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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除恶小说
第十二集
王有良有点不屑:“啥叫不妥?当初我在对越战场上负了伤,从部队转业回来,按照规定,我应该在分局副局长的位置,谁知道被分到下面一个派出所当副所长。老子在战场上流血牺牲,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战场上活下来容易吗?他们凭啥比我职位高?后来经人指点,给赵二公子送了“礼‘’,才调到分局当局长。我算看透了,钱就等于权,权也就是钱。这就像鸡和蛋一样,有了鸡能生蛋,有了蛋能孵化更多的鸡。福生是个敢做敢弄的人,要弄钱,得借福生这种人的手。”
杜清芳大哥杜承志家,杜承志的傻儿子红旗在院子里看蚂蚁上树。气肚脐杜清芳走进来:“红旗,恁爹在家不在?”
红旗朝屋里喊:“爹,气肚脐来了。”
红旗回过头:“你找咱爹干啥哩?”
气肚脐照红旗头上拍了一巴掌,正恰他哥站到了门口。杜承志身体高大,眼睛温和,像储满了水的池塘,有些深,头发因为操心大而有些早白。杜承志斜兄弟一眼:“有啥事就说。我还忙着哩。”
气肚脐掏出烟给他哥点上:“哥,文庆那个老实头的死,你得负责。他在咱杜家老坟上小便,孬蛋听说了以后,想去警告一下他,结果失手了。村委得完这个篇。”
杜承志盯着弟弟的眼睛:“你自己屙了自己擦屁股,老是往村委头上坐干啥?”
气肚脐说:“孬蛋是咱村委招的人,他不是为国捐躯也算是为咱杜家出力了。只要村委补偿李文庆家点钱,事就妥了。”
杜承志不吭声,气肚脐又说:“哥,大队的钱你不花也变不成自己的。中,你不管,那我跟咱娘说一声,以后我坐大牢,可没空儿孝顺她了。”
杜承志瞪他一眼:“中了,你去找李文庆家说说吧!”
气肚脐乐得屁颠屁颠的往外走。杜承志在他背后没好气地说:“老二,以后少跟乔福生去一块儿,他是属老虎的,吃你是一二三。”
李文庆家,小凤穿着一身白色衣裤,眼腈哭得红肿。她无颜面对李文庆的死,考虑再三,决定外出打工。小凤:“爹,娘,豆豆就交给恁二老了。时间到了,说好一块去打工的姐妹,在车站等着我呢。”
文庆娘接过豆豆,想说啥,又没说,只流着泪摆了摆手。小凤一走出门,孩子哇哇哭起来。小凤回了回头,看了看屋里,快步跑出了院子。站在院子门口的福生看见穿一身白的小凤,跑过来拽住了小凤,小凤望望自己家,没有喊叫,只是挣扎。福生把小凤硬拽进家,进屋解她的裤子,小凤剧烈地反抗着。福生按住使她的屁股撅起来,只一挺,小凤嗯的叫了一声。福生一面动作一面拍打小凤的屁股:“小凤,你叫呀,我想听你叫。给水莲过,像白开水没啥滋味,她不会哼哼,我想听你哼哼。”
小凤的手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抓起来用力往福生头上一砸,哗啦啦一声,玻璃台灯碎了,福生愣住了。小凤赶紧穿好衣服,快速出了门,小凤走到院里正和玉清撞了个满怀,玉清瞧了瞧头发凌乱的小凤,屋门口传来提着裤子的福生恼火的吼叫:“玉清,拽住她,给我拽住她。”
玉清抬头看见满脸是血的福生,没去拦小凤,倒向福生跑了过去,小凤从院里跑到了外面。福生生气地甩开玉清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拽住她你聋了?你是不是给她有一腿?”
玉清伸手看福生头上的伤口:“强扭的瓜不甜,小凤那脾气,这回没弄死你,下回敢把你分尸。算了吧!文庆的事儿才了,安生两天行不行?”
福生说:“我跟水莲过的没啥意思,我还是想跟小凤过,小凤像个婊子,会浪,水莲像个圣人,没一点意思。小凤就砸我一台灯,我也舒服。”
福生和玉清,李春国一起在东乡饭店喝酒。李春国长得贼眉鼠眼,穿得吊儿郎当,脚下一双步鞋有俩洞,露出了脚趾头。福生给李春国夹菜:“春国,我想和你拜朋友。”
李春国说:“你想让我干啥就直说,別放那拐弯屁。”
福生干咳了一声:“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恁叔的砖厂。你帮我,成了,我给你一万块钱。”
李春国把头摇得像拔浪鼓:“这能行?李喜的是俺亲叔。他也是个硬葫芦。有一年东乡村正月庙会,他在庙会上卖油条,旁边也有一个卖油条的,人家炸的油条比他炸的颜色鲜亮,客户都到人家那儿买油条,他的油条没人要,他就急得往人家锅里扔了一铁钎煤渣。结果两家动了手,他打得人家稀里哗啦,最后一个个从他裤裆下钻过去,才算完事儿。俺叔包砖场好几年,有钱有人。福生,想从狗嘴里夺肉,你凭啥?”
福生扬眉:“他是个人,咱也是个人,凭啥钱都让他挣了?就凭我不服他的劲儿。”
李春国挠着头:“哎呀,喜的是俺亲叔,这能中?我不能坑俺叔。”
福生说:“恁叔吃肉的时候,啥时候想起你了?这就叫,谁有谁吃,谁没有谁饿着。”
李春国愤愤地说:“你说的一点不假,有一回我找他借钱,他说我要敢打俺爹一巴掌,他就借给我。我打了俺爹一巴掌,他不但不借给我,还让工人按住我捶了我一顿。我到半夜,去砖厂把他刚出的砖坯都给他推翻了。他才给了我三百块钱。还骂我是条吃屎的狗,连亲爹都打。”
玉清瞪大了眼:“春国,你,你咋能打你亲爹?”
春国满不在乎地叼一筷子肉往嘴里塞:“俺爹老打俺娘,我打他一巴掌也不亏,算是给俺娘出了气。俺婶子娘家侄女长得怪好瞧,我让俺婶子去给我说说。俺叔说,李春国,你去唐河照照你那副德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哩?你拉倒吧你!娘的,俺叔算个啥玩艺儿!”
福生伸手指:“一万五,不干我找别人,我是相中兄弟你是个人物,你看着办。”
春国笑着拉住福生的手:“亲哥,行,咱伙打虎到时侯可得伙吃肉。李喜的算个屌毛,恁就瞧好戏开唱罢!”
东乡村委会办公室,会计李计云在算帐,气肚脐端着茶叶水,一面喝茶一面看报纸,东乡村砖厂厂长李喜的进了办公室。李喜的约四十来岁,人高大健壮,寸发一根根直立着,像张开的刺猬。李喜的说:“哟,主任和会计都在?我来交下一年的承包费。计云,给,数钱吧!”
李计云抬起头:“喜的,下半年的承包费乔福生已经交过了。”
李喜的瞪大了眼:“你说啥?福生交过了?哎,老杜,砖厂是我承包的,咋大队又收乔福生的钱?这是唱的哪一回?”
气肚脐放下报纸:“喜的,钱不能让你全挣完,改革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另一部分人也富起来。你先富了,你带动谁富了?大队能光让你挣钱不让别人挣钱?你说是不是?”
李喜的蹦到气肚脐跟前:“气肚脐,我年年给你送烟送酒,都填芧坑了?你吃我哩喝我哩,光知道看谁家男的不行你就拉帮套,你他娘的啥治安主任,是妇女被窝里主任。”
气肚脐红了脸,把茶杯一放,拍着桌子:“李喜的,你算老几,想打人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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