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

潮湿的梦

    黑牡丹（小小说）

    作者施泽会

    几十年前，那一场边境战争，部队住进黑牡丹的村庄的时候是晚上的12点钟。

    黑牡丹身材苗条，眼睛溜圆，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胸脯丰满，她是村里的一枝花。战士们的眼睛都落在了黑牡丹的身上。

    指导员说，你们就那点出息？没见过大姑娘？

    黑牡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部队来到边关，来到自己的村庄，驻扎到村庄里。村庄的房子肯定无法居住。部队就是部队，不用老百姓担心，几天下来，就搭起了军用帐篷，或者简易房子。各种战备物资，后勤保障仓库就完成了。

    黑牡丹给指导员说，指导员，我想参军。指导员不答应，你想当兵，这个要走正规程序，要到当地征兵办公室报名，进行身体检查，检查合格，政审合格才能正常入伍。

    黑牡丹感到很失望。她看见战士们热火朝天的训练，巡逻，投弹，刺杀，心里非常发慌，自己要是能够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那就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愿望。

    临战训练结束，部队就秘密进入集结地点，等待发起总攻。

    奇怪的是，黑牡丹怎么跟着后勤炊事班后面走来了？

    炊事班长，谁叫黑牡丹跟着来的？

    炊事班长支支吾吾说出不来。

    连长指着炊事班长的头，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是战场，不是儿戏，你以为是赶集吗，随便可以带一个人来？

    连长问黑牡丹，谁叫你跟着来的？

    没有谁，我自己来的。我能帮助你们快速进入攻击的地点，这一带森林，我非常熟悉。小时候，我在山上砍过柴，打过猪草，捡过野山菌。由于敌人占领了山峰，我们村庄的人再也不敢上山了，因为敌人埋藏了很多地雷，修筑了暗堡，碉堡，射击口，堑壕等等。还有很多坚固的工事，敌人打死打伤了很多村民。黑牡丹滔滔不绝。

    指导员说，你回去吧。这里非常危险，况且你不是军人，不能参加战斗，战争是残酷的，随时都会有牺牲。

    黑牡丹摇头。我不怕，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请指导员相信我。这一条路我非常熟悉，保证能够给连队减少伤亡。

    总攻开始了。我方炮火映红了半边天。天空出现的炮弹射向敌人，万发齐鸣，振聋发聩。森林被覆盖，泥土被翻卷，石头被炸毁，乱石纷飞，血雾笼罩，硝烟弥漫。

    二十分钟后，我方炮火停止射击。连队开始发起冲锋。副连长指挥主攻排攻打高地主峰。奇怪的是，敌人从坑道出来了，用重机枪冲锋枪，向连主攻排战斗队形猛烈扫射，当时就打中了战士的动脉血管，牺牲了几名战士，受伤了几名战士。

    黑牡丹说，副连长，我带路，叫几名战士从后面小山坡绕过去，端掉敌人的火力点。

    副连长看看身边牺牲的战士，又摸摸受伤的几名战士，就答应了黑牡丹的请求。七班长带领三名战士跟随黑牡丹秘密进入小山坡后面，潜入敌人的坑道外，以最快的速度扫清连队主攻排进攻的障碍。

    七班长招呼黑牡丹不要动，不能暴露目标。三名战士用手榴弹投掷到敌人的坑道里，当场把敌人的机枪手炸毁了。黑牡丹这个时候不见了。

    七班长问三名战士看见黑牡丹没有？他们说，当时手榴弹投掷坑道，火光冲天，硝烟四起哪里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当全连攻上高地，全部占领阵地的时候，黑牡丹在和炊事班长抬伤员，包扎伤员战士的伤口。给战士们送弹药。

    夜晚静得出奇。阵地上时时出现爆炸声，枪炮声，死亡随时都在战士们身边攀爬，游动。这是一个什么夜呀？这个夜是倒置的夜，是个血腥的夜，是个非常痛苦的夜……黑牡丹心里非常清楚，担架队长给她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黑牡丹问，炊事班长，你有女朋友吗？

    炊事班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头。意思部队不允许战士谈恋爱。请不要说关于爱情的话题。不知道这一时刻吃了压缩干粮，下一时刻能否吃压缩干粮，大家都是一个未知数。

梦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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