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的菊，不老的人

匍匐在油腻的城市
口鼻灌满了忙碌和尾气
把月亮摁回胸膛
温度早已在零度线上凝结
于是试着举起硕大的头颅
看一看　　　　太阳落下的地方
有没有一颗火热的心

点击心灵高地
对一株菊或一个人进行膜拜
那本薄薄的诗集　　　　在他远行之后
依旧躺在南山下　　　　和豆苗谈笑风生
只是在一次次浅斟低唱中
栖息在东篱的那只飞鸟　　　　落到我手中
成了一支没有棱角的高脚杯

在菊蕊里放牧季节
萧瑟的清秋也会变得异常恬淡
拾起的是秋色　　　　握住的是暗香
于轻嗅中揣摹岁月
那株菊不曾零落
那个人也不曾老过

一切都是那么轻描淡写
一些故事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归去来兮”早已不知所云
跌倒在历史尘埃里的“之乎者也”
企图以“苟延残喘”的假象　　　　衍生
更大的阴谋

但这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
冷漠的城市扼杀了我的爱情
车辆来去如云　　　　那份疼痛
却在灯红酒绿中愈演愈烈

那就爬出城市　　　　他说
功名利碌早在五斗米的背后溺亡
拈一朵菊　　　　贴在心口
那些所谓的疼痛与忧伤
无非是　　　　在红尘中迷失方向的
可怜虫

而种柳　　　　
他种了五株　　　　我种了十株
种下一方浓荫　　　　我能否
在下一个季节收获一筐恬淡
把爱情和城市遗忘
坟墓才是人生的收容所
掬一捧风花雪月　　　　东篱下的菊或人
不老

把前进的脚步一一搁置
风雨在锈了的锄把上布满印痕
相视一笑　　　　我是渔夫　　　　他是樵客
在对视中　　　　将彼此欲辨已忘言的真意
进行XX　　　　或者重组

哭或笑　　　　已然在那畦暗香里
失真　　　　而我
在南山把自己深深种下
成了一个　　　　不醉不醒的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