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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 长篇小说连载《烟雨人生》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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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6 11: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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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烟雨人生》第五十八章
      
      
      风驰电掣一般的车子如狂风一样驰出县城,沿一条林荫带越过宽阔平展的素华川,正要爬上南面缓缓的山坡时,我腰间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听,电话那边传来黄鹂压低的、有点模糊不清的声音:“朱游达一家和漏网的骨干分子从主赛场台底下的暗道逃到碧云寺去了。还开枪打伤了老孟,打死了掩护姚岚的特战队长。总指挥部命令张文雁火速赶往碧云寺,配合特战队务必全歼地下的……啊!”话未说完的黄鹂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电话瞬间就音断了。车内的所有人都强烈地意识到黄鹂显然被人击中了要害部位,瞬间就没了任何声息。
      这个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惊得所有人几乎要跳了起来,一时气氛似乎都凝固了,大家的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地一齐看着我。平日非常稳重沉着的张琼这时也手忙脚乱地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在沿公路迎面飞奔而下的一辆小车上。
      等我惊魂未定、头昏脑涨地跳下车时,看到对面跳下车的竟然是首站达到生态城的张婕。她看我惊慌失措、毛毛躁躁的样子,忙说:“你别急,有远光和总指挥部保护张叔张婶。我就是急火火回来告诉你一声,怕你俩着急,影响这次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急吼吼地干啥去呀?”
      我忙迎上去说:“朱游达一伙穷凶极恶、负隅顽抗,拒不投降。现在跑到碧云寺里,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指挥部要我立刻赶到碧云寺。我得必须过去。”
      跳下车的玉蓉听到我这样说,马上向前一把抱住我,平日里一贯清脆而甜美的声音到了现在,颤抖的却变了音调,“不能去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小婧可咋办哪?”
      “你好糊涂哇。匪徒一旦进入地道,公安机关就很难迅速结束最后的战斗,如此下去,不但行成彼此对峙的僵持局面,更会对县城群众造成极大的心里恐慌,进而影响到县城稳定的社会局面,出现不必要的负面影响。在这紧急关头,我必须赤膊上阵,一定要设法拿下朱游达,铲净恶势力,还宜州县城百姓一个自由清爽的天空。”
      玉蓉揩了一把粉腮上的清泪,悲伤而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如看一去不复返的、慷慨赴死的勇士。她不由自主地原地转了两圈,低头极度纠结了十几秒钟后,抬起头来,坚定而果断地说:“我不放心你只身冒险前往。我要陪你一块去。”
      这时的张婕也是情绪万分激动,紧紧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拉住我的手,也信誓旦旦道:“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倒跟着掺和啥呀?你快陪万记者他们治伤去。”柳玉蓉立刻愤怒地瞪着张婕,显示出了十二分的不满。  
    张婕也恼怒地瞪着柳玉蓉,一字一句道:“铲除匪徒,人人有责,当然也有我的一份担当在里面。我一定要去,你休想拦我。”
      “你打着铲除匪徒的幌子,其实是怕你的张哥有啥三长两短,你这辈子会一直痛苦不堪到坟墓里,是不是啊?你和你那口子过不下去了,就转身要打我家文雁的注意吗?真是没皮没脸,脸厚如城墙。你还是不是人?”柳玉蓉马上气急败坏地对着张婕大声吼叫起来。
      张婕狠狠一跺脚,也对玉蓉大吼道:“是又怎么样?我保护我哥,也是我一份无上的荣光和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我就把话挑明放这了,我这辈子就是爱死爱活的爱他。我不会像你不择手段地强硬抢夺所爱之人,但我会默默等,一直等到我离开人世的那天,你柳玉蓉本事再大,能阻止得了我对他的爱和每日的思念吗?你现在又能把我咋的?”
      张琼实在听不下去妹妹完全失控的疯子话,赶紧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喊道:“你两个死女子婆婆妈妈地要争吵到猴年马月啊?我决定了,你们都去,彼此也有个照应。我送万金龙、周蓉去生态城治伤。”说罢,她一踩油门,车子如流星般冲上南面那座缓缓的山坡,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快走啊,你俩还气势汹汹、列眉瞪眼地要干什么?还想你死我活地打一架吗?”我心里非常明白,在我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两个女人内心那最真实的一面本能地暴露了出来,她们都怕我这次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我再清楚不过,妻子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我出啥意外。我如果这次战死沙场,她和她姐肯定都活不下去。我和妻子、红妹子三个人,彼此这辈子的生命已相互牢牢地捆绑在一起,谁也无法拆开了。我现在深入虎穴,九死一生,妻子自然极度不放心,哪怕最后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而张婕这般不要命的跟上我去慷慨战斗,正如妻子所言,也因为爱我而怕我出事,自然也一定冒死同往。现在,她俩我谁也赶不走,三人与其这般耗着时间,无谓地争吵下去,不但贻误战机,而且还落下抗拒组织命令的罪名,最后都难逃法律的严惩。
      玉蓉开着小车,带着我和张婕,狂风般卷到碧云寺东正门。我们跳下车子,匆忙四顾,但见寺庙四周都被省公安厅特战队、省武警总队队员和生态城公安刑警支队的武装警察们铁通一般地包围了。马副厅长、廖总队长和生态城公安局的李局长赶紧迎了上来。马副厅长一把拉住我,着急道:“你总算过来了。我们对碧云寺的地形不熟、情况不明。刚才三名特战队员在入东正门的强攻中,因对方藏于暗处,频频打黑枪,都先后负伤撤出来了。在春芳岛主赛场的那场战斗里,特战队长壮烈牺牲,老孟也负了重伤。前天夜里,随你一起来过碧云寺的几个队员也有一个头部中弹牺牲,两个负伤下了火线。加上刚才这三名同志负伤退出,现在谁也弄不清碧云寺的面积有多大,里面到底有什么暗藏机关。你现在是唯一进过碧云寺的人。你赶紧说,从那里进攻合适?”
      马副厅长的一席话,让现场气氛极度紧张起来。大家全神贯注地瞅着我。玉蓉和张婕也脸色惨白地看着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有什么不祥之物突然降临我头上。她俩又不约而同、紧张兮兮地高度注视着四周茂密的草丛,一旦发觉任何异常险象,准备随时用身子保护我。
      我努力回忆那夜一路逃出碧云寺的经过,马上意识到西后门是极有可能摸进寺院的最佳捷径。我如此简要说了那晚情况后,大家齐声同意。马副厅长马上以“大哥大”命令下去,“所有参战人员请注意,原定作战计划不变,务必保持高度警惕。一但寺院里面发出我们进攻的信号,要闪电冲进,一举全歼武装匪徒。”
      我带着领导、玉蓉、张婕和一拨人马,迅速来到碧云寺西后门前面的草地上。我对领导们说:“让东正门那边继续佯攻,吸引匪徒的注意力。我带三名队员攀上西南角那排僧房,里迎外合,挖开墙洞后,队员们随我隐蔽摸到上院那个较为隐蔽的井口,从井口下到地道摸进,堵住匪徒逃跑的唯一路线。另一队人马可让负了轻伤的、那夜来碧云寺后门的同志领路,从菩萨石像底下的暗道摸进,咱们两头夹击,一定会把朱游达消灭在他们的地下匪巢里。”
      按照我提出的计划,在东正门响起佯攻的枪声里,在领导们坚定的注视下,在玉蓉、张婕一再叮咛的颤抖声音和可怜巴巴的眼神里,我和三名队员迅速攀上僧房,抱着西南端房边的梧桐树下到院里,从窗而入到一间房里时,就听隔壁房间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朱总说公安很可能于此攻进,咱们一定要守住西后门。他们胆敢炸门强攻,咱们就用自制的冲锋枪喂饱他们,保证进来多少死多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即便他妈的死了也值。”
      我们四人听的倒吸一口冷气,脊背都冒出了冷汗。我对三名队员低声道:“敌情不明,不知这一溜僧房里到底藏了多少武装暴徒。你们万不敢擅自行动。等我侦查回来后再做定夺。”
      踏着已升起的浓浓暮色,我机警的就像山里灵巧的猎豹,身子紧贴在房墙上,一面借着院里树荫织成的黑暗空间,猫腰迅速依次窥探过去,一面随时准备格斗从房里出来的匪徒。
      耳旁清风微微,眼前暮霭沉沉,四周寂静无声。在这场大战即将爆发、令人呼吸快要窒息的时刻,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神经也紧绷到极点,既能铺捉到哪怕脚下蚂蚁爬过发出的声响,也能看到哪怕一只苍蝇飞过留下的微弱影子。我知道自己不是常年艰苦训练出来的省厅特警队员,但是七八年日日的高强度习武练功,早已变得耳明目聪,体格强健,敏捷如猴,打斗如虎,练就了一身过硬的超强本领。现在正是为民除害,洗刷于朱家威逼之下的屈辱,检验自身良好功夫的大好时机了。
      通过一番侦查,潜伏在院子绿化带里的我于脑海迅速合计了一下,知道了那排僧房共十间,南北两端的两间房里共潜伏了十一名武装暴徒,其中有五名僧人。宋彤藏在北端那间僧房,统一进行指挥。西后门不是很大,建在一个小小的石平台上,台两旁蹲着两个巨大石狮。台两端相互对称的僧房里,藏着七八个暴徒,都端着奇形怪状的自制冲锋枪,枪管伸出小小墙窗,阴森恐怖地对着后西门的双门扇。他们一旦发现有人闯进,顷刻就会织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闯入者立即会被打成千疮百孔的筛子,倒在平台上,根本来不及跳到院子里分散隐蔽。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其余的僧房里并没有匪徒持枪把守。
      等我们四人把侦察到的这个情况报告给墙外的领导们后,他们也大为震惊,紧急磋商后,发出如下作战命令:云集西后门的队员从一溜僧房的中段,搭人梯迅速上房控制制高点,一部分队员沿我们攀越的路线,迅速翻墙入院,立刻分成四拨,分别包围暴徒们把守的四间僧房。三分钟后,同时一举突进,以匕首、枪刺迅速结束战斗。
      然而,在实际突击中,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那时,当我带着三名队员突然破门而入到宋彤所在的那间僧房时,宋彤的反映非常快速,抬手照我的面部就是一枪,我急忙一闪,子弹呼啸着擦耳飞过,却打倒了我身后一名队员。我来不及判断,抖腕飞出手里的匕首,紧跟一招罗汉拳里的“封眼掌”,直袭对方双目。
      宋彤刚刚来得及躲开贴喉飞过的匕首,我带着风声的一掌就闪电拍了过来。躲闪不及的宋彤顿时左眼被我打爆,飞出窗外。他惨叫一声,一个右勾拳,对我搂头轮过。我低头一躲,同时一个扫堂腿,就把身边一个欲扣扳机的秃驴双腿扫断。一名队员恶狼一样扑上,补了秃驴一刺刀,削断了他的喉咙。另一名队员几乎同时一匕首把另一个正要扣扳机的匪徒挑翻在地。
      宋彤在躲开我飞起右膝伤其阴门和左腿的两招后,一个驴打滚,翻身飘出窗外,远远落到月光下的院子里。不等他落地站稳,我鹰一样紧随其后,空中猛然抖腕一甩,又一个飞刀直奔其脊部,却被对方从容闪过,落地的我紧跟大力一招“旋风脚”,一脚重重击在其下巴上,一下子把他的下巴踢得粉碎,掉在了胸前。无路可退的宋彤口喷黑血,面目狰狞地反身死命伸手挡我闪电一般又砍向自己脖上的一招“斩首掌”时,错误以为送出去的手腕即便断了,起码也能保住性命,却根本没防住我几乎同时使出的重重一招“黑虎蹬山”,瞬时被我一脚斜踢出四五米远,落地时又于半空中倒挂在园子边一排铁护栏杆上端的钢筋尖上,身子被戳出一排可怕的血窟窿,人顿时倒吊在半空,一命呜呼了。
      刚才,宋彤在僧房里的一声清脆枪声,惊得院里树上的几只睡鸦“呜哇”一声,惊叫着展翅飞走。睡鸦的逃走,引来寺院北边一处房前的一阵骚乱,只见几个人影在明月下,逃出一间房子,于井口旁的小树林边晃动了几下,突然不见了。
      我疾步尾随上去。在刚才宋彤打枪的同时,解决了其他僧房里的匪徒,又打开院门的特战队员也迅猛地扑了过来。这几个慌不择路的歹徒,只来得及跑到那口隐蔽的井口边,就被冲过来的我和身后的队员们一顿拳打脚踢,瞬间就被制服了。
      跑进院里的玉蓉和张婕一边低声喊着我,一边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看我完好无损地站在井口边,顿时兴高采烈地一下子抱住我,欢喜道:“阿弥陀佛,你毫发无损,那就谢天谢地了。”
      随后跟上的马副厅长埋怨着玉蓉、张婕,“叫你俩呆在外面不要进来,你们就是死活不听,出个意外咋得了。”随即命令身边的队员要拉她俩出寺。
      廖总队长递给我毛巾让我擦汗,又急促催我,“暗道口在那里,快让队员们下地道。”
      我指了指井口,气喘吁吁道:“下到大约四米处,有个侧洞,须开灯光,顺暗道一直前进,可与从菩萨石像下来的另一队人员汇合。再前行约二十米,有一带锁的铁栏阻隔去路,打开它,可直通地下匪徒的老巢。需要提醒的是,走在前面的队员须配高强度火力冲锋枪,一旦遇到迎面匪徒,立即织成密集的火力网,封住他们逃跑的路线。从铁栏下到地面过程中,有排封闭的铁皮护栏,可遮挡从下面飞上来的子弹,也可掩护你们迅速下到地面消灭他们。”
      玉蓉和张婕扭动着身子,死活不肯随队员出去。马副厅长看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此一根筋地要跟我跟到底,看来说啥也白搭,只好作罢,便吩咐两个队员保护她们躲到井口边的小树林里。又叮咛我守住井口,接应一会出来的队员们。
      一个个骁勇善战的队员从井口爬进,很快消失在我眼前。当一切恢复到静谧的状态下,我困乏地坐在井边一块石头上,对着月光下黑黢黢的树林,小声说:“你俩不要这么不听领导的话,一个个好歹都是县里的科级领导干部,不是任性胡来,好歹不分的毛孩。你们这样捣乱下去,只会给战役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俩给我好好蹲在林里别出来。”
      黑暗中的玉蓉担心地对我说:“哥,你眼睛不好,可要盯紧点,注意周围动向,别管我们了。你把自己隐蔽好。”
      听到我说话的张婕只来得及说一句“哥,你安全了就”的前半句话后,大概被队员捂住了嘴巴,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不一会,井口下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后便恢复到死一般的沉寂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等的昏昏欲睡的我正要从井口边的草丛里爬起身时,但见六七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柳玉蓉他们躲藏的那片林子边上,一轮破云而出的月亮刚好照住这些人的影子轮廓时,人就呼啦一下躲入林里不见了。
      不好,原来朱家一伙狗杂碎和廖毅田、娄阿鼠、妙晴儿三个死党及另一个陌生的高个头黑衣人,一直躲藏在寺院北面的另一片小树林里,并没有躲藏在地下加工厂里。已来不及通知暗道里的队员和院外潜伏的队员。我估计房顶上那几个枪法很准的特战队员也分不清躲进这边院林里的人到底是敌是友,自然也没听到他们打过来的枪声。如果小树林里再有一条通往寺院之外的暗道,他们用不了走多远的距离,前面便是一片连接着春芳苑的密集树林,如果他们一旦逃进那个林子里,顺一马平川的素华川跑向通往生态城的茫茫群山里,要想再逮住他们就比登天还难了。
      不想不恐惧,一想吓一跳!我来不及继续思量,低声叫了妻子两声,没人答应,想着他们可能也发现了眼前异常的情况,不知转移到了何处?想到自己不能继续把守井口,还是逮住这帮匪徒最重要。
      我竖起耳朵,瞪大眼睛,腰几乎弯成九十度,左腾右跳着,时而蹲下,时而疾奔,时而扑捉周围细微的动静,三五下来到林子深处,但见一缕惨淡月光的映照下,一个肥硕的身影于一棵高大的松树下晃了一下便消失了。我分明看出那是朱游达的身影。
      我分析,身影一晃则已不见,说明树下一定有暗道。他们大概慌不择路、狼狈不堪地从朱芳岛那边的暗道一路逃来,还在地下加工厂稍作休息,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养足了精神,赶着夜幕降临之际,从碧云寺井口这边的暗道爬出,潜伏在寺院北面的林子里,伺机准备逃跑。难道说他们就没走菩萨石像那条暗道么?或许走到那边时,临到石像底下,听到外面刚好围上来的特战队员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后,又仓惶改变了逃跑路线,迫不得已来到碧云寺的院里。一定又看到不少警察从井口下去进到地下加工厂了,也猜测西后门外一定还埋伏着大批的武装警察,也发现或者说是推断出房顶上隐藏着神秘的伏击手,更是宋彤那声清脆的枪响,给他们提了醒,报了警,使他们自然而然地启动最后这条保全身家性命的暗道,躲躲闪闪,狼奔豕突地蹿进南院中央的这片林子。现在,朱游达如幽灵一般,一闪不见踪迹,说明树下一定有地道。如果这时冒着极其巨大的生命危险跑出林子,呼喊僧房顶上的队员,很有可能不是误死在队员们的枪口之下,就是死于身后朱游达一伙人的黑枪之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冒然从暗处跑向明处,那就等于把自己当做靶子送给别人开枪射击了。
      我紧张地思索着,不知妻子、张婕和那两个队员是否撤到了院外?不知地下的队员是否已爬出井口?不知马副厅长和廖总队长是否也发现这个骇人的新情况?我脑子里闪过一连串问号,自然一面快速做着标记——把几个树枝故意折断,交缠一起,以显示有人经过,一面匍匐向前,趴在草丛仔细观察周围,反复查看并无匪徒出现,这才蹑手蹑脚地几步串到那棵松树下,正要查看暗道口的位置时。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枪口从树洞伸出,我就见眼前火光一闪,“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只觉左肩一热,瞬间剧烈疼痛起来。
      中弹了!我心里一惊,不等对方开第二枪,右手一把抓住枪管,拽出一个人来。那人随着枪管被我拽出的同时,一个“上步冲拳”迎面打来,劲力十足,呼呼带风。我微微一闪,避开来拳,一个转腕拉臂别肘再加外掰折腕,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手腕就被我立刻折断,在他嚎叫倒地的同时,我飞起一脚,把另一个从树洞跳出的家伙踢中,他直挺挺飞撞在三米远的树身上,又反弹回我的脚下,被我眼明手快地一招“破喉指”刺去,其颈部喉咙顿时被我钢筋般的中指一下戳透,顷刻蹬腿毙命。
      等我抽身起来,眼见树洞要重新合上,我飞身一跳,落进树洞的瞬间,随手把脱下的雪白衬衫丢在外面的树下。等我于短短几秒的黑暗中适应了眼前一切后,就见前面斜下方的七八米外,有几个手电筒光在乱晃,听到朱游达沙哑着声音,咆哮如雷地大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张文雁,只恨老子当初没在那次宴会上一枪打爆他的狗头,现在叫这个索命鬼、活阎王死死咬住摆不掉了。”
      “大,你快别骂了,管啥用呢?现在逃命要紧哩。”这是朱晓云惊慌失措、胆战心惊、母牛一样的粗气声。
      “大,你看清脚底下,免得又摔爬下。也不知丁疤赖和娄阿鼠这两个废物挡住那万恶该死的瘪犊子没?”这是朱光茂气得要死、怕得要命、恶狠狠又战兢兢的声音。
      “朱总你莫怕,接应咱们的丁疤赖也很有两下子,即便最后把命搭上,也能替咱们抵挡一阵子了。就是不知娄阿鼠那一枪到底打中了那个王八蛋的狗头没有?”这是妙晴儿气急败坏的、银铃一般的清脆声。
      “你们都不要吹嘘那个混世魔王张文雁。我蒋门神这十几年走南闯北,打遍天下无敌手,何曾失过手。他没追上来便做罢,如若不要小命地胆敢钻地道,一路追我们过来。你几个好好看着,等咱们出了暗道,上到春芳苑南门外的高山密林里,我不腾出手把他狗东西碎尸万段,我就不姓蒋了。”听到这瓮声瓮气的雄壮男音,我突然想起,前天夜里在春芳苑牡丹桥附近的地下加工厂内,那个憨小子曾说到蒋门神这三个字。看来这个蒋门神肯定有两下子,不然不会那样吹牛皮、说大话了。
      “好好,咱们只要进了玉华川以南的大山里,就能和五蹄口火车小站的边岩松汇合,一路北上到陕北,那咱们就如鱼进海,他妈的公安再也休想逮住了。咱们日后要东山再起,总有一天杀他个回马枪,不除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张文雁和那个娇滴滴专门勾引人的臭婊子柳玉蓉,我就不是人。我要不把柳玉蓉那骚狐狸的美人皮剥下来做成椅子套、人皮鼓,天天坐上去敲打着,老子不姓朱了。真一蛮蛮气死我咧。”朱游达连喘带咳嗽地怒骂着,带着这几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没命地朝前跑着。
      我知道自己跳进树洞时,把玉蓉上个月给我买的雪白衬衣扔在树底下,留下了朱游达一伙逃跑的路线,相信聪慧的妻子和张婕一定能很快发现巧妙伪装成树洞的暗道口,引导马副厅长、廖总队长他们一路追上来。
      磕磕绊绊、跌跌撞撞,也不知自己走一走、跑一跑了多长时间,只感到头顶上空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亮,我忙刹住脚步,抬头一看,果然是暗道出口。我没有冒然拐过眼前的弯道爬出洞口,而是耐心等待暗道上面的动静。就听上面的匪徒突然扔进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块。接二连三的石头,在滚落中发出“咚咚”的声响,从我的身边快速掠过。
      过了会,听暗道外传来朱光茂如狼的声音,“看来那个近视眼没跟进来,说不定娄阿鼠那一枪已结果了他小命。唉,只可惜费了这老大的功夫,还没把令人神魂颠倒,日思夜想的骚小娘给弄到手,真是赔了钱财又陪了兄弟们。真真的一蛮蛮也忘不了那对勾人魂魂要人命的毛眼眼和颤悠悠的大奶子啊!”
      “我说弟啊,直到现在你还念念不忘那个臭婊子丧门星。你也不想想,你能把姓柳的骚狐狸精骗到手吗?她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的憨憨吗?你看看,这几月下来,不是她整天花言巧语、连扇再播地把你哄骗的团团转,就像吃了迷魂药,言听计从她这个千刀万剐的骚娘们,你说咱们一家能这么倒八辈子霉吗?也是廖毅田这个老王八当初干的好事,给咱们推荐的好人。咦!廖毅田呢?一路默不作声,就跟个猪一样地跟在咱们后头,现在咋如老鼠钻地消失了。是不是独自偷偷前往五蹄口桃之夭夭了?”朱晓云拉着母牛样的喘气声,开始叨叨开了。   
      “我把啥都给你了,你还忘不了那个披了美人皮的骚狐狸柳玉蓉。你还有没有良心?” 妙晴儿不由气急败坏地骂朱光茂。
      “都啥时候了,还鸡掐鸭斗的。快追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要是头里跑到边岩松那,肯定早上了火车逃到天涯了。”朱游达催促着众人。
      “他老早就恨大你霸占了他老婆姚岚,让他带了这多年绿帽子。说不定现在掉头倒向了公安,引警察逮咱们来了。”又是朱晓云慌慌张张在提醒。
      听到这帮该死的亡命徒一边传出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一边七嘴八舌地诅咒着我和警察们,渐渐远去了,我才跑出洞外,看到他们不紧不慢地走进十几米外的一片林子里,便把妻子买给我的那块金灿灿的手表,放在洞口一块显眼的石板上,折断一根指头粗细的长树枝,放在表蒙发着闪闪蓝光的手表旁,指明了我去的方向后,如山猫般也蹿进那片林子里。
      在头顶明月的映照下,我很快接近匪徒们。但见弯曲的小路上,他们一字排开,东倒西歪地一边行路,一边吃着手里的食物。见此情景,我立刻饥饿难耐,肩头也跟着又钻心地疼了起来,鲜血已在胸前凝固了一片,肩头上的伤口依然往外冒血。我扯破裤子,撕下一条布片,从腋下往上缠绕,勒护住肩部,又查看了一下腰部的旧伤。显然那里也因为我刚才的剧烈打斗和急速奔跑,缝合好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同样往外不断渗着血。
      如果不迅速果断地结果会武功的蒋门神和妙晴儿,逮住恶贯满盈的朱家三口,再这样无谓地拖延下去,浪费时间,自己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很快昏迷过去,不战自败。说不定被他们发现了,立即至我于死地。
      我轻如一缕清风,无声追随在这帮人渣身后,一直来到四五米开外的地方,苦苦寻找着最佳战机,以便痛下杀手,出奇制胜,快速拿下匪徒。
      真是苍天有眼!他们在穿越一道狭窄而细长的山崖时,慌乱中的朱晓云一脚踏空,掉在了崖边的半空里。她一把抓住头顶一撮矮矮的灌木丛,立即杀猪般的大呼救命。情急之下的朱游达一边骂着肥壮如猪、笨手笨脚的女儿,一边吼叫蒋门神和妙晴儿回身帮忙。不料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抱住朱游达滚下高高的山崖,就听到月光下的朱光茂大惊失色道:“廖毅田!”   
     眼尖手快的蒋门神和妙晴儿触电一般地缩回了手,朱晓云在头顶滚过朱游达和廖毅田的同时,也惨叫着掉到了山崖下的深渊里。  
     朱光茂大呼一声,“大,姐!”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要掏枪自刎。蒋门神一个箭步冲上,夺下手枪,随手甩了朱光茂一个耳光,大怒道:“怂包一个。大仇未报,就此轻生。不杀了千刀万剐的张文雁一家老小,还有哪个臭婊子张婕和寡妇张琼,你能死的心安理得么?咱要把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暂且咽下这口晦气,等汇合了陕北的边岩松,我们就一定能东山再起,为你死去的大和姐报此深仇大恨。”  
      一旁的妙晴儿也咬牙切齿道:“我肚子里还怀着你朱家的血脉,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亲大。你要给老娘我活下来,只要咱们度过眼下的困难期,日后定能报仇雪恨。”   
     我听得万丈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瞅准蒋门神手里的手枪,猎豹一样扑了上去,一个飞脚,就把他手里的手枪踢到山崖下,又一掌化开妙晴儿使出歹毒的一招“白猿献果”。妙晴儿那纤纤的雪白右手,如鹰爪闪电突击到我面前,五指突然弹开,险些就扫在我的眼角上。我在急促躲过的同时,就见她的素手飞过我身旁的树杆,抓下来一大把树皮,树身顷刻就露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森森的断层面来。
      我的妈呀!这女魔头的功夫实在了得,竟把硬邦邦的树皮抓下一大片来。妙晴儿一招无果,恼羞成怒地怪叫一声,又一招“丹凤朝阳”,一掌迎面迅猛砍来,我来不及躲闪,死命伸掌往上一磕,居然把妙晴儿那修长健美的身子弹了出去。
      这个女魔头的确了得,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悬崖边的一块突兀的石头,急速后退的身子竟然在空中接连旋转了两圈后,竟稳稳立在了高高的山崖边上。
      与此同时,我也挨了妙晴儿从上而下、力道十足的一掌,反弹的接连后退了五六步,差点一头撞在那颗脱落了树皮的树身上。
      “小丫头一旁歇着,免得动了腹中胎气。待大哥我来收拾他。”蒋门神一声大吼,迎面就是一招“老鹰扑兔”,一拳直奔我眉心,在我可劲一挡,化开他的瞬间,他又一招“落步右鞭掌”,直冲我脑门一掌砍来,我急抽身回转,闪到其侧,见其掌贴我左面部闪过,便抓住机会,狠命一招“蟒蛇吐信”,竟然手掌打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鼻梁断了的蒋门神惨叫一声,这才发现我是个根本不好对付的硬茬,便接二连三使出白眉拳里最歹毒的招数,疾风暴雨般地杀向了我。一旁喘过气来的妙晴儿也不甘示弱,尖声大叫着,也以实战著称的咏春拳铺天盖地杀向了我。
      七八十招迅猛使过后,我们彼此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直边走边打斗到东南山崖尽头下面的一条土路上。
      气急败坏的蒋门神见不能快速取胜,又不能很快逃走,突然解下腰间的九节鞭,扭头对妙晴儿大吼道:“快保护朱经理先走。我来对付这个不知死活的近视眼,我要把他的眼镜片打碎,叫他分不清东西南北,一鞭送他见阎王。”
      眼看朱光茂被妙晴儿扶着要跑上大路,逃向远方的群山。眼前又被蒋门神那上下翻飞的九节鞭给弄罩住,一团团月光也被他夹杂着拽了进来,在我面前顿时形成一片闪耀飞舞的亮光。
      我使出挥身的解数也难以破解和脱身,几次险些被对方一鞭打中天灵盖。情急之下,我佯装败北,接连后退,突然就发现路上铺的是厚厚一层面面土,便假装滑倒在地,挣扎着又要爬起。没有识破我计策的蒋门神,狂妄狰狞地大笑着,几步跨了上来,就要举鞭抽碎我的头颅,却被我突然扬起的一把土面面扑头盖脸地打来,飞散的土面在我气功的输送里,宛如飞射的颗颗钢针,顿时让蒋门神满脸开花,乌血直冒。
      急躁冒进、夺胜心切的蒋门神根本没防住我这招“天女散花”的歹招,整个面部一下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眼,双目也被打瞎了,瞬间分不清了东西南北。就在他张牙舞爪地飞舞着九节鞭胡乱抽打中,被我一招“浪里翻花连环脚”,接二连三地死命踢在左边的太阳穴上,又一个力大无比的“黑虎蹬山”之招,就把这个狂妄自大、自命不凡的凶残暴徒踢出三四米远,跌到了身后深深的山谷里。
      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串串明亮的火光和手电筒光,听到大批人的喊叫声和狼狗的吠叫声。我知道玉蓉、张婕带着大批武警朝这里赶过来了,马上信心百倍地追赶前面逃跑的朱光茂和妙晴儿。
      转过眼前一个长长的山坡大弯,就看朱光茂软瘫在距离我十几米远的路上。他哭丧着脸,对身旁跪着的妙晴儿哀求道:“老子实在跑不动了。反正也是一死,横竖不能落在公安手里被公审枪毙,那太没脸面了。你就给我一枪,打死我吧。你还怀着咱们的孩子,一定要远走高飞,躲到国外去。记得有生之年里,一定要带孩子回来报仇哇。”   
     “光茂哥,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大啊。你千万别泄气。咱俩只要翻过前面这座大山,暂时藏到山洞里,躲过他们的搜山后,咱就还有出头之日。你要鼓起勇气,绝地求生。”妙晴儿嚎啕大哭起来,拉着朱光茂又继续奔跑。  
     我觉得自己几乎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眼前出现舞动不止的金星。我知道自己已处在昏迷边沿,一定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幻症出现了。就在我控制不住地恍惚要倒下时,就看到妻子和张婕一步跨了过来,双双伸出温软的手掌,稳稳托住就要倒地的我。  
     尚有意识的我给赶上来的马副厅长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就软在妻子怀里。隐约听到大批警察在几只大狼狗的引领下,高举着火把和钢枪,呼啸着从我们三人身边跑过。
     “老公!”
     “文雁哥!”
      哭得如泪人般的玉蓉死死抱住我,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泪流满面的张婕也在拉住我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肩部中了枪弹,鲜血已染红了半个背心,赶紧喊叫后面上来的医务人员给我包扎伤口,又和玉蓉把我抬到随后上来的一副担架上。
      不一会,身后山上传来了犬吠声和人们的嘈杂声,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马副厅长弯下腰,蹲在我面前,抚摸了我一下头,阴沉着脸说:“朱光茂开枪自刎了。那个妙晴儿却不见了。大家一定要千万当心,立即开始拉网式搜山,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魔头找出来。”又对我说:“文雁,你受苦了。现在你身上多处负伤,赶快下去吧。”
      告别马副厅长和廖总队长他们后,两个队员抬着担架,武装护送我回县城。玉蓉和张婕也一道随我往西北方向的县城匆匆走来。
      妻子给我扶着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的小米粥吸管,又给我喂吃热乎乎的面包片。张婕也忙用手里的热毛巾擦我满脸的汗水和胸前衣上的血迹。
      妻子无可奈何而又幽怨地看了张婕一眼,也就默默随了她的举动,没再吭声。
      走在担架前面的特战队员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张老师,你真幸福啊。一个妻子、一个妹子,两人都这般的绝色美艳,又对你这般悉心体贴的照顾。我看了都很感动。刚才,领导不让她俩跟上来,玉蓉姐在情急之下,还咬了马副厅长一口呢,竟把领导的手指头都咬破了。”   
    我头顶的另一个队员赶紧提醒:“小魏,这话你也能说得出来?让玉蓉姐听了多不好意思。”  
     小魏说:“这有啥啊!这能足以证明蓉姐对她爱人的一片赤城之心和坚贞不移的爱情。现在要不说出来,文雁大哥怎么会知道他爱人对他这般爱呢。张姐,你说是不是呢?小李你还不让我说。你懂得啥叫爱情?”
     张婕不冷不热地看了小魏一眼,酸溜溜道:“小魏,其实用不着你提醒。人家两口子在一起都过了好几年了。谁身上有几个跳蚤,一晚上磨几次牙,放几个屁,对方在睡梦里都知道,这种事还用得着你献着殷勤说出来。有意思吗?”
      头顶上的小李低头看了我一眼,对玉蓉笑道:“你快别恼张姐了。咱们不要嘻嘻哈哈的,还是要警惕,注意……”
      小李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我身上,一股热血从脸上流了下来。我惊得从担架上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诧异万千地看到小李的左太阳穴上喷出一股血来,正好溅了玉蓉一身,马上意识到我左侧草丛里潜伏着伏击者,便飞快一脚踢开吓成呆若木鸡的妻子,又顺势滚下担架,就见一支飞快的利箭,紧贴着倒下的玉蓉后背,嗖一声深深扎在不远处的树身上,发出了刺入树身、令人心惊肉跳的沉闷嗡嗡声。我拿起落在小李身边的冲锋枪,对着那片茂密的草丛盲目地扣动了扳机,一梭子打过去的同时,就分明看到另一支利箭嗖一声从草丛里飞出,一下子射中了小魏的胸口。
      刚端起冲锋枪欲射击的小魏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便扑通一下倒在地上,顺着长长的草坡滚出去了老远。一眨眼的功夫,第三支利箭飞射过来,直奔张婕的脑门。惊慌失措中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婕被我用脚一扳,立即倒在了地上,利箭发出尖利的哨声,嗖一下射在了担架上,差点就射中了倒在担架上玉蓉的脑袋。
      在这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瞬息万变的遭遇战里,妙晴儿带着被我一梭子弹打伤的身子,突然怪叫一声,闪电般随着最后一支利箭的飞出,猛然高高跃出草丛,一刀飞来,直取刚好站起身的玉蓉头颅。
      “老婆当心!”我大叫一声,几乎和妙晴儿同时跳起。半空中,我一招“回头望月”,右手飞掌打在飞来的那把长刀背上,一下子把妙晴儿的长刀往斜下方弹了出去。刀片紧贴着玉蓉的胸前“刺啦”划过,就把她的上衣划开了。几颗银光闪闪的纽扣叮噹飞蹦,蝉翼一般薄薄的裙衫立刻掉在了地上,妻子顿时成了只戴乳罩的半裸着上身的美娇娃。妻子惊叫了一声,在这接二连三、晕头转向的打击下,晕乎乎的就又软绵绵地倒在了担架上。
      我和妙晴儿几乎在同时落地的当中,各自又使出一招极具杀伤力、极具风险的“舞花坐山”和“流星追月”的招数,各自都重重中了对方这一招。我受伤的腹部被这个女魔头一拳打的伤口爆裂,鲜血喷出。而我那上下三脚踢出的莲花状一般的障眼法脚功,她至少也重重挨了两脚,顿时腮帮子脱落,阴门也被我一脚踢得向两边豁开,一股乌黑之血和一肚子的龌龊之液流了一大摊,人也登时伸腿蹬脚地毙命了。
      就在我倒地晕死过去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妻子和张婕大叫着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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