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苦辣酸甜《五》

崔志远 · 发表于 2015-4-20 20:21

第五章    妈妈自杀

可叹天下慈母泪，
身残自觉内心亏。
只想服毒归阴去，
儿子意悟家急回。
   孙玉珍的心情是沉重的，十几岁父母双亡，拉扯着弟弟过日子，那时正是国家和百姓最困难的时期，糠一把菜一把的勉强度日。还好，弟弟特懂事，端上饭来姐姐不吃弟弟也不吃。弟弟虽然聪明，可家太穷，姐姐无力供弟弟读书，中学没念完，就去县里农具厂做了学徒工。这时姐姐经人介绍才和这里的春雷爸爸结了婚。后来弟弟在厂里搞对象成了家。孙玉珍没有女儿，只生两个儿子，大儿子自己搞了对象，房子也是自己盖的。只是这小儿子的婚事愁死人。大儿子和儿媳不知咋了，这些天一直没来。春雷和他舅舅好想知道，却都不告诉我。这回又是他舅舅找人给他介绍对象，不知成不成，好像他们还有瞒着我的地方。
   春雷去表姐家回来后，成与不成心里没底，所以没对妈妈说什么。第三天中午，正在吃饭，谷春燕打来电话说：明天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些话在电话里不好说。还没等张春雷回话，那边把电话挂断了。
   第三天上午九时，张春雷骑摩托车去了谷春燕家。临走的时候和妈妈说：妈妈，我去谷春燕家，中午如留我吃饭，可能不回来。妈妈说：好好的和人家说，如人家用钱别小气，这些年攒的几个钱都在衣橱后面的旧鞋盒子里。张春雷说：妈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这回我一定给您领回媳妇来。
   谷春燕今天打扮一番，在大门口等张春雷。从打丈夫去世，还没打扮过。从见到张春雷，心里总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觉。这几年也有好几个前来求亲的，可从来没动过心，不知咋的，见了他就像着了迷一般。别的人搞对象人山雾照的尽说大话，可这个人尽说短板。尤其是两个月前坐他摩托车的那次，从我向他招手到我下车，他没正视的瞅我一眼。哎……想到哪去了，人家根本不知你是寡妇，这就是人品，就看这，以后也错不了。这还不说，那天他走后，他表姐把他的往事说了一遍，多次的婚姻都是因母亲的身体不好不能如愿，可他一点没有为了自己的婚姻抛弃妈妈的想法。我去了以后，要想一切方法让他母亲享受天伦之乐。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二婚往往最头疼的事是孩子。后妈也好，后爹也罢，有时多少年都融合不了，闹得大人很好的感情都会破灭。我的这个崽子说也奇怪，那天就看一眼，那个张春雷就不肖一顾的走了，而儿子却记在心中。昨天我和孩子说，给你找个爸爸，这个爸爸就是两个月前送妈妈的那个人。孩子调皮地说，那天我就说嘛，是给我找的爸爸，妈妈还不承认。我和孩子说，那天妈妈真不认识，这是前天李婶介绍的。孩子说，不管咋地，只要是那个人，我就同意。但这个人有毛病，不说话，明天来咱家，我就不上学了，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人。今早好说歹说才把孩子哄上学。…………正在这谷春燕胡思乱想之时，远处传来了摩托车声。
   两个人进屋，谷春燕说：我这里一切都好，孩子更没的说。叫你来是和你商量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你来了就好，我去招呼你表姐孙香云，今后你的表姐，就是我的表姐。今天在我家吃了饭，说一会话再走。
   谷春燕炒了四个菜，把菜饭端上来打趣的说：今天没有酒，有酒也不给你喝，因一会还骑摩托车呢！三个人一起坐在桌边。张春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鸡蛋，这时他想起了母亲，张春雷很少在外边吃饭，因妈妈行动不便，每顿饭都得自己伸手，今天不在家，不知现在妈妈吃饭没有？这时忽然想起走的时候妈妈说：钱放在旧鞋盒里，妈妈说这话干啥？这些天妈妈的心情一直不好，莫非妈妈…………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这时，夹起炒鸡蛋的筷子连同鸡蛋一起掉在桌子上。下地穿鞋，就甩下一句话，我得回家。就骑摩托车飞也似的回家了。
   虽是中午，自家的烟囱并没冒烟。张春雷把车停在院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进的屋中，只见母亲坐在凳子上满眼是泪，右手拿着一小瓶农药，此时满屋都是农药味。张春雷不由分说，上前抓住妈妈的手，把农药拿在自己的手里。哭着和妈妈说：妈妈，您咋这样，啥事让您想不开？您若死了，儿子还能活吗？孙玉珍哭啼着说：不是妈妈狠心要离你而去，是没有办法呀，这几年多次的婚姻都是因妈妈而不成，所以妈妈才想此下策。张春雷哭着说：妈妈，儿子一点怨言也没有，说不上媳妇，儿愿侍候妈妈到老。妈妈说：儿呀！你想过没有，你侍候妈妈到老，有谁侍候你到老呀。张春雷说：妈妈，儿子自有儿子的福分，不劳妈妈多费心呀。这时，忽听院子里电动车响，门开处，进来两个人。
   话说谷春燕和孙香云一见张春雷走了，不知他有什么事，两个人也没吃饭，跟着来了。没等进屋，就闻到一股农药味，表姐已知姑姑的心里，哭着说：姑姑，您不应该这样，这样春雷会伤心的。老人擦了擦眼泪说：这些年我拖累春雷了，误了儿子的青春。侄女打断姑姑的话说：这就是春雷的对象，她不会嫌弃您。谷春燕一切都明白了，上前一边给老人擦眼泪一边说：妈妈，我不是您的媳妇，是您的闺女。这儿媳的一声妈妈，叫的老人心里热热的，嘴里不知说啥才好，先前自杀的念头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