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雨梨花 于 2015-4-13 19:52 编辑
午休时,韩梅冬刚下楼梯,李晓玉主任就叫住了她,说午后市里有个体育课研讨会要县教研室派人参加,韩梅冬看看表说,那我得马上坐车去市里,家不能回了,一边把给母亲买的一盒药递给了李晓玉。
李晓玉吃过午饭,带上药就去了韩梅冬的家。韩梅冬还没结婚,和寡母住在一起。见到韩母,还没等打招呼,那笼子里的黑八哥就说了句:哇,新郎官好!把李晓玉逗得咯咯笑。韩母要打八哥,你这傻瓜蛋,女的也是新郎官?原来,韩母托人给女儿介绍了一个对象,常到家里来,亲戚朋友开玩笑,都叫他新郎官,八哥就学会了,一来人就说新郎官你好。
李晓玉接过话把问,婶,他们两人处得怎么样了?韩母叹口气,说女儿长得像个假小子,还当什么体育教研员,那男孩怕是嫌梅冬太霸气了,都一个月没来家了。韩母拉着晓玉的手,你要有相当的,再给介绍一个呗。八哥在笼子里跳上跳下,学着说介绍一个呗。
李晓玉笑,这八哥太能学舌了。韩母说,别提了,那天侄子给送来一只甲鱼。我们叫甲鱼,乡里人都叫王八。侄子进屋就说,这王八是刚从水库捉的,很肥呢。八哥就大叫王八很肥。把人都烦死了。李晓玉说,你要烦这鸟给我,我家那口子可喜欢鸟了。韩母就问晓玉的丈夫叫啥,在哪工作。晓玉说,他叫金童,在县运输公司当会叶。韩母说,瞧你们这金童玉女配成一对,多让人羡慕。李晓玉说,只是我那口子心眼太小,把我管得死死的。
临走时,韩母忙摘下鸟笼递过来。晓玉摆摆手,我是说着玩的,哪里是真想要。韩母非送不可,你就拿去吧,韩梅冬早想送人了,我心脏不好,她怕这鸟吵得我不能好好休息。
李晓玉把鸟笼提回家,赶紧上班去了。
说来真巧,傍晚,李晓玉丈夫金童也提着一只甲鱼回来了。见窗台上放着一只鸟笼,里面跳着一只八哥,乐了,举着甲鱼说,你瞧这是啥? 八哥大叫一声:王八!
多难听,是甲鱼! 王八! 甲鱼! 王八王八王八! 金童气坏了,你、你是不是说我是王------八? 王八王八! 金童真想把鸟笼踹扁了。
李晓玉回来后,金童就皱着眉头问八哥鸟是哪来的?李晓玉说是韩梅冬母亲送的。金童又问韩梅冬是干啥的。李晓玉说是进修学校音体美教研室的体育教研员,归她管。金童又酸溜溜地问,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要不怎么能把鸟给你呢。李晓玉说,那当然,我们铁着呢。
第二天,春风刮得昏天暗地。晚上下班时,金童故意绕道从教师进修学校门前经过。停住脚步,望着院里的大楼出神,忽见一个小伙子戴顶绒线帽,还捂个大口罩,从楼里走了出来,有人在后面喊,韩梅冬别走,留下打乒乓球呀。那人回头摆摆手,就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想抄近路回家。
他就是韩梅冬? 金童一激动就跟了过去。走着走着见四面无人,吼了声: 说韩梅冬,给我站住!
韩梅冬不认识李晓玉的丈夫,刚想问问你是谁,金童又吼了声:你敢勾引我的女人,给我戴绿帽子,瞧我不揍扁你,一拳直奔脑门而来。韩梅冬一歪头躲了过去,金童右拳又打了过来。韩梅冬伸手抓住了伸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拧,金童疼得哎哟一声,韩梅冬又抬脚照屁股猛踢一脚,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滚!
金童闹了个前趴儿,从地上爬起来,韩梅冬已经走远了。 金童咧着嘴进了家门,八哥鸟叫了声,新郎官你好!
好个屁!金童气得挥挥拳头,都是你惹的祸!正在厨房做饭的李晓玉见丈夫一身灰土,额头都磕紫了,忙问是怎么搞的。金童却气恼地说,我问你,那个韩梅冬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你问这个干啥? 金童揉着额头的大包嘟哝,是女的应该叫韩冬梅,怎么叫韩梅冬,哼,这名字起的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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