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生活境界《三》

崔志远 · 发表于 2015-11-3 14:09

第三章小心眼的人

心地狭窄路不明，

目光短浅眼朦胧。

大度之人前程广，

胸怀坦荡展雄风。

再说那个任向东，父子俩过日子，又是一年过去，转眼二十八岁了。常言说‘女人是过日子家庭的翎毛’，一家当中如没有女人，那日子再富，也没有盛气。父亲急的天转地转，又去找陈素珍。用央求的话语和陈素珍说：“陈姐，你看我的家咋办？我一天比一天岁数大，儿子二十八了，还成不了家，你得想办法帮帮我呀！”陈素珍说：“你们家的事不好管，现在的女人少，姑娘孩二十左右就都有对象，找寡妇又嫌人家有孩子，怕吃亏。”任老汉说：“现在向东的心情也变了，好像有点认了，不光啥样的，有个女人也像过日子的样，你就看着办吧。”陈素珍说：“那好吧，我四外走走，有了目标我找你。”

当媒人的都有一套心计，那就是两头都打了底，有了八成才开口。男方如果条件低先问女方，女方如果条件低先问男方，这样事情才有成。方圆几十里的村庄，哪里有待嫁地姑娘寡妇，常当媒人的人都知道，就是不知人家啥心情。其实任老汉找她时一开口，她就有了目标，只是不能和任老汉说明而已。离陈素珍二十里的一个村庄有一个寡妇，挺相当。任老汉走后的第二天，去打了底，过了五六天，来找任老汉爷俩，为啥五六天才来？这就是吊两头的胃口。

任向东爷俩见陈素珍来，喜出望外，陈素珍进屋直截了当的说：“任老弟，你前几天找我，叫我给你儿子当媒人，我今天来就为这事，离此二十里的一户人家有个寡妇，丈夫是车祸死的，有一个男孩，你想一下，如觉得中，就去谈一谈。”任向东一听，仰天长叹，说：“哎！又是寡妇，咋就没有好大姑娘看上我？“ 爸爸怕儿子说走了嘴，插话说：“寡妇就寡妇，已是二十八了，还挑啥。”陈素珍说：“我只是给你们引荐一下，你们爷俩如没意见，明天去她家和她谈谈。”任老汉给儿子成家心切，笑着说：“不用明天，今天就去。”说完，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任向东会意，去那屋换了衣服。就这样，跟随陈素珍去女方家里相亲去了。

且说陈素珍给任向东介绍的这个对象，名叫李凤兰，长得俊俏，娘家就在本村。两年前丈夫骑摩托车去城里买东西，被闯红灯的一个三轮车撞死。这李凤兰是个刚强的人，也想学古人，守寡到孩子长大。可现在的社会，已不是旧社会，现在是信息社会，是人际交往的社会，是把路途缩短了的社会。人常说，‘光棍的钱，寡妇的色，是最叫人眼馋的’，李凤兰想守寡，落个好名声，可外界不断的干扰，不断地打断她的正常思维。去年秋的一天，收了不少苞米，自己没有车，找村西头的二蛋拉苞米，晚上吃完了饭，总是不走，眼看快十点了，怎么办，李凤兰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儿子出去把二叔叫来，这才化解了危机。二蛋走后，李凤兰出了一身冷汗。还有一回，程小虎向自己借钱，这个人没有妻子，赌钱、喝酒、打架、什么烦人的事都干，对这样的人，不能靠的近，但也不能得罪，就借给了她。过些天程小虎在路上遇见自己，笑着说：“现在有钱了，有时间到我家去拿。”李凤兰怕有事发生，等小叔子下班回来，和小叔子说明此事，小叔子去他家拿回了钱。这些天李凤兰一直在想，不能再做傻事了，名分算个啥，还是找个地地道道的人过省心的日子算了。前几天陈素珍来，说给我介绍对象，说不定哪天就来。正在这李凤兰思绪万千之时，陈素珍果然领着那人来了。

陈素珍给二人做了引荐，就到院里去了。李凤兰见任向东不开口，主动的说：“听媒人说，你二十八了，咋还没谈成对象？”任向东说：“只为家里穷。”李凤兰说：“如果跟我过，我的脾气可是不好。”任向东说：“我的脾气好，一切过日子的事都听你的。”李凤兰说：“我有儿子，你不嫌弃吗？”任向东说：“只要沟通好，我与谁都合得来，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要把它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李凤兰说：“但愿你有始有终。”李凤兰沉默了一会接着说：“过几天商量一下儿子，二婚不比头婚，有时孩子比大人都重要。”任向东说：咱们结婚后，我想叫你们娘俩到我家里去过，第一我家里有父亲，第二在这里都不熟，无法正常的交往。“李凤兰说：”你觉得有老爹，可我这里有婆婆，虽然现在没跟我过，但我也有养婆婆的份。再说，我的娘家就在这个村，父母都健在，因此，我不能去你那，你要觉得不行，咱们的话就算白说。“任向东沉思了一会说：”那就都依你。“李凤兰说：“不过谁的心都是肉长的，你的爹也是我的爹，以后在农忙的时候，要多回家帮一帮你爹的农活，农闲的时候出去打工挣了钱，不要全交给我，也给你爹弄点零花钱。过几年你爹岁数大了，就接来这里。”任向东低头不语，心想，这个媳妇还可以，就这样，两个人以后又沟通了几次，简简单单的结了婚。

结婚以后，李凤兰拿出五千元钱来，给任向东买了摩托车。笑着说：“以后儿子上学就由你骑摩托车接送，回家看爹，也比骑自行车快。”任向东笑在脸上，喜在心里，看起来这个媳妇还行。

半年以后的一天夜里，两口子说起了悄悄话，任向东说：“凤兰，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李凤兰说：“有事你就说，有啥商量不商量的。”任向东说：“这些天我早就想说，一直不敢说，怕你不同意，反正你没做结扎手术，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李凤兰立时板起脸来说：“你这人说话咋这难听？要个孩子就要个孩子，咋说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任向东一听语音不对，也就不再说了。李凤兰一看任向东不言语了，也就把话茬放下了，悄悄话也就这样结束了。

光阴疾走，转眼一年半有余，来到冬天了，农民的冬天，没有活计，在这闲来无事的日子里，哪个屯子都有一个‘人市’，就是比较背风、向阳、暖和的地方。很多人站在一起乱侃，东家长西家短的评论、争执，有时窃窃私语，有时大声吵闹，有时争得脸红脖子粗，有时争得理短了，给对方几拳。这里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不分贵贱，尽情的聊，尽情的说，比城里的俱乐部还热闹。有一天，人群中有一人和任向东聊了起来。这个人笑着问任向东：“咋样？小日子过得挺来劲吧！”任向东说：“凑乎着过吧！反正是拉帮套。”那人说：“拉帮套和拉帮套不同，人家丈夫死了，得了很多钱的经济补偿，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够花十几年的，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儿子，啥都是现成的，谁有你足，满屯子都算上，谁能赶上你，你现在是神仙过的日子。”任向东说：“你说的是现在，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将来啥样谁知道。”那人说：“你只要好好干，心眼别偏了，一定孬不了，人家死了你沾光，人家栽树你乘凉，你就知足吧！好好地维持，就等着享清福吧！”任向东说：“享福倒是不指望，到时候不被赶出去就烧高香了。”说的众人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