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海飞巧叙大道理 李茹脚踩两只船 人生百年犹如梦, 命运催人走匆匆。 晨早云厚不见日, 午时天空万里晴。 李茹给刘盛打去了电话,刘盛说:“李茹,那里忙吗?”李茹说:“不忙,就是闷得慌,你咋不给我打电话?车买上了吗?”刘盛说:“车买上了,价位在十万以里。不过,这几天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玉娥的病又重了,已经在医院十多天了。因为情绪不好,所以也就没给你打电话。”李茹说:“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李茹换了衣服,想去医院。这时进院两个人,李茹开开门一看,进来的人原来是海飞和一个姑娘。海飞说:“这位就是我的女友周萍。”又回头和周萍说:“这是我的妈妈。”娘几个一边说着话进了屋。海飞说:“妈妈,您这是穿戴整齐想去哪?”李茹说:“去看看玉娥,她病的厉害。”海飞说:“我也去。”李茹说:“去就去,让周萍自己在家。”海飞说:“妈妈,有一个难题,我对刘盛和玉娥究竟啥称呼?是叫舅舅,还是叫叔叔,亦或是叫大伯?这些年见面我啥也没叫,这回去医院看望,咋也不能啥也不叫吧!”李茹说:“反正他们都叫我姐姐,你就叫舅舅吧!” 医生先前来检查了一下病人的病情,开了药,护士给打了针,玉娥闭上眼睡了。李茹娘俩推门进来,李茹见玉娥睡的正香,轻声地和刘盛说:“玉娥的病情咋样?”刘盛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海飞啥时回来的?”海飞说:“刚到家,妈妈要来,我就跟了来。”玉娥听有人说话,睁眼看看,其实他并没有睡,只是闭上眼休息一会,睁眼一看,原来是李茹。说:“李茹姐,你来了正好,我早就想你了。这些年来,咱们姐俩好似亲姐俩。刘盛,暖瓶还有水吗?”刘盛说:“没有,我去打水。” 玉娥看着刘盛拿着暖瓶走出病房的背影,含着眼泪说:“姐,我的病已无药可治,恐怕在阳间的时间不多了,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的婚姻是挤兑来的,我走后,把刘盛就托付给你,但愿姐姐不会让我失望。”李茹急説:“玉娥,你说的啥话?好好养病,一定会好的。”玉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哎!我不想走,还没活够呀!但是阎王爷已经向我招手了,不走也得走……。” 刘盛打水回来,给李茹和海飞每人满了一碗水。海飞说:“大舅,太客气了,”刘盛说:“海飞,工作有头绪吗?”海飞说:“回来等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刘盛说:“到家后,去看望奶奶了吗?”海飞说:“还没有,到家后,妈妈说来看舅妈,我就跟了来。不但应该去看奶奶,我还要去看爸爸。”刘盛说:“你这孩子想的周到。”李茹说:“刘盛,要不咱们转院吧。”玉娥说:“姐,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能治我的病,治不了我的命。李茹姐,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出院,丽萍明天也回来。”李茹背过脸去,擦了擦眼泪,向刘盛点了点头,和海飞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娘俩回到粮店,下午,海飞领着恋人去看了爷爷奶奶。第二天,海飞拨通了大舅的电话。大舅李成说:“海飞,你回来了?”海飞说:“大舅,我昨天就回来了,我想问问您,有时间吗!陪我去看我爸爸。”李成说:“这你知道,你们毕业生现在没事了,我这里却是一大堆事情,还有十多天才有时间。”海飞说:“大舅,那就十多天以后再说。” 刘盛办了出院手续,准备回家。医生小声地说;“回家也好,医院已无力回天,病人现在肾脏已经衰竭,肝功也失去了功能,出院就出院吧。” 玉娥回家的第五天,与世长辞了。临终前说:“婆婆走时,嘱咐我们,丧事要从简,媳妇也学婆婆,千万不要大闹,越肃静越好。”丽萍说:“妈妈,您还有没说的话没有?”玉娥说:“你奶奶走时,嘱咐我,无论咋着,给你爷爷闹个老伴。”一边说着,看了一眼立本说:“这个事你们的妈妈没有做到,因为你们奶奶走后没几天,我就去了医院,这事就交给你们了,为人做事千万不要太自私。”立本丽萍齐声说:“这事我们都知道,奶奶也这样告诉我们,不要太自私。”玉娥接着说:“还有,你爸爸的事,”停了停,眼里滴出几滴泪珠,把眼闭上复又睁开,用最后一点力气说:“不管了,随他得便吧!我要说的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要太自私。”这时,瞳孔放大,没了气息。 刘家尊着逝者的遗嘱,没有大操大办,只有至近的亲属到场,简单地办了丧事。 光阴疾走,转眼一个月过去,过了五七祭日,丽萍和爸爸说:“我走了,现在是毕业的时间,虽然没有课,但论文总的写,还得发送求职信息。”又转过身和立本说:“立本,你可要努力,该办的事办不好,一切家务事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我满心想在家替你一点,也是不可能的。”立本说:“姐,别的事努力可以,你说的事有啥办法?总不能把人像抓小鸡一样抓两个来吧!”丽萍说:“你就别贫了,实在不行,就找一个脑瘫的,反正一会我就走了。家里的事爱咋着就咋着!” 昨天,李茹去参加了玉娥的五七祭日,回来后百感交集。那次去看望玉娥,玉娥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姐,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是我挤兑了你们的婚事,我走后,把刘盛托付给你。)在刘家回来后,两顿没吃饭。儿子好像懂得妈妈的心情,对情绪不好的妈妈说:“妈妈,想啥呢?”李茹没好气的说:“去!小人不要管大人的事。”海飞说:“妈妈,周萍走了,小山叔这几天来回跑,咱家没有外人,您有心事就讲出来,有决定就做出来,何必拿自己开玩笑。那次去医院,玉娥舅妈的言语我听的明白,别的话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句话,姐,我把刘盛托付给你了。妈妈,我说的对吧?”李茹说:“海飞,那是玉娥病得昏了头,乱说而已,”海飞说:“难道妈妈没有这个想法?”妈妈不言语。海飞继续说:“妈妈,儿子已不是小人,也要结婚生子,啥都懂了。您要真心和刘盛舅舅好,就大胆的定下来。”妈妈还是不言语。海飞又说:“妈妈,您要自己不好意思说,我和刘盛舅舅说,我是小辈,啥也不怕,想咋说就咋说。”一边说着,拿出手机,李茹夺下手机说:“海飞,你难道不知玉娥舅妈的五七祭日刚过,就你刘盛舅舅的性格,思念玉娥的心情半年也恢复不了。妈妈也学着古人的说法:‘命里有,不用东奔西走;命里没有,走也白走。’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海飞说:“妈妈,既然您想拖一拖,儿子想问您一个特殊的话题,我和舅舅去看爸爸回来已经十多天了,您咋不问问爸爸的情况?莫非您对爸爸的情感一点一滴都没有了?儿子以为您不和刘盛舅舅的事快速定下来,是怀念爸爸,看起来儿子想错了。”李茹说:“海飞,你今天咋就尽在妈妈这里说不开心的事?”海飞说:“不是儿子今天想让妈妈不开心,是看妈妈在刘盛舅舅和爸爸之间难以取舍,摇摆不定。”李茹说:“海飞,任凭你咋说,你爸爸打我的仇结总也不能抹去。”海飞说:“人世间夫妻的恩仇哪能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的,有的人家,丈夫拿刀要杀了妻子,没能得逞;妻子把毒药下在碗中,丈夫吃下,后来被救没死。这样的事件,经过调解,都能和好如初,妈妈,我爸您俩才多大的心结,就不能互相谅解?况且,爸爸并不是坏男人。”李茹说:“妈妈虽有此意,可你爸的命运已是无力回天,又当如何?”海飞说:“既然妈妈有对爸爸解冻之意,儿子就有回天之法。”李茹说:“海飞,你闲来无事,到底还是让妈妈不开心。”海飞说:“妈妈,您方才说的话可不能反悔。”李茹说:“不反悔又咋地?”海飞说:“妈妈。您要真不反悔,儿子有一离奇之事让妈妈惊喜,爸爸马上就回来了。”李茹说:“你就骗你妈妈吧!”海飞说:“不是骗,是真的,半月前我和舅舅去看爸爸时听说的,和爸爸一起作案的那些人已经被抓了,法院要重新开庭审判,当时爸爸以为把罪证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些人就没事了,没成想这回都被抓了,爸爸要减轻刑期。”李茹说:“你探监回来咋不直接和妈妈说?”海飞说:“儿子探监回来,妈妈没问,那时儿子不知妈妈的心态,多年来妈妈和刘盛舅舅,相处融洽,钱财不分彼此。当时我想,您要是有和刘盛舅舅亲近之情,儿子支持您,毕竟和爸爸离婚二十多年了。所以不敢轻易的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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