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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风 于 2015-11-22 08:5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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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高的董志塬上,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常年生活在大山里,放羊,种地,很少与外界接触。不是她不想走出这
座大山,而是她赡养着残疾的父亲母亲。她的苦难与不幸,是老天的注定。
我淋浴着明晃晃的金色阳光,跨进高插晴空的白杨树林。浓荫下幽暗凉爽,心猛然静了下来。举目,山巅上有一
座孤零零的庄子,隐约在浓密的树丛里。走进土胚围绕的矮墙,三孔整齐的窑洞一字排开,院子里很清凉,红砖砌就
的花格子廊下,摆放着粗糙的木椅,葡萄架挡开的一方空间更加幽暗。在这里酷热完全被隔绝,凉快地坐在木椅上,
心情因为凉爽,莫名地变得愉悦。
然后就看那见了她——传说中大山里美丽的姑娘。
她穿着紧身的红色连衣裙,白色的珍珠项链垂在胸前,红白分明,格外幽美。由于我这个陌生客人的到来,她
似乎显得有些紧张,我能感到她呼吸的气流。她在和我的对话中,在胸前轻微的颤动中把一个个词句分开连起。
四面都是环绕的葡萄架,熟透了的葡萄鲜红欲滴。汗珠子在我皮肤上凝住了,我不顾檫汗,怕扰乱我们之间和
谐的气息。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地倾听她的讲述,若无其事地寻找我们两个人最合适的话题。
她是一个很不幸的姑娘,父母亲由于劳累过度,双双落下了残疾,家庭的不幸,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从此,她
为了瞻仰父母,就一个人独守着这份静谧。因为家庭负担过于沉重,也没有一个好人家前来提亲。莫名的孤寂常常
缠绕着她的灵魂,伴随着夜的降临,拥着一份哀伤的梦。她想往山外的世界,也想往着能过上常人一样幸福的生活,
但她不能抛弃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再次受到伤害,宁愿守着一份孤独,静享散淡的时光。
她说:“一个人的日子真难熬啊!”
她常常一个人漫步于林间,任凭清爽的风吹散她的秀发。把心中的烦恼散落在尘埃。每当夜色阑珊,月光泻满
窗外的树稍,晚风轻轻摇曳着夜的宁静,她就像一枚星辰一样在夜空下沉凝,苦涩的泪水沿着眼角滚落枕边,酸涩
了她的双眼。
在她苦难经历的凄凉声中,我的眼眶在不断地湿润。在这样一个坚强的姑娘面前,我努力保持着一个男人特有
的冷静,我只能给她注入生活的勇气,祈祷她期盼的幸福能早一天降临,嘴里说着高兴的话,可我的心里在滴血,
语无伦次地遮掩着我的仓态。
她说:“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生活的磨练使她越来越坚强,她一个人担负着维持家庭的重担,天色还在朦胧中就下地耕种,午后,出山放羊。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苦难的生涯,流失了她的青春,但却磨灭不了她的意志,掩饰不了她的美丽。一双大而深邃的
双眸显示出她的沉稳,轻盈优雅的体态给人唯美的感觉,貌美如花,气质高雅。
在廊下,在静谧的小院,在真正的天方夜谭的晚风中,我们的谈话很融洽。
当然我还吃了她亲手拉出来的拉面。这地道的陇东手制拉面,白细韧长,嚼着色浓味香。但是我觉察出她家生
活的窘迫,拉条子端上以后,我在细嚼慢咽之间,发觉她只是在注视着。那就是说,这精致的面食依然只供待客。
黄昏在那一刻降临得那么迅速,映在围墙上的庭院杨柳的婆娑疏影,依然是渲染的黑色。她显然意识到时光的
短暂,想尽量多表达一些。而我则只能点头。我不会给她讲述无聊的话题,那会玷污这难得的一刻。对于我,如此
一刻贵重无比,与一个孤独而陌生姑娘的相遇,与一种传说的接触,眼看就要结束了。
离开后很久,我几乎失明了,视而不见的穿行在多姿的杨树林里,以及蜿蜒的红砖花墙里,我的视线里只有她
清溢的红白分明的线条,红砖花墙上的图案,还有她那双送别时期盼的眼神。
——写在《我的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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