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饭店（32）

鹤壁淇水 · 发表于 2025-8-9 08:06

扫黑除恶小说
第32集
小戈家书房，左凯妈迫不及待地问：“刘英，当年你在高护病房工作，马上就要和张宏宇大夫结婚了，为啥突然你就离开单位人间蒸发了？”
小戈妈眼睛望着昔日闺蜜，打开了那段尘封的岁月……
三十多年前的东南医院，刘英正在高护病房里忙碌，一名小护士来叫她：“刘英姐，院长叫您马上过去。”
刘英赶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和几个副院长都在，他们一个个脸色凝重。院长说：“刘英，上级交给我们一个重要的病人，要求我们不惜代价，尽快让他康复。你是我们医院最优秀的高护人员，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刘英在领导们殷切的注视下回答：“我保证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
N号病房，那位重要病人躺在病床上，他的一条腿刚刚截了肢。刘英耐心为他擦洗身体，为他翻身按摩。
刘英尝试着和病人说话：“你怎么不说话？我叫刘英，你叫什么？”
病人目光呆滞，刘英将病床升起，为病人唱歌跳舞。病人脸如木雕，毫无表情。刘英精心熬好了粥，病人却不张口。刘英固执地用勺子撬开他的嘴，把粥灌入他口中，粥顺着病人嘴角流出来。刘英用饭巾擦干净，接着不懈地喂。病人腹部涨大，却排泄不出来，憋得满头是汗。
刘英说：“你得恢复自动排尿功能，要不，后半辈子就得天天挂尿袋。”
病人腹部如球，疼得啍啍。刘英灵机一动，掂起暖壶，放好脸盆，把壶里的水哗啦啦由高处向低处倾倒。病人成功排尿。一直没开过口的病人开口了：“刘护士，你真行！”
装上了假肢的病人在刘英的挽扶下进行康复训练，不时为病人擦去额上的汗水，病人的脸上有了笑容。病人开始给刘英讲述他的部队生活，两个人有说有笑。
三个月后，病人在刘英的陪伴下到医院的草坪上散步。病人说：“我明天要走了。”
刘英笑着说：“真有点舍不得您走呀！”
院长办公室。病人一本正经对院长说：“我要娶刘护士。”
院长和刘英一谈，刘英急忙说：“院长，我和张大夫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不会嫁给他。”
院长劝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原子能部队的参谋李承光。上一次原子能新武器试验出现事故。他爱人牺牲了，他也失去了一条腿。你照顾得他非常好，他指名要娶你。”
刘英不乐：“他愿意娶我就非得嫁他？我不嫁！”
林荫道上，张宏宇和刘英并肩走着。张宏宇说：“刘英，你应该到李参谋身边，去照顾他，他为国家牺牲了太多，我们也应该为他作出些牺牲。”
刘英生气地：“宏宇，你说什么呀！”
张宏宇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像他这样伟大的人，值得你去爱他。他比我更需要你。”
刘英生气地甩开了张宏宇。
东南医院外科医生办公室，刘英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喧闹声。张宏宇笑着给大家发喜糖：“我和王丽下周三举行婚礼，欢迎大家光临！”
刘英叫：“张宏宇”
张宏宇回头，眼睛因为无眠而深陷，他故作镇定地把请柬递向刘英，张宏宇说：“刘英，欢迎你届时光临。”
刘英伸手打掉请柬，眼里噙着泪向走廊里跑去。
小戈家书房，左凯妈问道；“刘英，后来呢？”
小戈妈笑了：“后来，我病了一场，三个月后，我被调到部队医院工作，再后来，我就和李承光结婚了。因为部队的保密纪律，我断绝了和外界的任何联系。前年，老李才调回北京工作。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和你儿子吧！”
小戈家餐厅，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小戈妈说：“凯子的身体还得好好养养，就让他住我这儿，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左凯忙说“哪能老麻烦阿姨您呢？妈，您来给我做饭吧！”
李小戈说：“哎，左凯，你妈妈在医院是为人民服务。为你自己舒服，让你妈妈就为你一个人服务，你这可有点太自私了。俗话说，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轰。我妈反正也没事。再说，你要走了，谁陪我爸下棋钓鱼？我爸好容易才有了一个棋友，你在我家住吧！”
左凯母亲的手机响了，是左凯姐姐打来的。左凯姐姐哭腔：“妈，唔唔，孩子不见了，妈，孩子被人偷走了。”
左凯妈问：“別哭别哭，咋回事？”
左凯姐姐哭诉：“你走后，有个护士来抱孩子去洗澡，到上午还沒回来。我们产房丢了五个孩子，妈，我怎么办？”
左凯妈妈说：“小洁，你别慌，报警了没有？报过了？你别哭，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左凯妈妈无可奈何地说：“凯子，你就先住你阿姨这儿吧！我还得赶紧回去。”
雷军喜风尘仆仆赶到北京人民公安大学，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左凯和李小戈随着放学的学生们走出来，一见雷军喜，左凯高兴得叫起来：“军喜，你怎么来了？军校放假啦？”
雷军喜惊讶地望着他身边的李小戈，于是捣他一下，说：“我想你了呗！凯子，你现在吃胖了，公安大学的饭一定不赖。”
李小戈笑了。左凯向李小戈介绍了雷军喜：“小戈，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雷军喜。今天我就不回去吃饭了。我和我哥到外面走走。”
李小戈说：“行，那你可记住，不能喝酒。”
聚贤饭店里，正午。包间里，桌子上有三道菜。雷军喜手握着一罐饮料：“凯子，小戈长得和林志红太像了，我一下就没有认出来。你行，还没毕业就把老婆弄到手了。”
左凯辨解：“没那回事，小戈妈和我妈是好朋友，我只是住在小戈家。小戈可以做好兄弟，为她赴汤蹈火我也愿意，可是，要结婚，我从来没想过。”
雷军喜嬉笑：“算了吧！吃住在一起，早晚能摩擦出火花来。”
左锴说：“军喜，你可想清楚，做生意也不是捡钱，那也有挣有赔。听小民那意思，就是走私汽车，这可不算啥正经生意。”
雷军喜满不在乎：“管它正经不正经，小民才干了不到一年，就买了两辆奥迪A6，穿的是名牌，吃饭顿顿下馆子，身边还有美人相陪。我就想过那种有钱人的生活。有了钱，我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左凯目送雷军喜上了车，眼里闪过一缕担忧，他和雷军喜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将来，会不会产生激烈的冲突呢？
唐河市建筑工地上，赵卫国戴着工程帽在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楼房中间转悠，他二兄弟赵卫军跟在身后。赵卫国说：“一栋楼有三十六户，一百套楼每户入住要买家具吧？这需要多少家具？咱在村里的集体土地上建造一个家具大世界，把附近的家具经销商都弄进去，自己收租金。”
赵家营村临唐河市区的一块荒地公开拍卖，赵卫军喊出了五十万，人群中立即有人喊出了六十万。赵卫军一看，喊价的是村里的李小秋。李小秋个子不高，眼睛却轱辘轱辘转的飞快。喊到八十一万，赵卫军有些犹豫了。
一旁的赵卫国说：“小秋，你要那块地干啥？”
李小秋解释：“我开着卖家具门市，地方小。我想弄个家具批发市场。我丈哥在银行，能弄到贷款。哥，你瞧行不行？”
赵卫国眯着眼笑：“行，那肯定行。”
拍卖会结束，李小秋喜气洋洋地走了。赵卫国让老二把卢志强叫过来。
赵家营村街道上，晚上。李小秋啍着小曲儿在路上走着。突然，从巷子里闯出来几个人，一涌而上按住他，有人把麻袋扣向他，他挣扎着，立即被踹得不敢吭了。一幢刚起好框架的高楼顶上。一伙人抬着麻袋扔到楼顶，麻袋解开，李小秋鼻青脸肿从麻袋里出来，一看，面前站着村里的打架霸王卢志强。
李小秋胆战心惊地问：“卢志强，你，你想干啥？
卢志强说：‘’小秋，你有自己的家具店干着就行了，别参和这块地的事儿。‘’
李小秋心有不甘：“是赵卫国想要这块地？凭啥光兴他发财就不兴别人吃块肉？”
卢志强脸上皮笑肉不笑：“你非要装大尾巴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地痞们涌上去把李小秋揪住，拖到了楼边沿，李小秋挣扎着：“志强，咱都是一个村的，哎，我不争了行不行？我不争了！”
卢志强啐他一口：“你就是条吃屎的狗，还他娘的想吃肉？兄弟们，让他长点记性。”
一地痞把李小秋的手按到地上，卢志强掂着一块砖走过来。李小秋惊惧地：“卢志强，你，你干啥？别，咱都是一个——‘’
话没说完，卢志强手里的砖已经砸到了他的右手指上，李小秋嗷地叫了一声。
荒地上建起开工的门楼，上面挂着热烈庆祝天豪家俱城开工仪式。门楼前，秧歌旱船队在表演，锣鼓队在吹奏。空地上，铲车和勾机列队开工。
赵卫国和妻子正在家吃睌饭。赵卫囯喝着槐叶米饭，吃着蒸的馍：“论吃还是家常饭，这槐叶饭真好喝，你明儿多够些槐叶晒起来。”
赵卫国妻子点头：“晒了好几袋子，够喝到明年新槐叶下来了。对了，上午小扁老婆爱花来找你，不知道有啥事儿。”
院里有人说话：“俺支书哥在家没有？”
赵卫国端着饭碗出来，院里站着他挨门邻居李小扁的老婆爱花。爱花三十刚出头，个子高身材苗条，穿一条素气的连衣裙，赵卫国注视着爱花连衣裙下白而结实的腿。
赵卫国问：“爱花，有事？”
爱花愁眉不展：“支书哥，小扁常年瘫在床上，俩孩子上学也得花钱。家具城不是开工了？俺想去找个活儿，多少挣个钱。恁给人家说说中不中？”
赵卫国的目光移到爱花挺起的胸部：“当小工搬砖和泥累死了，也不能照顾家。我一个月给你两千。就给我老爹老娘做做饭，也不耽误照顾小扁。你觉得行不行？”
爱花喜笑颜开：“‘哎呀，那咋不行？我明儿就过来。”
赵卫国父母家。晚上。爱花正在厨房刷碗，赵卫囯进去，顺手就插上了门，拉灭了灯。
惊慌中的爱花想喊叫，被赵卫国捂住嘴巴，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捏住她的俩鲜馒头一阵揉搓。她挣扎着，想喊叫，嘴被赵卫囯伸手堵住，裤子又被拽下去，赵卫国用力一挺，她的反抗就终止了。赵卫国提起裤子，把二百块钱塞给爱花。
赵卫国说：“去卖件好衣裳穿。”
爱花嘟咩：“二百块能买啥好衣裳？”
赵卫国又抽出一百：“你这骚娘们儿，干这事儿的时候比我还舒服，按说你该给我点辛苦费才对。”
东乡村街上，杜承志在街上慢慢行走着。他走到张保平家大门外，向院里张望。院子里长着一人高的荒草，大门上的锁生着锈。杜承志抚摸着门边褪了色的对联，耳畔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支书，能出来转啦？”
杜承志循声抬头，保生爷在保平家对面的菜地里绑豆秧架。杜承志应声，到菜地帮着绑豆秧架。
保生爷说：“支书，你的头发都白了。”
杜承志说：“以前是一头杂毛，现在都白了也不错。保生爷，你的腰比以前弯多了，还能干不能了？”
保生爷裂开豁牙的嘴笑了：“那咱比比谁先到马克思那儿报道，我觉得我还中，还能抡大刀片子哩！”
杜承志说：“咱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就留下些妇女小孩子。谁家没劳力的，还是过的日子不好过。我想着，发动大家养山鸡试试。咱到东河沟对面弄快地方，散养山鸡。销路应该没有问题。”
保生爷点头，说：“我看养山鸡能行，投资开始小一些。掌握了技术再慢慢扩大。”
抱着孙子的会计李计云在街上来回走。保生爷叹息：“李计云那个儿媳是艾滋病。他儿子孙子都染上了艾滋病。日子过得不咋样。”
杜承志抬头：“只要人活着，就比啥强。晚上咱开个会，商量一下养山鸡的事儿。”
杜承志家堂屋挤满了村民，李计云，李喜的老婆和村里日子过得艰难的几十户人家都来了，林志霞领着孩子也来了。
李喜的老婆说：“自从连生和气肚脐当了大队干部，把村办的煤矿，面粉厂，油坊，统统低价给了亲的厚的，咱村人以前在村办厂矿上个班，守家在地还能挣个钱，现在，人家不用咱村人了，气死人了。”
杜承志说：“他们覇占了，咱从头再干。山鸡养殖投资少，见钱快，咱先养山鸡。”
林志霞说：“支书，养山鸡我也入一股，联系鸡苗和防疫的事，我来张罗。”
李喜的老婆笑：“志霞。小春在城里开着修车门市，你又在恁叔的饭店干着，咋，还嫌钱少？”
林志霞扬眉：“那可不是，俺还想往城里买房，让俺妞妞去城里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