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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欢三毛,喜欢她的《哭泣的骆驼》、《雨季不再来》,喜欢她浪漫真诚的笔触,喜欢她淡淡的却蕴涵深情的文字,喜欢她漂亮放达的文章。
静夜里,沉浸在三毛设置的浪漫的氛围里,扪着文字的温度,于黑白方块里和她无障碍地交流,也是心理时空难得的一次梳整。
三毛是个很戏剧化的女人,一个把生命和爱情高高举在世俗之上的女人,一个把爱看得比生命比名利重要的女人,一个提着枕头套穿街走巷解决“民生”的女人,她有着女人常有的感性和情绪化,却又不似一般女人逐渐为尘埃掩盖所流露的散漫、麻木和琐碎,是一株沙漠幽兰,其意永隽,其香永芳。
她有点任性,有点固执,虽然她的文字也呈现着张扬的生命力,弥漫着离世的潇洒,可是骨子里却是满满的寂寞,三毛在自己创造的旷世的浪漫里,执著一念心性的纯真,为爱而挚,为情所倾。她真正在意的不是什么名成功就,只是一个与她共度一生的爱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离开父母亲这么多年了,谁的委屈也受下,只有荷西,他不能对我凶一句,在他面前,我是不设防的啊!”女人的小性子一览无余。在文字里,有她最本真的自己。不做作,不矫情,一点一滴对情酣畅淋漓地抒发。
她一生渴望漂流,她对孤独寂寞的诠释是自由自在,是一种无牵无碍的逍遥游。这样的解释在这个世界上有几多人认同。在现代人被孤独囹圄和撕咬之时,谁能到达此种超然。
她把撒哈拉沙漠当作自己多年的梦中情人,抛家舍业,陶醉在沙地的城堡里。在垃圾场,一个四壁萧然、连电线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的破旧房子里,与所爱的人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劳动和热爱生活的热情与勇气,营造了一个美丽无比的罗马城堡般的宫殿,让炊烟的日子也充满诗情画意。
“生命的过程,无论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好象听到三毛闪动着黑亮的眼睛悠然地说着,忽然听到外面空罐罐的“叫声”,飞也似地跑去守她淘来的长木条。
始终不明白这么率性的三毛为什么选择了世俗人永远无法认可的方式,为自己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在荷西去后11年,绝尘而去。
当灵犀划过思想的尘埃,心之一隅总会萌生一念的灵光,一念之间,心如朗月,思如碧潭,这一念让三毛洒脱在文字的心尖,演绎了多少个性而灵性的文字。一念之间,痛自心生,哀莫能助,哭泣的三毛伤者自伤,无以自处。一念之间,恶患横生,剑折鞘断,留念莫能。这一念,三毛应对的是什么,是受不了残酷现实的伤害和打击而寻求解脱,还是她真的已到了无所谓的地步,要像梵高和川端康成那样,用激烈的手段来结束这繁累的生命之旅。
可有时也理解了,也许是她认定的一种回归。时光和爱坍塌成一地残垣,曾经苦心孤诣经营的爱和悲欢飘零辗转,然后是情感的盘桓,残酷而痛苦,来自自身不可颠覆的压力。她顿然清醒,目测过往生活的深度,已看穿了命运的诡谲。没有顾念犹豫,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了断。没有唯一的拯救,于是就抛却了独自的泅渡。结束了,在那个世界,疑惑是另一种延续。
绝,但是很纯粹,纯粹得自然,纯粹得苍凉。这就是三毛,至情至性的三毛,永远的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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