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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除恶小说
第44集
村外篝火晚会,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们载歌载舞。小戈换上新疆民族的裙子,梳了一头小辫子,拉着左凯一起跳舞。男人们举着酒杯灌左凯喝酒,左凯憋住气,喝了一杯酒,冲得他苦了脸。一旁的大叔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左凯。几杯酒下肚,左凯就喝得脸红耳赤。他炽热的眼睛盯着跳舞的小戈,小戈满头的小辫随着舞步摇晃。睌会还在继续,小戈扶着脚步踉跄的左凯上了车。
到了招待所,小戈扶着左凯从车上下来,向招待所大门走去。小戈打开房间的门,左凯跟着进去,搂住小戈不放。小戈推他:“你的房间在隔壁。”
左凯嘴里吐着酒气,翻手碰上了门。
招待所房间,早上,小戈在洗脸刷牙。左凯惬意地在床上躺着。小戈走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该起床了,懒猫。”
左凯一动不动:“我的头好晕,像被白骨精吸了血,浑身没劲儿。”
小戈笑着捶他:“谁是白骨精?”
左凯赶紧笑着求饶:“好好,我是采花贼。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招待所餐厅。左凯看着食物,皱着眉头,筷子掂了掂又放下。小戈望着他有些白的脸色,温柔地说:“你呀,让我妈的厨艺惯坏了。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盒巧克力。”
招待所对面有个超市,超市旁边有个公交车站牌,小戈进入超市。
招待所外。左凯从招待所大门出来,站在路边。超市门口。李小戈掂着一袋巧克力,向对面的左凯扬了扬。李小戈走到公交车站牌前,正好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许许开过来。李小戈停住了脚步。突然,公交车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正在对面路边站着的左凯,被这一声巨响震得耳朵嗡嗡了一下。公交车被强大的爆炸力炸成两段后,又重重摔到地上。左凯怔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嘴里喊着小戈,疯一般向马路对面冲过去。
爆炸现场。受伤的人在痛苦地呻吟,被炸飞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哭声,喊叫声乱成一团。左凯声嘶力竭地喊着小戈。他看到公交车的车体上挂着一条绿裙子的碎片,他的脑子一激淋,浑身一抖,从裤腿里哗哗流出一股尿液。警笛声,120的急救声刺耳地响起来,左凯站在滚滚烟雾中,看着人们慌乱的场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机械地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殡仪馆,当中挂着小戈的照片,桌子上放着骨灰盒。旁边摆满了花圈。领导在致追悼词,公安干警们整齐肃立。小戈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李承光扶着妻子,老泪纵横。左凯被他爸妈挽扶着,木讷的站着。他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假的,他眼前是小戈的笑脸,耳畔是小戈的声音,那个盒子里,怎么会是他的小戈?
左凯望着墓碑上小戈的照片,迟迟不动。左凯妈说:“凯子,走吧!”
左凯呆呆地一动不动。李承光满眼疼怜,抚着左凯的脸颊:“凯子,听话,跟你爸妈回家,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左向辉拽儿子。左凯一面机械地走,一面回头看墓碑。路上,阳光明媚,知了在叫,车子在行驶。车上,左向辉开着车,左凯蜷缩在座位上,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爸,妈,我冷。”
左凯妈搂住了儿子:“向辉,你把空调关了。”
左向辉眼里潮湿一片:“凯子,你睡一觉,睡一觉就不冷了。”
左凯闭上眼,汗水淋漓,不住地哆嗦。
赵卫国工地上。前面是盖好的大楼,有些搞装修的工人在安装塑钢窗,装修公司的经理赵东方和赵卫国在楼下站着,
赵东方个子高,眼很有神。赵东方说:“哥,咱弄个建筑材料批发市场咋样?地皮您出,投资我出,利润对半分,行不行?”
赵卫国眯着眼合计了一下:“行呀,东方,你这主意不错,我想想哪儿有地皮。”
赵家营村边电子厂。厂子院里种着花草,门岗大爷拿着水壶在浇花,朝南有两排十多间的红砖平房。整洁的车间里,工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做着电子配件。头发有些秃顶的厂长刘光明在车间里转悠,不时检查着产品质量。一辆黑色轿车在厂门口停下来,从车里钻出来赵卫国和卢志强。
赵卫国叉着腰,看着这个院子:“有五十亩地,地方不小,够用了。”
卢志强:“哥,我去把那个秃头子叫出来。”
赵卫国拦住卢志强。赵卫国进院子。向门岗老头:“大爷,刘厂长在不在?”
车间里。刘光明隔着窗户看到了赵卫国和卢志强,慌忙从车间出来。刘光明脸上堆出笑容:“支书来了?走走,咱屋里坐。”
办公室,刘光明掏出烟敬赵卫国。赵卫国打量着墙上的优秀产品证书:“刘厂长,生意还行吧?”
刘光明谦虚地笑:“挣个辛苦钱,发不了啥财。”
赵卫国哈哈笑:“刘厂长,你屁股下坐着一百万,你可是个百万富翁呀!”
刘光明不解。
赵卫国说:“我相中你这块地皮,想弄个建筑材料批发市场。我出一百万买你的地皮,中不中?”
刘光明为难地说:“哎呀,我这厂子七八十号人,都指望着这个厂子吃饭呢!要一一一不,您再到别处转转?”
赵卫国皮笑肉不笑:“老刘,你年纪不小了,儿子也快娶媳妇了,可别抱不了孙子呀!”
卢志强拍着桌子:“秃头,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
刘光明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人咋说话哩?”
赵卫国说:“志强,你可不能打人。”
卢志强一拳头砸在刘光明脸上。刘光明手捂着脸蹲下了。
赵卫国拍着刘光明的肩膀:“老刘,我这个兄弟就是冲动,对不住了。地皮的事儿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赵卫国和卢志强若无其事地从办公室出来,出了电子厂。刘光明的老婆闻讯赶来,刘光明洗了鼻血,在用碘酒擦脸上青肿的地方。刘光明老婆愤愤地说:“咱报警吧!大白天他们都敢打人,太没有王法了。”
刘光明苦笑:“这种人跟他讲理没用,能躲就躲,躲不开就当让疯狗咬一嘴,自认倒霉就行了。只要以后他们不来找事儿就行了。”
唐河市区某饭店。赵卫国和卢志强在吃饭。卢志强说:“秃头的儿子在钦州纺织学院上大学。明打明的去打架不中。我想开着车撞他,这算交通事故,顶多赔他俩钱。”
赵卫国夹一筷子菜:“行,撞他吧!住院花钱该花就花,这上面不能抠。”
东乡饭店。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李银亮王小柱和李红庆从车上下来,进了东乡饭店。林志霞从包间出来:“来了?到里面坐,我让俺叔炒几个菜,恁几个喝两口。”
李银亮止住:“志霞,不坐了,俺几个准备去钦州一趟,考察一下汽车配件市场。二妮儿不是在钦州?你给他捎啥东西不捎?”
林志霞:“我晒了些玉米须,志红的眩晕症,一喝这个就好了。”
林志霞从货架顶上取下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李银亮:“给她捎个口信,到年底她要还不找对象,就赶紧回来找婆家。再拖下去,好小伙子都让人家挑走了。”
林豹子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把这袋山核桃捎给她姨家四妮儿,她在钦州住院,孩子喜欢吃这个。”
李红庆伸手接过了袋子。
钦州市晨星私立学校,早上。林志红穿着一套白色运动套装,一双白色运动鞋,长发从两边辫了一圈小辫子。看上去文雅秀气,朝气蓬勃。她手里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到车棚下,推出一辆无粱式自行车。
小男孩往车后座上爬:“林老师,咱去哪儿?”
林志红说:“带你出去兜兜风。常念,坐好了没有?”
常念脆生生地说:“坐好了。林老师。”
林志红在街上骑行,路边,早餐店里有顾客在吃早餐。到纺织学院附近,常念叫着:“林老师,我饿了。”
林志红停下车,拉着常念进了早餐店。要了豆浆和包子,坐下来吃饭。坐在对面的一戴眼镜的白胖青年男子惊讶地瞪着林志红:“你是林志红?哎,你怎么在这儿?”
林志红看着他,也惊讶了:“刘思琦,真的是你呀?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
刘思琪说:“我接着读研呢!老同学,你越来越漂亮了,俩眼睛比在学校的时候还大。哎,这小孩是谁?”
林志红忙说:“我在私立学校教书,这是我的学生,叫常念。他爸妈没空来接他,托我照看他。常念,吃饱了没有?”
林志红推着车和刘思琦并排走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叉路口,刘思琦说:‘’志红,我要回去复习了。有事你就来纺织学院找我。‘’
林志红告别刘思琦,骑车向前走。刘思琦向人行道上走,一辆车牌号被红对子遮住的面包车加着油门,向人行道上的刘思琦撞去。听到呯的一声,林志红停车,回头。看见刘思琦被撞飞十来米,倒在地上,面包车转头疯也似的逃窜了。林志红赶紧拉着常念过去,匆忙中看了那飞窜的面包车一眼,刘思琦头上往外冒着血,痛苦地捂着腿呻吟。林志红掏出手机,先后打了120和110.
钦州市医院手术室外。林志红走来走去。手术室门开,护士喊:“谁是病人家属,再去交钱。”‘
钦州市医院住院交费处。林志红刷卡交费。语音提示:“您的余额不足。”
林志红把身上的钱凑在一起,交给收款人员。
病床上,刘思琦头上包扎着纱布,右小腿上打着石膏。手腕上扎着吊针,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子。
林志红掂起暖瓶:“常念,你看着他,我去打壶开水。”
医院开水间,林志红提着暖瓶到门口,一眼看见了李银亮,赶紧低下头扭身往回走。
李银亮喊她:“二妮儿,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咋了,才进城几天,就瞧不起农村人了?”
林志红又扭回身,不好意思地笑笑:“银亮哥,我没有。上回俺爸打电话,让我辞职回家找对象,我不回去,他说找几个人把我绑回去,我看见咱村人能不害怕?”
李银亮呵呵笑:“我不拽你回老家。你姐让我给你捎了玉米须。走,去八楼肾病科,你豹子叔的四妮也在这儿住院。”
林志红说:“银亮哥,我同学在外科住院。我把水送回去就到八楼去找您。”
一辆唐河市牌照的出租车停到医院门口,刘光明夫妇急匆匆从车上下来,向住院部大楼走过来。
住院部外科病房。林志红倒水,用勺子舀水喂刘思琦。刘光明夫妇进病房,刘光明妻子抚着儿子的伤腿就哭了:“我的儿,咋好好的就让人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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