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陈兰英奚落愚者 赵有智夜梦老父 男女揉心两情牵, 超凡脱俗难上难。 仔细思量以往事, 一片痴心做笑谈。 且说陈兰英,见赵有山又来为赵有智提亲,就说:“大哥,要是此事是你想的,以后就不要提了,若是赵有智托你来说的,你叫他自己来说。”赵有山说:“那我明天叫他自己来。” 第二天,赵有智穿戴整齐的来陈兰英家。进屋坐一会说:“嫂子,听咱哥哥说,你有话要和我说。”陈兰英说:“赵有智,你放着好日子不过,想啥子歪门邪道?我比你年长多少岁难道你不知?不用说我去给你当媳妇,就是当妈我都不去。外人不知这件事,你的皮肤还完整,若被外人知晓,戳透你的脊梁。孩子该娶媳妇了,你不给孩子张罗,自己想一些歪门邪道,这事以后你再不想算你便宜,如果被魏铁辉知晓,小心你的腿被砸断了。”赵有智被陈兰英数落了一顿,无言以对,悄无声息的回家了。仔细一想,陈兰英说的也对,还是一心一意的给孩子张罗才对。 赵有智今天夜里失眠了,把灯关了,瞅着顶棚,不停地想着心事。儿子出去打工了,这个家就我孤苦伶仃的一人,一天三顿饭真的不愿意做了。说起来有些惭愧,这辈子就是二十岁以前妈妈做饭,妈妈去世以后,我当了主任,那时候爸爸做一半我做一半。后来爸爸也不在了,拉扯孩子、里外的家务事,做饭、就全成了自己的事。这一混,稀里糊涂地就是二十来年。要是那破女人活着,咋也比现在强,她好赖能做粥。这时又想起女儿,要是女儿不死,现在都是大姑娘了。哎!人生这步棋,走一步定砣一步,要是老天爷准许悔棋多好! 且说赵有智思想白天的事,久久不能入睡。越是想使劲睡越是睡不着,才五十多岁,就老了?本来是一桩美事,想了很多天,才有的目标,没成想魏子江的婆娘不容我细说,被她榔头杠子的数落了一顿。多亏没有人听见,要不这老脸都不知往哪放?算了,以后不想了。 儿子的情况又和自己一样,如果儿子现在有了媳妇,也会清闲一些。儿子说是受了我的影响才说不上媳妇。老天呀!我咋还成了罪人了?现在,赵家庄的房子,哪一家都比自己家的漂亮,同龄人之中自己的面容最老。别人都抱孙子了,自己没抱上。赵有智不停地思索,往事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出现。打开灯一看,正好十二点, 夜已深了,赵有智心烦意乱,这时,庭院里有人进来。赵有智的院墙矮,大门也是简易的。听着有人来,赶急穿衣服出去查看,开了房门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爸爸。赵有智心中暗想,爸爸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咋回来了?莫不是借尸还魂?爸爸穿的衣服还是走时穿的那件,只是面容苍老了不少。爸爸说:“有智,爸爸这些天没钱花,以为你们现在过得好,想来和你要点,进院一看,和我走时没啥两样。你咋这不争气?这多年都咋过的?看看别人家,再看看咱家,怎么一点发展也没有?看你这落魄的样,不和你张嘴了,我自己回去想法吧!”说完,向大门外走去。赵有智紧跑了几步,想追上爸爸说几句话,毕竟很多年没见了,但是,爸爸没追上,却被院里的瓦砾绊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原来自己是在被窝里。回味梦里的事,这才想起,已是很长时间没去墓地看看了。来到过年了,明天去墓地烧点纸钱。 第二天,去墓地给爸爸妈妈,点燃一炷香,烧了点纸钱。回来想做饭,火还没点燃,儿子推门进了屋。赵刚说:“爸爸,我来生火。” 一边吃着饭,赵刚说:“爸爸,以后就不用您做饭了,明年春节回来,有可能就领回媳妇了。”赵有智高兴地说:“那可好了,咋没这回领来?”赵刚说:“那姑娘是有家的,只是她的家中总是生气,才跑到外边打工,她说回家离婚,把手续办完就到咱家来,到那时您就享福了。”赵有智说:“不指望享福,只要能不做饭就知足了。” 李茹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儿子说:“海飞,再有一年就毕业了,有何打算?和妈妈说说。”海飞说:“当时考大学时,舅舅和舅妈叫我报考师范,我就听了他们的。毕业以后,一定是当老师。”李茹说:“也行,以后当一名老师,是很好的工作。”海飞说:“其实,要不是舅舅和舅妈做我的工作,当时我打算不考了,在家帮妈妈照顾这个粮店,妈妈,您太不容易了。”李茹说:“孩子,人的一生不管容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海飞说:“妈妈,您应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完整一些,再找一个伴侣,以前我小,不懂大人的事,现在我懂了,老是这样不行呀!您和我刘盛叔叔好,我知道,但人家是有家庭的人,那不是长法。”李茹说:“海飞,说啥呢?我和你刘盛叔好,只是表面现象,他有家庭,妈妈何尝不知,但是想找一个遂心如意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海飞说:“经常来咱家的王叔叔,不就挺好吗?那人穿戴整齐,说话优雅,依我看也算头牌人物。”李茹说:“海飞,你看错了,那人是一个伪君子。在妈妈手里骗去了不少钱,前些天我派你江小山叔跟踪他,看他都干啥?你小山叔回来说,他整天的出入赌场。看一个人只看表面不行呀。”海飞说:“妈妈,您要再找不到伴侣,我就不念书了,先前天天可以陪妈妈,现在在远处念书,扔下妈妈自己在家,孩儿不放心。”李茹说:“你自管念书,大人的事你别管,你也管不了。” 海飞见妈妈不吃了,把碗筷收拾了,要回自己的屋子。李茹说:“海飞,你过来,妈妈还有事想对你说,考完试就是暑假了,你应该去看看你爸,它的对与错,与你没关系,你那次去还是十岁。”海飞说:“妈妈,您也去吧!爸爸希望您去”李茹说:“妈就不去了,妈不去有不去的道理,我们离婚之前,你爸太不通情理了。你不去不对,毕竟你是他的儿子,还是让你舅舅和你去。”海飞说:“妈妈,我听您的,你的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毕业后,我要尽快地有一份工作,挣钱孝敬您。妈妈,舅舅说,听小道消息,不知哪年大学生不安排工作了,因此我考了师范。舅妈说,只有师范生找工作才有把握。”李茹说:“明天和舅舅说,叫舅舅安排时间,和你去看爸爸。”海飞说:“妈妈,先不说看爸爸的事,儿子还想问您一件事,咱们这个粮店,您说是刘盛叔的,刘盛叔和外人说是您的,这里边究竟是咋回事?”李茹说:“这个院子其实是咱们两家的。”海飞说:“妈妈,您把儿子说糊涂了,难道您们也……,妈妈,儿子无意说您的私生活,到底是咋回事?能不能让儿子明白点?”李茹说:“咱们有这院子,是利用了你刘盛叔的头脑,刘盛有这院子,是用了妈妈的钱。妈妈在农具厂和银行干了七八年,手里有点钱。农机站散伙时,站长缺钱,你刘盛叔先是想留一台拖拉机,来和妈借钱,我借给他五千。第二年农机站站长又缺钱,要卖院子,你刘盛叔又找我,我又借给他四千多,所以说,妈和你刘盛叔这是互相利用。又都不自私,不去细微的分,才把事情越做越大,外人根本不知是咋回事。将来你和立本也不要因此闹得脸红,你听明白了吗?妈那时只有不到一万元,你刘盛叔买上拖拉机,又买上这个院子,王青林租用了这院子四年,给了妈七千元,你刘盛叔一分也没要,现在这院子不用说资产,就是地皮也能值二十万,这就是外人从表面看妈和你刘盛叔,不清不白缘故。我们两人的不明不白,外人说啥的都有,最主要的是说你玉娥婶子土,傻,你咋看?”海飞说:“我看也是,那玉娥婶子,对您和刘盛叔不管干啥都不闻不问,确实像个傻子。”李茹说:“儿子,你错了,你这个婶子最坏,当初就是她夺走了你妈妈的爱,就是她的宽容,使得你妈妈不做越礼旳事,就是她的大度,使得妈妈和你刘盛叔在钱财上不分彼此。”海飞说:“妈妈,您这是说的啥是啥呀?”李茹说:“妈说的话,你要是不懂就算了,要是懂,以后不许和立本闹出事非来。”海飞说:“妈妈,你儿子啥都懂。”李茹说:“那你去找你舅舅。”海飞点点头说:“妈妈,儿子骗了您好多年了,从打前些年第一次看爸爸,后来每年都找时间和舅舅我俩去探监一次或两次。现在爸爸的精神状态可好了,爸爸说以后好好干,争取减刑。”李茹听儿子说到这里,不知有一种啥滋味,想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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