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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阿公地等待
阿红嘹亮的歌声又唱响山林。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阿红已洗刷完毕。它今天领着新娘阿花参观红枫林,熟悉一下家四周环境。春娃从床上坐起,穿好衣服来到爷爷房间。他和甜黑两个商量好去采山枣,这不正向爷爷辞行。
阿公披衣背靠墙坐在床上,两眼从木条窗看向枫林。枫叶又红了,红的让人心醉。这曾经的红枫,装满了少年时的梦,青年时期的追求。还有这多年的等待。 “ 爷爷,清早凉,快穿好衣服。" 春娃来到床前,爷爷伸手拉过那双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春娃头顶。两眼里噙着泪,“春娃,几岁啦!" “爷爷,红枫又红了,该是六岁吧?" “是六岁,春娃长大了。" “爷爷,我和甜黑商量好去摘山枣,等晒干攒够一袋,拿到山下换东西。" “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春娃答应着,一溜小跑出了屋门。 阿公站在门口,望着春娃和甜黑两个钻入树林,心情无法平静。
那一幕幕像发生在昨天,常常会从梦中惊醒。四年了,一直在等哪个人出现,到今天还不见归来。 那年阿公和黑狗贝贝,在枣林采山枣。突然“砰、砰砰、砰 ”的枪声传来,还有人大声叫喊:“抓住她,她受伤了,向这边跑啦!” 贝贝竖起耳朵,警惕地注视前方。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怀抱着孩子,左肩上鲜血染红一片。踉踉跄跄跑到阿公面前,垦求阿公暂时照顾一下孩子,并说她去把人引开,回来再接孩子。阿公不及细想抱过孩子,并嘱咐贝贝领着那妇女,向另外一个方向跑,自已则抄密道返回住处。
望着怀中睡熟小男孩,大约一岁左右。这么大动静竟然还睡着,阿公轻轻摇摇头。 枪声渐渐远去,日头已偏西。贝贝和那个妇女久久不见归来,阿公的心越来越沉。月儿爬上了枝头,山林静悄悄的。一天、二天,贝贝和那妇女消失了,到如今还没有音信。枫叶红了又落,落了又红,如今春娃快六岁,甜黑也近五岁了。两个失去母爱的孩子,在风雨中己长大。轻轻擦试那块银锁,小心包好放入匣内。这块从春娃脖子上拿下的银锁,是他仅有的身份证明。轻轻收回飘远的思绪,阿公把这秘密埋在心里。等到来日春娃的母亲找来,再原物奉还。
甜黑总是不安分,一会追追山鼠,吓的山鼠落荒而逃。转身又去赶蝴蝶,撵的蝴蝶飞向空中。甜黑跳了几次也没够着,只好又在春娃两腿间乱钻。一路唱着跳着,那粗大嗓门像个男中音。“ 枫叶红,林泉清,蝴蝶爱花丛。山俊俏,野菊黄,林深倦鸟停。小蜜蜂,爱劳动,酿成百花精。春娃走,甜黑从,一路笑盈盈…” 春娃也让调皮的甜黑逗乐了。 他们俩个在山枣林,忙着采收。甜黑鼻子灵,好像闻到山风中弥漫一般血腥味。甜黑四处窥探,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只受伤昏迷的大雁。春娃忙让甜黑去采来三七,砸烂敷在大雁腿上,翅膀上。用软软的树叶包好,并把它带回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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