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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除恶小说
第37集
田军辦开女孩的手,李守义戴上手套,小心地把那个棒棒糖放在袋子里。
李守义对那哭泣的妇人亮证件:“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我怀疑你女儿是中毒死亡,先不要下葬,等待我们的鉴定结果。”
妇人惊诧:“啥?中毒?”
人民医院cT室,田军匆忙跑过来:“哎,刚才那个老太太呢?”
医生指了指楼下,他的妻子拉着岳母在楼下散步。田军舒了口气。
下午,田军接到了李守义的电话:“田军,你过来一趟吧!那支棒棒糖上有毒鼠强的成分。”
公安分局刑警队办公室,李守义和田军在商议案情。被害女孩的父母坐在一旁。女警拿着尸检报告过来了:“李队,是毒鼠强中毒死亡。”
一直不同意尸检的那妇女激动地拽住李守义的手:“队长,谁恁狼心对俺一个七八岁的小妮儿下毒手呀!恁可一定要查出来,给俺那屈死的妮儿报仇哇!恁可要快点查。”
李守义说:“我们怀疑龙龙也是中毒,要开棺验尸,希望你们家属配合。”
那妇女惊得瞪大双眼:“啥?你说俺家龙龙也是让人害死的?俺的娘哎,俺也没给谁有啥仇有啥怨的,谁亏了良心把俺俩活蹦乱跳的俩孩儿给害了?俺配合,俺一定要把那蛇蝎精找出来,千刀万剐给俺俩孩报仇呀!”
田军说:“目前只是怀疑,还不能肯定。我们需要证据来支持。取证需要开棺验尸”
受害人父亲浑身发抖:“验,俺同意验尸。”
谷子地里,上午。地边围满了观望的村民。坟地上刨开一堆新泥土,露出俩缸扣着的小小尸骨。孩子的衣衫已沤得看不出来。皮肉化为灰土,只有骨骼和头颅尚在。孩子的母亲“嗯”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孩子的爷爷奶奶姑姑姨哭成了一片。尸检人员用镊子提取骨头,田军向那妇女的妯娌杨晓红望过去,见她神情木讷地站在一旁,有些反常。
市公安局会议室,李守义汇报案情毕,向领导提议:“能不能把田军调到刑警队?田军是警校毕业生,这个人对刑事犯罪有一个灵敏的狗鼻子,在交警大队屈了他的材料了。”
市局几个副局长都点头。李国辉说:“田军在当派出所所长的时侯,有人举报他有作风问题。”
顾市长沉吟一下,说:“这个事儿不能靠一封匿名信就认定,查半天不是啥也没发现?不排除他在当派出所所长的时侯惹了人,有人挟私报复。”
王有良急忙低下头:“这还是周运来局长当时决定的,这事就这么拖到现在。”
顾市长说:我看,可以先调田军回刑警队当副队长。”
交警支队,李守义开着车在等田军。田军:“我想带安涛一起过去。”
李守义笑:“我要的就是俩人,走吧?”
受害人居住的村庄,田军和张安涛一组,李守义带着另一组,入户深入调查。
受害人居住地商店,张安涛拿着笔在记录。店主说:“那天下午四点多,,妞妞婶子家的小强来买了三个泡泡糖。”
村小学里。老师温和地问小强:“小强,你那天是不是到商店买了三个泡泡糖?”
小强点了点头。老师又问:“谁让你买的?”
小强低着头:“我妈妈让我买的。我一个,我姐一个,俺大爷家的妞妞一个。”
田军问:“是你给妞妞的还是你妈妈?”
小强说:“我妈妈。”
杨晓红下地干活了,她男人的一条腿瘸了,一扭一扭地领着田军和张安涛进了屋。屋里很凌乱,床上和沙发上堆着不知洗过还是未来得及洗的衣服。田军和张安涛在屋里翻找。田军从床底下找到一个鞋盒,鞋盒里放着两袋老鼠药,一袋开了口,一袋还未打开。
分局执法办案中心审讯室,杨小红低垂着头,抿着嘴一声不吭。李守义从审讯室出来。递给田军一支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汤水不进,她就像个哑巴,一声不吭。”
田军说:“安涛去接杨晓红的孩子和她娘了。”
走廊里,张安涛带着一老一小来了。一进审讯室,老人叫了一声:“晓红。”
杨晓红抬起头,看着老人和孩子,木木的脸上有了表情,嘴唇哆嗦,哭着叫了一声“娘”
老人扬手打了她一巴掌,老人哭:“死妮子呀,你咋恁狠哩心,害死人家俩孩子,早知道这样,我咋生下你不把你扔尿桶里溺死,养大你让你光害人哩?”
老人说着话伸手打自己的脸,杨晓红哭:“娘,你别这样,我说,我全都说。快拦住俺娘,拦住俺娘吧!”
队员们把老人拉出去,田军端了水杯进来,递给杨晓红一摞手纸。杨小红擤鼻涕,抬起头:“田队长,你劝俺娘吃点药,她有心脏病,不能激动。”
田军向一旁的队员安排了几句,坐下来喝了口水:“你恁孝顺的人,咋对人家的孩子就不心疼?你的臭包是你的心头肉,谁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呀!说罢,咋回事?”
田军看着杨晓红:“你生了俩闺女,老大家生的是儿子,当老的偏心,把好房子好地分给老大家,不给你领孩子,就这,就毒死龙龙?”
杨晓红阴郁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俺婆婆天天领着龙龙,瞧也不瞧俺俩闺女。那天俺大闺女生病发高烧,我把二闺女给她看一会儿,等我从医院回来,二闺女弄翻杯子烧伤了手,哭得嗓子都哑了。俺婆婆还在端着蒸鸡蛋撵着喂龙龙。我当时气得发抖,就想着,没有龙龙就好了。”
张安涛憋不住问:“那你毒死龙龙还不解气,咋又把老大家收养的纤纤给毒死了?
杨晓红说:“俺大嫂家有祖传卤肉的技术,开始俺两家搭伙儿干,她两口子在家做,俺两口子推车上街卖。说好的是利润对半分,生意好了,老大家变卦了,每月只给俺两口子三千工资钱。俺两口子就不干了,老大家一分钱的入股钱也没退给俺。俺家的到煤窑下井折了腿,家里没啥吃,去老大家借钱,老大油花花的胖手数着票子,却说没钱。纤纤在一边吃着汉堡包,炸鸡腿,俺儿子也哼啍,妈,我想吃汉堡包,炸鸡腿。我的火就往上窜,好,让恁家孩子吃,吃死了才好。”
田军心里有些压抑:“就为这就又毒死老大家的纤纤?”
杨晓红扬眉:“这不全怪我,要怪,也得怪福生。”
田军抬起头,惊讶地:“福生?这关福生啥事?”
田军递给杨晓红一杯水,杨晓红喝了水,开始讲起来:“在福生矿下井的都是年轻两口子。男的下井,女的也在矿上干活,一月两口子能弄五六千,矿上说这叫一个葫芦半个瓢。俺男人叫李红军,他去下井,矿上安排我也去井下上班。我坐着罐笼和一些妇女到井下,发现到的地方不像采煤的,倒像进了皇宫一样,巷道里有许多装修好的房间。俺的活儿就是陪男人喝酒唱歌赌博和睡觉。”
田军精神一振:“停停停,你说,福生在矿井下组织卖淁嫖娼和赌博?”
杨晓红点了点头:“俺不想干,他们就剥了俺的衣裳拍照威肋俺。干了半年多,俺染上病,红军知道了,去找福生,被人家打折了腿。福生逼得俺没法过了呀!”
田军让人把笔录给杨晓红确认过,按了手印儿,对她说:“杨晓红,你反映福生的情况,我们会调查,情况属实,你这算揭发犯罪,能获轻判。你想想真正害你的人是谁,关于福生的事儿想起啥就让人给我说一声。”
温泉浴所,李国辉和福生在蒸房里,蒸汽使两人像隔着云雾。李国辉说:“那个杨晓红可啥都说了。”
福生搓着背:“国辉,她人在里头,我够不着呀!”
李国辉小声说:“你得找她男人,只有他能给杨晓红送吃的喝的。你自己想办法做手脚。不是我说你,弄钱也得少弄事儿,会摆平事儿不如沒事儿。那个杨晓红的男人李红军,你想法安抚住,别让他再出叉子。”
车上,张涛开着车,福生在一边皱着眉头。张涛问:“舅,你发啥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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