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饭店（28）

鹤壁淇水

    扫黑除恶小说
    第28集
    气肚脐皱着眉头：“打狗还得看主人，杜承志不管咋说是我哥，福生你太毒了，我哥要有啥事，咱兄弟就做到头儿了。红旗呢?你把红旗弄哪儿啦?’’
    玉清放下帐本：“福生，你可有点过了，你咋能摆治一个傻子?我真有点看不惯你了。”
    福生忙起身给玉清和气肚脐拿柜里的大榛子。 福生说：“好了好了，我不惹恁俩生气还不中?就这几天，等老支书出院，我一定把红旗接回来，给他送个大礼。”
    气肚脐的火小了一点儿：“还有，砖厂不能再往北吃土了，北岭是杜家的风水墙。一破了风水杜家的官运就到头了。”
    福生说：“算卦的胡说挣酒肉的，你能信?那算卦的还说我死了没人埋。信那个就在家念阿弥陀佛，啥也别干了。走走，咱去吃饭。”
    吃了饭，气肚脐打着饱隔走到离他家不远的小裁缝店，裁缝秀菊在缝纫机上做衣服。秀菊有二十六七岁，长得粉脸桃腮，她的胸脯尤其大的诱人。气肚脐喘着酒气：“秀菊，我又写了一首诗，我读给你听？”
    秀菊说：“我不懂呀，今儿生意不好，俺的房费还没挣够呢！”
    气肚脐豪迈地：“那，给你增加点收入，你给我做一条裤子吧！”
    秀菊喜上眉梢：“行呀，我给你量量尺寸。”
    秀菊拿皮尺给气肚脐量腰围，气肚脐一下抓住了秀菊的手往他硬起来的地方按，气肚脐眼里冒着欲火：“秀菊，你量得地方不对，你量这儿。”
    秀菊涨红着脸想抽回手又没有抽回手。门帘一挑，秀菊的老公秦泰山进来了。秦泰山人如其名，个子有一米九，长得虎背熊腰。气肚脐讪讪地松开了手：“大侄儿，下班了？我来做条裤子。”
    秦泰山眼里喷着火，拳头握得紧紧的，气肚脐赶紧溜出了战场，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发作声和女人压抑的哭声。次日早，气肚脐从家里出来，又进了裁缝店。黑青眼的秀菊在案子前忙碌。气肚脐问：“秀菊，他打你了？”
    秀菊抹泪：“你以后別来了，俺家说，要让他看见咱俩在一块儿呆着，就用擀面杖捅死俺。”
    气肚脐欲火升腾，搂住秀菊就动手。秀菊挣扎，抵不住气肚脐劲儿大。她的裙子被掀开，裤头被扯下来。秀菊说：“哎呀，让人看见了。你把门关上呀”
    气肚脐关上了门，向秀菊扑了过去。两小时后，裁缝店的门又打开了。气肚脐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秀菊脸红扑扑的，低头干着活儿。气肚脐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到案子上。气肚脐说：“秀菊，上午买些排骨炖炖，别光吃豆腐油菜。”
    福生家，气肚脐吸着烟：“福生，你得帮我一个忙。”
    福生说：“哥，有啥事你说。”
    福生矿，秦泰山坐着罐笼和工人一起上了井，和工人一起洗澡，换了衣服，掂着碗筷和工人到食堂吃饭。一杆枪和猫赛虎带着几个人在食堂喝酒，猫赛虎拽住秦泰山：“哥，来来来，坐下喝两杯。”
    秦泰山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山西杏花春：“喝两杯？喝两杯就喝两杯。”
    猜枚声中，地上的酒瓶滚得越来越多，秦泰山的话多了，舌头也不利索了：“谁，谁说我醉了？龟孙才，才醉了。喝！”
    一杆枪和猫赛虎看着扒在桌上不起的秦泰山，嘿嘿笑了。
    福生矿财务室，秦泰山醒来，发现屋里屋外都是人，自己被俩警察一左一右按着，手上戴着铐子，猫赛虎在一旁站着。秦泰山晕头晕脑：“咋回事，我喝点酒犯啥法了?为啥抓我?”
    猫赛虎说：“他娘的脚，喝酒是没啥事，你咋到会计办公室把锁撬开，偷拿了两万块钱?”
    秦泰山迷迷糊糊地：“我咋就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事儿？”
    猫赛虎劝道：“你喝的太多了，啥都不记得了，来，按个手印儿就没啥事了。咱福生哥给他们公安上有人，你就走个过场，一半天就出来了。”
    秦泰山被带上警车之前，问猫赛虎：“我啥时候能回来？明儿我还上零点班呢！”
    猫赛虎笑的很甜：“放心吧！很快。”
    气肚脐家，气肚脐和秀菊在喝酒。秀菊忧心忡忡：“叔，你找找人，让泰山早点出来行不行？家里全指望他挣钱哩。”
    气肚脐拉着秀菊嫩笋似的手，吟起了诗：“手指纤纤竹笋，胳膊如雪嫩藕，长龙横冲直撞，最爱桃源洞口。”
    秀菊愁眉苦脸：“叔，俺俩孩子咋弄？”
    气肚脐搂住小情人：“有恁叔哩。你只要乖乖听话，钱不用愁。秀菊，来，喝酒。”
    东乡饭店，福生和气肚脐，一杆枪，猫赛虎在喝酒。福生说：“哥，你痛快了，也得想想兄弟的事儿。
    气肚脐啃着野兔子肉：“我知道你想要村办矿，东乡村的人你得能都压住才行。李银亮他们要去上面反映咋弄？”
    猫赛虎说：“福生哥，我有个办法，咱杀鸡给猴看，自己的威风就竖起来了。”
    福生说：“那就弄郭合民，这家伙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咱好好合计一下，咋弄他。”
    门外，林志红侧耳倾听，回饭店厨房，林志红有些慌张：“姐，我听他们说要弄郭合民。咋下手我没听清。”
    林志霞叹气：“福生咋现在变成这样了？我得去说说他。”
    林豹子拉住她：“志霞，你别去碰南墙，福生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的心肝肺都坏了。二妮儿，你去给郭合民说一声，让他操点心。”
   东乡村渔塘，郭合民妻子正在装渔饲料。林志红走过来：“嫂，俺哥没在家？”
    郭合民妻子：“二妮儿，是来要帐的罢？到月底俺就给恁送过去了。”
    林志红说：“嫂，我听福生说要对付俺哥，听说用推土机推啥，你让他操点心，我走了。”
    郭合民妻子怔住了，望着林志红远去的身影。郭合民骑着摩托车回来，妻子帮他卸下疫苗箱， 郭合明妻：“刚才林家二妮儿来了，她说福生要对付你。”
    郭合民笑了：“啥？福生要对付我？我和他没怨没仇的，他干啥要对付我？
    郭合民妻子：“咱不是反对他哥当村委主任么！”
    郭合民不以为是：“那咱村里人都反对，福生咋就光报复我？”
    郭合民妻子拆开包装箱：“不管咋，还是操点心好。福生杀老实头，夺砖厂，抢煤窑，他可毒的很”。
    东乡村渔塘，半夜。月光照着大地，池畔柳树的枝条一动不动，蛙鸣声此起彼伏。看渔的小房子里，郭合民正在看电视，门外传来一阵轰隆声。郭合民出来一看：月光下，一辆推士机轰鸣着向他的房子开过来。他赶紧躲到树后，那辆推土机吼叫着冲向郭合民的小房子，小房子应声而倒。推土机轰鸣着离开了。郭合明站在柳树后，看着被碾轧得不成样子的房子，吓得浑身哆嗦。起风了，柳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摆起来。
    郭合民提着好烟好酒站在福生家门口，一辆奥迪A6车停下，福生从车上下来。郭合民迎上前，郭合民脸上推笑：“哟，哥，刚换的车吧？”
    福生往院里走：“合民，有啥事儿？”
    郭合民提着东西跟着福生到院里：“哥，平常我忙着渔塘的事儿，也没功夫来家里坐坐，今儿闲了，我买了些东西。我知道你也不缺这点东西，这是我一点心意。”
    福生笑：“合民，你看你客气啥？有事就说。”
     郭合民说：“哥，我就想好好过俺的日子，没想干啥。要是以前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以后我啥都听你的。行不行？”
    福生赌咒发誓：“合民，你说的啥意思？你怀疑我把你的房子推翻了？咋可能！我福生要干了那没屁股眼子的事儿，老天爷打雷劈死我。合民，你想多了。”
    福生笑着送走郭合民，返回家给一杆枪打电话：“东明，你使劲把郭合民给我往下弄。”
    夏天的雨哗哗地下着，连着半个月的暴雨，使东乡水库的水涨到了岸边。乔连生气肚脐带着一杆枪一伙人打着伞来到了水库闸门前，郭合民和妻子穿着雨衣拿着铁丝网在拉网。气肚脐说：“合民，今年雨水大，拉网影响泄洪，不能拉网。”
    郭合民惊：“啥？不让拉网？那我的鱼不就跑了？你这不是欺负人的吗？”
    乔连生瞪眼：“你那几条鱼值几个钱？开闸泄洪是关系到老百姓安危的大事。东明，开闸门。”
    郭合民张开双臂挡在一杆枪前面：“不能啊，我贷了十来万，全投到这里面了，你们不能啊！”
    郭合民妻子跪在乔连生脚下：“主任，求求你，让俺拉网吧！要不，俺就赔光了。”
    气肚脐摆手：“赔钱能比人命重要？东明，开闸门。”
    一杆枪甩开郭合民，帶人去扳动闸门。随着闸门开启，汹涌的洪水夹着肥胖的鱼儿滚滚而下。郭合民激动地一次次想冲过去关上闸门，又一次次被连踢带拽地拉回来。郭合民妻子呆看着随着水流欢跳的鱼儿，纵身跳进了汹涌的洪水中。
    郭合民家，堂屋的两块门板被摘下来，铺成草铺，溺水而亡的郭合民妻子静静躺在上面。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郭合民呆坐在院子里。李银亮在指挥人去买砖和白灰水泥，为垒坟丘子做准备；本村的木匠在锯木头调线做棺木；李银亮妻子和王小柱老婆在张罗着买寿衣换衣裳的事。林豹子系着围裙来了，林志霞让人扛着菜和面来了，保生爷也来了。东乡村的村民们自动地帮着办丧事儿， 一声起灵的喊声中，剁了头的公鸡被隔着墙扔到了墙外，悲怆的锁呐声响起，年轻人抬起棺木出了门。棺木后面紧跟着穿孝的孩子，孩子童稚的哭声在风中荡漾，路两旁站满了抹泪的乡亲……
    妻子丧事办罢，郭合民掂着一个蛇皮袋子，目光呆滞地在村委会门口晃荡。连生和福生往大队走的时候，看了郭合民一眼，俩人进了村委办公室。
    连生有些不安：“郭合民想干啥？瞧他那样。”
    福生哼了一声：“一个软蛋，别理他。哥，砖厂的承包合同到期，咱把合同续一下。”
    郭合民放下蛇皮袋，解开口，露出里面的雷管炸药。挨着村委办公室的一堵墙后是东乡村小学的教室，孩子们正在读课文：小蝌蚪找妈妈。那稚嫩的声音让郭合明眼湿了，他提着包犹豫了半天，离开村委门口，来到鱼塘边的柳树下。郭合民坐在树下呆望着干涸的鱼塘，几条鱼在泥泞中挣扎。郭合民的脸上荡起异样的笑容，手轻轻一拉，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东乡村的地晃了几晃。东乡村的窗玻璃哗啦啦全震碎了。爆炸荡起了泥土黄的灰烟。人们涌到出事的地方，只见树枝上挂着一条残腿，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体的碎块儿，空气中弥漫有一股鞭炮的味儿，郭合明的孩子撕心裂肝的哭声在村子的上空飘荡。
    没过多久，李银亮就把村里的建材厂转手，到城市搞房产建筑开发去了。王小柱的冰糕饮料厂也搬到了邻村。村里人见了福生都躲着走，能出去谋生的人都离开了东乡村。福生上下勾结，弄死老实头，夺砖厂抢煤矿，杀人不偿命，陷害张保平，逼死郭合民的事渐渐成为三里五村讲的故事。
    东乡饭店，福生领着人来吃饭，林志红扭脸不答理他。福生说：“二妮儿，咋了？见恁哥咋不吭了？”
    林豹子忙从厨房出来：“福生，包间坐，这丫头脾气儿上来了。志霞，提壶茶水过来。”
    林豹子在厨房数落林志红：“卖饭的不打吃饭的，咱这生意一半是福生带来的，二妮儿，你心里烦别写在脸上中不中?”
    林志红说：“叔，我不想干了。”
    林豹子说：“你以为我想干?这不她姨家四妮儿得了肾坏死，得花没数儿的钱。”
    林志霞道：“人家孩子生病你有钱多借没钱少借就行了。”
    三叔苦笑：“你记得那个叫李桂林的半仙说过，我是五个闺女的命，臭蛋上头打了一个，生了一个，生下那个给她姨养着，就是这个生了病的四妮。”
    林志红去找她语文老师述说心中的烦恼，老师送给她几本外国文学名著，劝她静下心来观察生活中的美和丑，只有生活才能提供创作的源泉。
    一辆出租车停到门口，杜承志被妻子女儿挽回了家。邻居上前打招呼：“出院了？支书？”
    杜承志“嗯”了一声。
    杜承志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着绿油油的丝瓜架。一只蜜蜂在丝瓜花里弓着腰采蜜，从这朵花又钻进另一朵花里。气肚脐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杜承志含糊不清地喊：“老二”
    气肚脐进来，蹲在他哥身边：“哥，我这几天可担心你了，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杜承志说：“我会好好的，我还要找红旗呢！”
    气肚脐拉住他哥的手：“哥，红旗一定能找到。”
    装修的金碧辉煌的蓝湖会所。福生，气肚脐在看台上的艳舞，气肚脐瞪着美丽性感，穿着暴露的舞女，顿时血脉喷张。气肚脐说：“听说来了许多东北小姐，有好瞧的给我留两个。”
    福生哈哈笑：“那还不好说？你把村办矿给我，小姐你随便挑。”
    气肚脐讲条件：“你把红旗弄回来，俺哥想红旗快想疯了。”
    福生抽出一支烟递给气肚脐：“行，咱把合同签了，我马上把红旗接回来！”
    四川某山区，午后。红旗在院里坐着，那家人都在睡午觉。红旗出了院子，走出村子，向远处跑去。那家人午觉醒来，四处找红旗。傍晚，红旗蜷缩在一户人家门口的麦秸堆旁。一老婆婆端了碗饭递给他：“孩子，你家是哪里的？你叫啥？”
   

梦帆

文笔优美，拜读。

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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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甜布朗

欣赏佳作！

萍畅红

好文笔，送上问候。

嫣然雪晴

好才华

王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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