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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除恶小说
第61集
米尔尼亚笑:“你陪我去玩儿。”
雷军喜看看安静无声的大院,米尔尼亚伸手拽雷军喜,雷军喜顺势上车:“去哪儿玩?”
赛车车场,雷军喜架着赛车从参赛者中冲出,如出弦的箭似的在雪地上飞驰,闪电般的速度赢得米米尔尼亚时时的欢呼与惊叫。
舞池中,灯光闪烁,音乐声响亮,雷军喜和米尔尼亚夹杂在人群中,舞得满头大汗。米尔尼亚大声地:“我们去唱歌。”
米尔尼亚拉着雷军喜出舞池,入歌厅。雷军喜望着屏幕上的高山,拿着话筒嘶吼,吓跑了歌厅的许多客户。有人喝起了倒彩。米尔尼亚一开口,高亢悦耳的声音响起,她唱的是阿卜都拉的美丽新疆:
美丽新疆是人间天堂
山美水美花儿开放
美丽新疆是音乐天堂
木卡姆的歌声流淌
喀纳斯的水 那拉提的风
蓝天白云和悠悠牧场
帕米尔高原 塔克拉玛干
金黄沙漠和连绵雪山
戈壁滩上的胡杨
喀什噶尔的城墙
塔里木河流向远方
戈壁滩上的胡杨
喀什噶尔的城墙
塔里木河流向远方
天堂新疆是我的家乡
天山南北琴声悠扬
蓝天白云和悠悠牧场
雪莲花儿开放
伊犁河水流淌
我的故乡美丽新疆
雪莲花儿开放
伊犁河水流淌
我的故乡美丽新疆
米尔尼亚唱歌的时候,雷军喜也扭起了新疆舞,嘴里配合着她的歌词,用维语哼唱起来。一曲终了,米尔尼亚问雷军喜,怎么会跳新疆舞还会说维语?雷军喜讲起了他的母亲。父亲当年在越南战场受伤住院,爱上了来医院慰问演出的新疆姑娘,也就是雷军喜的妈妈。父亲娶了妈妈。他在家经常看他妈跳新疆舞,说维语,自然就会了。
米尔尼亚看着雷军喜那个诱人的鹰钩鼻子,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他和那些汉人不一梓样,暝暝中,她觉得他有一种亲近感,此刻听他一说,她才恍悟:原来,雷军喜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维吾尔族人的血液。
唱罢歌,俩人又去打台球,打罢台球,俩人又去吃饭。豪华的餐厅里只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穿着礼服的提琴手在拉着乐曲,米尔尼亚端杯放到雷军喜唇边,雷军喜喝了一杯又一杯。呯一声,王建揣开门,雷军喜激淋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王建厉声:“把他带回去!”
两个队员架起雷军喜出来,雷军喜嘴里嘟囊着:“过年玩玩咋了?我就玩一天咋了?”
反恐大队宿舍,林志红在剥南瓜子,皮儿堆成堆,子儿放进精致的小瓶中。林志红对左凯:“你每天早上晚上各吃一勺,低血糖的毛病就见轻了。啥时候吃完了,我剥好了给你邮过来。”
左凯轻轻晃动小瓶:“嗯,我记住了,”
林志红:“这瓶药丸你也每天吃一个。”
楼外传来队长的训斥声,雷军喜在队长的训斥下绕着院子跑步。
林志红站起来:“哎,军喜咋了?”
左凯伸手拉上窗帘:“沒事没事。”
入夜,左凯进屋为雷军喜求情:“队长,已经一下午了。外面雪下的更大了。”
队长摆了摆手,左凯急忙向训练场跑去。雷军喜累得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被汗水雪水浸湿,头发上滴着水珠,浑身冒着热气。
左凯说:“军喜,走,跟我去吃饭。”
雷军喜停下:“凯子,你说大过年的,我跟人家喝点酒,这也算犯啥纪律?队长真是狗拿耗子管事多。”
左凯拉着雷军喜向食堂走去。
正月初六,天气转晴,上午。偌大的场地,只有雷军喜在扫雪铲雪。左凯打开车门,林志红背着小包上车。雷军喜问:“凯子,你们到哪儿去玩?帮我扫完雪,咱一块儿去行不行?”
左凯说:“军喜,我陪志红去超市买些本地土特产,下午志红要走了。你慢点干吧!”
左凯开车走,雷军喜嘟囔:“真是重色轻友!”
乌鲁木齐市沃尔玛超市停车场,左凯抱着大包小包往车后备厢中放。超市里,林志红在货架旁挑选牦牛干。身后忽然有人喊:“有炸弹,快跑呀!”
人群轰地向这边涌来,汹涌的人流使林志红不由自主地向前涌,一时啼哭声,喊叫声起。挨着林志红的一个小姑娘哭叫着妈妈。林志红把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后面的人向前涌,林志红被人涌倒在地上。左凯抬头,看见汹涌的人潮向大门口涌来,伴着哭喊声和惨叫声。他立即向门口冲去,并掏出手机打电话:“队长,沃尔玛超市有情况,快来人,我先过去了。”
反恐大队,队长带队员上车:“快快快,沃尔玛超市。”
雷军喜扔了扫帚:“队长,我也去。”
队长摆手:“上车上车。”
车子呼啸着出了单位大门。
左凯逆着人流冲上二楼,扑向警报发作的货仓,反恐大队冲向二楼,公安,交警,消防,120到达现场。 左凯小心翼翼进入仓内,货箱上,放着一个玩具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声音,而真正的报警器并没有响。左凯如释重负,拿着玩具报警器,出了货仓。 左凯向队长递过去玩具报警器:“队长,虚惊一场。”
雷军喜问:“凯子,志红呢?”
左凯慌忙四下里张望,他看到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跑过去一看,又往里跑。左凯急切地喊:“林志红,林志红。”
左凯身后,林志红拉着小女孩从倒地的人群中摇摇晃晃站起,拽了拽左凯的衣服,左凯回头,一把搂住了林志红,久久没有松开。
下午,左凯在往包里装士特产,林志红手托腮坐在床沿。雷军喜劝她:“志红,你别走了,在这儿也能写小说。凯子吃不惯食堂的饭,你得照顾他。”
左凯说:“不行,在这儿太危险。”
林志红拉住左凯的手:“左凯,我回去也放心不下你,我想守着你。你吃不惯食堂的饭,我给你擀面条捏饺子。”
左凯还想再反对,林志红说:“我留下来,也不全是为了你,这么好的搜集反恐素材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左凯扔下了土特产,抱住林志红:“你真不走了?”
林志红说:“不走了。”
左凯抱着林志红转圈,两人发出欢笑声。
晚上,林志红躺在被窝里,给常远老婆晓月打电话:“晓月姐,我现在在乌鲁木齐呢!”
晓月和常远在书房设计动画,晓月接电话站起来,晓月问:“志红,我听郑涛说,你男朋友在新疆?你和他熟不熟?你没和他住一块儿吧?”
林志红笑:“姐,我知道该怎么做。求你个事儿,明天你把学校宿舍钥匙给学校送去,我已经向校领导发送了辞职报告。宿舍里有我几箱手稿,你搬到你家。”
常远夺过手机:“喂,林志红,你想干嘛?你和那个男的婚都没结,你就跟他一起生活了?你是疯了吧?”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常远说:“林志红肯定情迷心窍,变成傻瓜了。”
晓月笑:“谁是傻瓜还不一定呢,怪不得志红对相亲不感冒,原来她早有意中人了,咱俩都被她瞒住了。”
东乡饭店,一辆四川牌照的货车停到饭店门口,车上装的是尖嘴白毛的小猪。挎着腰包的四川老板下车:“林老弟在不在?”
林志霞挑帘出来:“你找谁?”
四川老板说:“我找林豹子,我儿子小胜和林老弟的闺女在上海住一个病房。我们是难友,今天来送货,顺便给林老弟带来个好消息,我家小胜的病好了。”
林志霞忙说:“那你先进来等一会儿,我去叫我叔。”
林志霞出饭店,向村里跑。到林豹子家,看见四妮儿躺在她妈怀里呻吟,林豹子在屋里来回踱步。 林志霞进门,气喘吁吁地说 :“叔,有个四川人,他儿子在上海和四妮儿住一个病房,他说他儿子好了。他想给你说话哩。”
林豹子吃惊:“小胜好了?他比四妮儿还严重,他咋就好了?走走走。”
东乡饭店的包间里桌上摆着一道烤香猪,林豹子和那四川老板在喝酒。四川老板说:“林老弟,这小香猪味道咋样?”
林豹子点头:“嗯,香嫩可口,你的小香猪我都要了。来,喝酒喝酒。小胜的病好了?”
四川老板谈:“换了肾就好了,平常吃着抗排异的药。那药可贵了,这不,我养起了小香猪,能买起药,家里也盖了两层楼。哎,你闺女好些了?”
林豹子垂头:“唉,找不到肾源,天天靠透析活命,一直喊难受,那脸没一点颜色。来,喝,人的命呀,没办法。”
四川老板眼通红:“老弟,不是命,这还在人事上。我大妮儿也是肾坏死,她说给她弟治吧,她就不治了。家里也没钱。我眼睁睁看着大妮儿不中了,死的时候俩眼瞪的大大的。我大妮不中了,我要想法救小胜呀,可是家里没钱,有肾源人家也不给咱呀!我只好另想门路。”
林豹子夹菜给四川老板:“哥,你传授一下经验。”
四川老板欲言又止,起身关包间的门,四川老板小声说:“你看看哪儿有要饭的,流浪的,带他们去做检查,检查上了,托关系办成自己兄弟姐妹,只要孩子能好,咱养人家一辈子也行呀!”
林豹子手里的筷子一下掉在地上:“这能行?”
四川老板又喝一杯:“咋不行?那个要饭的要不是碰到我,饥一顿饱一顿的,说不定早死了。现在我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也对得住良心了。老弟,你不想办法,那孩子就活不成了呀!”
林豹子又敬酒,四川老板又喝,四川老板头伏桌上,呼呼大睡。厨房里,林豹子瞪着锅里翻滚的高汤,林志霞在择菜。林豹子说:“志霞,你让小春操点心,看街上有没有要饭的流浪汉。”
林志霞问:“找要饭的流浪汉干啥?你想行好哩?”
林豹子小声说:“人家孩子用的是要饭的人的肾。”
林志霞吃惊:“啥?用要饭的肾?那不是犯罪?”
林豹子摆手:“”哎呀,你小声点,人家也是好意才跟咱说。”
晚上回到家,她对小春说:小春,你看看街上有要饭的流浪汉没有,要有就给俺豹子叔打电话。”
小春说:“以前经常看见要饭的,这两年看不见了,听说国家花钱把他们养起来了。哎呀,现在政策真好。哎,豹子叔找要饭的干啥?”
林志霞说:“这不四妮儿找不到合适肾源吗?”
小春坐起:“啥,想摘人家的肾?”
林志霞叹气:“豹子叔也是没法了,四妮儿撑不了多长时候了。”
小春说:“我不给他找,让我坑人害人,我不会。”
林志霞笑:“你是个好人,要不,我会嫁给你?这事儿不该给你说,快睡吧!”
小春又说:“志红辞了职,到新疆一个小学支教了。今天我听人说,有伙骗子骗了个大学生,说给她高工资,结果肾让人家摘了。我就怕志红出啥事。”
林志霞摆手:“哎呀,咋今天光说摘肾的事儿,别说了,再说该做恶梦了。睡吧!”
林志霞拉灭了灯。
燕燕在蓝湖娱乐城天天看影碟,也不去上课了。她翻着影碟箱子,寻找没看过的碟片,放进去,屏幕上出现一个赤裸男人在揉女人乳房的镜头,燕燕慌忙关了影碟,心扑扑跳着坐在椅子上。换了一个武打片,越看越沒意思。她锁上门,又放起黄片看了起来。黄片就像毒品一样,让十五岁的她彻底上瘾了。燕燕正看得带劲儿,门吱吜一声,猫赛虎进来了。她失急慌忙起来去关影碟,但已来不及了。猫赛虎眼里欲火熊熊,一把把燕燕按到了身下……
燕燕盖一条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猫赛虎出门。燕燕问:“哎,你几点回来?”
猫赛虎说:“你起来去吃点饭,我谈完事就回来。”
猫赛虎和章鹏在走廊,章鹏问:“哥,恁多女人,你哪个不能耍,偏耍福生的闺女?”
猫赛虎说:“她闺女主动的,我不耍白不耍。我当了福生的女婿,说不定他才放心把蓝湖的经济大权交给我。你说谁找我?”
找猫赛虎的是个东北鸡头,男,五十来岁,胖脸,烫染着棕色的卷发,手里夹着一根烟抽着。
猫赛虎说:“你的一群虎是流动大军,咱俩联合,我负责把你的人安排到各踩背按摩店,公安上也打点好,挣的钱咱二一添做五。”
东北鸡头应允:“好,事儿就这么订了,明天我带我的队伍过来。”
东北鸡头走了以后,章鹏问:“哥,为啥不让他把人带到蓝湖?”
猫赛虎说:“在蓝湖,挣的都是福生的。找零散场,钱才能落到咱自己腰包。你去找李国辉,就说福生让找他的。”
小春修车店。傍晩。小春把扳子钳子收拾好,动手拉防盗门。林洪刚说:“小春,你回去吧!有个老伙计约我喝酒,我就不回去了。”
小春把钥匙递给林洪刚。小春说:“爸,你可少喝点。”
林洪刚点头:“我知道。”
小春开车,从窗户里喊:“爸,你别忘了看门。”
林洪刚和两个老头在饭店喝酒。一老头劝林洪刚再找个老伴,他还不到六十五,还得再找个。”
林洪刚摆手:“不找了,俩闺女孝顺,我不想给俩闺女找负担。”
另一老头说:“我也沒找老婆。我隔仨俩月就去找一回小姐,那小姐还是比老太婆有滋味。老林,吃了饭,我陪你去耍耍。”
林洪刚摇头:“我还给我女婿看门呢!我不去。”
林洪刚和两个老头摇摇晃晃出烩面店,站在按摩店门口的几只鸡迎了上去,林洪刚被拉进了按摩店。第二天,小春在地沟下修底盘,林洪刚懒洋洋地坐着打瞌睡。小春:“爸,锤子给我。”
林洪刚没动静,小春用扳子敲铁皮,林洪刚醒来,小春说:“爸,锤子。”
林洪刚递锤子,小春说:“爸,你这几天咋了?老是瞌睡,要不,让志霞领你去医院看看?”
林洪刚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病。”
东乡饭店,四川人在用水冲车厢中的污物,他的手机在包间里响起来。林志霞进包间,一看手机屏幕上红旗的影像,顿时呆住。林志霞到厨房,把围裙解下,林志霞对林豹子说:“叔,我出去一会儿。”
林志霞跑到杜承志家,杜承志正在吃饭,一听红旗有消息了,杜承志拿碗的手一抖,叭的一声掉地上。
四川老板家村外公路上,几辆警车呼啸着向村里开去。村干部带着田军等人到四川老板家门口。村干部:“这就是杨万强的家。”
院里的狗汪汪叫起来。穿着一身唐装,坐在椅子上的红旗抬头望着院外。老支书夫妇看见红旗,疯了似的摇晃着铁门。田军让人撬开门,红旗娘搂着儿子哭:“红旗,我的儿,娘可找到你了。儿呀,你让娘想死了呀!”
老支书颤抖着捧住儿子的脸:“红旗,让爹看看你,让爹好好看看你。”
红旗先是茫茫然,后伸出手指指娘,红旗喜:“哎,娘,娘。”
红旗拉住爹的手裂嘴笑:“爹,爹呀,我天天找,我咋也找不到咱家了。”
田军背过身,抹了一下脸:“老支书,让红旗上车。”
东乡村,杜承志家。红旗被围在中间,亲戚邻居们拿来了好吃的,争着让红旗吃。杜小芸和他娘忙活着炒菜,王帅帮着端盘子。
东乡饭店,林豹子把毛巾摔在桌上,怒指林志霞:“志霞,杨万强被抓,都是因为你,你瞧你能的。”
林志霞说:“叔,你可怜杨万强,你就不可怜红旗,红旗招谁惹谁了?先是被人弄到四川,又被人割了一个肾,他也是个人呀!”
林豹子颓然坐到椅子上:“我能可怜谁?我的四妮儿我都没办法救。”
林志霞走到林豹子面前:“叔,我给人家说了,有车祸去世的捐献器官的,先考虑咱,只要有肾源,花多少钱咱也给四妮换肾。”
福生在和连生喝酒,福生问:“那个傻子真找回来了?”
连生说:“找回来了。听说田军还在查谁把红旗弄到四川了。”
福生啍:“查个屁,胡孬子打架残废了,靠他老婆卖菜挣不了几个钱,他要是敢胡裂裂,我就让他闭上嘴。”
浴缸里热水满满,红旗坐在缸里,杜承志抚摸着儿子身上长长的伤疤,止不住掉泪。杜承志问:“红旗,疼不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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