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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除恶小说
第25集
到了唐河高速口,雷震摇下车窗,向左向辉摆了摆手,将车调头向北开去。左向辉的车向南开去。车上,雷震说:“军喜,你听话,想要吃啥我给你买。”
“我啥也不想吃。爸,我不想上学,我挣钱给您花不行?”
“军喜,你还小,得上学读书。有句话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河涧高速出口,雷军喜眨巴着眼:“爸,我想上卫生间。”
雷震闭着眼:“一会儿就到了。”
雷军喜身子来回扭动:“我真憋不住了,我要拉到裤子里啦!”
雷震让车停下,对警卫吩咐:”你们俩跟他一起去,要跟紧。”
雷军喜进了公共卫生间,两个警卫站在卫生间门口守着。环卫工进去打扫卫生,环卫工人低着头出去。警卫甲:“军喜该出来了。”
警卫乙和警卫甲进卫生间,只见一个穿着裤衩的中年男人躲在角落里哆嗦。雷震只好给当地警方熟人打电话,让他帮忙到方圆网吧找人。
集贸市场,雷军喜戴着环卫工的帽子,穿着环卫工的服饰,拿出环卫工的皮夹子,掏钱买了条裤子,一件衬衣。换好衣服,雷军喜就钻进了网吧,兴冲冲地打起了游戏。
街上,接到警方熟人的电话,雷震和警卫走进网吧,堵住了正打游戏打得投入的儿子。雷震生气地:“把他给我捆牢,拉屎撒尿都在裤子里解决!”
河北陆军指挥学院,曹院长和刘教官站在门口。刘教官问:“校长,谁这么大面子,要您亲自出来迎接?”
曹院长讲述:“我的一个老战友,他想把儿子送到咱这儿读书。说实话,我一看他儿子那成绩,就不想收。他说,我儿子读书是不行,但要说碰到个事,我儿子可比书呆子强多了。”
曹院长又说:“雷军喜从小就玩枪练射击,胆子也大。那一回,有个患了狂犬病的疯狗在大街上乱咬人,吓得人乱跑,军喜正好上学路过,路边有个卖西瓜的摊子,军喜拿起案子上的西瓜刀就向那条疯狗冲过去,一刀就把狗头砍下来了。”
刘教官心说,这小子够胆大,恐怕也是个刺儿头吧?”
雷震停下车,从车上下来:“老曹,让你久等了。”
曹校长问:“老雷,你儿子呢?”
雷震向车上摆手,两个警卫一左一右架着被反捆双手的雷军喜下了车。
雷震说:“老战友,现在我把儿子交给你,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曹校长上下打量雷军喜:“行,学校可以先收下他,能不能毕业我可不敢保证。把他的绳子解开,刘教官,交给你了。”
刘教官把一个身体结实,面目憨厚的学生叫出来。刘教官说:“军喜,这是你的班长,他叫魏小安。小安,让他睡你上铺,你看紧他,人要是跑了,我唯你是问。你先去带他理发,再带他去领被褥服装。”
魏小安响亮地回答了一声“是”,拉着雷军喜去了。
学院办公室。雷震看着满墙的荣誉,曹校长沏好茶,递给雷震。曹校长说:“你应该把儿子送到部队,让老许好好整治整治。这小子我看就安份不住。”
雷震喝了一口茶:“就老许那脾气,我儿子到他那儿还不天天挨揍?孩子还小,多上两年学好点。反正儿子我是给你带过来了,你不愿意收也得收。”
学院理发室,雷军喜指着理发师:“哎,师傅,我可不理寸发,像个傻蒙儿一样。”
理发师笑:“坐下吧!同学,保你满意。”
理发师剪刀嚓嚓一阵飞舞,寸发的头型已初显眉目。雷军喜跳了起来:“你他妈的聋子呀?”
理发师想按住雷军喜:“同学,这是统一的发型。”
雷军喜夺过理发师的剪刀照他头发上就剪,魏小安慌忙上前拽雷军喜。
雷震看着窗外,担心地:“哎呀,我儿子又咋了?”
曹校长不慌不忙地:“理个发又不是给他上刑,没事。喝茶喝茶。”
理发师的头被雷军喜剪得乱七八糟,刘教官急匆匆过来,指着魏小安:“小安,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给我弄住他!”
魏小安几个动作控制不住雷军喜,刘教官上前,抓住雷军喜的胳膊一拉一拽,雷军喜就疼的啊啊叫起来。
刘教官喊:“小安,把他给我关起来,不写检讨就別给他饭吃。
透过窗户,雷震听到儿子的喊叫,他坐不住了:“哎呀,老曹,军喜不听话可以批评他,咋能上来就搞体罚?”
曹校长笑着站起来:“行了,老雷,儿子送来,你可以走了。”
学院门口,雷震上了车,又下来:“老曹,我儿子一天没吃饭了。”
曹校长摆手:“你放心,我让他吃饭,你快走吧!”
雷震说:“我儿子顿顿离不开肉,沒肉可不行。”
曹校长推雷震:“怕我虐待你儿子?哎,你快走吧!”
街道上,车辆在行驶,雷震闭着眼靠在车坐后背上。警卫甲:“首长,军喜哪儿受过这个罪?他不定怎么闹呢!”
雷震:“军喜在我眼里是小孩儿,人家这儿可不把他当小孩儿。走吧!
东乡饭店,福生,玉清,气肚脐坐在一起喝酒。气肚脐说:“福生,你吃上肉了,那不能让我吃素的呀!”
福生笑:“哥,要吃肉还不容易?村办矿就是块肥肉。”
气肚脐摇头:“我知道你想打村办矿的主意,俺哥那人就是个犟牛筯。咱村子底下是最好的煤田,他让人在村子住户下面挖了一圈护村巷道,不让人往村子下面挖煤。村办矿是俺哥的心头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玉清剥着毛豆:“福生,钱挣多少是够?算了吧!”
福生说:“锯响就有沫,哥,你想想法。”
杜承志家堂屋房间北墙上挂着一幅井冈山会师图。气肚脐坐在沙发上,他哥正端着碗吃早饭。茶几上放着一盘凉拌黄瓜,两个蒸的菜馍。杜承志碗里是不稀不稠的小米粥。杜承志说:“老二,有啥事就说,吃了饭我得去乡里开会。”
气肚脐开了腔:“哥,村办矿矿长年龄不小了,我看乔平生……”
杜承志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瞪着兄弟:“福生让你来的?你告诉福生,我不会把咱村这四千口子都卖给他!”
气肚脐站起来:“是,我嘴馋,我想吃两嘴肉,行了吧!”
杜承志妻子端着饭进来:“老二,吃饭吧!”
气肚脐气乎乎地摆手往外走:“不吃了。”
福生和一个女人正在家里亲热,气肚脐走进来。福生忙松开女人,给气肚脐递烟。气肚脐接过烟:“俺哥就是个不开壶。”
福生脑袋转着圈:“对付恁哥这号人,我有的是办法。”
气肚脐不安:“哎,你可不能拍我哥的黑砖。他是我亲哥。”
福生拍着福生的肩:“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拍你哥的黑砖。”
东乡村街上。一伙闲人在树凉荫下当牌,红旗傻呵呵地在一边看着。一辆面包车许许在街对面停下来,一杆枪的弟弟胡孬子拿着一包奶油爆米花从车上下来,走到当牌的树荫下,紧挨着红旗。红旗用力吸吸鼻子,眼睛看着胡孬子手里的爆米花。胡孬子说:“想不想吃?”
红旗点点头。胡孬子:“跟我来!”
胡孬子拉红旗上面包车。
东乡饭店门口,林志红在擦门上的玻璃,看见红旗跟着胡孬子上了车。她眼瞅着车子走远,不由挠了挠头。傍晚。大街小巷响起杜承志夫妇呼唤儿子的声音。夜里,杜家的亲戚朋友都来了,电灯在夜色里闪烁着光芒。
早晨,民警在给杜承志做笔录。田军在一旁走来走去:“支书,你先别慌,也许红旗走迷了,三里五村先找找。我们也抽出人手一起找,尽快把红旗找回来。”
杜承志举着儿子的照片,一家家打听。
乡政府里,气肚脐说:“乡长,俺哥老不在,这村里的工作不能等呀!”
乡长问:“你说咋弄?”
气肚脐说:“乡长,要不,我先管着?”
乡长点了点头:“行啊,有啥事多给村里委员们商量着办。”
气肚脐连连点头:“行,我一定多和他们商量商量。”
气肚脐招开会议,委员们端坐在一起。气肚脐说:“我哥天天不在家,这村里的工作不能停,乡长让我代理支书。今天,先下个通知,村办矿的矿长年龄大了,要换矿长,我看乔平生可以当。”
台下委员们顿时议论纷纷。村委委员张保平站了起来:“换矿长不能支书一个人说了算,要百分之六十村委委员通过,村委主任也得表态。”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村委主任李长明身上。李长明看看气肚脐,再看看众委员,手捂住了肚子:“哎哟,我肚子疼,我得去上厕所。”
散了会,委员们都聚在张保平家。八十多岁的抗战老兵保生爷先开了腔:“平生是福生亲哥,气肚脐葫芦里卖的啥药,咱都看清了。长明装糊涂,不敢担事儿。村委主任选举也到了,保平,俺大家都支持你当村委主任。”
众人齐声附合。保平娘说:“福生和气肚脐都是啥人?上回为拉砖的事,保平就差点挨了二青头的黑砖,那个老实头文庆,还有李喜的,都是啥下场?恁别鼓动着保平耍英雄,他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手里也没有孙大圣的金箍棒,咋能跟这些妖怪斗?恁就放过他吧!”
保生爷说:“我觉得保平他心眼好。哪一年秋天五月他不是开着自己家的拖拉机给咱们这些没车没牲口少劳力的人家儿拉庄稼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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