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
(1) 一场盛大的绚烂的烟火很美,很美有多美?多美是美?很美究竟有多美?短暂的瞬间,还是瞬间的永恒?—— 你有一个“哥哥”吧,哥哥是多么的疼爱你,那个傻瓜一样的哥哥,温柔的愚蠢的哥哥。是的,格非有一个哥哥,那个傻瓜一样的哥哥,他叫柏美,温柔的愚蠢的哥哥。 软软的青荇,绿油油的油菜,闭上眼睛芬芳扑鼻。鸟儿鸣叫与牧笛一同悠扬,还有一个软语轻行疼爱自己的哥哥,这是多么的令人羡慕的生活啊?格非一直这么劝说自己。可是上过大学的她,心里面装着的却是令人向往的都市生活。虽然那只是一个三流学院,但那毕竟是大学不是吗?都市绚烂的烟火璀璨、绚烂,或许还有玫瑰、红酒、昂贵的首饰、名车和别墅…… 柏美穿着朴素的跟不上潮流的衣服,肩膀上扛着锄头,他的手中拿着一束花,那只是普通的野花。那是他送给格非的,他的“妹妹”,他最爱的妹妹,傻瓜一样的妹妹,温柔的有些天真的妹妹。 格非甜甜一笑,接过野花,很香,虽然是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喜欢吗?” “喜欢。”格非很认真的回答,这让柏美憨厚的笑了起来。 “你还喜欢什么?”柏美杵着锄头很认真的样子。 格非想了一下,调皮的笑了起来:“我喜欢星星,所有的星星,哥哥能让所有的星星都围着我转吗?” “星星?”柏美挠挠头只是傻笑。 格非也只是笑着,只是在心里叹着。是啊,他又能说什么,又能怎么说?难道让他说:当你抬头看星星,我愿意成为天空,可以用千万只眼睛将你打量吗?是的,他不会说,因为他叫柏美不叫柏拉图,他只是一个哥哥,傻瓜一样的哥哥,扛着锄头温柔的愚蠢的哥哥。她很感激哥哥,是哥哥的让步让她得以继续求学,可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这并不令别人向往。 也许该出一个简单一点的题目。“我喜欢烟火,一场盛大的绚烂的烟火,那很美,很美。”格非闭上眼睛看向天空,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她却能够看见,天真蓝,天真的好蓝…… “烟火啊,呵呵。”柏美笑着,傻傻的。
(2) 舅舅来了,带着舅妈,还开着车。在乡下,这是不多见的。这黑色的轿车得多少钱啊?就算是走上数十里地的县城里的轿车也没这好看,没这值钱吧?看方向应该是格非他们家的吧,因为这里上过大学的不多。在他们的印象里,也只有知识分子才有这样的关系,这样的亲戚。 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到乡下来,真是难为两人还认识路。格非心气本就高,所以根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亲戚,虽然他们是城里人,上海大都市的“上流人士”。 虽然格非和她的父亲只是淡淡的,可是这舅舅舅妈却一直舔着脸好话说了一箩筐,总是围绕着她转。搁劲的夸着格非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的懂事,如何如何的有知识,直夸的母亲眉开眼笑。 谈论了很长时间,总算奔入了主题,原来这是要给格非说媒来了。对象是一个上海大都市的“真正上流人士”,幽默、儒雅、有学问等,男人的优点差不多都被占全了,最重要的是,他有票子、有车子、有房子——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天造地设的姻缘。 这让格非有些心动,王子白马还有城堡,如果这个男人长得还算过得去的话。 “只是年纪有点大了”舅妈拿出照片很委婉说着小小的缺点。格非接过照片看了起来,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脸上卡着眼镜带着成熟沧桑,看起来只有30岁左右,重要的是照片的背景,那是一辆白色的宝马,宝马后面的建筑应该是别墅。 格非真的心动了,想到以后坐在宝马车里游弋在繁华的街道上,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抱着照片,她的脸上有些红了起来。只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化妆技术和摄影技术已经达到新高,老的嫩的新的旧的,给钱随选。她不知道,她的母亲也不知道。 只是看到女儿这样的父亲,他深深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他觉得应该找他的义子柏美谈谈。这里不需要他,正如不需要柏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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