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往事

察态

　　黄大力坐在回老家的大巴车上，头倚在车窗上，目光没有了一点光泽。

　　 昨晚还在工地的黄大力接到了老婆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只说了简短的几句话，让他明天回老家离婚。其实对于这个结局，黄大力也并不是一点都没想到。毕竟村子里关于他老婆偷男人的风言风语早已满天飞，刚开始黄大力也半信半疑，现在老婆的电话打来，事情也就没了悬念。

　　 黄大力的女人长得不算丑，平时又爱打扮自己，再加上黄大力总是出去做苦力，基本上都是半年不回家，这就免不得招惹一群胆大的好事之徒。女人今年近四十岁，唯一的儿子在县城里上中学，一个月才回去一次。要不是儿子需要有人照看，女人估计也会随着黄大力去了工地。现在女人在隔壁村的一家小作坊上班，工作主要是裁剪制作衣服。小作坊不大，招收了附近村庄大概六七个女人。

　　 女人每天晚上五点下班，骑电动车回去，两个村子离得不远，几分钟也就到了家门口。夏天，天黑得晚，女人回到家中往往和邻居唠会嗑，冬天的时候，女人回到家中也就紧闭大门，免得招惹是非。从传统意义上来讲，女人算是比较本分的了，但是再本分的人也耐不住痴汉的软磨硬泡。

　　 刘振住在女人的隔壁村，也就是女人上班的那个村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刘振路过裁缝铺门口，恰好看到了女人，女人正在缝纫机前缝制衣服。刘振看入了神，当天晚上便要请小作坊老板吃饭。饭桌上刘振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女人，两个人便开肆无忌惮的开起了玩笑。老板说：“她可是个正经女人，虽然黄大力不在家，但是这女人可是很守本分的，你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刘振说：“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我是那种人嘛，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酒。”

　　 这顿饭也没有白吃，刘振趁着作坊老板酒醉，偷偷要来了女人的微信。但是他没有立刻就加了人家，而是记住了那一串号码。从那以后，基本上每天都能在小作坊里看到刘振。刘振这人说话自带喜感，又加上有几分帅气，很受作坊女人们的喜欢。但是黄大力的女人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有时候刘振拿她开玩笑，她也没太在意。时间长了，刘振便加了女人的微信。开始的聊天还比较正式，刘振也每天嘘寒问暖，女人也有意无意地答复着。但是聊的时间长了，女人就发觉刘振对她有非分之想了。刘振的聊天更加大胆，有时甚至调戏起了女人。女人便一连几天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其实和刘振聊天，女人的心理也是微波荡漾。也不奇怪，黄大力常年外出不在家，这对四十岁的女人来说确实有点守活寡的感觉。但是想到了自己如果和刘振瞎搞在也一起，不仅仅自己被人家耻笑，戳脊梁骨，儿子以后也会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来。每次一想到这里，刘振的花言巧语倒也失去了作用。

　　 一连几天女人也没有搭理刘振，但是刘振反而更加大胆了。他坚信女人是他想象中的那样，需要温暖，需要理解，需要安慰。一天晚上，刘振来到了女人家门口，女人的家在村西头第二家，由于村里的男人大部分都外出务工去了，村子里一到晚上就安静很多，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刘振看了看大门旁边的偏房，房间里亮着灯，但是窗帘掩着。刘振趴在窗户上，痴痴地望着里面，但是窗帘挡住了这个男人所有的幻想。男人走到大门前，用手拍了两下大门，随即听到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呀？”男人没有出声，反而躲到了墙边，只听见里面传来开门声，随即大门里面的灯也被打开了。女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大门。

　　 刘振看到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出来，灰色的外套里面包裹着粉红色的睡衣。女人伸出头看到了男人，很是惊讶又有点气愤：“怎么是你，你大半夜有啥事？”男人没有解释，上前抱住女人，一只脚踏进了屋里。女人不停地反抗着：“刘振，你干嘛，你疯了吗？快放开我……”男人则紧紧地抱着女人，嘴唇在女人的头发、脸上不停地亲吻，女人不断躲闪着。”我想要你，你就给我一次吧，算我求求你了。“刘振一边说一边继续亲吻着。女人不停的反抗着，终于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来。女人赶快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已经扇到了刘振的脸上，啪一声，刘振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女人披散着头发，手指着男人大骂道：”你无耻！你给我滚！“说着就推着男人出去，男人也被那一巴掌扇得清醒了。女人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屋里的灯也随即灭了。刘振蹲在墙角，女人的哭声隔着窗户也还清晰。房间里女人痛哭着，咒骂着，咒骂自己被人家欺负了，咒骂刘振，咒骂黄大力。窗台下的男人只是静静地蹲着，手里的烟静静地燃烧着。不一会儿，女人哭累了，哭声也停止了。男人站起身对着窗户说到：”今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住对你的喜欢，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这几天你都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你原谅我吧，是我对不起你。“说完男人就起身走了。

　　 屋内的女人听着屋外没有了动静，就打开了灯，用纸巾擦擦脸上的泪水，床上的被子也被泪水浸湿了一片。女人脱去外套，还特意走到窗户前，撩起一角窗帘，确认男人是否走了。躺在床上，女人久久不能入睡。女人心里咒骂着黄大力，认为他只知道挣钱，自己被人欺负了他都不在身边，同时又认为黄大力一点也不懂得女人。每次黄大力回来只能住上一晚，第二天又要回工地赶进度，回来的晚上夫妻之间的事也只能草草了事。一会又想起了刘振，女人认为这个男人其实比黄大力更懂得自己，刚才被他吻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想要配合的冲动。想着想着，女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自己便有了感觉。夜深几许，女人才慢慢入睡。

　　 第二天一早，女人吃罢早饭又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快到中午的时候，女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对方是儿子的班主任。班主任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女人，他儿子发烧了，疫情期间，学校要求：学生生病需要家长陪同到校外就医。接完电话的女人心急如焚，从村里到县城五十公里的路程，每天只有两班公交车往返，早晨7点一趟车，下午4点一趟车。乘坐公交车是来不及了，小作坊的老板提出主意，让刘振开着他的面包车跑一趟。刘振接到电话赶忙过来，女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路上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刘振率先开口了：“昨晚的事，对不起哈，我也是一时冲动，你别生气了。“”你别说了，专心开车吧。“女人看着窗外说到。一路上两人也没有多余的话说。下午，男人和女人接了孩子往医院赶，挂号、买药、买饭都是男人主动承包下来的，6点左右，输液结束了，女人又带儿子吃了晚饭才将其送回学校。回学校的路上，男人发现自己的车灯坏了，还没修呢，平时都是在村里跑跑，几乎用不到车灯，也就没在意。但是如果现在开回去，这将近100里的路程实在太危险了。男人和女人计划着，还是先开个房间睡一觉，明天再回去吧。

　　 但是找了学校附近的几家旅馆，但因为最近学校里有一场考试安排，房间早就预定完了。男人继续开着车子转悠，晚上八点左右，男人开车又来到了一家旅馆前准备碰碰运气。旅馆前台告知他们，房间还剩下两间，一间双人房，一件大床房。两人选择了双人房。

　　 女人洗漱完毕，男人就进入了卫生间。男人洗过，就只穿了一条内裤走入房间，女人则在自己的床上侧着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头和拿着手机的手。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尴尬也逐渐消失了。男人走到自己床边，女人见男人只穿了一条内裤，便立刻换了方向，背过头去。男人在心里暗笑：“几十岁的人了，啥没见过，还在这里装矜持，你以为你是黄花丫头吗。“想着，男人不禁笑出了声。

　　 男人看了一会儿手机，就问女人：“我关灯了哈。“女人只回了一句：”嗯。“灯关过以后，刘振又聊起了昨晚的事情：”昨天晚上，真的是我太鲁莽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女人听他又在那里重复，心想他可能确实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现在也知道错了，况且今天一天他都在忙前忙后的，就这一点，可比那个只会挣钱，不关心娘俩的黄大力好多了。于是女人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你别说了，今天谢谢你哈，昨晚我扇你的那一下，你也别记恨我啊。“男人听到女人语气软了很多，肯定是从心里对自己也有几分好感，就立刻鼓足勇气，掀起被子，来到女人床边。女人发觉了动静，转身看时，刘振整个人已经爬到了自己身上。男人的嘴唇直接贴在了女人的嘴唇上，严严实实，舌头尽力撬开女人的牙齿。女人继续闪躲着，可是今天刘振是整个人趴在女人身上，女人动弹不得。惊慌之中，男人的舌头不断在女人嘴里游走，双手在女人身上抚摸。女人虽说表现得拒绝，但是整个人的身子都已经变得酥软，慢慢地，原先的拒绝变成了配合。女人两只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两个人尽情的亲吻着（作者思考过后有删改）。地板上散落着两个人的衣物。

　　 一次过后，便有了第二次，今夜过后，便有了第二夜。

　　 黄大力接到电话以后，不知道女人和刘振已经有了多少个缠绵的夜晚，但是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第二天傍晚，黄大力才坐车回到家中，和女人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晚上，女人被刘振接走了，带着自己所有的物品，并且和黄大力约好，周一早上民政局门口见。晚上，黄大力看着冷清的家，他似乎明白了女人独守空房的寂寞，他不记恨女人，反倒仇恨自己没有本事。

　　 此刻已是深秋，门外的夜静静地，月亮散发着一阵寒冷。

彩云追月

学习了

叶开

拜读，问好作者！

带你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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