的姑娘有的是。”刘庆生又握住李晓林的手说:“我就把孩子交给你了。” 吃完了饭,指挥部的车回县里,李晓林对司机说:“这是我的哥哥,你开车绕几步,把我的哥哥送到家里。”司机点头说:“李主任,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哥哥送到家里。” 且说刘庆生从家里走后,下午家里来了一人,王冬梅一看,是赵有财的妻子。说了一会闲话后,赵有财的妻子小声的说:“屯子里的人嚷嚷遍了,都说魏子林家的事,全是赵有智造的孽,人们还说,那赵有智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我来看看你们知也不知?这事不是小事,咱们不能善罢甘休。他赵有智有啥能耐,赵家庄的人大部分都站在你们家人的一边,刘盛啥时回来?”王冬梅说:“我儿子在水库干活,不可能为了这事回来。再说,人家魏家的姑娘,搞对象结婚与我们没啥关系,”赵有财妻子说:“别骗我了,你们家刘庆生干啥去了,有人说去水库找儿子去了。说是把儿子叫回来找赵有智报仇。”王冬梅说:“嫂子,你可别无中生有了,刘庆生是去县城办事了。再说,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不可能没有魏家的姑娘我们儿子就打光棍。”赵有财妻子见话不投机,又坐一会没精打采的走了。 刘庆生回来,王冬梅把赵有财妻子说的话说了一遍,刘庆生说:“那人是来挑拨,赵有财夫妇和赵有智的关系一直不好,翘首看着有人收拾赵有智一下他们才乐,咱可不能上当。虽然赵有智是冲咱家来的,却不知以后铁英的命运如何,但愿铁英遇到好人家。儿子和我说,去水库走时,铁英要和他私奔,他没同意,怕私奔以后,魏子林两口子来闹,你的身体吃不肖。”王冬梅叹了一口气说:“哎!有个懂事的儿子,家里就会少有不少烦恼的事呀!” 魏子林的心情这些天一直不好,有事没事的总是自言自语。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欺骗,这第一次被别人愚弄的感觉,时时缠绕在心头。女儿结婚二十多天了,不知现在咋样?悔不该当初心生短见,这事就怨刘家人不争气,要是刘庆生还当干部,要是刘盛念书念出名堂来,就不一定闹到今天的地步。魏子林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并且不住地摇头。老伴看魏子林的这般模样,又气又急的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病了?生产队开始收割了,你都几天没去干活了,子江今天早时还来找,你要是病了,咱下午去医院。”魏子林抬头看了看老伴,没好气的说:“你不盼我好,就盼我生病。”说完,去了院里。老伴莫名其妙。 来到秋收了,婆婆对儿媳妇说:“铁英,你在家看门做饭,我去生产队干活,现在是农忙时节,咱们家三个壮劳力,不能出一个工,你舅是队长,咱不能给众人落下口失。”铁英不置可否,没言语。第二天吃完早饭,丈夫与婆婆都去生产队了。魏铁英是个闲不住的人,想洗一洗全家的衣服,可找了多时,并没找到几件像样的衣服,不但如此,这家还没有粮食,结婚以后的这些天,婆婆一直不离左右,今天婆婆去生产队了,这才有机会查看一下这家人的底细。换手绢的那天分明有一囤谷子,可那囤谷子,结婚以后就不见了。家里人吃的粮食是丈夫前几天不知从哪里背回的二十斤小米和四十多斤玉米。还有,换手绢的那天,被子一大摞,可现在,除了在家带来的两套被子外,就是她们娘俩一人一条被子。铁英一边满屋的查看,一边心中有气,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中升起,穷不怕,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是不能作假像,这不是看不起人吗?按理说,对这个不熟悉的丈夫也有了一点感情,他的言谈举止告诉我,这个人不傻,与刘盛相比也能说得过去。但无论是啥人,都不能说假话,办假事,那不是把别人当猴耍吗?不行!不能在这里,我要回家,等他去了要好好地说道说道。想到此时,这个假小子锁上大门,把钥匙给了邻家的小孩,拿上自己的必需品,怀着忐忑的心情,顺小路回家了。 魏铁英回到家中,把满肚子的怨水倒了出来。魏子林不知是理亏还是自责,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妈妈给女儿擦着泪说:“英子,说!把不顺心的事都说出来。”铁英哭着把这家人作假的事统统说出来。妈妈听完,指着魏子林的脑袋说:“这就是你那表哥办的好事,你还拿人家当好人,你说怕人家说的假,先去看一趟,你看到了啥?就看到人家的日子比你强,生生地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一直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你就是一堆狗屎。丫头,明天那小子准来,藏起来,我看那小子咋说。”魏子林被老伴说的无地自容,一句话也没说,在旮旯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冯玉坤娘俩在生产队回来,以为魏铁英已做熟了饭,没想到大门上了锁,这时邻家孩子送来钥匙,并说:“嫂子说出去一会。”娘俩进屋一看,媳妇的日用品不见了,知道铁英已是回家了。冯玉坤扭头去找舅舅,舅舅来埋怨姐姐说:“挣工分,挣工分,挣工分咋那重要?你就在家陪媳妇还不成?既然媳妇走了,别的办法没有,玉坤明天必须去岳父家,看看媳妇回去没有?小心被岳父反咬一口,那事就更不好办了。”冯玉坤说:“舅舅,还是您去吧!”舅舅说:“根据媳妇走时把门上了锁来看,对你们娘俩的气好像是不大,这次回家的气,多数是冲舅来的,我最好是不去,去了反倒不好办。” 第二天,冯玉坤吃完早饭,骑舅舅的自行车去了岳父家。临走时,妈妈反复叮嘱:“坤儿,到那里要好好说,不要发脾气,就是离婚也是好聚好散,以后,山不转水转,倘若以后有见面的机会,也好说话。”舅舅说:“你到了那里,把一切事都推到舅舅身上,只要媳妇能回来,哪怕是一辈子拿我当仇人,我都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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