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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几年前“生意经”败北后,我再没打到过边玩摄影边做生意的算盘了。可这回,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当时做生意已经热起来了,至少不用偷偷摸摸大可堂而皇之登大雅之堂了。我说怎么不行。要是你们再好好利用这片金黄色背景,单照、合影的多照几张,到时你们取照片时保准不会后悔,在照相馆哪能照出这么有田园景色有浪漫情调的的照片来呀。
一阵咔嚓响过之后,我那海鸥里装填着的只有16格画面的公元胶卷就全玩完了,我依稀记得此前只拍了7张的。
打道回府的路上,小文一个劲地说乡里伢子妹子只是让你拍得玩玩,过后早就不当回事了,你怕还真会去你那买你的破照片。我说随他们吧,我打算浪费这大半卷胶卷,你跟着我浪费些显影液定影液吧。再说他们就算不来取,我们自己印出来,以后做广告不行吗?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带着儿子在离家门口不远的操场边沙坑里玩沙子,忽然看到了那三个年轻人分骑两辆脚踏车,径向我家而去。
三分钟后以每张一块五毛钱的价格成交,成就了我这辈子的第一笔送上门的“生意”:九张底片、十三张正片,十九块五毛钱。
虽然他们比我小好几岁,但彼此都是年轻人,交易完成也没立马走人。再说老妈待客热忱,给每人沏了一杯芝麻茶。喝茶聊天,聊着聊着,那回眸过的姑娘再一回眸,发现了桌上一本《文学概论》,连忙站起来握着我的手:同学啊,同学!咱们几个可都是一个学校大门外的同学啊。
他们虽然身居乡下,可自学汉语言文学的热情让他们把眼光一次次投向城里,投向自考的辅导班,虽然那时这类班还很少,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们捕捉到了。
就这样,当晚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市文化馆举办的自考辅导班,在那里结识了好些同我一样年龄早已不是学生、学识还远不如当下高中生的自考同学。不过,我听着听着,没听几节课就不耐烦,把听课证朝我一亲戚一交,就此拜拜,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看书看电视去了。
当然,这一折腾,以‘海鸥”的名义在乡野闲荡的心境也没有了,和小文的再次搭档也就这么无疾而终了。直至如今,也没他的任何消息。因为,我又是好多年不拍照了,为自考,为生计,为了哪怕一星半点的发展,我只凭自己肉眼看世态人生,不再以“海鸥”的眼睛看乡野风光了。
至于以后在子弟学校任校长,再次端起的相机已是响当当的品牌单反了。那也是拍学生的文体活动场面,一时找不到适当人选,干脆合理利用手中的权力,公费买了个稍微像样一点的,这就玩起了单反。后来调到公司工会当群众头儿。工会有两台好家伙,全是日系机,一台美能达,一台富士卡,还外带一个85-210mm的变焦镜头。到底是家大业大啊。于是我有了玩转好东东的机会。
但工会的任务不只是照相,因人手不够,我这副主席成天陷在琐碎事务中,以致外出采风的机会为零,只是在工地偶尔拍几个镜头出出宣传橱窗。好家伙在手头,我还是没能好好研究。
如今,几乎是人手一个的数码相机,把包括我等资深摄影爱好者在内的一干人几乎都整成了一个个傻瓜。直到早几年儿子给我买了个佳能单反数码相机,我才改用手动,根据光源、环境、表现主题的需要,淡然更重要的是服从自己的个人好恶来决定感光度光圈速度配比,手动对焦来取舍拍摄主体和背景。
今儿个翻找东西,无意间翻到了我那久违了的“海鸥”,除了连接背带的挂扣处匍匐着一层锈迹外,整个机身、镜头乃至取景框连同那块毛玻璃,都同当年我折腾它的时候毫无二致。我端起它,以它那毛玻璃的眼睛,向窗外一格格凝望,原来外面的世界可以切割得这样有型有款哟。
既然,“海鸥”已经勾起了我对那段岁月的回忆,那我干嘛不把它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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