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饭店（73）

鹤壁淇水

扫黑除恶小说
第73集
    乔连生家，连生的二女儿打扮成新娘子，院里院外都是亲戚，燕燕在和新娘子说话，猫赛虎抱着孩子交给燕燕，燕燕喂孩子奶，猫赛虎出院子。
    新娘子问：“燕燕，那是恁老公公？”
    燕燕张口结舌：“不是，是——”
    新郎进院，穿着婚礼服，朝气蓬勃。燕燕看猫赛虎脸上的胡须，笑得很勉强。一旁有个男同学，在帮着搬陪嫁的家具，他那高大健壮的身体惹得燕燕憋不住眼盯着他看。
    男同学笑：“燕燕，俺开了个奶粉店，你来俺这儿给孩子买奶粉，俺给你优惠。”
    燕燕抱着孩子连连点头。
    猫赛虎看着没精打采的福生，把一个纸包递给他：“你尝尝这个就有精神了。”
    福生把纸包装进了口袋。
    左凯和李守义，田军在办公室谈工作。左凯说：“田军，你担起左向东的那个担子，福生的案子你负责，要尽快把材料整出来。福生这个人靠资源来钱快，要掌握他的资金流向，摸清他的钱到底在哪儿。李队你盯住赵卫国，赵卫国这个人知道挣钱不易，从不胡乱投资，他的资金跑不了。重点查他巧取豪夺，利用关系走暗门强包强要这一块儿。”
    田军说：“福生和赵卫国盘距唐河很多年，他们背后肯定有保护伞。”
    左凯说：“查，要一查到底。不管关系到谁，也得查。田军，你尽快找到郑兰兰一案的关键证据，把赵国兵绳之与法，先打掉涉黑恶团伙的嚣张气焰。你们去吧！”
    李守义和田军站起，出门。左凯困得打哈欠，办公室主任推门进，办公室主任说：“左局，下午安排市局领导到福利院慰问，您看——”
    左凯打个哈欠：“我先去洗把脸。”
    市儿童福利院，左凯和市局的领导们参观儿童卧室和厨房。福利院长说：上一回解救的那四个被拐儿童，还没人认领。这些孩子好可怜。
    工作人员把礼品发给孩子们，
    福利院长说：“有件事，我想麻烦局长帮个忙。”
    左凯忙道：“院长，您有事直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福利院长领左凯进入档案室，把一份发黄的档案递给左凯。
    福利院长说：“这是我院三十年前的档案，我院有个女护工，那年她在福利院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她前面生过一个女儿，丈夫赌博不挣气，她怕养不活这一对双胞胎，就把其中一个送人抚养了。”
     左凯翻看着收养人信息；李承光，上面帖着李承光和小戈妈年轻时的照片。左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那女护工的照片，隐约有林志红姐妹的影子。女护工的丈夫，正是林洪刚。
    福利院长说：“前几天，我看法制报上登载了一个被收养的孩子遭养父母虐待的案子，我就想回访一下这些孩子的养父母，看看孩子生活的幸不幸福。可是，这个李承光的信息显示保密，我只好找您了。”
    左凯收起档案：“院长，这个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从福利院出来，左凯向连长师父说“：去东乡村。”
    东乡村渡槽瀑布下，林志红在河边洗衣服，河边的两棵杨树树干之间扯着一条绳子，洗好的床单被罩搭在绳子上，随风轻轻飘动，屁孩坐在石头上吃棒棒糖。
    左凯站在河对岸：“志红，我来了。”
    林志红招手：“左凯，来，帮我拧衣服。”
    左凯踩着石头过河，帮林志红拧衣服，搭衣服。
    夕阳西下，林志红端着盆，左凯抱着屁孩一起回家。
    夜睌，左凯坐在椅子上，林志红看着发黄的文件。左凯向林志红讲起了他和小戈的故事，林志红认真听着。最后，左凯说：“小戈在新疆暴恐事件中牺牲了，她妈一直活在过去，盼着小戈能回家。”
    林志红握住左凯的手：“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左凯泪光盈盈，一把搂住了林志红。
    左凯轻车熟路地行驶在北京大街上，林志红坐在车上。车子拐进原子能家属院，左凯拉林志红上楼，娴熟地开门。房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林志红随左凯进屋，左凯进厨房，开火熬饭。林志红进小戈的房间，看着那张恍如自己和左凯的婚纱照，又看看桌上穿警服的小照，左凯站在门口。
    林志红问：“左凯，她就是小戈？”
    左凯点点头。
    林志红洗了澡，换上小戈的牛仔裤，白T恤，出现在左凯面前，左凯抱住林志红久久沒有松开。
    北京市老干部疗养院，李小戈妈坐在树荫下，嘴里喃喃：“小戈，你到哪儿去了？你到哪儿去了？”
    李承光端着碗：“小戈去执行任务了，很快就回来，来，吃一口。”
    小戈妈看着门口笑了：“小戈和凯子都回来了，他俩都回来了。”
    李承光抬头，看见小戈和左凯向他们走来。
    林志红扑向了小戈妈；“妈，我回来了。”
    两人抱头痛哭。林志红抚着小戈妈的泪眼
林志红：“妈，不哭了。”
    李承光和左凯在一旁说话。左凯说：“爸，她叫林志红，是小戈的卵生妹妹。”
    李承光道：“凯子，你妈把她当成小戈了。”
    左凯说：“爸，我和志红会好好孝敬您和妈。”
    小戈妈拉着林志红向李承光：“回家，我不在这儿住，我要回家给小戈做饭。”
    李承光说：“好好，咱回家。凯子，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放着轻音乐，小戈妈在厨房洗菜烧菜，左凯和林志红在阳台上搭洗好的衣服。
    中午，一家人坐在客厅吃饭。
    左凯说：“妈，我和小戈下午就得赶回去。”
    小戈妈笑：“凯子，妈支持你们的工作，只要隔几个月回来看看妈，妈就放心了。”
    林志红说：“妈，我教会您用微信，每天我都给您说说话，让我看看妈，妈也看看我，行不行？
    小戈妈说：“行，我就想天天看见小戈。”
    左凯和林志红回到郑州，林志红在楼下的车里等着，左凯乘他妈不在家，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户口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爸在他身后笑了。
    左向辉扬起手里的户口本：“凯子，你在找啥？是不是找这个？”
    左凯急切地说：“爸，给我。”
    左向辉笑：“结婚是大事，不能草率。
    左凯说：“爸，我要先和志红办结婚手续，等我妈不生气了，再办婚礼仪式。”
    左向辉把戸口本给儿子，拍着儿子的背安慰着：“你先和志红办手续，你妈迟早会想通的。”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左凯把林志红送到常远夫妇的动漫公司楼下，两人约好返回唐河的时间，左凯开车回家了。常远夫妇带着孩子请林志红到生态园吃饭，刚坐下，又来了一个中年人，他戴着眼睛，说一口京腔，自我介绍是北京某导演，想拍林志红的《反恐风云录》，林志红不以为事地笑了笑，她可不想被忽悠。果然，算帐时，那个导演说手机没电了，他没办法用支付宝付款，晓月争着付了款。导演走后，晓月让林志红抓紧把小说再改改，送给导演。林志红笑了：“晓月姐，你真相信他是啥导演？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晓月为导演辩解着，常远说：“志红，我知道以前给你介绍的导演都不靠谱，但这个绝对可靠，你信不信？”
    林志红笑：“信，我信。”
    晓月摆手：“志红，你还是不信。”
    钦州军区家属院左向辉家客厅，晚上。江璐璐和江母坐在客厅，左凯妈怀里抱一七八个月大婴儿，江枫和左向辉在下棋。
    左凯妈说：“露露，你说这孩子多好，凯子不争气，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啥时候能给我生个孙子呀！”
    江露露笑道：“阿姨，凯子有他喜欢的人，您只要抬抬手，孙子呀说来也就来了。”
    敲门声响 ，江露露开门，左凯进来。
    江露露笑着说：“哎，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左凯瞪着体型发胖的江露露，半天才认出来：“你是——是露露？怎么变成”
    左凯寻找合适的词：“变成杨贵妃了？”
    左凯妈说：“凯子，你瞧露露的孩子多好瞧！”
    左凯笑了：“来来，让叔叔抱抱。”
    江枫说：“凯子刚回家，让他歇一会儿。”
    左凯抱着孩子：“叔，我不累，我就喜欢小孩儿，军喜家老大老二，都认我当干爹了。”
    露露趁势说：“凯子，那你也当我儿子的干爹呗！”
    左凯说：“妈，您给孙子礼钱呀！”
    左凯妈哈哈笑着掏出几张百元钞塞到孩子兜里。
    客人散去，左凯在厨房帮他妈收拾碗筷。左凯妈说：“露露也真是，找女婚就找女婿，偏找了她老师，比她爸还大三岁，气得她爸她妈不行。她妈就想着认你当干儿子，老了好有个照应。”
    左凯说：“妈，志红让我给您捎回来一盒藏红花，说喝这个降血压。”
    左凯妈不乐：“凯子，你少来这一套，你赶紧和那个林志红断了，你听了没有？我们主任家闺女二十八了，分到医院当医生，你明天和她见个面，人家可没一点意见，就等你一句话。”
    左凯说：“妈，您就少操点心不行？”
    左凯洗了澡，进卧室，他爸跟进去，说：“凯子，我会尽快说服你妈，让恁俩举行婚礼。”
    左凯笑：“爸，我今天很开心，只要志红跟我在一起，举行不举行婚礼都不重要。”
    左凯卧室里很晚还在放音乐，他妈对他爸说：“凯子这是咋了？又放音乐又唱歌的，高兴啥？”
    左向辉笑：“露露家孩子不是认了凯子当干爹？”
    左凯妈哼一声：“当个干爹又不是当亲爹，真是的。”
    动漫公司楼下，左凯停下车，向林志红微笑，林志红上车，车子启动，林志红说：“听说，我姐的案子今天要立案了。”
    左凯笑：“是吗？能立案是好事，立案后抓了人才有进展。”
    林志红说：“左凯，你歇的时间不短了。你天天忙啥？没事去帮我锄地中不中？咱俩每人锄一垅，看谁锄的快。”
    左凯道：“行，我有空儿就过去。你锄地时做好防晒。哎，你不是说有个传媒公司想拍你写的剧本？咋不听吭了？”
    林志红说：“这个不能当真。昨天有个拍电影的找我，说拍我的小说，结果在饭店吃了一顿，他说手机没电了，花费了晓月一千多，心疼死我了。”
   车子上了高速，向唐河市驶去。
   蓝湖娱乐城外面，一辆金龙面包车停下，几十个彪悍的男人下车，猫赛虎迎出来：“哎呀，章瑶，你可回来啦！”
    一脑后扎马尾巴的男人：“哥，我带回来几个兄弟，以后俺都跟着你干。”
    猫赛虎笑：“来得正是时候，山里几个园子需要人去守着，我正发愁呢！里面坐，服务生，拿啤酒。”   
    众人围坐喝啤酒饮料，猫赛虎端一摞现金放桌上，猫赛虎说：钱咱有的是，只要兄弟们上点心，给我看住园子，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不让外边的人进去。这就中了。”
    众人：“放心吧！老板。”
    几辆越野车载着这伙亡命徒向山里出发，车子跋山涉水，汽车喇叭声惊动了枝头的鸟儿，鸟儿鸣叫着飞 章鹏和一杆枪正指使人在园子里搭深绿色纱网天棚，天棚下面，婴粟花正开得灿烂。
    市公安局，田军在看资料，张安涛领着林志霞姐妹进来。田军：“安涛，你带志霞去下面做一份笔录，尽快把案立了。志红，你留下。”
    张安涛带林志霞下楼，田杯倒茶水，递给林志红：“志红，第一次见你，是在东乡派出所，是我让李国辉放的人。今天，我想听你说说福生的事。”
    林志红吹着杯里的水：“那你问俺叔和俺姐不就行了？”
    田军笑：“记不记得，很多年前，有俩学生去恁饭店吃饭，结果他俩忘了带钱？”
    林志红惊讶：“你咋知道这回事？”
    田军问：“左凯在咱市干啥你知不知道？”
    林志红说：“不知道，他干啥也不给我说，他愿意干啥干啥，反正我知道他不会干坏事就中了。”
    田军笑；“好了，咱说正事，福生弄到家那个女人你肯定知道，还有她男人的事儿，你给我好好说说。”
    林志红说：“我给你说，你能把俺姐的房子要回来？”
    田军点头：“我尽力。”
    林志红说：“一杆枪把那个四川人弄到废弃的巷道埋了。”
    林志红浑身发抖：“那天，我去矿上给福生送猪肘子，听到福生屋里传出那个四川人的叫骂声，我躲在窗户旁边，看见他的头让一杆枪打成烂肉。一杆枪把他装麻袋下井，我也下井，我看着一杆枪埋了那个四川人，吓死我了。可我又不能不看。这么多年，我没敢对任何人说，那两口子死得太冤了。”
    田军问：“别怕，志红，你还记得埋人的地方不记得？”
    林志红说：“我记得，在废巷道三排二十九号，我在那儿用红笔画了个记号。”
    田军赞许地说：“志红，你是好样的。来，别紧张，喝点水。”
    楼下办公室，林志霞在讲，张安涛在作笔录。张安涛说：“大姐，你也太大意了，咋能把房产证让人家先拿走？”
    林志霞说：“我想着房子俺已经住进去了，钱也掏了。谁知道人家拿着房产证能把房子过户给别人？哎，立了案几天能抓住人？”
    张安涛白她一眼：“几天？杀人犯十年二十年抓不到的多了，俺也不能光盯着你这一个案子。”
    林志霞不乐：“哎呀，十年二十年？那啥菜也凉了。”
    田军和林志红下楼进门，田军说：“凉不了，安涛，你把这个案子好好弄弄，马上对犯罪嫌疑人上网追逃。”
    田军送林志霞姐妹出门，问潘东芝是否还在李银亮的工地，他想下福生矿先把受害人的尸骨找到。
    林志霞姐妹向院里走，左凯正好停车下车，林志霞指着左凯说：“哎，志红，瞧，那个小屁孩就是公安局长。他还说请咱全家吃饭呢！”
    左凯抬头，林志红看见穿着警服的左凯，扭头拉着姐姐就往外走。左凯追上去：“大姐，志红，志红，你听我说，你别生气。”
    林志红说：“左凯，我沒生气。你去忙你的吧！”
    林志霞一脸诧异：“志红，恁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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