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生活境界《六》

崔志远 · 发表于 2015-11-20 13:10

第六章周小丫的心病

只为担心家难回，

两眼落泪心脉微。

儿子虽是亲生养，

病房无心盼娘归。

急救室里医生正在对病人进行抢救，李梦玲交上了两千元的押金，随后给张玉莲打电话说：“他姑，先不要和周小丫的儿子说别的，今早她病了，不省人事，现在正在抢救，医生已下达了病危通知，你告知她的家里人都来看看。”张玉莲说：“好吧，她的家里我去安排。”

快到中午了，周小丫已昏迷了四个小时，现在已转入普通病房。这时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医生问李梦玲：“病人有此类病的病史吗？”李梦玲说：“不知道。”医生又问：“那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妈、婆婆、还是啥人？”李梦玲说：“什么都不是。”医生一头雾水。正在这时周小丫的大儿子来了，就他自己，别的人都没来。儿子到病房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妈，对李梦玲说：“如我妈咽了气，给我打电话，我来把她拉回去，但是，棺木得你们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医生更糊涂了，可糊涂归糊涂，治病吗，救死扶伤，不该问的不问。回头对李梦玲说：“刚才来的是病人的儿子？”李梦玲说：“可能是吧，我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医生笑了笑说：“这人如果真是病人的儿子，他也是个神经病人，他咋就不问一问病人的病情再走，其实你们的这个病人没有大碍。从脉象和心电图来分析，她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思虑过度所致。不要紧，再有一两个小时就会好，这病叫肝迷也叫心迷，等醒来后，用言语开导他，把她的心结打开就好了。我们下班之前就可以出院。“李梦玲说：”总计花了多少钱？“那两千元的押金够吗？”医生说：“还没算账，大约用不了两千。”医生说完走了。病房里只剩周小丫和李梦玲。

现在已是中午，从早晨来到医院，一点饭也没吃。李梦玲来找护士长说：“你门派个人给我看一会病人，我去买点饭，一会病人醒过来一定会饿。”护士长说："你去吧，你们那个病人在急救室刚过去，有专职的护士。“

李梦玲走后，过了一会，正如医生所说，这周小丫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见自己是躺在医院里，有一个护士坐在自己床边，有气无力的说：“我来多长时间了？”护士说：“已有五个小时了，现在已是中午。”周小丫说：“是谁把我送来的？”护士说：“是一个叫李梦玲的把你送来的。”周小丫说：“那她现在去哪了？”护士说：“去给你买饭了，大娘，你和李梦玲是啥关系？还有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来看你，走时说，我妈如咽了气，给他打电话。你们这都是啥亲情关系？”周小丫听了这几句话，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又不省人事。护士找来了医生，医生开了一支急救药，对护士说：“没事，一会就好，他心中有事，必须有人把她的心结打开。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和周围人的亲情关系。”医生走后，周小丫又一次醒来。护士见病人睁开双眼，不放弃一丝机会，急急的问道：“大娘，您心中有啥放不下的事，尽管说，说出来我们帮您解决。”周小丫看了一眼护士，叹了一口气说：“哎！我的事你们是解决不了的。”说完，两眼滴下了泪珠。原来，前几天老头子和儿媳说的话与昨天姑嫂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家人的房子是四间，卧室在两头，中间两间是厨房，当中有一过道门，从打周小丫来了以后，这个过道门经常插着。周小丫就是从这过道门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如果真的把我送回去，家里能收留我吗？在家时是在二儿子的院里靠着院墙盖了一小间简易房勉强住着，听人说，我走后第三天，儿媳妇就把那间不像房子的房子拆了。如果死了，尚可回去，那也在家住不了多大功夫，也许连院子都进不了，如果活着，回不去呀！越思越想越没路。昨晚一夜没合眼，晨早听李梦玲起床做饭，也想下地帮忙烧火，不但今早，这几天就起得早。心想，只有这样才能扭转这家人的想法。这个孤痹的女人，有时想到死，但是转念想来，死也不能死到这家，因我来这家一年半以来，寸功没有，还给人家添了不少的麻烦，如果死了，麻烦更大。这个女人的心结越来越大，像有一块五百斤的石头压在心头。就在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忽然觉得头重脚轻，倒地不省人事。想到这时，试探着坐起来，嘴里自言自语的反复说着一句话，“可别送我回去，可别送我回去”好奇的护士见这个奇怪的女人哭起来，莫名其妙。就在这时，李梦玲拿着买来的饭推门进来。见周小丫已坐起来，说：“妈，您好了！”李梦玲一个 ‘妈 ’字脱口而出，其实这个妈字并不是心里的声音，只是想明天就把她送回去了，今天叫她一声妈，让她高兴高兴。可就这个妈字，周小丫乐得半死，本来身体好好地，只是心病而已，这个妈字把心病去掉一半。他们这个家我不能离开，离开了这个家我能去哪？把路都叫我堵死了。想到此时，刚强着下的床来，双膝点地跪了下去，李梦玲急忙双手相搀，可周小丫就是不起来，带着哭腔说：“梦玲呀！论岁数，我是你的长辈，论品德你是我的长辈呀！我的性格不好，这一年多来，对不起你们祖孙三代，给我这次机会吧，不要赶我走呀！”李梦玲说：“您不要这样，有话起来说。”周小丫说：“孩子，答应我，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就在这时，张玉莲和陈素珍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看此情景，深感意外，还没见到这种年近六旬的老人给年轻人下跪的场面。护士见这里的的情景有些尴尬，已退到门外，在走廊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李梦玲见周小丫不起来，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软下来。随双手搀起周小丫说：“快起来吧，起来咱们好商量。”周小丫被李梦玲扶着又坐在床上。看了一眼三个人说：“我听护士说，我儿子来过，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你们想想，我那个家能回的去吗，你们要是不叫我在你们家，我只的去死。”这时张玉莲插话说：“我们家的人不是嫌弃你，是你的性格太不可思议。”李梦玲接着说：“您能知道您身上的短处吗？”周小丫含着眼泪说：“我早就知道我的性格不好，就是这个坏脾气，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才不理我。也想改，就是改不了。这坏脾气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给我我造成的。”李梦玲说：“您自己的脾气，咋还怨上老人们了。”这时周小丫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